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庞飞儿默认,毒辣的目光一挑,“过几天我大哥去美国,你说她要是出点什么意外,浅墨会不会跳出来救她?毕竟你们长的这么像,难道他不会爱屋及乌?”
神色一凝,庞飞儿琢磨的认真。她半信半疑的询问吴若馨的意见问道,“要是我们真的长的一样,浅墨怎么还会试探她?”
“试探她?那晚浅墨脸上的伤,是我大哥动的手?”
吴若馨一个激灵,那天她故意说简然跟庞飞儿一个性格,断定浅墨会找简然。只是她一直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看到浅墨一脸的伤也不能说明吴浅深再次因为自己的女人跟弟弟搞在一起而动怒。
如果真的因为这个原因,她那一巴掌挨的也值,就当是为她的小诡计偿债,可惜这次没见到吴浅深把简然扫地出门。当年,他可是豪爽的将自己的女人送给了自己的亲弟弟。
她现在只盼着顺利拿到股份,嫁进刘家,她会带着潘晓兰跟吴家划清界限。
“哎,问你呢?我不能白挨那一巴掌!”吴若馨见她不答话,耐不住脾气的站起来。
“我也不知道。第二天我想去找浅深的,结果又被他发现。”想提到什么可笑的事情,庞飞儿讥讽的笑着,将手上还在燃烧的烟攥到了手心里。瞬间,一股刻骨铭心的痛从手上传过来,她痛的整个人都在颤抖。
吴若馨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自残,对她手心的伤疤恍然大悟,原来她都是用这种方式。
半响,等到痛感麻木,庞飞儿颓废的缩在沙发上。“我被他抓住上千次,明明只有一步之遥,可是每次听到他拿那件事威胁我,我就非常的害怕,今天我才明白,我害怕的是你爸爸,呵呵呵呵……”
“我怎么能不害怕、那天他就站在我们床边……”
“晏菲,你是说我爸爸看到你们。”
这个事实如当头棒喝,吴若馨倏地冒了一身冷汗。
“怎么了?不过,就那一次,之后我没有再让浅墨碰一下!”
“你不相信我?”
面对庞飞儿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脸,吴若馨已如惊弓之鸟。她还记得那天早上她在餐桌前故意问浅墨去哪儿了,还挑拨吴浅深好好的看住庞飞儿。联想到车祸后吴拥锦突然要求她来吴氏上班,原来、
吴若馨苦笑的大悟,吴拥锦是想看住她。
“你回去收拾一下,明天贺伯会带人过来清理公寓,以后有事电话联系!”吴若馨掩饰着眼里的惊慌,有些跌跌撞撞的走了几步,这一刻,她有些迫不及待的要见刘北纬,需要这个挡箭牌。
扔下杯子,庞飞儿拨了一通电话,懒洋洋的问对方在什么地方,要求来接自己。那边的人,关心了几句,引的她连呛了几句,她的事别人操什么心,只要随传随到不就行了。
很快,酒店大厅停来一辆保时捷的敞篷跑车,镀金色的车漆在水晶灯下异常刺眼。
车上红头发的小伙子跟庞飞儿招手,她踉跄着过来,在门童的服侍下上了车。
“弟弟,不怕尼玛妈看见揪你的耳朵!”
“有什么好怕的,你是我的女人,他们知道就知道好了!我们今晚去哪儿,去酒吧还是直接开方!”
“行么你?早上起来我看你腿都软了,姐觉得你。”
庞飞儿的话还在嘴里,小伙子伸手摸进了她的大腿根,引发她连连尖叫。
“疯了你!”
“今晚我一定干你直不起腰来!”红发小伙子痞气的挑着她的下巴。
两个人在车里公然的调,不一会儿开着拉风的跑车扬长而去,贺东从柱子后面走出来,无奈的摇了摇头。
忽明忽暗的灯光下,白延凯只觉得黑色连衣裙的女人很面熟,他跟身边的朋友碰了碰杯又喝下一瓶啤酒。
最近,瀛东财阀的大小姐解除了跟他的委托合同,接着事务所接到不少金融机构的退单,他已经察觉到不妥。
他一怔,心底骂了一句。方便完,他打开水龙头洗手,却看到隔间的门还开着,正好从镜中能清楚的看到里面。
镜子里一晃而过的女人脸让白延凯大吃一惊,他凌乱的眸子中有着难言的情愫,抑制不住的走向隔断。
他孤疑着走近,女人背对着他,脸埋在男人的脖颈间啃咬,喉头发出的喘息音让人难以入耳。更何况,是白延凯素日当成矜持温婉的简然。
“没见过打野食!”
