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看来沈大人是打算玩一把大的埃”看着手中的一纸调令,二蛋哥脸上隐隐有了一丝的兴奋之色。
沈崇名早就做过这样的打算二蛋哥是知道的,自己只当是按照眼下的形势没什么可以逼着大人再冒险走这一步棋了,却不料这一天说到就到。
“马大人,沈大人命你我五日之内率军前往京城,怕是很难做到埃”王震挠头说道,眼下这地同京城相距不下千里,五日之内赶到这时间上实在是太过紧迫了。
二蛋哥呵呵一笑,倒是给出了自己的看法。“我说老王,沈大人也就是这么一说。现在咱们手头兵马五万有余,大人又不是造反,根本用不了这么多的兵力,此次前去京城,大概为的只是震慑城中宵校所以以小弟浅见,咱们点了骑兵直奔京城便是,三万精锐骑兵,足以掌控京城的局势了。”
听了这话,王震不由击掌而赞。“马大人,还是你看的明白!”
“启禀两位大人,京城兵部公函。”二蛋二人刚刚定下这件事怎么办,帐外侍卫便捧着一封信件走进来说道。
二蛋哥双目一凝,急忙接过拆开来看。这一看不要紧,二蛋哥却是笑了起来。“呵呵,原来如此。”
他这副模样,立刻让王震来了兴致,急道:“马大人,信中可说了些什么?”
“呵呵,兵部来函,让你我率兵前往大同,不得内阁调令,不可擅自调动大军。”说着,二蛋哥满脸不屑的将手中信件撕成了粉碎。
“前来送信的人在哪里?”王震琢磨一阵问道。
“回答人的话,兵部信差快马赶来,卑职已经命人带他们几人前去吃饭。”
王震冷冷一笑,吩咐道:“待他们填饱肚子,便寻个名头统统抓起来,送到大同府中严加看管,万不可让外人见到他们。待了了大事,再放他们出来。”
沈崇名已经开始在暗中布局,急着搜集他罪证的冯保等人却是毫不知情,听着每日暗探回报来的沈崇名中规中矩毫无什么可疑之处的生活,冯保一干人愈发的肆无忌惮。
短短五日不到,负责搜集沈崇名罪证的宋清扬便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其中最为重要的便是身处天牢之中的王思明用了三天三夜的时间写下的一份万言书。
这一份万言书可谓是凝聚了王思明的全部心血以及心头积累的怨气,可谓是声泪俱下的控诉了沈崇名的罪行。其中谈及最多的便是沈崇名暗中买通平叛大军之中的多数将领,以至于自己每次下达的将令难以贯彻下去,几经分析,得出的结论便是自己之所以出任平叛大军总督的时候毫无建树,就是因为沈崇名从中作梗。
不但如此,沈崇名这么做的目的说出来也是令人发指。那就是将朝廷先前指定的平叛大计破坏殆尽,以此达到他复出的目的。
说的这么详尽,又是如此的合情合理,看在冯保眼中如何能不高兴,伸手赞道:“写得好,这王思明不愧是当年的榜眼,倒是写得一手好文章。”
“公公,有了这份东西拿到朝堂上,量他沈崇名也是百口莫辩。”宋清扬满脸得意的说道。“事不宜迟,以属下之间,乘着明日先帝发丧,咱们便当着朝廷百官,以及京城勋贵的面用这份东西弹劾沈崇名。到时候再加上手头的其他东西,只要这个罪名一坐实,就算是高拱也是无能为力。”
“嗯,就按你说的办。”冯保想也没想就点头说道。“既然这样,那咱家这就去找张居正和贵妃娘娘商议一下,明日若是少了他二人的助力,那可是万万不行的。”
现在的李贵妃虽然还不是太后,但也是当今京城最为炙手可热的人物。 毕竟儿子当了皇帝,就算是最终没能坐上太后的宝座,那也是跺跺脚天下震动的人物。而自己顶着这杆大旗,也就足以让满朝文武如影随形了。
冯保联络准备明日对沈崇名开战的大事,沈崇名却也在精心打扮之下和熊大彪悄然出城而去。
就在昨夜,城外送来的情报,王震和二蛋哥已经率领人马刚到了距离京城不足一百里的地方。再往前走,可就要引起上直卫人马的警觉了,所以只能请他出城周旋此事,也好悄然进城,给对手一个措手不及的打击。
出的城里,仅带了几名侍卫的沈崇名一路疾行,将盖有内阁和锦衣卫指挥使大印数封公函分别送往了三大营。
这算是他的嫡系人马了,凭借着往日的威信以及这封分量十足的公函,各部将领惟命是从,当下便聚集人马随时等候沈崇名的将令进城擒贼。
至于同样驻扎在京城周边的其他各路人马,则是由熊大彪这位上直卫指挥使前去,而沈崇名则是在三千营中挑选了一支精干人马,跟着他前去。
“熊大人,忽然召集末将等前来,不知所为何事?”当先一员将领如是问道,和其他人一样,也是满脸的疑惑表情。
明日先帝发丧,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兵部已经下了公函,命各部将领稳定军心,万不可出了什么差错。这现在熊大人忽然前来召集各部将领聚在一起议事,可就有些让人不明白他所谓何事了,倒是不至于再重复兵部的将令吧。
“呵呵,本官离京有一段日子了,不知道如今尔等手下将士训练如何,今日得了空闲,所以就前来看看。”熊大彪满嘴胡诌,倒要看看眼前这些家伙的表现。
根据锦衣卫的可靠情报,近日来冯保接触了上直卫的不少将领,熊大彪虽然身为上直卫指挥使,却实在是有些不敢确定这些人中有多少已经投靠了冯保。 毕竟冯保这时候还敢这么折腾,心中岂能一定底气都没有?
