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瓷杯的碎裂声让我不禁一愣,这AL二少爷也是一愣,随即紧张的看向了这女人,说道,“陈小姐,有话好好说,你想治脸上的胎记就治,这样一惊一乍的会吓到小先生的……”
那女人也是一愣,随即松开了手里被捏碎的茶杯,紧张兮兮的检查自己的手有没有被划破一点皮儿,嘴里却是不饶人的说道,“若是这样就被吓住了,那他也没有什么本事吧?和之前那些自称高人的和尚道士一样,都是骗子。”
“陈小姐,既然是来治脸的,我希望你能够端正态度,若那些人都是骗子,也不会前前后后一致认为你这脸上的印记是胎里带的,所以这问题或许还是出在你自己的身上,至少你应该向我证明这胎记非天生所致,我才能以除邪的办法来治不是?”我也没客气,直接冷声反驳了几句。
这个陈小姐被我说的有些皱眉,似乎不想赞同我的说法,但她是来求助的,所以也没有在争辩什么,而是直接说道,“我这脸上以前没有这胎记,只是天生有点雀斑,后来在国外除雀斑,回国之后却长了这么个东西,怎么除也除不掉,你说不是中邪了是什么?”
“我怎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我一听,合着这女人不是不整容,是这胎记就是整容整出来的,所以才如此抗拒整容。
“这是我以前的身份证。”那女人闻言,很是爽快的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霸气十足的甩了过来。
我手快的接住这身份证看了看,名字是陈莱花,不禁一愣,我是下意识的念了出来,“菜花儿?”
“年纪轻轻的怎么眼神不太好?是莱花,蓬莱的莱,荷花的花。”那女人明显也是对自己这绕口的名字很是不满,嫌弃的说道,“那个不重要,我已经改名陈莱,看正事。”
居然连自己的名字都嫌弃,这女人的性格真的没有问题么……
我嘴角抽搐的想着,又看向了身份证上的人,身份证上的女人是个十多岁的小姑娘,看大概轮廓不难看出就是我眼前的这个女人,但这脸上却是有些惨不忍睹,哪里是有点儿雀斑?这根本就是满脸雀斑,在鬓角还有一颗黑痣,说实话,看上去有点难以接受。
就在我拿着身份证在那出神的时候,坐在我另一边的AL二少爷小声说了一句,“我可以证明,她以前就是长这样子的,脸上这褐色的胎记是后来长出来的。”
闻言,我侧头莫名其妙的看了AL二少爷一眼,心中疑惑,但还是将身份证还给了那个女人,低声说道,“那这样,你先回去,明天我朋友来了,你再过来,或者我们过去看也行,总之我尽量想办法帮你就是了。”
那女人接过身份证,稍显质疑的瞄了我一眼,一边将这身份证装回了看似很名贵的包里,一边冷嘲热讽的说道,“刘先生,你不会是看我这脸没治,所以想推脱然后跑路吧?”
我是瞬间一阵蛋疼,终于知道孙胖子为何如此的愁眉苦脸了,这个陈小姐她是典型的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不管你怎么做,怎么说,她总能鸡蛋里挑骨头的给你找点儿事出来。
见我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这女人便自顾自的环视了一眼这包间,不屑的说道,“虽然住这种地方有些伤面子,但我还是勉为其难的住下吧!以便于为刘先生的朋友接风洗尘。”
“那你随便吧!我累了,就先回去了。”冷声回了一句,我拿起外套,直接起身出了房间,对这女人有些反感,不过,倒不是那种嫌弃长相外貌的反感,只是打骨子里反感,品性不和。
将AL二少爷和那个陈莱丢在包间里,我直接拿上外套上楼了,心里其实还在想着这女人脸上的胎记到底是怎么回事,以我的经验来看,也不像是中邪了,更加不是鬼纹,确实很像是与生俱来就有的东西。
我这想的出神,进了电梯才发现,那个女人一直跟在我身后,莫名其妙的与其对视一眼,我低声诧异了一句,“陈小姐不去办房卡吗?”
“这个不急,我先看看你的房号是哪个,免得你跑了。”那女人趾高气昂的看着我,冷声回了一句。
我心中顿时一汗,再往这女人的身后看,AL二少爷却是远远的朝我摆了摆手,并没有朝电梯这边来,看这意思是在跟我告别,要离开阳泉了。
本来还想留着那小子做个伴儿,这怎么就溜掉了?
