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想到的是女主最后竟然想杀她,这是最最出乎蒋念意料的事。大概是先入为主的思想,她一直觉得兰傲雪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主角,聪明睿智强大不屈,充满了挑战性与野性,却没想到这人在得不到自己所想要的东西以后依然只是一个扭曲的灵魂。
那么,这个人,就必须是敌人了。
“我告诉你另外一件事好吗?”她把茶杯递给了乌十七,抿着嘴笑了笑,带出几分羞涩的味道。
乌十七把茶杯又顺手放在桌子上:“洗耳恭听。”
“你不久以后会遇上一次危险。”她仔细注意了乌十七听见这句话时的反应,才继续接下去,“但是这个危机很好化解的。只要你明天不要出门。”明天有第七城一年一度的晚会,有一场年轻一辈的小比赛夺取一些称号,剧情里他会在那里遇上女主,最后因为保护女主受了重伤。
“不行,明天晚上我有……”
“就是因为这个我才让你别出门啊,你会在那里遇上你的劫。”而我不想你遇上那个人。
乌十七有些犹豫,他并不想错过这个晚会,这里可以认识很多同道之人,但是他也知道蒋念不会骗他,他信任她。
蒋念又把那个茶杯拿起来,此时里面膨胀得冰已经划掉了,杯子便自然得碎裂成好几块落在地上。她也不介意溅在自己身上的茶水,认真地看着乌十七。
等到叶祈痕晚上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蒋念一个人坐在桌子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很自然地坐在她的对面在她面前挥了挥手。
可是蒋念都还是没有反应。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了。
来了这么久,有些思绪剧情什么的必须理清楚,才能保证之后可以很好地走下去。之前她对于新世界太过惊奇,加上一些意外使得整个人浑浑噩噩得只知道傻转悠,连自己有些什么目标都不清楚。明明自己顶着读者的光环,却从来开不了金手指。明明自己可以提前知道很多事,却一次又一次错过。再这样下去,读者的功能还能有什么用?
想到这里,她突然有些恐慌起来。
在这之前,她并没有害怕什么,反而因为读者的身份有种奇妙的优越感和兴奋感,这种感觉是不可能抗拒的。但是现在她的思虑却不一样了,其实说到底,她如今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在这个玄幻的世界里,她一个NPC罢了。
想到这里,她抬起头来,看着叶祈痕,有些迷茫和脆弱的表情在脸上一晃而过,然后恢复回冷淡的样子。但叶祈痕还是抓住了那一瞬间的微表情,有些心疼。
“你今天干什么去了?我一直等你回来呢。”蒋念想倒杯水喝,手伸在了半空中才想起来之前已经碎裂了,于是她把手伸回去挽了挽头发化解尴尬。
“没什么啊,只是出去逛逛而已。”显然叶祈痕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反而给了蒋念一个奇怪的水晶球。
蒋念有些好奇地把玩着那个水晶球,觉得真好看。拿了一会儿,那个水晶似乎有点不一样,但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了,她便抬头看了一下叶祈痕。
“是个水晶能够根据温度的不同而变换颜色,”叶祈痕说的时候很正常,蒋念反而有些不开心,明明知道自己是色盲,竟然还要送这种东西。
“你生气了?”叶祈痕笑着问道,蒋念瞥了他一眼,懒得说话。叶祈痕又笑了笑,递给蒋念另外一个水晶球。
这次蒋念是真的惊讶了,面前的两个水晶球,泛着亮丽的黄色光芒。
“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你喜欢吗?”蒋念还在为两个水晶球发呆,没有回答。虽然对看见颜色有些惊奇,她却并没有什么非常高兴的表情,其实她真的并没有对于颜色这方面太大的需求,其实黑白的世界也挺好的。
于是她默默把两个色彩水晶球放进了戒指里,然后说道:“我现在有件事要做,你要不要陪着我?”
“要啊,你想干什么?”叶祈痕看着她对这两个千辛万苦得来的水晶球并没有多大的兴趣有些失望,但是还是打起精神回答道。
“乌家毁了兰家,兰仑流落在外。我想……要不要把兰仑找回来,然后让乌家在第七城呆不下去。你知道的,兰傲雪之于我一定会是一个威胁,我最讨厌有威胁在我身边了。”
叶祈痕点点头,表示一切都听蒋念的。其实这种事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自己直接出手,整个第七城都可以随便弄没了,但是蒋念想要亲自动手,那就让她自己动手,这方面只要不危及蒋念安全,他都不会违背蒋念。
第二天夜里,蒋念找了一个合适的地点又从外面翻进了乌家。本来她没打算进去,怕有什么奇怪的禁制又把自己给弄得半死不活,但是叶祈痕一句没问题她就完全放心了,进来的时候果然是悄无声息毫无痕迹。
一开始蒋念打算沿着墙壁行走,结果叶祈痕一把抓住她,大摇大摆就直接走往:“我从来都不会偷偷摸摸的。”他这话说的十分正经,还带着一些骨子里的骄傲。蒋念想着当初那个大晚上爬到自己床上被踢下去的流氓样子,对比上这句话,有些无力。
但是既然已经有了最方便的方法,蒋念也没拒绝,没一会儿叶祈痕就把她带到了乌十七父母的卧室。一开始蒋念对于叶祈痕这种什么都知道连人家我是在哪儿都知道的行为特别讶然,后来却释然了,这不是应该的嘛。更让她惊讶的是这两人居然都不在卧室里面,这么晚了还不睡人会在哪儿?
叶祈痕看了一眼这间房子的布局,说道:“很可能房子里面有个密室,他们也许在里面,也许在商量一些重要的事。”
蒋念觉得他的猜测很可能是正确的,毕竟这些天兰家刚刚毁了,局势还没有完全稳定下来,自然要讨论下一步做什么,而密室这种东西当然得在最安全的地方,比如说,卧室。
她转过头看着乌十七,想问他要怎么进去,却发现那人一直盯着自己的嘴唇看,看的眼睛都没有焦距了。这一瞬间很多情绪在眼中闪过,但是最后还是化成了一种微妙的尴尬。她假装没看见,又把头不留痕迹地转回去,觉得自己真像是一只鸵鸟,这种事情总是埋在沙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