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真身在,他也就是找来的更快吧……”我悻悻的瞄了一眼那个大木箱,还是觉得在家里藏一具尸体不怎么好。
老瞎子闻言立刻摇头说道,“非也,若是那人想找自己的金身,还轮得到你们几个去挖猪圈么?有些事情不是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的。”
我被老瞎子说的一头雾水,他这意思是那个借尸还魂的佛魂惧怕自己的真身?可这种事似乎没有什么理由,哪有一个人死了会怕自己尸体的?
莫名其妙的想着,我狐疑的看了看老瞎子,可这老东西明显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了,直接嗅了嗅鼻子,嘿嘿一笑,很是没正行的说道,“饿死老瞎子了,这午饭都快成晚饭了,去吃饭喽……”
然后这个睁眼瞎的老东西就很是轻车熟路的起身走了。
这坐化的金身反正已经带回来了,现在这老瞎子有了留下这金身的理由,我就是想扔掉也下不了手了,也就只好作罢了,不过,老瞎子这是心里有事儿没说,明眼人都看的出来。
吃过了午饭,我和唐晨二人将这尸体抬到了院子的厢房里,不管老瞎子怎么把这玩意儿当宝贝,对我们来说这就是一具尸体,和前几次一样关到二楼的杂物室可不行。
都收拾完,我找了块破布将这金灿灿的坐化金身遮了起来,然后锁上了厢房的门,就和唐晨回屋了。
这天色还早,三叔躲进书房去翻书了,估计是在查诅咒破而不除后代遗传的事儿,唐晨这小子也揪着念儿和天儿去辅导作业了,这学校里我们两个不去上班,这俩小崽子就各种光明正大的翘课,功课都丢没了。
老瞎子又搂着老猫靠在沙发上打盹儿,其余人也都是看电视的看电视,待着的待着,我坐在沙发上愣了一会儿,正寻思着给北京的玄思和尚打个电话,定个时间把钱给他,顺便将这刀和鞘拿过去。
坐在一边的方少时就不着痕迹的坐到了我的身边,然后鬼鬼祟祟的戳了戳我的胳膊,低声说了一句,“那谁,给你来电话了,让你有时间打过去。”
闻言,我莫名其妙的看了这小子一眼,见他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我,我这瞬间明白他说的是谁。
似乎是见我迟迟没有拿过手机,方少时不禁皱了皱眉头,嘀咕了一句,“你到底用不用?要不是看在小梅的面子上,我才不会帮你们的忙!”
“别鬼鬼祟祟的,说的好像我是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似的!”我不耐烦的回了一句,立刻手快的一把夺过了方少时手里的手机。
“嘁……装什么正经……”方少时悻悻的看着我嘀咕了一句。
我瞬间皱眉,直接拿着手机去院子里打电话了。
这货的手机上倒是很清静,电话号码就那么有数的几个,但我并没有找到巫蛊门掌门的手机号,便直接拨通了小梅的手机号码。
电话接通之后,手机那头传来的声音果然是那个女人的……
听到这熟悉的抱怨声,我立刻打断了巫蛊掌门的话,直接问了一句,“有事么?”
手机那头的女人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摆正态度说了一句,“没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只是提醒你一句,不要把到手的阳卦罗盘还给方景斌。”
闻言,我瞬间皱眉,追问了一句,“为什么?他心存不轨么?”
“那倒不是,只是,他到底是阳八卦的人,有些时候,也会身不由己……”手机那头的女人低声说了一句,只是这语气倒是大有深有体会的样子。
我顿时一愣,这才低声回了一句,“嗯,知道了,你自己也小心。”
然后手机那头的女人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就挂断了电话。
这阳卦罗盘也是阳八卦的祖传宝贝,之前我从方景斌的手中得到了一块,至今还带在我的身上,至于从巫蛊门得到的另一块阳卦罗盘是在付九泉的身上,不过,虽然不知道付九泉拿着那阳卦罗盘在研究什么,至少我是没有据为己有的意思,毕竟这是阴八卦死对头的东西,可是要问我怎么处理,我也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先这样带在身上了。
“刘磊?”就在我站在院门口发呆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拍了我一下。
我乍一听到这声音,顿时心中惊了一下,来人是方景斌,我这正在算计他的阳卦罗盘,现在被他一喊,自然很是心虚。
见我有些惊诧的看着他,方景斌莫名其妙的环视了一眼四周,这低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此人非敌非友,有些事确实是不能尽信,叛出阳八卦巫蛊门,他也只是顺水推舟被逼的而已,若是有机会的话,想必他也不会放下重掌阳八卦的机会,所以,应该听巫蛊掌门的,保持距离。
微微蹙眉,我直接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没,只是在想事情而已,你有事么?”