不禁一愣,没给我叫住AL二少爷的机会,这电梯的门已经关上了,电梯里没别人,楼层也不是我按的,显然这女人已经知道我住在几楼了,不用说也能想到了,估计是AL二少爷那个混蛋告诉她的。
短暂的沉默,我寻思着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这样吧,她一个女人又不会把我这个大老爷们儿怎样,便回头看了这女人一眼,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问道,“你为什么觉得,我会跑?”
“难道不是么?安凛那样的人物,都跑了。”这女人却是异常睿智的回了我一句。
瞬间,我就被噎的有些无言以对了,不禁暗骂了一句,AL二少爷那个不争气的东西,幸亏我没收他做徒弟,不然也是白收了,完全靠不住。
之后这电梯里恢复了沉默,不过楼层不是很高,就在五楼,所以很快就到地方了,倒也没觉得尴尬,我顺着走廊过去,站到自己的房间门前,用房卡打开门,这才说道,“这是我的房间,陈小姐记住门牌号,等一下不要忘了。”
这女人很是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直接就进屋了,嘴里还不客气的说着,“这地方看着不大,房间倒也还不错。”
“这是我的房间,而且我要休息了。”我顿时一愣,可没有打算请她进去坐一坐的意思,这话说出口,逐客令已经够明显了吧?
“我知道。”这女人却是皱眉看了我一眼,很是高冷的坐到了沙发上,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是瞬间就一个头两个大了,我这身上带的钱可是有限,仙儿的房间我下午回来的时候已经退掉了,AL二少爷那货又可能已经离开了,这女人霸着我的房间,我去哪儿睡?难道要去找孙胖子么?还是回那个许久没去过的出租屋……
“怎么?你一个大男人还怕我对你图谋不轨么?”那女人见我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进屋,便好笑的嘲讽了一句。
我一听,顿时觉得自己****了,这是我的房间,我付了钱的,为什么要想着自己躲出去,把这女人轰出去不就行了?反正现在还没到我求她去神堂沟的时候,而是她在求我帮她治脸。
想到此处,我也就进屋了,并没有关门,只是看了看时间,直接说道,“已经是十点了,陈小姐差不多就去办自己的房卡吧!我也要休息了,有什么事,可以明天再说。”
那女人倒是起身了,但她走到门口,直接关上门,反锁了,很是不客气的说道,“我说过了,要看着你,防止你跑掉,所以今晚本小姐睡这了,不过,你最好不要起什么鬼心思,否则我会毫不留情的咔嚓掉你的小弟弟。”
“……”我已经被这女人的厚脸皮劈的外焦里嫩了,这女王做的是不是太彻底了?她是不是觉得走到哪里都是她的地盘儿?
无声的沉默着,我直接过去一把抓住了这女人的胳膊,她也顿时一愣,皱眉问道,“你想干什么?”
“我有老婆孩子,对你没兴趣,现在请你出去,不然我要叫保安了。”冷声说着,我直接将这女人拉到了门口,同时打开门,就要推她出去。
我们这正推推扯扯的,刚巧门外两个服务员端着换洗的床单走过,我和那女人顿时一愣,这女的回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扇在了我的脸上,然后冷声问了一句,“丢不丢人?”
瞬间我就被她这一巴掌扇懵了,顿时急火攻心,就想打回来,但这男人打女人似乎有些说不过去,而且这女人好像真的生气了,板着脸一副我触怒了她底线的状态,这就是传说中的死要面子活受罪么?但为什么要面子的是这个疯女人,而受罪的是我?
苦逼的想着,我只好跟在这女人的身后转身回屋了,关门前,门外的那两个服务员还问了我一句,“先生,需不需要冰敷一下?”
我哪里还有那心情,直接啪的一声关上了门,然后也没管又坐到了沙发上的那个疯女人,直接躺到床上去睡觉了。
白天睡了觉,这又被疯女人莫名其妙的扇了耳光,我脸上火辣辣的疼,哪里还睡得着?就睁眼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这气氛已经诡异到了极点。
片刻的功夫,有人按响了我房间的门铃,我以为是AL二少爷,便起身去开门了,打开门一看是刚才的那两个小服务员,端着冰敷用的毛巾和冰块,还有两瓶红酒,不过,这红酒似乎是给其他客人的,因为上面的牌子标着其他的门牌号。
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直接说了句不需要,就关上门,继续去床上躺着了,但那个疯女人打开门,留下了冰块,就连那两瓶红酒也打劫下了,还大方的付了双倍的现金,厚厚的一沓钞票。
我心里依旧在嘀咕这女人神经病,但半个小时之后,我已经坐在床边自己敷脸了,而那个女人则是坐在沙发上一边喝着红酒,一边自顾自的说这红酒哪里哪里不好,哪里哪里不值钱,却还是一副喝的津津有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