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天上下打量了两眼夏涛,而后厉声斥问道:“难道昨天通报没有送到。”
虽然夏景天很想在众人眼前展现出对夏涛最友好的态度,但身为刑法长老在这种玩世不恭的态度前还不管教的话,那他这长老的颜面何存。
挠了挠头,夏涛一脸无辜的说道:“通报上不是说演武堂和行商堂的子弟吗,我在试炼前好像不属于任何一方吧。”
“强词夺理,”
“这是,咬文嚼字。”夏涛好像早有准备,直接脱口而出。
“好,好,好,那在祠堂集会,衣冠不整,该当何罪。”夏景天一脸冷峻,毫不留情的责骂道。
此时他终于知道儿子被夏涛气的直咬牙是怎么回事了。
夏涛早有说词,正常解释,却不料夏飞雨抢先拱手说道:“长老,还是开始试炼吧,别误了正事。”
夏景天顿了顿后,旋即会意的点了点头,脸上重新挂上了那招牌式的笑容:“念在你三天前才成年,飞雨也给你求情,那就原谅你一次。”
“早这样说不就完了吗,何必浪费时间。”夏涛用轻不可闻的声音自语道。
然而,夏景天刚刚压下的火气却又被夏涛细不可闻的自语声激发出来。
“你,你,”夏景天狠狠的抽了几口气,有种伸手一掌毙敌的冲动。本来夏景天心境就是他修为的拦路虎,而上了一点年纪后,火气也大了。再说,在夏家还没有哪个小辈敢这样顶撞他。
“夏长老,不是说可以开始了吗?”夏涛一脸茫然的看着景天,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夏飞雨轻蔑一笑,也用只有三人能闻的声音说道:“你以为胡搅蛮缠,就可以混过今天的试炼吗”。旋即向着夏景天道“爹,宣布比斗规则吧,今天,我要他知道这是一个强者为尊的天下。”
听到强者二字时,夏涛也收敛了笑意,眸子开阖精光奕奕,那是强者必备的自信眼神。
“第一场试炼时间为一柱香,夏涛未掉落台下,未认输则通过试炼。期间双方不可使用任何器具,点到为止。任何一方掉落台下皆为负。”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夏景天如释重负的走下了武台,今天主持这个试炼把他气的不轻。不过此时,终于可以安心的欣赏那个狂妄废材凄惨的下场了。
夏涛的那犀利眼神缓缓转变,犹如蛰伏在九天之上游龙,气质瞬间从一只猎物变成了一个猎人。甩了甩双臂后,摆起了让所人都没见过的拳击架式。
对于今天的试炼,夏涛的准备接近完美。三天没有训练,他肌肉内的糖元完全接近饱和,可以发挥出最强的力量。而早间也通过热身,把全身充分的伸拉开来,柔韧性也大幅度提高。今天,也是夏涛在天元大陆最强的一天。
夏飞雨看到夏涛的变化,也是微微一惊,神色变的有些凝重起来。不过,认知上与感知上的矛盾让他有种难以言喻的别扭感。
不过,夏飞雨也也绝非浪得虚名。负手而立站的笔直的夏飞雨踩着碎步,犹如一把移动的利剑,几个虚晃就掠了到了夏涛身旁。
体内元力鼓荡,夏飞雨轻描淡写的轻轻一个推掌,看似随意之极,掌间却毫无缘由的扫出一阵怪风。
夏涛那漆黑无暇的瞳孔微微一缩,一股危险的预感毫无缘由的出现,在刻不容缓间一个滑步,在未失重心的情况下,夏涛留下了最大的安全距离,躲过了这一推掌后,扭腰,甩肩,一个刺拳打了出去。
空气的流动是判断力量大小很可靠的标准,作为一个格斗大师,这完全违背力学原理的一掌所产生的阵风让夏涛警觉,最大限度的躲闪开了。
虽然轻敌,但夏飞雨也不得不佩服夏涛的反应。面对这向着面目而来,越来越大的拳头,夏飞雨意念一动微微耸了耸肩,一道元力迸发而出。
又是一道怪风刮起,夏涛急忙收加刺拳,双手抱胸,借着这道怪风向后飞跃了两步,急忙拉开了距离。
“嘶,嘶”只见东南角夏飞雨推掌的方向处,一面绣着武字的锦旗像是疯了般,拼命挣扎,最后撕裂了身体,向着远方飘去。
夏涛分开三丈远后,又站在了原地,冷静的摆好架式,一动不动。但心中却对夏飞雨的手段震惊不已。“完全没有进攻的先兆,不可预判,好在他发出的气还能感觉到,只有拖了。”
“不错,挺灵活的吗,不过猫就是喜欢这样的猎物。”夏飞雨戏谑道。
话间,他猛的一踏,元力从脚下澎湃而出,划出一道残影瞬间就冲到了夏涛身后半步。
“好快,”
只看到一个虚影,夏涛的脑中只来的及想到这个词,危险的感觉再一次从脑中冒了出来。
不过这一次夏涛并没有躲,他顺势一转,全力的反肘一击轰了出去。
“隆隆。”
一声巨响,夏涛犹如一支断线的风筝,瞬间抛飞而起,犹如一只失控的陀螺,擦着地面翻滚着。
顺着力道,夏涛快速的猛踏地面消除着惯性,不过也足足滑了近十丈,到了武台边才险险的停了下来。
一个鲤鱼打挺,夏涛挟着满身的尘土与血渍,带着笑容缓缓站了起来,那落魄的形象与脸上的笑容显有格格不入。
虽然看似狼狈,但夏涛却是明亏暗赚。他全力的肘击不偏不倚,恰巧击打在了夏飞雨最脆弱的颈部。而他看似翻滚的灰头土脸,却是他刻意迎合了对方的攻击,泄力所致,对力学原理的理解,已经刻到了他的骨子里。
起身看到夏飞雨依旧笔直的站在那里,夏涛还是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
再加上他被轰飞时的余光看到了夏飞雨痛苦的表情,再加上打击时的手感,他可以肯定,对方在猝不及防中已经吃了一个暗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