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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生日许愿,愿望转眼化虚无(下)

何亚楠对潘馨尘打来电话说得事情有些纳闷,问:“好像上个月,馨尘的母亲刚刚来过苏州一次,有什么东西给你父亲,不会是关于你父亲开发楼盘的事情吧?”前几天听司徒依依讲,父亲公司出现内鬼,竟然是楚经年背后安插收买的,太让人心寒。

司徒依依摇头,说:“不知道,你说远了,我外公出事后,潘伯母照顾了一个月,就离开了苏州。这些年回到老家,她和我母亲、父亲就没有什么联系,我也不知道她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父亲。”心里萌发出一个可怕的猜测,却不敢说出来。

一辆闪着大灯的宝马车驶进李宅,车停好后,林雨茗打开车门下车,唐姐面色忧虑紧紧跟在后面,手里帮忙提着林雨茗的包。

林雨茗手里攥着一个塑料透明的文件袋,走在前面,进入别墅,循着说话的声音来到餐厅,看见中李哲瀚、司徒依依、张伯正在说话,还有吃东西的钟浩然和何亚楠,餐桌正中间摆放吃完一半的生日蛋糕。

林雨茗压抑内心悲愤的怒火,强颜欢笑的说:“今天谁过生日,这么凑巧,只可惜我没有带生日礼物过来,真的非常抱歉。”环视了一圈,看见司徒依依手腕上的桃花手镯和中指上的钻石戒指,脸色瞬间凝固,变得阴郁,似乎已经猜到。

身边的唐姐不好意思的笑着点头,向众人表示问候。

何亚楠没有想到林雨茗这样的身份会突然开车造访李宅家,毫无客人的拘束,被她霸气十足的气场彻底惊呆了。

李哲瀚上前,含笑地说:“雨茗,你的受伤最近才好,怎么不好好在家休息。有时间我会去看你。”见她脸色难看,手里攥着一个文件夹,死死盯着司徒依依,担心会发生让大家不愉快的事情。

林雨茗爱答不理,语气生硬:“谢谢哲瀚哥的关心,上次你去我家看望我一次,骨折好得出奇的快,当天就没事了。司徒依依是今天的主角,我能不能借用两个小时,和她出去好好谈一谈。”

司徒依依没有想到她会找自己,礼貌地说:“林小姐,你有什么事情找我谈,随时都可以。”心里清楚她一定是为了李哲瀚,迟早都会面对他们三个之间的问题,该说明的早点说明好了。

司徒依依叮嘱了何亚楠和钟浩然几句,让他们玩的开心,自己跟在林雨茗后面便出去,出门前装作不经意的看了李哲瀚一眼。李哲瀚望着二人出去,莫名心烦意乱,不知道如何是好,独自上楼去了书房。

何亚楠留下陪浩然一起吃蛋糕,哄着他玩。

林雨茗亲自开车,司徒依依坐在副驾驶位置,唐姐坐在了后面,三人一路沉默无语。车开向了东方之门的一家咖啡屋,坐在咖啡屋三楼,能够清晰的欣赏东方之门的璀璨灯光和金鸡湖的夜景。

三人一进来,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不少客人和服务员见到林雨茗,疯狂涌上前掏出手机抢拍、搭讪,要求合影,被唐姐和经理出来给拉开了。原来这间咖啡屋的老板是唐姐的好朋友,最后安排了一间安静的VIP贵宾房间,里面环境优雅舒适,艺术墙边摆着马蹄莲、富贵竹的盆栽。面貌清俊的男服务员过来招待,林雨茗点了两杯茶,并要了两份水果慕斯。

林雨茗将手中一直攥着的塑料文件袋放到了桌子上,眼睛一直盯着司徒依依手腕上的镯子,笑了笑,直截了当的说:“今天是你的生日,先祝你生日快乐。礼物就不送了,即便今天我送给你再珍贵的礼物,也抵不过你手腕上哲瀚哥送给你的桃花手镯。”

司徒依依害羞地用另一只手抚摸桃花手镯,说:“林小姐,今天早上我本打算和李医生说搬出李宅。碰巧他打探到今天是生日,现在我解释什么,你可能也不会相信。我知道过去你很在乎他,但我已经接受了他送的生日礼物,也不愿意违背给他的默许承诺。”刚才吹灭生日蛋糕时自己还在许愿,希望今生可以快乐简单的和李哲瀚在一起,如他所说,永不分开,现在却要面对另外一个深爱他的女人。

服务员将茶和点心放在桌上,林雨茗捧起一杯红茶,放在眼前,笑了,冷厉的问:“你真的忘记自己过去都做过什么吗?你有资格喜欢我的哲瀚哥吗?”

