年诗梅有些无奈道:“目前来说很困难,因为双方父母都已经见面而且确定了日期,我再反悔不太好。”
李文坚定道:“你要问你自己,你到底要什么样的生活,谁可以给你这样的生活,你到底爱谁。”
“爱是盲目的,爱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我现在也好凌乱,好吧,我回去在考虑,纠结下。”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才离开,这时外面天色已经很晚。
有一股凉悠悠的风吹在脸上,虽然初春就快来了,空气中依然有股寒气。
两人手拉着手朝外面走,一路上也说几句无关重要的闲话。
这期间韩方乔本来要给她买一辆甲壳虫车子,年诗梅考虑目前两个人还只是恋人关系,甚至在她心里,她还没有完全决定要跟他过下去出于种种原因她拒绝了。
两人一起准备去打车,在路边等了一会儿。
“梅梅,是你吗?”一个声音在背后传来。
年诗梅回头看见林梓辰正开着车子,他看上去比上次更瘦了,眼圈也是黑黑的。
年诗梅面无表情道:“是我,怎么了?”
林梓辰艰难的笑笑:“你去哪儿,我送你。”说着他也给李文招呼:“文文,好久不见。”
李文像木头人一样没有搭理他,她拉上年诗梅的手,准备换一个位置拦车。
林梓辰在车里招呼:“我送你们吧,这会儿正是下班,到处塞车不好打出租车。”
李文冷冷道:“不用了,你走吧,我们自己知道等,不需要麻烦你。”
她们在前面走,林梓辰的车子跟在后面,两人在靠近前面的几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林梓辰不动声色的将车子停在旁边。
他对年诗梅道:“梅梅,我送你们,正好我也有事情给你说。”
年诗梅没好气:“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说,我们无话可说。”
李文也不客气道:“林梓辰,你走吧,我们走路也不要坐你的车。”
不论她们怎么说林梓辰都陪着笑脸,他点上一支烟继续游说道:“我说真的 ,现在不好打车,我知道以前做得不好,你们对我有存见,我只是想让你们搭顺风车,没有其他目的。”
李文冷冷道:“你还知道你以前做得不好?那岂止是不好,那简直是恶毒,别说梅梅不原谅你,就我做为一个朋友,我都不会原谅,还记得当时我在医院怎么对你说?让你永远不好靠近梅梅 。”
林梓辰无奈的将烟熄灭,他继续在一旁等待。
说来也巧合,她们等了差不多半小时也不见空出租车,这会儿风越吹越大,这里离公交站台还远,前面又是一座立交桥,夜太晚害怕步行有危险。
林梓辰见两人不停的哈气,他再次弱弱道:“梅梅,你身体不好不能太冷,你看李文穿那么少你忍心让她陪你在风中冷?”
也许是等太久,也许是林梓辰那句你忍心让李文陪你在风中冷?年诗梅便对身边的李文道:“要不,我们就坐他车子。”
李文不高兴道:“不,我情愿冷也不要坐他的车子,我也希望你不要上去,永远不要和这个人有任何关系。”
林梓辰有些哀求的口吻:“文文,以前是我错了,可是你不能因为这样就给我判死刑了,再说我现在已经受到了惩罚,希望你能一笑泯恩仇。”
李文讪讪道:“林梓辰,你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我都给你记着让我一笑泯恩仇,那是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你走吧。”
林梓辰见对方如此坚决,只好从年诗梅下手,他忧伤道:“梅梅,我家里出大事了,现在很乱。”
年诗梅果真很紧张道:“出什么大事了?”