“额,”方景斌愣了一下,这才有些尴尬的说道,“我与犬子总是住在你家也不是办法,所以我想离开了,不过……”
“你们才脱离了巫蛊门,还是暂住在这里吧!离开也是没有去处,我又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何必呢?”察觉到方景斌这客气的语气貌似是想要回阳卦罗盘,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好心挽留了一番。
“可是,阳八卦和阴八卦自从诞生就是仇敌,我们父子一直留在这里也总不是办法,”方景斌瞬间皱眉,不安的说了一句,察觉到我眼神的怪异,便又立刻纠正道,“当然,我的意思并不是离开与你为敌,但至少让我有个置身事外的机会。”
闻言,我顿时一笑,很是坦然的说道,“你这话说的可是一点依据都没有,不与我为敌?那你还这么在意自己身上阳八卦传承者的身份干什么?”
“额!”方景斌似乎自己也没有想过这问题,顿时一愣,有些无话可说了。
见这货脸上的表情有些紧张,我这才继续说道,“虽然被你奚落过,也被你挑衅过,但我知道,方大叔你是个明事理的人,人世间善恶难辨,仅凭人心,多的我就不说了,你们父子想离开就走吧!但阳卦罗盘我留下,不过我保证不会毁坏,一定会好好的保存,等待这还在静伏的暴风雨过去,如果到那时候你我还是如此坦诚相见,这阳卦罗盘我双份奉还。”
方景斌顿时嘴角一抽,哑口无言的看着我憋屈了半天,最后也只好无声的点了点头。
这就是先下手为强,在他开口要之前,我直接拐个弯,打消了这货的念头,至于他们父子是走是留,那已经不重要了。
这几天太累,晚上吃过晚饭,众人也就早早休息了,可是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总是惦记着院子厢房里的那个金身尸体,心里各种惴惴不安,觉得似乎是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我起身给小玉掖了掖被子,然后不安的到阳台上往院子里的厢房张望了两眼。
这天有点阴,黑漆漆的没有什么月光,但我一眼就看到在院子厢房的门口有个小红点一晃一晃的,不禁顿时心头一紧,然后回手拿起了桌子上的手电,往厢房门口那里照了照。
这一看之下,我这颗悬着的心,瞬间就放下了,原来是老瞎子揪着个酒瓶,正坐在厢房门口抽烟。
可这大半夜的,他是个瞎子不开灯也就算了,但一把年纪了,还吹着冷风在院子里抽烟喝酒,这未免也太不像话了吧?
我瞬间皱眉,穿好衣服就拿着手电出去了。
这二楼黑漆漆的,似乎是都睡了,但是我到一楼大厅的时候才发现,三叔书房的门缝隐隐透出了灯光,照在地板上映示着我三叔那个老倔驴还在熬夜,不过,他是为了承子和董雅的孩子在熬夜,现在才十一点多,对于三叔来说不算晚,我也就没有打扰他,直接朝院子走了过去。
我到院子的时候,老瞎子还坐在厢房门口的台阶上,嘀嘀咕咕的说着话,察觉到我的靠近,也没有避讳,而是低声问了一句,“小娃娃,还没睡?”
我也忘了责怪老瞎子一把年纪不睡觉在这撒酒疯了,直接问了一声,“太师叔,你和谁说话呢?”
“没有谁,馋酒了,屋里太闷,出来透透气。”老瞎子却似没事人一样,嘿嘿一笑,很是不在意的回了我一句。
闻言,我狐疑的侧目看了一眼老瞎子身后紧锁的厢房门,这才低声说道,“太师叔,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但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毛头小子了,有些事,你不觉得我也有权知道么?”
“你是指这僧像金身的事儿么?”老瞎子闻言,很是不在意的回了我一句。
“额,听太师叔你这语气,好像是还有其他的很多事瞒着我似的……”我不禁嘴角一抽,条件反射的回了一句。
老瞎子却是没有做任何的回答,拿起酒瓶喝了一大口酒,然后这话题似乎就断了。
我见这老东西,我不问,他是真不说,在黄泉的事儿上,我已经让过步了,现在请了个死人来家里,又事有蹊跷,他总不能还是什么都不说吧?
“太师叔,那个黑目金瞳的死人到底是什么人?您是知道的吧?还有这金身,就这样放在家里真的没事么?”我见老瞎子不说话,索性直接坐到了他的身边,摆明了,你不自己说,那咱爷儿俩就唠唠,反正这里也没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