司徒依依心里微微发颤,缓缓试探的问:“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林雨茗鄙夷地说:“说出来,我还真难以启齿。不要怪我打探你的过去,了解你的人也知道,你以前和你父亲的养子楚经年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两人几乎快到了谈婚论嫁、生儿育女的地步,后来却因为什么而反目,不得知道。”看着司徒依依脸色变白,继续说“你曾经为了那个男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自己清楚。女人在有一方面是相同的,为了爱情会不惜一切代价想锁住男人的心。”将塑料文件袋往前一推。

司徒依依面色黯淡,双眼盯着塑料袋,没敢伸手去碰,知道里面会是医院的病历记录。如果当年楚经年肯回头看自己,父母不反对,自己不会打掉那个孩子,心跳加重,每一下都那样疼痛地击打着心房,痛苦顺着血液蜿蜒至全身。

林雨茗根本不在意她的反应,情绪变得激动,痛苦的诉说:“没有想到,自己苦恋多年的哲瀚哥,他心里却装了一个缘分比我早的女人,甚至都不问她的过去。哈哈……而自己呢?无论我过去有多少璀璨的星光,有多少骄傲的簇拥,有多少羡慕的崇拜,失去的那一刹那,都暗淡了。从前也被人背后诋毁过,被人当面揶揄过,还因为走红被人嫉妒,但一切都为了站在一个高高发光的地方。想和他一样,拥有让人瞩目的光芒。原来自己错了,错的离谱,以为那样,就没人能抢走自己的爱人,原来他根本不是平凡的人,他的爱早就注定在了某人身上。我知道即便你有这样的过去,他也不会在意,你告诉我怎么办?”说完放下茶杯,已经双手掩面哭泣。

司徒依依看她哭得惨淡的样子,知道她此刻的痛苦比自己还深,心中却没有怨恨她私自调查自己的过去。

林雨茗双眼含着泪水,望着窗外东方之门的霓虹夜光,继续说:“别人都以为演艺圈内,荒诞不堪虚华奢靡,充满了明争暗斗和各种交易,即便那些是真的,也离我很远。靠着林家家族的经济背景,我一直秉持自己的个性,任性而不随流,相信爱情的纯真专一。上高中第一次失恋后,遇到哲瀚哥,撇开了那次阴影,从此心里只有哲瀚哥一个人,即便他不在身边。以为幸福就像一扇门,等到了决定携手一生的那一天,只要两个人携手迈过那扇门,就是一辈子。或许一直是我一厢情愿,他从来都没把我当成爱人看待,我却还急着嫁给他。有人说,感情的世界里,所有的迫不及待,等来的都是不可期待。如果哲瀚哥说的故事是真的,你们也许还会有未来,这一世过后我不会再遇到他,就让我拥有一段时光,哪怕是几年,几个月,也够了。失去他时,不知道生命的下一段路程如何往下继续走?”

司徒依依身手去抚摸她的头发,静静的说:“就在不久前的一个夜晚,我听说了那个感人肺腑的故事,一个陪在他身旁一千多年的女孩,只为了一世的相守,而损失了千年的修行,****柔肠,痛时肝肠寸断。我曾经失去过,痛苦不堪过,甚至早已物是人非。这几年疲惫的孤独生活让我感觉整个世界都黑暗,我知道你的痛苦。感情的执着没有对错,只是幸福一生的结果,我决定退出,真心希望看到你们灿烂的笑容。”

林雨茗大喜过望,抬头望着司徒依依,去拉她的手,说:“你是不是决定可怜我,把他让给我了。对于别人的可怜,我都可以孤高的回绝,但是这次我不会。因为我真的不能失去他。”

司徒依依掩饰着辛酸痛苦,努力笑着说:“这段时间能和他生活在一起,每天一起吃饭,在同一家医院工作,还能一起陪浩然下棋,一起出去游玩,我已经很幸福很满足了,人生最伤心的往事都忘却了,存在拥有过就够了,让我去珍惜,有一天我也不知道如何珍惜,怎样坚持到最后。祝你们幸福。”说完起身离开了座位。