林梓辰顿了顿道:“我爸,我妈出事了,我最近都快得忧郁症了。”
李文淡淡道:“你爸,你妈管年诗梅什么事,你走吧,别在这废话也许你就是一个瘟神,你在这儿我们半天都打不上车。”
年诗梅下意识的用胳膊撞了一下李文:“文文,我们就坐他车吧,他爸爸以前对我很好,经常给我红包,听他说说他们家怎么了,我也想听听。”
林梓辰赶紧下车,讨好的打开车门。
李文僵持着不肯进,她不高兴道:“梅梅啊,你真是善恶不分,我现在明白了你给我讲你小时候有次遇到老鼠的事情,你妈妈说你好坏不分,你现在就是这样。”
年诗梅一直哄着李文:“文文,得饶人且饶人,不要太较真。”
李文简直拿她没有办法,在年诗梅连拖带拽的情况下极不情愿的坐上了他的车。
林梓辰很快的上了车,他快速的启动引擎。
车子开着暖暖的空调,李文不高兴的嘟着嘴 。
车开了好一会儿,林梓辰自言自语道:“梅梅,我对不起你,以为我不知道自己有多混蛋,直到失去你,直到我遇到很多不幸的事情,我才知道我是混蛋。”
李文冷笑道:“林梓辰,你这倒是说的人话,你的确不是好东西,你就是一个混蛋,你该受到惩罚。”
年诗梅打断李文的话:“文文,别插嘴,你让他说下去。”
林梓辰顿了顿继而道:“林玲走后不久,我母亲接受不了这个打击当场晕倒,这只是一个导火线,更重要的是她脑子长了一个良性的瘤子。”
手术做得比较艰难,她恢复也不太好,她有时候好像失忆了,她现在记起的也是你,对很多事情她都没有记忆了,她说话也是颠三倒四也许她的脑神经受到了刺激。
李文气呼呼道:“难怪你妈妈这样对待年诗梅,原来是因为她脑袋长了一个包,哈哈,我终于明白了。”
年诗梅拉住她的手道:“文文,别这样,事情都过去了。”
李文不满道:“你这个人,哎没救了,他们当时怎么对你?你还沉在失子之痛,他们两母子来让你签字离婚的场景,你都忘了?你都可以原谅,我又有什么呢。”
车子很快就来到李文的住处,李文有些不高兴道:“停车,我对你们家发生什么事情没有兴趣,我不是年诗梅好坏不分,我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
林梓辰便将车停在一边,他嘴里不停道歉:“文文,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我不求你原谅,但愿不要影响你和梅梅之间的关系。”
李文朝他做了一个不屑的手势:“你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以为你是那根葱,你把你自己想得太伟大。”
年诗梅连忙打圆场:“文文,你先回去吧,早点休息有什么联系,别气了。”
李文拿着包打开车门,对年诗梅道:“你自己保重,不要再当傻农夫了。”
年诗梅笑笑:“你去吧,路上小心。”
李文拍道:“我是安全牌,再说,像我这号人物应该是小伙子要注意,专治不服。”
“好了,别贫嘴,你就是一张嘴厉害,刀子嘴豆腐心。”
待李文走后,林梓辰并没有问年诗梅要去哪儿,直接将车开到了自己的住处。
年诗梅一直沉默无语,当车停在熟悉的小区,她连忙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梓辰淡淡道:“经过这里想让你上去看看而已,我还是按你以前的喜欢摆放家里的东西,走这路过就顺便去看看。”
年诗梅紧张道:“不必了,我回去还有事情。”
林梓辰有些执着道:“就看一眼好吗?我一直不敢找你,是因为觉得自己没有脸面,我对不起你,上天好像真的是在惩罚我,林玲跑了,母亲也病了,母亲甚至记不起来林玲是谁,她只知道你是我媳妇,她嚷嚷的要年诗梅,虽然是对你发号施令,但她嘴里都是念的你的名字。我不知道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虽然她性格不好,但她以为那样是爱我,她自私的在保护我,这场病让她忘记我们的生活中曾出现过的一个人,她只记得你。”
年诗梅有些关切道:“她怎么如此严重,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这不影响生活,也许是年纪大了,精神又受了刺激留下点后遗症。”
年诗梅曾经怨恨过他们,可是当听林梓辰这样说,她心开始不安当即承诺。
“她现在还在医院?有机会我去看看她。”
林梓辰内心涌起一阵莫名酸楚,他有些愧疚道:“梅梅,都是我不好,都怪我瞎了狗眼,我一时糊涂才这样。”
年诗梅淡淡道:“都过去了,我都忘记了,你送我回去吧。”
林梓辰有些忧伤道:“我一会儿要去医院,就是上楼拿件衣服现在是二姐在那边陪着她。”
林梓辰二姐对年诗梅不错,以前经常给她送一些小礼品,她跟林梓辰的关系一直也很亲密。
年诗梅关切道:“二姐她还好吗?”
林梓辰没有抬头,低沉道:“她还好,她也很挂记你。”
年诗梅见他说拿衣服又没行动,便催促道:“你上去拿衣服吧,我在这儿等你。”
林梓辰讪讪道:“梅梅,你跟我一起上去吧,上去看看。”
年诗梅摇头:“不去了,我就在这儿等。”
过了好一会儿,林梓辰才不得不上楼去拿衣服,他很意外今天能碰见年诗梅,想起二姐的话,连母亲态度大转变,他真的想她能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