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诗梅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选择他,别说她现在跟林梓辰感情好,就算以前感情不好的那会儿,她也从来没想过要跟他分开,她不想轻易的离婚,就算婚姻对她只是一张壳,但这张壳是她向亲人递交的一份满意的答案。
事到如今她也不想欺瞒他,她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跟他说话,她自己都有点听不见。
“晓西,我们真的不可能,所以你不用考虑我。”
年诗梅的话显然挑起了他心中的怒火,张晓西一下子将她挤靠在墙壁,他眼神直视着她。
“你嘴在这样倔强,信不信我现在立即办了你,让你生米煮成熟饭看你怎么逃。”
年诗梅吓得大气不敢出,她知道自己稍不留神,就会惹恼这个疯子张晓西。
她们之间有点像游戏与反游戏的故事,她既喜欢他又担心害怕,也许她的生活太严肃,而他是个不按规则出牌的人,他是怎么高兴怎么来。
她们的生活天差地别,一个生活在十分严谨的环境里,一个从来都是吊儿郎当面目示人,她们之间或许不该有这么一段却无意中相逢这是爱吗?年诗梅一次次问自己,在他面前她总是困惑不安。
看见年诗梅陷入沉思,张晓西又有些过意不去,他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道:“我怎么会用那样的招数,你说像我这么好的男人,要是招手不知多少女人投怀送抱。”
年诗梅没好气道:“你就是一个自恋狂、老孔雀,喜欢到处留情的男人。”
张晓西朝她啐了一口:“呸!我给谁留情了?我告诉你我不是个随便乱来的男人,你跟了我,我会把身边所有女人都赶跑,我只能跟你一个人好,只对你一个人好。”
年诗梅讪讪道:“你看你的样子,你一点也不像,你面带桃花,一看就是花心萝卜。”
张晓西冷冷道:“原来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一个形象,是不是因为这样你才不敢靠近我?我以为你很聪明,不过是自作聪明。”
他的声音有一丝悲切,就像一块完美无瑕的绝世良玉被生生的划了几条痕迹,很深、很深。
年诗梅不知道这样的话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张晓西淡淡道:“我没想到在你心里,我是这样一个随便的人,那真是我想多了,我以为自己形象很高大伟岸,没想到你心中的如此猥琐。”
她真不知道自己这样的举动会伤他那么深,似乎这比她爱不爱他更让他伤心,原来自己怀念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原来她不敢靠近他是因为怀疑他的人品,他做这么多努力她都看不见。
看见他如此伤感,年诗梅有些难过,她摇头道:“晓西,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并不是因为怀疑你人品,我相信你,可是就算相信又怎么样,我承认我是个胆小鬼,我天性懦弱,我是个怂货不敢面对真实的自己。”
透过门窗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原本有星星的夜晚突然快要下雨似明明天气预报说今天是个好天气,这天气说变就变。
年诗梅不禁身体抖了一下,她突然感到有些冷,自己像似掉进了万劫不复的一个冰窖,他永远不知道自己又多喜欢她,因为知道不可以她试图忘记,却总是一次次深深的记起他。
其实她知道此时对张晓西来说任何安慰的话都无关紧要,她给不了他一个满意的答案,她好想像赌博一样去爱一次,可是她没有连参赛的资格都没有,她将她们的故事戛然而止。
只是她也真的是心乱如麻,她清楚的知道,她们不管爱或者不爱都是一场无休止的纠缠,也许后面还有更大的暴风雨。
后面的路会更艰难,他们真会因此而分开吗?想到这年诗梅深深的一声叹息。
她不想他生气,却总是不小心就惹恼了他,为什么要遇到她,他扰乱了她的思绪,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凉凉的气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她们早晚要告别。
年诗梅有些不安道:“晓西,我该走了,那边还有我的朋友,你一会儿也要上台表演,我希望你可以开心,不论怎么样我们还是朋友。”
张晓西面无表情道:“你走,你走吧,我再也不要看见你,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你就永远跑不掉。”
每一次与他别离,她都有种撕心裂肺的疼,年诗梅转身告辞,她像似幽魂一样,走路有些跌跌撞撞。
在她快要消失的时候,张晓西一个健步跑上去抱住了她。
“梅梅,别走,不要走,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要你,既然你也爱我,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我可以给你他给不了你的生活。”
年诗梅僵在原地,她想拒绝,却贪婪的享受他温暖的拥抱,张晓西这个傻瓜,他永远不知道她有多爱他。
她拍着他的肩膀,温柔道:“晓西,我什么都知道,我相信你,我也爱你,只是我们不合适。“
张晓西紧紧的抱住她,像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抓住一颗救命稻草,他不甘的朝她吼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年诗梅想拉开他的手,用了很大力气徒劳而已,在他面前她早失去了原则和理性,她仅有的意识提醒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
她边挣脱他的手,边朝他吼道:“别这样,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好不容易从他手里挣脱出来,她转身仓皇逃离,她真心后悔来这个地方,都怪小阳太任性,她几乎是一路小跑。
回到酒吧座位上的时候,杰克、乔还有小阳他们正在玩猜拳,她们玩得很高兴。
小阳喝了不少,看上去意识已经不太清醒,看见年诗梅去了这么久才回来她有些责怪的拉着年诗梅道:“你跑哪儿去了?怎么扔下我不管?”