红发小伙子讪笑着瞟来一眼,他翻身将女人压在隔断墙上,伸手拉上了门。
除了掠到女人的肤色略微发暗,几乎看不出是谁?白延凯却站不住了,眼中难掩的气急败坏。他想去掏口袋里的手机,无奈手湿漉漉的,实在忍耐不了甩着手上的水渍去敲门。
里面传出粗粝的喘息声伴着肢体碰撞隔板得声音,并没有理会白延凯,这时又进来几个小解的男人,听到动静,脸上的笑容都十分暧昧,尤其扫到伸手敲门的白延凯,充满了打量。
白延凯一阵尴尬,很快打消了念头,他挺了挺脊背,重新返回吧台。
朋友问他怎么这么久,他扭头示意有个小插曲。
他白乞一眼,“有需求我会回家找老婆!”
“吃腻了家常菜,也可以来点野味调剂胃口,怎么样?”
白延凯一向坚定的眼神却犹豫了一下,也许是被刚才的画面刺激了心神,不知怎地他下身僵的厉害,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声不停的敲撞着他的耳膜。
朋友松开酒杯,盯着白延凯发怔的眼神,边掏出钱夹结账。他拍着白延凯的肩膀,一副很不以为然的口气。
“走,找地方捏个脚放松放松!”
鬼使神差的,白延凯没有拒绝,反而跟上了朋友的脚步。
朋友腆着肥肚去了卫生间,白延凯心里惦记刚才的女人,探头看到毛头小伙子拉开隔断的门,一脸意兴阑珊的走出来,接着,身后跟着出来一个卷发的女人。
看清栗色的披肩卷发,白延凯几乎肯定眼前的女人有百分之八十肖似简然,又说不出的不一样,随着女人的一举一动。
“他看上你了!”红发小伙子早瞧见白延凯,尤其他围着庞飞儿的目光像只苍蝇令人讨厌。
“你说这个男人!”庞飞儿视线越过白延凯,娇媚的拢了拢头发,厌烦的推开束紧她的手臂。她骨节分明的手指伸向红发小伙子的裤兜,摸索了一阵儿,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塞进嘴里,娴熟而豪放的动作必是烟龄已久。
白延凯下意识的掏出攥在手心里的打火机,他不抽烟,可是总带着这只打火机,因为是简然送的,简然说不抽烟的男人带着打火机是种身份,他现在更是寸步不离身。
庞飞儿似乎被他小小的纠结逗笑了,她咯咯的笑着,将头凑过来,不等白延凯惊异,她拉住了他想缩回去的手,让他的心陡然一颤。
“看上我的女人了?”红发小伙子扯住庞飞儿将她拉到自己身后,他用拇指摸了摸鼻子,不屑的叫嚣道。
愣怔了一下下,白延凯收起了打火机,双手抄在裤兜里,认真的看着他。“她想抽烟!”
“呵!”难以理解的嗤鼻,小伙子伸手推搡了白延凯一下。挑着眉毛问道,“老家伙,想泡我的女人!”
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用这副老成的口气,白延凯反感的皱着眉,严肃的回望他,“不能娶她就别这么玩!”
“你是哪根葱?老子就爱这么玩,你问她刚才爽不爽,你特么嗨的起来吗?”上下眼瞟着白延凯,小伙子一脸的骄纵。
白延凯甩了一个无奈又无聊的眼神,正巧朋友也出来了。他的神经彻底被搅乱了,对朋友提议的放松也没兴趣了,抱歉的回绝了对方的邀请。
“老李,我喝的有点多,就不去了,改日我请你!”
“不是说好了,我连房间都订了!走吧走吧!”
“刚好啊我朋友说有个官司想麻烦你,你看你要是不去。”
听朋友这么说,他最近是缺活,两下犹豫着,眼边的一男一女争吵起来。
“玩的起吗?”
“你不就是我的女人吗,怎么不能喊,当我的女人不好!”
“我不是!”
