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西的愤怒和咆哮反而令年诗梅清醒了不少,她态度也冷静了许多。
“晓西,你说我们真在一起也不见得适合对方,也许现在我们没有差距可是过几年,你成熟魅力的时候我已经老了,我没有这有个信心这是一方面,你父母她们会同意吗?她们也不会允许,我不喜欢那样的生活,我现在就这样过得很艰辛。”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无意中提起自己现在的生活,也许自己生活真的太压抑,她其实一直无比的信赖他,他像一张白纸那样纯真,喜欢藏不住,不喜欢也装不了,只是他也会慢慢的事故和圆滑。
听着年诗梅的倾诉,张晓西也平静了不少,也许因为自己这个年纪太浮躁,她根本没勇气和自己一起。
“梅梅,你放心,只要你跟了我,我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我妈妈是一个很好的女人,她很伟大,对我可以说是百依百顺,我们的母子感情很深,她会为了我而爱上你,本来你就是一个有魅力的女人,你值得爱的。”
“晓西,别说下去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我希望以后都不要再联系了。”
张晓西认真道:“你是不是担心,未来我会抛弃你,要不我可以跟你签一份合约,如果我离开你,我所有财产全部属于你,我什么都不要。”
年诗梅摇摇头,清醒的时候她知道横在他们之间不是没有爱情,他们之间的爱情不是第三者而是输给现实。
“晓西,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能说对不起。”
张晓西愤愤打断她的话:“别对我说这三个字,大爷生平最讨厌的三个字就是对不起。”
他闷闷的抽着烟,年诗梅仔细打量,窗帘是海洋色的天蓝,有一丝阳光透进来,这样的午后将永远的刻在她脑海里,她爱他却不能跟他在一起。
烟雾缭绕,她思绪飞扬,她看见他憔悴的样子,她好想过去告诉他。
她从见到第一眼,就喜欢上他,尽管知道不可以,这也是为什么开始她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没想到后面会有这么多故事,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却拼命吸引。
她多么想永远的停在这一刻,不要回到虚伪冷酷的现实,她想让这个梦继续下去,只是她不能,她身上肩负她多的东西,所以她只有对他说抱歉。
年诗梅迅速的穿好衣服,表情漠然道:“我要走了,永远的离开这里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
此时她的心里很难过,可是就算她会难过得马上要死去,她也只有狠心离开,她必须离开。
年诗梅走路有些恍惚,她的灵魂好似不见了,从此只能孤独的游荡人间,她的灵魂去哪儿?
张晓西也穿好了衣服,看见她在前面走,他紧跟在身后,他想上前抱住她,他想要永远留住她。
看见她马上就要走出这扇门,他有些着急了,他上前抱住她声音有些哀求:“梅梅,求你不要走,求求你。”
“别这样,我不想再表明自己的态度,我们就这样吧。”
年诗梅打开了门,她头也不回的朝着前走。
张晓西心碎了,他真听见自己的心在一刹那间碎了。
“梅梅你真残忍,你真残忍。”他嘴里重复着这句话,看见她慌乱的逃跑,张晓西并没有追,他只想跟她多呆一会儿,她怎么可以如此绝情,她真是狠心,张晓西满怀热情的心被她无情的撕毁,本以为再也见不了她,却没想到在出院之际遇上她,遇上她却要再次失去她。
或许自己和这女人的缘分真的是情深缘浅,自己似乎应该离开这个城市,不,应该是离开这个国家,永远的离开这儿,他想起妈妈的话去美国,去见那个多年未蒙面的父亲,人失去一样东西必须应该获得一样东西,他失去了心爱的女孩应该拾起温暖的亲情,或许妈妈的主意不错。
张晓西从来没有动过心思要离开成都这座城市,更不想远走他乡即便曾经他很渴望父亲这份亲情,他一直神秘的躲闪让他幼小的心灵早有怨言,他不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要如此诡异,父亲让他除了钱什么也缺,特别是一个完整的家,这些都是钱换不来。
年诗梅落荒而逃,直到走了很远才停下慌乱的脚步,她不敢正视自己紊乱的思绪,尽管她知道她们不可以在一起,却总是不有自主的心动,不知什么时候他早已占据了她的心。
在张晓西身上她看到一种真诚,或许叫亦真亦假,让人分不清真真假假,他随心所欲的样子,他骄傲自信的样子,他温柔深情的样子都刻在她的心里。
这个混蛋他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他就是一个令人着迷的小疯子,他身上有着独特的魅力,有他的地方就有温暖,他让她感到温暖只是她不可以跟着感觉走,她是一个世俗的女人,她必须遵从世俗的生活,她们之间还没开始必须结束。
那一天,她不知道怎么回到家,头一直晕晕沉沉,回家倒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她真觉好累,好像经历了一场生死离别,她恨这样的自己活得一点也不洒脱,她恨这样的自己一点也不勇敢,她只有在心里说:“晓西对不起。”
一会儿她做了一个梦,赵谨拿着菜刀冲到家里来砍她,赵谨气势汹汹的对她狠狠道:“年诗梅,我今天要跟你拼命,为什么你抢了我最爱的男人,没想到娶我的还是一个爱你的男人,你说我前世跟你有仇吗?为什么我看重的男人都跟你有关系?”