年诗梅忙回应:“没有去哪儿,就在外面,刚才我人不舒服在外面站了一会儿。”
杰克举着酒杯向年诗梅微笑道:“梅梅,你来晚了应该喝一杯自罚一下。”
不等杰克说完,乔在旁边添油加醋道:“一杯显然不够,至少也得三杯才行。”
这时雷小阳接话了,她有些晕晕乎乎道:“梅梅她不能喝,她皮肤过敏。”
年诗梅知道小阳这是在保护自己,她根本就没有过敏这个说法,她顺口接应道:“是的,我不能喝酒。”
她刚说完话不经意间看到杰克的手在雷小阳的腰上蹭来蹭去,而雷小阳也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
年诗梅用脚轻轻的碰她,示意她警告杰克,雷小阳却无谓的喝着酒根本不介意。
这时乔慢慢的靠近年诗梅,他手很自然的搭在她肩上,含笑低语道:“梅梅小姐,你这对迷人的小酒窝出卖了你,你不是能喝酒。”
年诗梅将他的手拉开,有些不高兴道:“我真不能喝,请你理解下。”
乔一副吊儿郎当的口吻:“都是年轻人就不要这么古板,大家出来就是找个乐子,你这样就不好玩。”
年诗梅窝了一肚子火,心想老子又不是陪酒的,开始送酒的时候就知道这两人目的不单纯,碍于雷小阳勉强接受,却没想到让自己如此尴尬。
年诗梅不客气道:“你觉得不好玩,回你们那边位置去,我一会儿将喊服务生把酒给你们送来,保证不会少你。”
看见年诗梅生气的样子,乔满脸堆笑道:“我想梅梅是误会我了,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拘束像你朋友那样大家逢场作戏,不过就是玩玩。”
他不说还好,这样一来年诗梅更加生气,他当自己什么人了,她有些不高兴对他们下逐客令:“两位回你们自己的位置吧,所谓道不同不相谋。”
雷小阳趴在她肩膀撒娇道:“梅梅干嘛呢?你放心,我保护你,永远不会让你受伤害,我有分寸。”
这时台上一片喧哗,有主持人好听的声音,随后是一阵阵欢呼声张晓西马上要登场了。
酒吧顿时热闹起来,三五成群的年轻人吹着口哨呐喊着,雷小阳也回过神,她之所以来这个地方就是在网上看了有人说这家有3个出众的DJ在路上在听年诗梅说认识张晓西,她更加坚持要来这儿。
雷小阳站了起来,顺着灯光的方向,看见张晓西正朝着舞台走,她激动的掐年诗梅的手,凑到她耳边耳语道:“梅梅,他长得真帅,这真是名不虚传。”
一会儿雷小阳才回过神来,她上下打量着年诗梅颇有些玩味道:“我知道你为什么去这么久,原来是去跟他见面是吗?”
年诗梅此刻很想离开这个地方,她再也没有心情喝酒,本来也是陪雷小阳来玩,当张晓西登场的那瞬间,她脑子一片空白,也许只有远离才好一点。
“小阳,我们走吧,不在这儿玩了,你不是说还想唱歌,我带你唱歌去。”
“不,我还要玩,好戏才刚刚开始,我还没玩够。”
杰克和乔也在一旁帮腔道:“夜生活才开始着什么急啊,大家都是年轻人一起玩吧。”
乔说着向年诗梅身上靠,好像自己没有长骨头似,软绵绵的往她怀里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