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西背着她往楼下跑,路上他不停的试图和她说话。
“梅梅,你这个傻瓜,你怎么有什么事情不给我说,为什么想不通就算不跟我说你也该给李文说。”
此时年诗梅已经完全没有意识判别是谁在对她说话,她只觉对方的臂弯好暖和,她好像踩在软绵绵的太空,这是致命的幻觉吗?这气味如此熟悉,她好像记起了什么,她朦胧中喊着晓西的名字。
“晓西,晓西,你在哪里,你是晓西吗?”
此时对张晓西来说,无疑是一件令他高兴的事儿,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她叫的自己的名字,原来她的心里果真有自己,她就是那么倔强的女子。
明明爱自己,却要冷冷的回绝,明明和自己一样热切的心却故作冷若冰霜。
张晓西温柔的回应:“梅梅,我在,你在我就在,我一直在你的身边。”
此时的年诗梅真想就这样一辈子睡在他身边,就这样静静的守候着他。
不一会儿车子来到医院,张晓西将她送进了手术室,他焦急的在门外等候,他有些不安的在门外走来走去。
一会儿医生从手术出来,对张晓西道:“病人吃了太多的安眠药,如果再晚一会儿,她就真的无药可解了,还好送得及时,我们清洗她的胃发现她好像很久没吃东西,你一会去给她买点吃的,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给她喂点。”
张晓西连忙谢谢医生,他迫不及待的进了病房,看见年诗梅躺在洁白的病床上,他心疼极了。
他拿出电话给李文去了一个电话报平安,李文听见年诗梅已经脱离危险心里也很开心,他不住的感谢张晓西。
“晓西,谢谢你,是你救了梅梅,如果没有你真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总之很是谢谢你。”
张晓西淡淡道:“文文,别那么客气,我很高兴你告诉我她的事情,等你回来我和梅梅一起请你吃牛排,保证好好招待你。”
挂完李文的电话,张晓西又用手摸年诗梅的额头,体温好像有点儿太烫,他连忙吩咐护士给年诗梅量体温。
想着医生刚才的话张晓西决定去给年诗梅买点吃的,这会儿她需要吃点清淡养胃的东西吧,最后是稀饭和小菜。
张晓西走出医院,才感到今天特别冷,也许是自己当时走太急,开始自己一直在忙碌和折腾还不觉得,这会儿自个出来呼啦啦的风刮在脸上让他冷得直哆嗦。
他走了很远也没有看见有卖稀饭的地方,他固执的相信此刻只有稀饭才比较合适,所以他沿途寻找,好不容易看见一家小餐馆,他正要进去的时候,老板告诉他,他们正准备下班。
“小伙子,你到别家去看看吧,我正准备关门了。”
张晓西陪着笑脸道:“老板,我想打一份稀饭,给病人吃。麻烦你帮一个忙。”
老板有些势利道:“大冬天谁吃稀饭,冷飕飕的,我们这儿没有稀饭如果你要排骨冬瓜汤还可以,我正好有一份。”
张晓西担心这样一路走下去也是白搭,他只有先妥协,买了一份排骨冬瓜汤,他提着排骨冬瓜汤继续去寻找他认为合适的稀饭。
还好皇天不负有心人,在走了几条道后,他终于寻见一家稀饭王的店子,他将几种口味的稀饭都打包。
张晓西提着买好的稀饭快步的朝医院走,也许是有人等着自己,他的心情变得愉快起来。
他又记起年诗梅躺在自己肩上呼喊自己名字的那时候,或许那时很幸福的时候,只是可惜这倔强的丫头,只在昏迷不醒的时候才暴露出来,他再也不要错过她,他发誓再也不需她离开自己。
回到医院好一会儿,年诗梅才醒过来,当她看到坐在身边的张晓西的时候,她什么都明白了。
年诗梅将脸转向一边,倔强道:“你干嘛要救我,为什么要救我。”
张晓西拉着她的手,温柔道:“梅梅,你别再拒绝我好不好?为什么要拒绝我,你情愿死也不相信我?可是你不是在要离开的时候叫我的名字吗?”
