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言脸色阴沉到可怕，双眸淬冰扫过底下跪着的人，冷冷问道：“你们可知道你们犯了什么错？”
张妈妈是蔓娪院里的婆子，也勉强算伺候过莉言，这才撑起身子鼓足勇气问道：“奴婢们不知，姑娘，奴婢们可没犯事儿，您要明鉴呀。”
大家纷纷附和点头，一副什么都不晓得的无辜模样。
“呵呵。”莉言扬起嘴角，右手食指曲起轻轻敲着榻边，冷笑看着他们，“好啊，我昨儿个怎么说的，敢情你们个个皆当成耳边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是吧？木檀，你来说说，我当初是如何吩咐大家的。”
木檀点点头，却没收起伞，只站在姑娘身边道：“姑娘您当时郑重吩咐了“嚼舌根者，仗杀，偷懒怠慢者，杖责两百”这句话，那时候大家可统统磕头说听明白了。”
张妈妈和李厨娘的脸唰的惨白，张妈妈连话都说不清楚：“姑、姑娘，奴婢们自然有听清楚，但奴婢们今日被罚，和那吩咐有什么关系。奴婢们可都是兢兢业业过日子的，没敢违令，请姑娘明查。”
莉言看得就感觉心累，摆摆手示意侍卫长来讲：“我自幼疲懒，侍卫长，你来替我说吧。”
高泊领命走上前，叫身边那两个小侍卫说出昨日他们的情形，两个小侍卫是对兄弟，此前跟说书先生学过几段，此时此刻便惟妙惟肖模仿起张妈妈和李厨娘以及那群小人昨日在屋子里的对话，甚至连李厨娘挤过几次眉，张妈妈手挥来挥去多少回，旁边丫鬟们接嘴时的讥笑以及小厮们眉飞色舞和旁人炫耀的表情都表现得一模一样。
高泊厌恶的看了他们一眼，朝姑娘拱手鞠了个礼，神色肃穆道：“姑娘，这些下人不听姑娘命令，即是蔑视主子，也是蔑视六皇子，小的斗胆请姑娘严惩，万万不可随随便便放过，要知道有了第一次，那么他们肯定敢再无视姑娘命令，届时，下人欺上瞒下，弄得清王府乌烟瘴气可就不可收拾了。”
谁都知道高泊此人平日里有多沉默寡言，说的话简直用两只手都数得过来，没想到今日竟然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这更让底下跪着的下人吓白了脸，哆哆嗦嗦，又因理亏在线，毕竟昨儿个他们真的围在一起嚼舌根，所以也不知该如何反驳。
“姑娘、姑娘饶命啊。”李厨娘愚钝，没读过几本书，只知道一个劲磕响头，哭得老泪纵横，“奴婢年纪大老眼昏花，所以才没想后果跟着他们那些人嚼话，但是，奴婢心里可是把姑娘当菩萨一般恭敬着的，姑娘聪慧，定不会胡乱责罚好人。”
哦，此话敢情意思就是说姑娘若打了李厨娘，她便成了个蠢的，莉言听后蓦地轻笑出声，木檀脸色顿时黑得足以拧出墨汁，弯下腰低声对姑娘道：“姑娘莫在意那厨娘的话，她只不过想脱罪罢了，实在是个不本分的。”
莉言抬眸看向木檀，眼里含着璀璨笑意：“你说，我要怎么罚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