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他下毒?”想着晋临那苍白的脸庞,叶夕目光凌厉了起来,手中的匕首却已经悄然无息的架在了耶律翰的脖子上,嗓音没有了一贯的清脆,冰冷冰冷的,如同她手中的匕首。
“本王将晋临从虎峡关劫持走,会什么都不做让他再被带走吗?”反问着,丝毫不在乎脖子上的匕首,耶律翰蓝色的眼眸沉沉的看着叶夕,“本王第一次有欣赏的女子,你随本王回突厥,晋临的事情一笔勾销,连同安子烈带人假扮突厥骑兵,偷袭晋临的事情都一笔勾销。”
“我已经嫁人了懂不懂?”叶夕挫败的翻了个白眼,相信耶律翰肯定知道她和安子烈的关系了,他总不至于要这样的她回突厥当王后。
“只要你以后安心留在突厥的宫殿里,本王不在乎,突厥男儿不像其他国男子那般的迂腐。”倒没有叶夕的顾虑,耶律翰笑着将脖子上的匕首移开,他一生见过无数女子,却没有一个人有她的勇敢,那样的身手,那样清傲的气息,如同不可战胜的女神一般,让耶律翰第一次有了心动的感觉。
她在乎行不行!叶夕看着信誓旦旦的耶律翰,一个翻身快速的跳下了树,头也不回的向着军营里走了去,心头却有着对晋临那莫名的担心。
该死的耶律翰!难怪晋临那么容易就被救走了,原来他早就给他下了毒,叶夕快速的向着晋临的院子走了过去,卧房里依旧是灯火明亮着,阿武尽职的守在门口,看到叶夕去而复返,怔了一下,却没有再阻止她进去。
书案前,晋临披着外衣,专注的画着并没有察觉到门口走进来的身影,走近了几步,叶夕脚步停顿下来,赫然发现画卷上人正是自己,晋临画的传神,那神韵如此清晰的展露在画卷上,眉眼之间有着顽劣的神采,嘴角染笑,一袭白色的长裙,让叶夕微微的有些怔住,在她附身之前的叶夕不是很怯弱安静的,为什么他的画却如此的不同。
“这是以前的我?”轻声的开口,打破了屋子里的安静,叶夕脑海里再次有着一丝的诡异,可是那奇怪的念头如同一闪而过的流星,却让她根本抓不住。
“是,夜深了,怎么还不回去睡?”晋临温柔的目光如水般的凝望着画卷里的面容,微微一笑的看着有些失神的叶夕,“快回去吧,否则安将军该着急了。”
烛光之下,晋临披着外衣,清瘦的脸庞苍白而瘦弱,不变的却是他那一双眼,如此的温柔,如此的温暖,耶律翰竟然给他下毒?叶夕点了点头,对晋临,她总有着那股说不出的愧疚,或许是因为她霸占了这具身体,也等同于毁了他之前爱过的女子,所以才会如此的不安,如此的愧疚。
“你也睡吧,不要画了。”关切的开口,叶夕这才转身向着卧房外走了去,脚步沉重着,她已经对不起她了,不能连他的命都被她拖累着,心头已经有着决定,叶夕向着军医的院子走了去,如果晋临中毒了,军医没有理由不清楚。
哈欠连天的开门,老军医错愕的看着叶夕,快速的整理好衣服,担忧的开口,“夫人,出什么事了?”
“晋国二皇子中的是什么毒?”开门见山的问道,叶夕将老军医的脸色收进了眼中,看来他果真已经察觉,可是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告诉晋临呢,难道是子烈?思绪快速的转动着,在军营里唯一能下命令的人只有子烈。
“夫人,将军,将军下了命令。”没有想到叶夕问的是这个,老军医吞吞吐吐的开口,看了看叶夕原本微笑,可是此刻却清冷阴沉下来的脸庞,不由的感觉到一阵不安,“将军说了不可以让第三个人知道,军令如山。”
子烈为什么要隐瞒?这样会要了晋临的性命!叶夕不发一言的转身向着自己的卧房走了去,一想到晋临那苍白的脸庞,他明明对这身体的主人还有着感情,可是因为知道她失忆了,知道她和子烈在一起了,就半点不曾提及,这样温暖而包容的男人,想必是深爱这身体原来的主人,否则不会做到这样的地步。
“小夕,你去哪里了?”听到脚步声,安子烈快速的冲了出来,不满的抱住叶夕,大手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这么晚居然不回来休息。”
“子烈,晋临究竟中了什么毒?为什么不说?”叶夕抬起头,脸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和认真,视线里安子烈那原本的笑容缓缓的褪去。
“你知道了。”这么说来,从吃饭时离开,她一直在晋临那里,安子烈敛了笑,看着叶夕那清冷的小脸,心突然有着一瞬间的刺痛,随即又笑了起来,重新的揽住她的肩膀向着屋子里走了去,“毒性不强,是慢性毒。”
“可是为什么不说?他身体原本就虚寒,再中毒……”叶夕忽然停下话,晋临贵为晋国二皇子,他身体如此孱弱,他自己身边不可能不带着大夫,而且他虽然温柔,但是绝对不是愚蠢之人,所以晋临自己绝对知道中毒了,可是为什么他却不说?
说不出来的感觉缠绕在心头,愧疚如同山一般的压了下来,叶夕忽然明白晋临什么都不说,不是为了晋国,不是为了风炎王朝,他是因为她,所以什么都没有说,如同不知道自己中了毒,任由子烈隐瞒着。
“小夕,你就那么在乎他?”不该吃醋的,可是安子烈却有着一股从未有过的不安和恐慌,小夕或许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有多么在乎晋临,她的视线总是不经意的追随着晋临,这些天,她也是因为顾忌晋临,所以才玩笑似的将他赶出了卧房,为什么?为什么就那么在乎一个只见了几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