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卓在海底炼化一块块骨头时,已经发现身边要是有炼器师在多好,不用交托关键性的完成步骤,仅仅切割炼化门牙,没有可供耍花样的地方,省却他好多功夫呢。
结果瞌睡了有枕头送上门来,何康傻乎乎的撞了进来。
他一开始打算灭杀对手,但仔细想想活着的炼器师帮助挺大的,立即改变主意,让贺宽等离开,是不想影响到他们。
“你的承诺是否作数?”
何康狰狞的脸上现出一丝犹豫,他本打算炸裂体内的魂器,死也不做俘虏,但是释放自由吸引了他。
“我有骗你的必要吗?反手杀了你!”
楚卓冷哼一声,对待俘虏也不能太客气,哪怕是今后用的上,否则蹬鼻子上脸,处理起来很麻烦。
而且今后少不了让对方接触一下他的魂甲等,只要他在西海,对方脱不了自由,也就没有多大的影响。
“你准备让我做什么,炼器?不恢复我的魂力、元气,是不可能办到的。”何康开始思索脱身的办法,真是一时大意失手被擒。
“暂时不用你炼器,你只说鼎天宫是怎么回事?”
楚卓打算好好磨一下对方的锐气,失去两三天的力量再说,他倒是挺好奇邪地是什么情况,为了避免对方说假话,他加了一句:“到时候我带你进去,封印魂力的前提下。”
“什么?”
何康恼了,他正打算糊弄两三句,坑杀了魔王,没想到自己也深陷险境,怒道:“可是你承诺离开西海放我自由,这样封印带我到邪地,哪还有什么未来?”
“我保护着你,你记住,我死了你也难活下去。”楚卓相当霸气道。
“你?”
何康狰狞着脸孔支撑片刻,好似斗败的公鸡低下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说出背后的真相,你不许带我到深处。”
真相?
是阴谋吗?
经过何康的描述,鼎天宫的许多东西清晰展现。
这确实是诞生元胎境界的宗派,可是功法上出了什么问题,元胎老祖直接化生凶魔,残杀了门派弟子,辉煌鼎盛的门派没落。
数百年前,刚刚探索的修士掌握部分真相,也就是归属于后来封锁邪地的几大门派,其中有炼器宗。
当时什么天令,什么鼎天诀,统统是真的,霸主死在里头也是真的,凶魔的活动范围在扩大,杀戮更加的凶残,不得不封锁关闭。
贺宽介绍的这一部分没什么问题。
但接下来,大概一二十年前,自我感觉没什么问题的几大势力,悄悄的破开封锁,潜进里面,试图盗取天令,夺得《鼎天诀》。
别管有什么不祥气息,这是真的通往元胎境界的功法,让修士贪婪心动。
可不知数百年来,里面发生了什么样的诡异变化,死在这里的修士站了起来,变成另外的魔物僵化守护,反而不见最开始的凶魔。
几大势力商议后觉得,凶魔很有可能在时间长河中陨落,这些魔物的诞生用了较长的时间,所以还能行走战斗,危险程度大大降低。
猜测归猜测,对鼎天宫的探索速度一直很慢,谁都怕凶魔只是沉睡,元胎境界啊,纵使失去理智,也不是养魂修士所能对抗。
艰难的推进十多年,终于发现天令所在,正在他们激动纷纷争抢时,潜伏在一侧的强横魔物出手,领头的是当年的霸主所化,一下子损失惨重。
其中一方直接跌落层次,被驱赶离开联盟,剩下势力紧锣密鼓的寻找解决魔物的办法,不甘心被驱逐的势力,阴狠的破坏封锁,伪造重宝出世,吸引众多目光,来渔翁得利。
包括炼器宗等势力非常恼火,临时制造第一批修士在邪地遭灾,其中就有那惹了众怒的门派,在里头死了个精光。
邪地布下阵法,门下弟子假扮魔物等,种种手段重现往日场景,如炼魂宗等虽说有些怀疑,在魔王楚卓出世后渐渐转移目标。
“你知道如我炼器宗为何始终对你的关注不大吗?”
何康脸上挂着讽刺的笑容:“那是因为,寻到了霸主魔物的克制办法,不停歇的准备中,仅仅被可见的海天兽耽搁一下,毕竟表现得不够热衷,容易引起怀疑。”
他所谓的热衷指的是,几大势力为了避免其他海外势力怀疑,中断了邪地里的行动,倾尽全力来寻骨骸。
“那你为什么不是其中一员?是不是很奇怪我怎么知道的?”
绝不能让俘虏爬到头上,楚卓简单痛快的反击:“关键时刻在外游荡,你说你在炼器宗的地位如何?”
“我,我,我只是在战斗方面不够擅长,炼器我排第三,谁敢质疑?”何康被气得不轻,心中的苦涩不打算说。
“克制魔物的手段是什么?”