年诗梅据理力争的解释:“赵谨,我跟他没什么,我和韩方乔之间是清白,他现在爱的是你。”
赵谨哈哈大笑,她笑着笑着又哭了,她鄙夷的对她说:“爱的是我?我怎么感觉不到?我恨你,一辈子都恨你。”
这事儿本来曾经自己怨恨她,没想到她倒是找上门,要找她理论也许人永远只看到别人身上不足的地方。
迷迷糊糊中听见林梓辰的声音:“梅梅,你额头怎么如此烫,要不要吃点药?”
林梓辰快速的从家里的药箱找了一点感冒药,倒好一杯水给她递了过去。
“梅梅吃点药吧?”
年诗梅还没从恶梦中清醒过来,她奋力的推开他的手不小心将玻璃杯打翻在地上,只听咔嚓一声,玻璃杯已经变成了玻璃渣客厅的大理石上到处是水渍。
林梓辰楞了一下,他缓缓的去阳台上拿起拖帕将弄脏的地板拖干净这会儿年诗梅也清醒了不少。
她慢慢的坐了起来,有些低落的对林梓辰道:“梓辰,对不起,我刚才做恶梦,还没清醒过来所以…”
人是奇怪的动物,以前林梓辰认准年诗梅必须依赖自己,所以他总是高高在上,这阵子他慢慢开始检讨自己,开始努力让自己做一个好丈夫,他越是这样越在意她是不是过得开心,当他看到她发怒的时候他不但没生气,反而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
听见年诗梅道歉,他淡淡道:“没什么,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们去医院。”
年诗梅哪儿也不想去,她情愿在恶梦里不要醒来,看见丈夫如此改变,她更恨自己,为什么不懂得珍惜眼前人,丈夫才是最现实的生活
自己不是一直渴望他的关爱,好不容易等到他的爱,可自己的心起了涟漪。
年诗梅难受极了,自己哪儿还有资格去谈情说爱,她不该动心,他是一株灿烂的山花,她轻轻一动整个世界就明亮了,可是她真的不该这样,林梓辰对自己越好她越愧疚,她不想吃药她想惩罚自己。
“梓辰,你别管我,你去妈那边吃饭吧,我今天身体不舒服,不想做饭。”
林梓辰慢慢靠近她,他拿起她的手温柔道:“老婆,这怎么行,可以不做饭,但是饭还是要吃,要不我们一起去外面吃饭。”
林梓辰知道母亲的脾气,害怕这会儿去了,两个女人闹心,不如她们两个到附近的餐馆吃饭。
“你去吃吧,我没胃口,我不想吃。”年诗梅有气无力道。
林梓辰紧紧握着她的手,他也似变了另一个人,为什么男人都如此,为什么她想要的时候都不来,这会儿他们都这般深情,可是自己此时想看到的却是另一张脸。
这是一种危险信号,年诗梅无比纠结和难过,她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她的精神和身体已经越轨,这让她很难受。
林梓辰凑到她耳边温柔道:“这不可以,你是我老婆,我怎么可以扔下你不管,正因为身体不好,更应该多吃一点。”
年诗梅的心被轻轻触动,也许自己真不该再胡思乱想,她强挤出一丝笑容,眼睛却有些湿湿的。
如果林梓辰早说这些,如果他一直对自己这样,她的心怎么会让另一个人走进,她曾多么的渴望他能在乎她,她曾那样的渴望,可从前的他像冰山一样冷漠,她不知道他等了很久,她以为他再也不爱她。
她用手抱住他的脖子,她用热烈的吻回应他的话。
她的吻热烈而又绝望,她吻着他,她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想起另一个人,真是该死,自己怎么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