这话说出口,自然是没人相信。 毕竟眼下这种时候,谁还有心思忙活这些事情。
“大人,昨日兵部侍郎亲自前来,命我等这几日谨守大营,没有兵部调令,任何人不得擅自离营。至于这将士的日常操练,因为正值先皇大丧之期,也得了东厂厂督冯公公的命令全部取消。”一员将领梗着脖子说道,冯公公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熊大彪的日子已经长不了了,自然是不必太顾忌这个傻大憨的颜面。
“本朝自太祖开国以来,便立下了规矩。 兵部只有养兵之责,却无调兵之权,区区一个侍郎的话你们也胆敢奉若至宝,难道不怕皇上责怪下来?而且上直卫人马只听皇上命令,区区一个东厂的冯保的话你们也敢听,莫不是忘了太宗皇帝训令?”一直立于熊大彪身后冷眼旁观的沈崇名忽然开口说道。
这家伙打扮很有一手,再加上已经有近一年的时间没在京城露面,原本就和他不怎么熟悉的将领一时半刻间倒是没想到眼前这个敢开口说出这番话的家伙会是沈崇名。
连熊大彪的话都敢顶撞,沈崇名这么一个暂时还不认识的人说出口的话,在场得了冯保好处的将领又怎么会不加以训斥?当下,被他的话噎了一下将领就怒道:“大胆,本官和熊大人谈论朝廷大事,岂容你这么一个小小的侍卫随意插话?!”
“啪!”一声巨响,熊大彪身前的桌案伴随着这一声响瞬间散了架,却是被他一拳头给砸碎了。
“上直卫只听皇上吩咐,本官身为上直卫指挥使,乃是先皇圣旨降任统率上直卫。至于这兵部的命令和冯保那厮的话在我上直卫中根本行不通,倘若诸位大人有意听从,可就不要怪本官依着上直卫军法行事了。”熊大彪的态度极为强硬,一改往日憨厚,倒是立时间震慑了在场诸将。
沉默一阵,忽然有人拍案而起斥道:“熊大人,新帝即为,眼下的规矩自然是要另当别论了。咱们都是军中汉子,你有什么心思倒也不必藏着掖着,没必要拿出军法来吓唬我等兄弟,大家不吃这一套。”
这将领的意图很明显,那就是不想被熊大彪压制住大家的气势,不然公公再三交代的事情就怕是难以掌控了。
“来呀,将这出言不逊无视军法的叛逆拿下!”就在这时候,沈崇名忽然喝到。局势已经很明显了,怪不得冯保竟然敢那般的肆无忌惮,原来这上直卫中除了三大营,其余的人马早已被他所掌控了。能有今日这番成绩,只怕这老家伙很早之前便开始插手上直卫了,倒是奸猾的很。
只可惜自己有备而来,自然是不会惧怕这些了。料他冯保也和别人没什么两样,只以为是控制了这些将领便算是彻底的掌控了上直卫。他却不知,一旦自己将这些将领全部抓了,那这上直卫还是大师兄说了算!
这么一声大喝,早已埋伏在外的三千营将士立刻冲了进来,人手一把弓弩,没等着诸将反应过来便已经被团团包围。
骤然发生的变故,倒是大大的出乎了在场诸将的预料,谁也没想到,熊大彪竟然回来这么一招。
弓弩指着,任凭这些将领征战沙场多年也不敢轻举妄动,这东西又快又狠,只要对方一声令下动手,这么些人一个也活不成。所以僵持片刻,十余名往日威风凛凛的上直卫将领便被绑了起来,一个个垂头丧气的被押了下去。
“指挥使大人,探马称京城向西一百里外出现一支人数逾万的骑兵,看旗号应当是朝廷边军的人马,只是不知为何出现在我们上直卫的防区。”看着身形狼狈押出大帐的将领们,前来禀报军情的小将不由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习惯培养的不错,口中的话却说的非常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