楚卓干脆道。
“其一掺杂天魂丝的魂甲,可抵消部分魔物攻击的力量。”
何康有心不说,却怕有什么不好的后果,所以老实道:“烈阳石与晒干的天阳花,磨成粉末,精心调配,对霸主级魔物有较大伤害。”
“唔,怪不得你跟厉旭交易天魂丝?”
楚卓不知道西海何处有烈阳石、天阳花,但肯定早已被几大势力偷偷收购,索性道:“还有,我们是否赶得及抢夺天令?”
“你的运气真好,天令在鼎天宫的位置不停变幻,霸主魔物必定跟着天令走,只有月圆之夜推断具体位置。”何康烦闷道,是对几大势力的低效率不高兴。
“变幻位置?有什么蹊跷吗?”楚卓皱了一下眉头,越是不容易掌控的东西,越是容易出现意外。
按理说他已有《御兵诀》努力修炼,不理外界纷争闭关是为王道。
但这种修炼方式属于稳扎稳打的类型,相比较天云门可预见的危机局势,他更需要的是大跨步前进,也就是更多的战斗。
单单招惹养魂修士,不如在险地随机应变,与众多强者周旋,或许得一场造化实力提升,如海天兽骨骸出世。
“鼎天宫笼罩在元胎布下的阵法里,忘了给你说,鼎天老祖是阵法大师,这也是当年他化成凶魔,没有一个弟子活着出来的原因,全堵在里头被杀。”
楚卓询问几个关键问题,不理会他的叫嚷,敲昏了他,朝向贺宽、徐青飞去,需要侧面印证一下他说的话。
“卓兄你够凶悍,轻而易举的擒下养魂修士。”徐青以一种羡慕的口吻道。
“别说这些奉承的话,我来问你们,鼎天老祖是阵法大师?”
楚卓三言两语解说邪地背后的阴谋,顺带吐出他疑惑的地方,不是西海修士,有些东西自然不太了解。
“乖乖,好大的手笔。”徐青被雷的不轻。
“何康没有说谎。”
贺宽领会了他的意图,仔细的回忆,终于肯定道:“炼器宗,确实与另外几大势力走的较近,何康与其中之一有怨,大概是他被排挤的原因。”
“走!去领略一下邪地的风光!”
当年,鼎天宫正是极为辉煌的时刻,落户的岛屿在西海也是数一数二的,据说是灭杀一没落门派得到,所以这里变成邪地后,也有传说是过去门派的诅咒,是死去怨灵的报复。
上面有一条中型元晶矿脉,受当年惊变的影响,矿脉依旧还在,几大势力明白,但心神全在天令、鼎天诀上,暂时无暇理会。
或者说不敢!
因为如果凶魔还活着,最大的可能是藏匿在元气浓郁地,是保持生机的唯一选择,谁也不想为了小小的矿脉,引出可能存在的一头凶魔。
岛屿在南侧海域,与炼器宗大本营较近,封锁法阵与器宗干系很大。
楚卓在熟悉地形的贺宽指点下,避开养魂修士出没的路线,用了不到三天的时间抵达,今晚即是月圆之夜。
海域附近有先天修士出没,看似毫无规律的游走,实则是对这里的封锁,担心有修士误打误撞发现点什么。
尤其今天!
“何康交给你们,这里离炼器宗很近,你们怎么选择自己决定。”
楚卓隐隐感受时不时扫过的魂念,所以领着贺宽降临偏僻海岛,何康一直处在昏迷中,不知身在何处。
他接下来要去鼎天宫探险,是不能带着累赘,索性托付给贺宽、徐青,也是一种试探,他在西海待着的日子尚有一年多,多一对朋友会省很多事。
当然,他们若真的带着何康上炼器宗的地盘,留下的一丝印记会向他示警,且青鳞潜伏在海底随时接应,不用担心被埋伏什么的。
况且,炼器宗肯定让他们解释为何与魔王同行?背叛他可不一定得到好处。
种种后手准备妥当。
“魔王,你请相信我。”徐青郑重地点点头,早在内息境界有师尊教导,告诉他有些事可为,有些事不可为,忘恩负义最要不得,这是背叛门派的前兆。
贺宽没有多说什么,眼中的坚定就是一切。
“我这有一篇炼体法诀,你们若早日修炼,对冲击养魂也是有帮助的。”楚卓翻出的是烈阳诀,是不同于大日真经的平和炼体术。
“在这里好好修炼吧,若有什么不对发出信号。”
楚卓与青鳞汇合,通过海底,避开炼器宗饲养的水灵兽,悄悄的接近邪地,登临的瞬间,他确实感觉到一股不舒服的气息。
浑身气血一阵鼓荡,瞬间抹消这阴寒。
“九鼎八卦阵?”
楚卓在边缘地带,远远望着高低起伏的建筑,鼎天老祖阵法上的造诣,堪称西海历史上第一。
如果不是阵法破碎,缺失两鼎,少了一卦,全力运转下,谁也逃不出来,这是何康的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