年诗梅道:“我没有叫你的名字。”
张晓西笑笑道:“别欺骗自己了,我都听见了,我很高兴这样说明你其实像我爱你一样的爱我。”
“别臭美了,你是老孔雀当惯了,习以为常了。”
张晓西打开袋子里的饭,他柔声道:“好了,我不跟你争,先吃点饭吧。”
年诗梅冷冷道:“我不吃,我不饿。”
张晓西端起一碗稀饭,声音异常温柔道:“好梅梅你就尝尝,我跑了很好几条街给你买回来,还有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我就每种都给你买了。我想老天都会被我感动,你不会比老天还冷酷吧。”
年诗梅的心情平和了不少,看见张晓西这样温馨呵护自己,她真的很感动,只是她不敢接受这该死的温柔,她害怕再失去,所以不如不靠近。
爱情来的时候可能是柔和可口的比萨,当爱情离开的时候它又可能是匕首,而且刀刀致命,如果要命来偿还她不如自己孤独一生,是的她情愿一个人独自生活也不要再相信爱情。
她依旧是清冷的面孔,脸上挂着冷冰冰的面孔。
“晓西,谢谢你送我来医院,但是你真不是在帮忙,你这是在害我知道吗?死了对我来说是解脱,你以为你救了我,其实你让我再一次孤独。”
张晓西一边陪着笑脸,一边吹着碗里的稀饭,其实,这饭已经快要凉了,他知道她此时的心情,也不想多与她争辩。
他用那种温柔得可以捏得出水的声音叫她:“梅梅,我的乖梅梅,你就先吃点儿东西,咱们先吃点东西好不好,咱们不谈未来,我不信你肚子不饿?”
也许是他的坚持令她有所动容,她的防线正层层被摧毁。
她并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女人,只是她才遭受了致命打击,她伪装的坚强就快要被他撕毁。
张晓西用小勺子舀着稀饭往她嘴里喂,这是他第一次喂人饭,当然也是她第一次吃到除父母以外的人喂给自己的饭。
也许是肚子确实很饿,也许是张晓西感动了她,她不在那么倔强反抗。
看着年诗梅吃着自己买来的稀饭,张晓西心里流淌着一股温暖,也许这才是爱,在他看来爱就是一种责任和成长,她总是不断检阅他的忧伤。
也许是自己过度的将她美化,他真觉得这会儿是自己最幸福的时候,只要她需要他,他愿意永远留在她身边。
看着她吃饭的姿势,他觉得美极了,她那凌乱的头发配上清冷的面孔,他真的好喜欢她。
“梅梅,跟我一起去美国好不好?我们一起离开这个地方,我带你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好不好?”
年诗梅本来已经渐渐融化的心被他这个现实的问题一下子深深击中了,她不可以接受他的温暖,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是帅气迷人的黄金单身男,最重要的是他比自己小那么多岁,就凭这一条他的家人肯定不能接受自己,与其再次承受伤害不如趁早拒绝。
她突然一下子激动的将碗打倒在地,她有些激动道:“张晓西你要玩找别人去,我玩不起,你还是走吧。”
张晓西不明白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竟然让她如此动怒,他不过是让她跟自己走,她就这样激动。
张晓西有些无力道:“梅梅,我不知道说什么了,让你如此不高兴,你为什么就如此固执,你情愿一个人也不要我靠近。”
“你走吧,我想你应该也明白我的心意,我就算吃饭,也没代表我接受你,我们不合适。”
张晓西有些不甘心道:“为什么说不合适?那你觉得什么是合适,什么事情都没有经历怎么说合适和不合适呢?”
年诗梅冷冷道:“你找别人去试,我没有心情陪你玩。”
“你真是一个倔强固执的女人,真是一个可恶的家伙。”
年诗梅将脸转向一边淡淡道:“知道就好,我不会再对任何人动心你就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希望你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我会很感激你。”
张晓西望着她坚定道:“梅梅,我确定你就是我的幸福,你就是我要共度一生的女人,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你是个疯子,我有什么好,我是个二手女人,我还被着离婚这个不太体面的外壳,你知道吗?我还流产,我流产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张晓西终于知道她为什么难受,原来她经历不止是离婚那么简单,她还流产了,在她最需要人的时候,他不在她身边。
也许上一次他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就是这个事情吧,对一个女人来说最大的打击莫过于丈夫和孩子,这两样东西在顷刻成为乌有,她怎么能不悲伤,原来她变得如此冷漠是因为她承受了如此大的打击。
“梅梅,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不过这在我看来没什么比你活着更好,我喜欢真实的你,不管你是否结婚,是否有什么样的过去,我只有你的未来有我就可以,你的过去我没有权利过问但是你的未来我希望有资格可以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