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渐渐的阴冷下来,司徒容目光凶狠的狰狞,后位!是她永远的痛,刹那,丹凤眼一挑,愤怒之下,一手狠狠的抓住叶夕湿漉漉的头发,尖锐的指甲狠狠的掐上了她的手背,扭曲的脸庞逼近的开口,“有你这么无能的皇后吗?”
一次一次,掐的指甲都痛了起来,司徒容这才满意的收手,扫了一眼叶夕那原本清瘦的手背之上,却是一个一个血红的指甲痕迹,掐的破了皮,微微的红肿起来,冷哼一声,“既然你要当皇后,那就有请皇后娘娘去宫殿外站着,本宫要午睡了。”
清瘦的身影转身,而几乎在同时,察觉到身后的司徒容的动作,原本本能要躲避的动作停顿下来,而几乎在同时,身后司徒容一脚狠狠的踢上她的腿,纤瘦的身体在这么用力的一踹之下,狠狠的跌在了地上。
“呦,皇后娘娘,走路的时候可不要昂着头,担心摔倒。”得意的大笑着,司徒容快步的走了过来,抬脚狠狠的踩上叶夕的手,脚尖用力的碾磨着那骨瘦的手指,“李嬷嬷,伺候本宫午睡。”
七月的日头正烈,白花花的阳光如同要将人给烤干一般,烈日炎炎之下,叶夕安静的站着,目光悠远的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来往的宫女和太监都是不安的看了一眼叶夕,随即可怜的摇摇头。
一个私生女,挟先皇的圣旨入宫,不要说琴棋书画,甚至都不敢抬头看人,要姿色没姿色,要脸庞没脸庞,这样一个怯弱无能的皇后,皇上更是视之如敝屣,说是皇后,唉,还不如他们这些下人,也难怪容妃这样欺凌皇后。
阳光炎热,似乎不将人给晒死不罢休,不要说站在日头之下,就算在屋子里,也是热的一身大汗,芙蓉殿,高耸的树木上,安子烈静静的看着那站在浓烈阳光之下的身影,她真的很无辜,只是一个乡下女子,或许连字都不认识一个,就这么被拉入了宫里变化莫测的局势里。
沦落为牺牲品,而且偏偏是他想要帮忙都无法帮的,皇上,注定了要拿叶夕当棋子,警告叶伦海,另一方面,也独宠容妃,让司徒家瓜分叶家的势力,从而坐收渔翁之利,而她确实最无辜的一个。
可是她偏偏如此的安静,甚至都不敢为自己抗议一声,只能任由他们欺辱,不忍再去看,安子烈白色的身影快速的掠过了树头,消失在皇宫大殿之中。
汗水湿透了衣服,顺着额头流淌下来,划过眉梢的伤口,带来一丝丝的痛,可是这样的炎日,叶夕身影却站的笔直,甚至不曾摇晃一下,当初,在训练时,曾有着比这个更为严酷的训练,她都挺了下来,就是因为经历了太多的太多的冷血无情的训练,才会那么珍惜弈寒的温暖。
可是偏偏是她将害死了弈寒,害死了这一生之中她唯一想要保护的人,她不该相信师傅,不该害了弈寒,可是没有如果,叶夕心头剧烈的抽痛着,恨不能亲手将心给剜出来,或许无心了,就再也没有那样蚀骨的痛苦了。
睡了一个时辰,再次醒来,司徒容看着安然的站在阳光之下的叶夕,不由恼怒的直瞪眼,“李嬷嬷,这些乡下的贱丫头都是牛一样健壮吗?晒了一个多时辰,竟然还没有倒!”
“娘娘,乡下的丫头都是日头里来,日头里去,下田干农活,早已经习惯了。”李嬷嬷迎合的开口,不屑的看着叶夕,这样一个贱人也敢和娘娘争夺后位。
“既然是乡下的贱人,就不要给她吃饭了,估计饿上一顿两顿也死不了人。”司徒容阴冷一笑,粘着水嫩的葡萄,身后有宫女摇着羽扇,却还是感觉到燥热。
从御书房出来,却已经是暮色,白天燥热的阳光收敛下来,倒是有着些许的晚风,滕高之前就回禀,容妃让叶夕站在日头下,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夕阳毫不吝啬的将金色的光芒洒落在风玄阳的身上,颀长的身影是那么的伟岸挺拔,金色的光芒笼罩着,高贵的让人不敢直视,低沉的嗓音淡漠的响起,“滕高,摆驾芙蓉殿。”
芙蓉殿里,听到小太监那悠远的传唤声,司徒容面色一喜,快速的整理了一下仪容,这才带着宫里的宫女和太监出了殿门,“臣妾恭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跪拜一地的身影里,只有那站在院子中间的身影文思未动,晒了整整一个下午,那清瘦的脸此刻显示着病态的红,嘴角有些的龟裂,那唯一算是好看的眉头之间竟然有了一个月牙的伤口,让叶夕看起来更加的丑陋不堪。
竟然能站了这么久,风玄阳撇撇嘴,连他都快要佩服叶夕这顽强的抵抗力,果真是乡下的女人,宛如野草一般,不管怎么晒,也不会蔫。
跪了许久,却不见风玄阳开口,司徒容抬起眼看了看,却见风玄阳的视线却停留在叶夕身上,那原本妩媚生姿的脸上不由一狞,嫉妒的冷色浮现在眼中,即使皇上再恨夜叶夕,可是他的视线停留最多的人依旧是叶夕!
“爱妃平身,今晚朕在芙蓉殿用膳。”如同没有察觉到司徒容那嫉妒的阴冷眼神,风玄阳径自的向着叶夕走了过去,抬手握住她的手,峻朗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浅笑,淳厚的嗓音带着暧昧,“皇后也进来一起用膳吧。”
手背上是不久之前司徒容的掐痕,而风玄阳似乎没有看见一般,修长大手用力的收紧,紧紧的掐住她的手,看似恩爱,可是只有叶夕知道,他握的用力,快要将她的手骨给掐断。
“李嬷嬷,快去御膳房看看。”依旧陪着笑容,司徒容目光此刻宛似利箭,狠狠的盯着风玄阳和叶夕交握的双手,她一定要剁掉这个贱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