唐姐看着司徒依依离开,便进来,带着几分内疚的说:“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分?看她临走时伤心落寞的样子,知道自己不堪回首的过去,想想单身贵族凤毛麟角的李博士,应该会知难而退,但估计也会很伤心难过。”

林雨茗擦拭眼角未干的眼泪,说:“她是我见过最善良的女孩,放心,顾及一个未结婚女人的面子,我没有摊牌明说那件事,也提了一些。如果不是为了哲瀚哥,我不会这么做。把这份医院的病历记录烧毁了吧!此事从此不要提,更不要告诉姓潘的那个丫头,知道有那么回事。”将文件袋交给了唐姐。

上次在同济住院时,潘馨尘曾和林雨茗讲过,在大一的时候,司徒依依和楚经年突然闹翻分手,不顾母亲司徒韵的强烈反对,一个人搬出了家门在学校附近租房生活。而那一段时间,司徒依依中午吃饭总是有意避开自己和何亚楠。一次偶然的机会,看见她在洗手间不停呕吐。后来请了半个月的假,再次出现校园时,人不光憔悴,还瘦了很多。潘馨尘偷偷暗示林雨茗,司徒依依当时很可能是怀上过楚经年的孩子,为了避人耳目,才搬出家住,甚至不让同学看见,偷偷做过一次人流手术。林雨茗便私下嘱咐唐姐暗中找医院的熟人,甚至不惜大价钱将苏州所有医院关于司徒依依的个人病历记录调出来,果然司徒依依几年前在吴江区的一家小医院做过人流手术,那时还不满18岁。

司徒依依离开咖啡屋后,一个人走在路上,马路上偶尔有车驶过,行人稀少,没有白天那样熙攘吵杂,整个世界仿佛安静了。吹着夜风,不再流泪,抬头仰望夜空却没有半点星光。没有想到一个小时不到,刚刚许下的愿望,转眼就破灭了,真的没有机会吗?还是自己愿意放手?最后想成全一个比自己更可怜的女子。

张经辉到了潘馨尘所说的地址,下了电梯按响门铃,满脸泪痕的潘馨尘开门。张经辉一进门,便开始询问了潘馨尘,她母亲有没有再打来电话给她,潘馨尘心情很焦急,说没有,母亲人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张经辉和潘馨尘分析说,她母亲和钟鹏海没有太多的交情和联系,而优盘里面可能有重大的秘密,绝不是私人感情的个人小事,让她打开自己的笔记本,先打开优盘看一看,或许有什么能帮助的地方。

潘馨尘进屋把自己的笔记本取出来,插上电源,启动了笔记本,用颤抖的手输入开机秘密。张经辉坐在桌子前面,把那只黑色的优盘插进去,紧紧的盯着电脑屏幕,打开优盘里面有一个视频文件夹,打开后,一切果然不出所料。

视频是2012年5月17日,正好是司徒依依外公家发生入室抢劫的那天,在书房内发生的录像,但角度从上往下拍摄,接近房顶的位置,像是放在书架上的录像器录下来的,画面不是非常清晰,但声音依然可以辨别。

二人把录像从头看到尾,开始出现了两个带面具的人和一个稍胖的人,后来司徒文景出来阻止,而被他们凶残的暴打,还用匕首捅了大腿,倒在血泊中,十几分钟后,那三个人收拾好书房和放置藏品房间内值钱的文物,打了一个电话后,电话里听见了“楚哥”两个字,刚离开不到几分钟,楚经年竟然出现在画面里,叫了几声外公后,地上的司徒文景没有什么反应,楚经年背起司徒文景走出了书房,画面中最后只剩下狼藉的景象和一地的血迹。

看完视频,两个人心里此时似乎都有数了,潘馨尘的母亲今天下午去见的人,并不是什么台湾的客户。

张经辉神色凝重,再三叮嘱发抖的潘馨尘,此事一定要守口如瓶,不要把录像的内容和任何人说出去,24小时内,如果她母亲还没有出现,就要立刻报警。事情比较严重,优盘自己要带走,让她多加小心,收拾好平时要用的东西,最好先搬到自己住的地方去,如果她搬家不方便,明天下午可以打电话,自己会开车来接她。临走时告诉她自己地址,并留下一把钥匙给潘馨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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