“再跟着我信不信废了你!”庞飞儿冷冰冰的放话。
红发小伙子一脸的挽留,显然不愿再让她发脾气。摊开手,迁就道,“别生气成吗?不想看到我、我走!生气你回头又会失眠!”
讪讪地走了几步,扭头回望过来,还特意的警告了白延凯一眼。“要是晚了,打电话我来接你!”
庞飞儿狠狠的将手上的烟蒂朝他砸了过去,小伙子吓的赶紧闪走了。
她甩了甩头发,靠近白延凯,“你是律师?”
白延凯抽回视线,他忍不住看了眼庞飞儿,眨着眼睛不去细看她的脸,看到她,他不自觉的想到简然。
“我喜欢律师,你们要去哪儿,一块?”庞飞儿豪爽的邀请道。
见庞飞儿率先上了车,白延凯迟疑了一下跟上去。
二男一女的队形就是3p的组合,一同进了包厢,又喊了三个技师,这种产业的工作人员见怪不怪,很快捧上各种服务。
洗浴中心的名字令人匪夷,不过庞飞儿见到这个名字就高兴起来,大声赞叹挑的地方好。她大喇喇的举动令白延凯皱眉,他不太喜欢这种直接而且不矜持的女人。
白延凯中途上厕所,他站在门前,听到里面的动静,脸又难堪起来,不知道的以为里面正办事呢,其实,就是庞飞儿咋呼的起厉害。
白延凯追了几句,大概就是让他放心案子,其实他是打马虎眼,不想朋友多想,又舍不得放弃跟庞飞儿独处的机会。两人静静的呆着,他会有种错觉,以为简然就在自己的身边。
两个技师都低着头专注的捏脚,他也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的屏幕,不一会儿就开了小差,眼神慢慢的飘到庞飞儿脸上。
“律师都擅长假正经?”庞飞儿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我只是觉得你眼熟!”白延凯的脸庞不自然的一红,是被她挑豆的。
“想搭讪的男人都这么说,怎么,对我感兴趣?”
白延凯反感的坐起身,让技师给他擦脚,这种女人白送他都不要,要不是因为她这张脸。他悻悻地在心里牢骚着,就着擦干的脚穿上袜子。带着气势汹汹的劲头,不等技师让开位置,白延凯嫌弃的推开人就走了。他用行动表达厌恶,更不想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
结账后因为庞飞儿单独增加了一个项目,出门时,前台喊住他,问他是留下的客人结账还是他结?
“我结!”白延凯深深的吐纳,掏出卡。
这时,庞飞儿也从上面下来,歪着头看他,一笑,凑过来。
“我虽然喜欢玩,却不是随便的女人,一旦遇到降服我的男人我会对他死心塌地!”她的手指弹着胸前蛋卷般得卷发,神情带着认真和惑。
白延凯不屑地睨了她一眼,低头在单上签字。
突然,她语气晦涩的说道。
“我爱的那个人也是个律师,你知道爱一个人却得不到的感觉吗?”
“每晚我都要依赖安眠药。”
“明知是痛还戒不掉!”
勾了他的心痛,白延凯屏住胸口的压抑,看过来的目光里有一丝彷徨和迷失。
庞飞儿眼波一颤,盯住眼前这个微怂但不乏精明的男人,她绽放出了妖冶的笑容。她喜欢他的呆板,会有一种坦诚的感觉,他的话让她心底泛起了同命相连的感觉,而且他还是个律师。
她不由的大胆走近,美眸里倒影出一张削瘦的脸庞。
“吴总,几位贵宾那里我们已经安排好。”大堂女经理踩着高跟鞋,恭敬的立在大厅门口。
她看到一双锋利的深眸掷过来,空气都凝结了。
“喂,你想干什么?刚才的正人君子呢!”
庞飞儿用力的推开他,嫌弃的摸着嘴角的口水,见到吴浅深之后,她内心倍受煎熬,落寞的像个无辜的少女,似乎意识到自己不可能再重返他的身边。
“想过河拆桥?”白延凯也从迷幻中清醒,“仰慕吴总,凭你?”
