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谨只想逃离,离开这里,如今的他们说不上什么爱不爱的问题,他们早已经是恩断义绝。
走出婚礼现场,她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回家。
回到家里,赵谨生了一场很重很重的病,她一个人在家里,这时候她才明白不管自己平素多么坚强和任性,她要的不过是一个相沫以儒的恋人,在她生病的时候可以嘘寒问暖。
她将家里的窗户全部严严实实关上,室内开着空调,这样依然不能御寒,她的心比这个冬天还要寒冷。
眼看着就离新年的脚步越来越近,年诗梅最近也过得不好,雷小阳的身体时好时坏,造成她情绪也很反常,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对她发火。
这让好脾气的年诗梅苦不堪言,眼瞧着新年就来了,一年又过去了这一年发生了太多事情,怀孕、流产、离婚,如今还遇上雷小阳患如此重病,她做不到不管她,她像另一个自己。
很长时间没有回家看父母,年诗梅特意叮嘱雷小阳在家休息,自己买了点年货回去看父母。
一路上她都在想如何给父母交代自己的事情,尽管她们嘴上不说但她知道她们都担心她现在的状况。
那天回到家里快中午的时候,弟和妹见到她都很高兴,就连中了疯的父亲也能勉强的挤出笑容,家人的笑容感动了她,也许只有自己的家人才是自己永远的爱自己。
当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年诗梅的母亲有些商量的口吻和她说话。
“梅梅,今年我们一起过年,到时候多买点纸钱给你祖先他们多烧一点儿,期待来年转运,你也别难过,妈妈一起不知道你的生活,你努力了就好。”
年诗梅早就答应要跟雷小阳一起,她现在这个情况不愿意接触除了她的第三人,她不可以看到她如此孤独,于是她对母亲回答道:“妈,也许我今年要值班,不能回家过年,过年上班会有3倍工资,我已经答应公司领导了。”
年母有些心疼她道:“梅梅,钱赚不完,年只有一个年,钱却是年年都在赚,你把加班名额让给别人,回来跟我们一起过,我知道你不容易,这个家一直是支撑着,我好不容易好了,你父亲又病了,也许是我们这个房子根基没对。”
母亲有些封建迷信,这不能怪她,只能说她生活在那样的一个环境里,想来也许不幸福会天生遗传。
年诗梅觉得小时候大多时候是母亲在照料着整个家,慢慢的自己成人以后,这样的事情又转移到她这儿来了。
因为难得回来,年诗梅准备在家住一晚上,临走前她也特意给雷小阳交待,还专门给她买了排骨炖了点汤,她收拾好一切才离开。
那天半夜一点的时候,她正在梦里睡到迷迷糊糊的时候,她放在枕头边的手机响了。
她慌忙接起电话,黑暗中她也没有开灯看看是谁,直接接听。
刚接起电话就听见那边传来一个嘤嘤哭泣的声音,是雷小阳的声音。
年诗梅一下子紧张起来,她忙着急的问:“小阳,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梅梅,我要走了,我想告诉你,谢谢你对我的照顾,我不想拖累你,你应该有更好的生活,我谢谢你对我做的一切。”
年诗梅捏开灯,有些不安道:“小阳,到底怎么一回事?我不是给你说好了,你这不是诚心给我添乱,我说过你要敢走,你就给我等着,我随后就来。”
“梅梅,别这样我是一个废人,而你不一样你可以过得更好。”
年诗梅着急道:“小阳,你现在哪儿?你在家吗?”
雷小阳有气无力道:“梅梅,你别管我,我只是给你说,谢谢你,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如果你是男人多好,如果你是男人我一定嫁给你。”
年诗梅生气道:“别说这些废话,你到底怎么了,你这诚心是让我不安,你到底是吃药了还是用刀子割自己了?”
“我吃了药,也用刀子割自己的手,我看见好多好多的血流在地上滴答滴啊的声音,让我害怕,我真的快要死了。”
年诗梅厉声呵斥道:“你个疯子,你真是找事情,你先用毛巾将手的伤口捂住,我马上给韩方乔打电话,让他送你去医院。”
雷小阳哭泣道:“不,我不去,我哪儿也不去,我只是舍不得你,我想告诉你,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如果我不爱慕虚荣,如果我不走那条路,现在不会是这个结果,这是我最后该走的路。”
年诗梅强硬道:“我不给你废话,你马上用毛巾捂住手,听我的话不然你死了我都不埋你,我说到做到。”
年诗梅不敢在跟她啰嗦下去,她立即挂了电话给韩方乔打。
韩方乔接到她的电话还很意外,由于最近事业方面的烦杂事情多他还在在看商业合同,至从他离婚后,他的事业是越来越风生水起。
韩方乔接起电话有些开心道:“诗梅儿,你怎么舍得给我电话?是有什么事情吗?”
