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西一再强势的要求她必须搬走,年诗梅只好妥协的口吻回应:“我答应你一定搬走,但不是现在搬走好不好?”
张晓西木然的点头:“别让我等太久,我可不喜欢自己的女人住进其他男人的房间,你要跟我就好好的跟我,如果你嫌弃我,我给你重新选择的机会。”
年诗梅上前拉他的手,柔声道:“晓西,我知道了,你今天先回去陪你妈妈,我要去看小阳,有时间我们联系。”
“我陪你一起去看小阳吧,我感觉你对小阳都比对我好。”
年诗梅知道他刚从派出所出来,很久没有和母亲谋面,她不想让他妈妈担心,便拒绝道:“晓西,你回家看妈妈,她比我更需要你,我们的事情以后再说。”
张晓西看着她有些忧伤道:“梅梅,我感觉你好像不愿意我走进你的生活,你是不是根本不敢给自己机会和我在一起?”
其实她的内心真跟张晓西说的一样,她不敢将真实的生活联系起来,昨天那么疯狂痴迷的话像一幕话剧,一旦触及真实的生活,她才发现,现实多么残酷。
“晓西,不是这样,我只是觉得现在我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如果真爱我们会不顾一切在一起,我们需要时间。”
张晓西比划着手势,摇着头坚定道:“不,我不那么认为,我们的每一天都可能是另一种结果,你现在都摇摆不定,我们还有将来吗?”
一时间年诗梅有些失语,她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解释。
过了好一会儿,张晓西坚持道:“梅梅,从今天起,我们谁也不离开谁好不好?我先陪你去看小阳,然后我们一起回家,你跟我去看我妈妈,最危险的时候也许是最安全的时候,说不定这次她会有改观。”
年诗梅想了想也只好答应先让他陪着自己去看小阳,至于去他家的事情就到时再说吧。
见年诗梅答应了自己,张晓西像小孩子一样很高兴,吃完饭后主动承担去洗碗的活儿。
对别人来说洗碗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对张晓西来说是他人生第一次洗碗,从小有保姆伺候,他从来没有进过厨房,就算是后来家里发生变故,也是母亲一个人任劳任怨。
张晓西哼着小曲儿,心情很不错,他好像忘记了很多,眼前的这个女人身上有种魔力,让他变得成熟懂事。
年诗梅穿了一件黄色的羽绒服,外面的气候很冷,看见张晓西还穿一件薄薄的西装,她有些不忍,她找了一件自己的衣服递给他。
“晓西,你也穿厚一点,先穿着要不待会儿我们先去商场,你买一件新衣服。”
张晓西接过年诗梅递来的衣服,二话没说,他直接套上去,衣服大小正好合适,这是年诗梅在网上买的时候对方给弄成一件特别加大号由于嫌退货麻烦,一直留在衣柜。
本来很女性的衣服,让他一穿别有一番潮味,看上去很时尚,这种糖果色配搭让他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年诗梅挽着他的手讪讪道:“晓西,你这样像我的好闺蜜,我们是子妹装。”
张晓西用胳膊撞她邪恶的坏笑:“我算是知道了,你这是特意给我买的,你这是给我打上标签,告诉别人我是年诗梅的人。”
一会儿两人便一起出门,外面刮着呼呼的风,今年似乎特别冷,像似千年极寒。
张晓西虽然单薄,但是穿上羽绒服后人看上去强壮多了,他个子差不多1.80两人从来没有这么紧的走在一起,他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不停的哈气。
“梅梅,我怎么觉得好像自己出现幻觉了,我不相信现在跟你在一起,明明我在公园的石墩子上,怎么会和你在一起呢?”
年诗梅正色道:“晓西,以后少喝点酒,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自暴自弃。”
张晓西高兴道:“以后不会了,只要你在我身边,我都好好的吃饭睡觉。”
“你怎么像一个小孩子似,哎,你真就是一个小孩子。”
张晓西不服气道:“嘿,你这人怎么回事,你想找死,你说说我哪儿比你小了?是上面还是下面,你可得给我说清楚了,丢人自尊的事情咱可不干。”
年诗梅被他的话雷到里焦外嫩,仿佛大街上的人都看着她们,年诗梅不好意思道:“人家都嘲笑我们,你看她们都盯着我们。”
张晓西摇头晃脑道:“让她们去死,你那么在乎别人,你要再说下去,我会当众解决你。”
年诗梅看见他吊儿郎当的样子,故意要跟他拉开距离,她用很小的声音抱怨道:“你这样太招摇了,我得跟你划清界限,我们不是一路人。”
年诗梅的话彻底激怒了张晓西,他一把拉过她的衣服,将她抱在怀里,站在大街上狂热的吻她。
他边吻她边叫嚣道:“******,看你还敢不敢跟我作对,跟我作对的下场会很惨。”
年诗梅试图撬开他的手,他的两只手像铜墙铁壁一样紧紧的揽着她的双肩。
那一刻,天地似乎都安静,所有的画面都定格。
他就那么肆无忌惮的吻着她,他让她感到害怕,一种深深的孤独让她没来由的悲伤,也许爱到最深处就是孤独。
“晓西,你个坏蛋,你的爱会要了我的老命。”
良久的张晓西才放开手来,他笑呵呵道:“妈的,你活这么大没用认真谈过一次恋爱,是我教你如何爱,你应该感激我吧?”