他把她当成是吴浅深的崇拜者,吴浅深有什么好的,不就是出道早、有几个臭钱,她以为自己长的像简然就可以吸引吴浅深的注意力了。
“你认识他?”庞飞儿睁大眼,多了份焦虑。她不想碰吴浅深身边的人,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她懂,这是吴浅深的忌讳,八年前如果不是她跟浅墨不清不楚的搞在一起、吴浅深怎么会把自己让给浅墨。
“吴总在T市大名鼎鼎!”白延凯忍不住嘲讽道。
“忘记你们都是律师!”看他妒忌的脸,庞飞儿松了口气说道。
听她这么说,白延凯沉思起来。他轻易的看出了庞飞儿的表情变化,仅提了吴总两个字她就晓得吴浅深是律师,哼,白延凯阴沉着脸,故意问道。
“你们认识,刚才怎么不打个招呼?”
庞飞儿垂着眼,拢着头发装作没有听见,拎着手包要走。“谢谢你的招待!”
白延凯也没有阻拦,他眼神复杂的扫了庞飞儿一眼,从钱包里掏出了一张名片,追上去。
秋风卷着茂盛的绿植,发出哗哗声响。
庞飞儿双手抱在胸前,翘着脚侧着身子焦躁的伸手拦车,两条长腿在路灯下格外的显眼。她这么站在很惹眼,一辆在会所周围徘徊的豪车都在不远处伺机而动,如此靓丽的女人一向招惹搭讪的人。
“这是我的名片,有事打上面的电话。代驾开我的车过来,可以送你回去!”白延凯将名片往庞飞儿手中一塞,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在庞飞儿的身边。他这么一站,打消了远远迎过来少爷打扮的男人。
庞飞儿看也不看,手一松,名片掉在地上,顺着风就刮跑了。
不给他面子,白延凯不悦的抿着唇,扭头看到她的侧脸,更似简然了,他表情多了一丝细微的变化,忍不住嘱咐道,“穿成这样,小心点!”
这时,他的车从远处开过来,没再多看一眼庞飞儿。
就在白延凯钻进车里,庞飞儿气势汹汹的就拉开了后车门。白延凯歪头发怔,她高高的抬着下巴报了一个地址,接着伸手,问白延凯要名片。
白延凯也懒得再看她,闭着眼睛报了一个手机号。在庞飞儿下车以后,他看了眼高档小区,哼了一声,让司机调头。
代驾司机将电台的声音开的很大,正在讲一个灰姑娘嫁入豪门的故事,开头很美好结局很悲惨,女人离婚后发现有了身孕,夫家不仅没有给半毛钱抚养费,前夫转身再娶,女人最后难产死了,要多惨有多惨。
他嗤鼻一笑,司机听见他感兴趣了,多聊了几句,说现在的人不管有钱没钱,结婚离婚就是个上厕所的功夫,能嫁入豪门的都不谈什么感情。
“真亦假、假亦真,都比不上这个!”
白延凯比划了一个数钱的姿势,代价司机哈哈笑起来,认同。
从这个听起来很假很老套的故事里他突然联想到简然,吴浅深会不会抛弃她,可是他为什么要娶简然?如果他想玩玩,大街上多的是送上门的女人,为什么偏偏看中了简然?
自嘲的一笑,白延凯掏出手机,他知道吴浅深现在还呆在会所,简然一个人在家,他可以给她打电话,听听她的声音。
几乎是毫不犹豫,他拔出电话又挂了,打了座机。他很明白,简然一直在回避自己,一定不会接他的电话,只要他说是简然的朋友,保姆会拿着座机找到她。
果不其然,张嫂上楼找简然,她先划亮了手机屏幕,手机并没有关机,才疑惑的接了电话。这个时间,除了吴浅深不会有人打座机。
那头,白延凯屏住呼吸听简然自言自语,眼神复杂的笑起来。
“小然,还没睡!”
听到对方的声音,简然僵在楼梯上,安静的眨着眼睛,他平淡的语气就像以前一样,在睡前习惯给她打一通电话聊几句。
“我没事,就是突然想听听你的声音!”
“刚才、我见到吴总了。他真是大忙人,带了很多人去会所应酬,估计要呆几个钟头。像他这么忙,怎么会有时间陪你。想起以前,我也整天忙,记得咱俩上次看电影差不多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在大学的时候还能陪你逛个街,自从我进律所实习,挤不出跟你约会的时间,有好几次说好了去看电影,我刚坐下就被电话喊走,你还很大度的跟我说工作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