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皇听见李昊战扬言要斩自己的嫡亲血脉,心中怒极,手中火焰之刃烈焰腾腾,跨出一步,似穿越了时空,一霎眼间便见到在李昊战身前,高大的形体俯视着李昊战,眼神阴鸷,举起战刃便劈了下来。
天机大吃一惊,忙道:“不可!”有心想要出手,但已来不及。
便在此时,一只黄金大手掌挡在李昊战跟前,五指一抓,便将西凉皇抓入掌心之中,仔细一看,却是一道残影。西凉皇已经回到初始的地方。
李昊战笑眯眯道:“堂堂西凉皇,也就是那等以大欺小之徒。”
西凉皇一击不成,登时怒极反笑,说道:“本皇便不出成,你以为就凭你也想出入火武军的包围?当真是不知死活!”
李昊战道:“火武军也就是三流军队,只要我稍微那么认真一下下,也统统得死。你就看看我是如何将他们一个个斩杀!”
西凉皇嗤笑道:“无知小儿。”
李昊战笑道:“那咱们拭目以待吧!就怕到时你老了脸皮,不顾身份地出手来杀我。”
西凉皇背负双手,傲然道:“本皇即使不出手对付你,你也是死路一条。”
李昊战哈哈大笑,便要跃下马背,朝着西凉太子的战车而去。
就在此时,天机急道:“昊战兄弟,莫要意气用事,那火武军威名赫赫,与神武军齐名,可不能大意了。若你只身前往独斗,难免有性命之忧。”
李昊战笑道:“先生放心,若无绝对把握,小子又怎敢托大?”
天机见他自信满满,多日相处下来,也知李昊战绝非那等无的放矢之人,何况如真有性命之忧,自己虽已是重伤之体,也能挽救他一命。当下便不多言,落到地下静养伤势。
李昊战纵下马背,手中立时出现一柄陌刀,刀长丈余,柄可十拳掌握。
他身形从高空直坠下去,下方正是西凉的一支军队。
听见头顶风声呼啸,那支军队尽皆上望,手中兵刃整齐划上往上刺来,口中喊杀,杀气飞扬,令人闻风色变。
李昊战人未坠地,双手持刀,划出一道圆弧刀光,锵啷啷声响,十几根兵刃被斩成两截。
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李昊战双脚脚踏实地,如一块陨石自天下坠落,整个地面登时剧震,道道裂纹迅速蔓延,那十几名西凉兵被震得腿骨粉碎,身子震得飞起。
哧的一声,陌刀划过一圈,十余名西凉兵腰腹处血花迸发,上下身分离,惨叫着坠地,凄惶万分,在乱军中被踏死。
李昊战一步步向着乱军中的一驾战车奔去,双手握着陌刀,眼睛直视着那战车,一道道刀光亮起。他一边奔走,刀光一路亮起,成片的刀芒璀璨无比,划过的西凉兵均身首分离,血液向四面飞溅,无一溅到他身上。
火武军围拢在战车四周,结出一个圆环战阵,所有靠近的人,无论是西凉兵还是大周的士兵都被一道道火焰焚为灰烬。
这是一处绝对的火焰领域。
火武军只守不攻,他们的任务沉重,要保护太子殿下的安危。若是平时还好,西凉太子会被守护在万军之中,无人能来去自如,凭你身手再高,也非得被乱刀砍死。
但眼下形势不一样,到处都是不死不灭的大禹龙骑,他们只能防守,保护殿下周全,否则仅是普通一名大禹龙骑,都能要了西凉太子的命。何况即使他们出手应敌,以大禹龙骑实恐怖,也无计可施。
战车四周,是绝对的禁·区,无一敌人敢踏足一步。
但,李昊战却一路杀来,双手陌刀挥舞,留下一地的尸体。他身姿如旧,血不沾身,仅染了些灰尘,潇洒自如。
“杀!”
火武军诸人怒极,见到他们在此,仍敢以只身杀来,这分明是对他们的轻视。火武军身为西凉最强军队,与大周神武军、沧牧狼神卫齐名,即使是胜己强者亲至,也难以从他们手中杀死太子殿下。感觉受到了侮辱,火武军众人看着李昊战,如看着死人一般。
“列阵!炎神刀卫!”
一团团火焰状的灵力,自火武军众人体内头顶射向天际,一道道结构链条链接,形成一尊尊穿着火焰铠甲,拿着金焰巨刃的卫兵。
火武军中人人情同手足,亲如兄弟,相互之间心意相通,他们所组建的战阵,比之普通兵士,更加圆转如意,近乎完美,形同一体,将炎神刀卫杀阵淋漓尽致地施展出来。
这炎神刀卫,比之当日他们攻打西灵关,结出的火焰巨人还要强上数十倍还不止。
眼前这小蚂蚁一般的少年,怎可能还有活路?
火武军众人齐声怒吼:“犯西凉者,杀无赦!”声音齐整,如出一口。
战车上的西凉太子起始见到李昊战杀来,心中一阵紧张,待见己方士气如虹,气势高昂无已,不由大喜,大声说道:“火武军,杀了他!”
“遵命!”
那一尊尊炎神刀卫听令,举起金焰战刀,猛劈而下。
李昊战抬头看了一眼,神情泰然自若,微微一笑,浑然没有大难临头的自觉,淡然自语:“虚无界域,扩张!”