年诗梅有些晕晕乎乎,自己好像一个空灵的壳,她的灵魂去哪儿了?
两人在等红绿灯的时候,突然有个熟悉的声音招呼她。
“梅梅,是你吗?”
年诗梅和张晓西同时转过身,站在他们后面的竟然是林梓辰。
年诗梅这才发现林梓辰看上去很失落的样子,头发有些凌乱,眼神没精打采,他像一个没有魂魄的壳游离在这儿。
原以为他过得不好,她会有复仇,可是看到他憔悴不安的样子,她竟然忘了他曾对自己的伤害。
年诗梅有些哽咽,他对她的伤害她都记得,可是这一刻看到他过得不好,她仍然会难受。
林梓辰两只手交叉在胸前,他有些尴尬向年诗梅问道:“这位是谁?怎么称呼。”
张晓西很快伸出手来,他自我介绍道:“本人张晓西,年诗梅的现任男朋友。”
林梓辰有些失神重复道:“男朋友?你是他男朋友?”
张晓西点点头,一把揽过年诗梅的腰得意道:“是的,我是她的男朋友,请问你是谁?”
林梓辰有点自讨没趣,他知道自己曾经是多么过激的伤害年诗梅,他欲言又止,最后他将这个问题推给年诗梅。
“我是谁对你来说不重要吧?”
张晓西有些敌意的看着他,毫不掩饰道:“错误的错,你是谁对我来说很重要,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谁,警告你远离年诗梅,你永远再没有资格跟她说话。”
年诗梅不想在这儿看他们争吵,她连忙去拉张晓西。
“晓西,我们走吧,不要吵了。”
张晓西憋了一眼林梓辰,朝他做了一个你很弱的手势,他本来想上前揍她一顿,为年诗梅出气,他知道这样年诗梅会更生气便克制住了自己任性的脾气。
眼看着就要离开他的视线,林梓辰大声叫道:“梅梅,梅梅。。。”
张晓西和年诗梅同时转身,林梓辰低下脑袋有些没勇气道:“对不起。”
很快年诗梅拉着张晓西离开现场,此时她百感交集,她以为自己可以骄傲的对他说,我终于解脱了,她以为他对这个人从此死心了。
可是看到他过得不好的那一瞬,她的心再次崩溃,他曾经爱过她而她也爱过他,哪怕他们的爱很短暂,他的爱让她付出了最美好的青春甚至是一段婚姻。
她的心好痛,好痛,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尽管她想仰着脖子对自己说一切都会过去,她的心仍然一片凌乱。
张晓西踮起脚尖,用嘴吻她的热泪。
他十分温柔道:“梅梅,别哭了,已经过去了,忘记他吧,我会永远永远爱你,其实我们应该感激他,没有他的伤害哪儿有现在的我们。”
年诗梅泣不成声,她怎么能不伤心,她曾以为自己活在幸福里,直到他亲自撕毁她们的生活,她才明白自己一直生活在幻觉里。
不管他有多么自私和冷酷,她曾经爱过他,他们彼此喜欢过。
张晓西一副打抱不平的样子狠狠道:“对他这样忘恩负义的人别流眼泪,不值得你这样。”
看见他们走了很远,林梓辰依然不敢相信刚才看到的是年诗梅和她现在的男朋友,这个毛头小子一看就不是省事的主儿,他突然担心年诗梅被骗,也害怕年诗梅对他动真心。
一直以为自己对年诗梅的感情被自己控制得游刃有余,他承认对赵谨是有过爱,林玲对他也充满幻想,年诗梅像一碗淡淡的白粥对他不痛不痒。
可是当他亲自看到另一个比自己帅气,比自己年轻很多的男人挽着她手时,他感到深深嫉妒和难过,这一切属于他的东西被人抢走了,他不甘心。
林梓辰掏出电话,他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李文,知道李文不会给自己好脸,但此刻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