年诗梅也不想跟他客气,便有些着急道:“乔,现在需要找你帮一个忙,你方便吗?”
“方便,我给你说过我比110还要及时有效,需要我帮什么忙你尽管开口。”
“我今天回家了,在新都老家,这会儿雷小阳闹着自杀,我害怕我回去已经来不及了,想麻烦你跑一趟,将她送到医院。”
韩方乔听年诗梅这样说,立马承诺。
“梅梅,你放心,我马上就去,一定保证完成任务。”
年诗梅悬在心上的大石头终算是落地了,她连忙对韩方乔道:“谢谢你,乔,我真的谢谢你。”
“诗梅儿,不要跟我客气,只有你回头我永远在你身后,能帮你忙我会很高兴,说明你能记得起我。”
年诗梅除了感激,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世界就是如此,有人温暖得让人无以复加,有人残酷得可怕。
年诗梅吩咐韩方乔先将她送至医院,她随后就过去,这边韩方乔担心晚上太晚这会儿坐车害怕不安全,就劝她天亮后再说。
在韩方乔的劝慰下年诗梅只得打消马上去医院的念头,挂了电话再躺在床上,她却怎么也睡不着,今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真是福不双降祸不单行,看来得送雷小阳去戒毒所,一直她以为自己凭着强大的精神可以帮助她彻底远离成瘾的病魔。
即便这样年诗梅还是打算等过完年再送她去戒毒所,看来今年这个年是最不好的一个年。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有些倦意,迷迷糊糊做了一个奇怪的梦,那片段好像是回到旧时代,看见一个穿中山装的老头对着一对年青人说话。
“你们去离婚吧,都各自去离,然后在旁边重新办理结婚手续,其实没有那么容易离的婚,大家都退后一步,日子还是可以过下去。”
她终于听明白这位老人是在劝慰她们,一会儿她用梦到自己坐索道那感觉很畅快和淋漓尽致。
正在她得意忘形的时候,索道突然在半途中卡住,她一下子呆住了下面是滔滔不绝的江水,放眼一看荒原雾蒙蒙的一片,这是一个奇怪的梦,更离奇的事情在后面,她突然掉进水里,变成了一只鱼,她张着嘴,吃了几条小鱼进去。
正在她拼命挣扎和试图游动的时候,来了一条大鱼张着嘴要吃她,她突然大声吼道:“混蛋。”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她一下子上了岸,而且眼前的江河全部消失,在她面前只有巍巍独立的山峰,她看到了日出,太阳穿过树缝隙让人暖洋洋的,这是一个美妙的奇怪的世界。
第二天,年诗梅醒得很早,她跟母亲打了一个招呼便急急匆匆坐车去医院了。
医生见了年诗梅,苦口婆心劝慰:“她这个情况,精神状态不好必须强制性送到戒毒所,否则自杀的事情还会再次发生,病人需要专业的护理,不是你作为一个朋友就可以解决得了,如果你都可以那别人戒毒所就该关门了。”
年诗梅试图解释:“医生这不马上都过年了,我想过完年再送她去这样好吗?”
医生摇摇头:“不行,你这样只会耽搁她恢复,不会对她有什么帮助。”
医生的坚决,韩方乔也在一旁劝慰她:“诗梅儿,听医生的建议吧,我知道你是为了她好,可是医生也一样,咱们的目的都一样,想她赶紧好起来,但咱们毕竟只是朋友,她需要医生和药物,如果你想看她的时候,我陪着你一起。”
后来年诗梅不得不妥协,同意将雷小阳送至戒毒所,尽管她很是不舍,可是为了她快点好起来,她也只有忍痛,韩方乔一路帮着办理手续。
路上年诗梅几次不停的感谢韩方乔,想着他对自己付出这么多,心里很是不安,年诗梅决定年后好好赚钱,到时偿还他。
韩方乔对她总是那样细致入微的关怀,他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可是她对他除了深深的愧疚和就是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