一阵狂风,以李昊战为中心刮起,吹风四周,地下尘烟四周扩散,如一个尘土构成的圆环,一圆圆外张,与涟漪无异。
李昊战眼中亮起一片彩光,一道道规则纹路于彩光之中若隐若现,这些规则纹路向着四周蔓延,以他为中心,形成一处域场。
这域场并非是真实出现,在是投影在李昊战四周围人的心中。
方圆千米的范围内,所有人都似生出一阵幻觉,天上有彩光洒落,而自己陡然之间,竟然无法提起灵力。
“怎么回事?”
“我的灵力,我的灵力哪去了?”
“我变成凡人了吗?”
四下里先是一片寂静,但顷刻间便响各种嘈杂的声音,人人便如失魂落魄一般,突然间自己失去了力量,变为凡人,无人能接受这种事实。
但是,能入伍军中者,无一不是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者,心中虽受到打击,却也并无绝望,又见敌人在旁,拿着刀枪,又杀了起来。
没有灵力,便以最原始的方式,以凡人的方式战斗。
这方圆千米之中的人,尽皆如发了狂一般,勇武异常,只杀得心中激荡如潮,热血沸腾。
一尊尊炎神刀卫如遇水一般,尽皆熄灭,化作虚无。
火武军只觉体内灵力如潮退去,均是大吃一惊,面面相觑,但很快便镇定心神,纷纷把目光投向李昊战,皆猜测此事与李昊战有关。心中虽均担扰不已,毕竟占有人数优势,丝毫不露惧意。
“好好享受最原始的杀戳快感吧。”
李昊战大笑几声,如虎般扑人火武军之中,陌刀一刀劈落。一名火武军举起刀刃抵挡,被连着兵刃立劈为两段。
其余火武军诸人吃了一惊,十几柄兵刃递了上来。
李昊战挥舞陌刀,形成一阵刀网,密不透风,那些兵刃被一截截斩断。几步向前,刷刷数声,几人被拦腰斩断。
陌刀长约丈余,是乱军之中冲杀的宝刃,传闻一刀劈落,人马俱断,实是犀利万分。
李昊战凭借这陌刀,加上臂力极大,冲杀进去,刀光闪动间,总有人躯体被斩断,无完整之人。
他心中便默念着虚无界的规则,他即是这规则的原点,在他将虚无界的规则域场扩散开始,最先受到影响的,便是他本人。因而此时的他也无法施展灵力,只能以肉身搏杀。只不过他的肉身经过杀念淬练,强大无比,更占有优势,无往不利。
火武军众人震怒,一名名兄弟被斩杀,死无全尸,心底既悲且愤,一杆杆长枪蜂拥般捅来。
李昊战登时觉醒血脉,头上长着肉角,力气大增,皮肤也更为坚韧,那些长枪刺来,锵锵声中,抵在他的皮肤之上,竟无法划破一道伤口。他力量一震,那些火武军的人一齐倒飞。
李昊战如狼入羊群,挥动陌刀,地面洒了一震的断肢残臂。
几个舍命扑来,李昊战只顾横刀相砍。
无人能阻他半步,无人能伤他分毫。此刻的李昊战,方才如一尊真真正正的战神,多少人阻挡,都无补于事。
没有了战阵,什么火武军便如拔了牙的老虎,比之普通的士兵也强不上一丝一毫。
李昊战的刀越舞越快,更多的人倒在地下。
一群火武军结成一个方阵,四四方方,一杆杆长枪指着李昊战,刺来。
李昊战任那长枪刺在肚皮之上,迈步前冲,那些火武军被推得飞倒,撞在后来人身上,飞出老远。
火武军诸人又摆出各式各样的古老军阵。
但这些都是垂死挣扎,他们根本破不了李昊战的防御。一旦李昊战近身,陌刀挥过,长长的刀刃足以穿透数人身躯,一刀落下,往往便有十多人倒下。
见到火武军眨眼之间便死了数百人,高空上的西凉皇双眼欲滴出血来,为了培养这支火武军,西凉国库几乎耗费了三分之一,每位火武军都珍贵无比,如今被李昊战似砍瓜切菜一般给杀了,西凉皇如何不肉痛,肠子都悔青了,他刚才太托大了。
西凉皇大吼一声,便欲俯冲下去,将李昊战斩杀。
但是一尊尊金光闪闪的金色巨人,将他们三人包围,打出一道道光柱,结成一个囚笼,将他们封锁住去路。
轰轰声中,西凉皇、枯木、拜火三人尽力攻击,只是一时三刻还无法冲破。
下方,李昊战又是一刀落下,将一名火武军立劈。刀锋之上,滴滴嗒嗒的滴着血。他叹息一声,道:“真累。”
火武军与神武军一样,同是三营人,每营一千。
这一战下来,只剩下百来人。
他们手中拿着兵刃对准李昊战,双手在发抖,额头上黄豆大的汗珠滴落。再勇猛,再不惧生死的战士,面对情知无法战胜,甚至无法伤害分毫的敌人之时,也会心生绝望。
三千人死得只余百来人,存活下来的火武军已然麻木,心弦都崩得死紧的。
李昊战一步步走来,陌刀之下,滴着血。
轻脆的滴嗒滴嗒之声,此时落入这些火武军耳中,便如听得到大海翻起大浪时的声音,心中最后的防线终于崩溃,登时一哄而散,掷了兵刃,四面逃窜。
什么太子,什么殿下,谁还管得了。
李昊战一步步走向战车。
西凉太子牙关上下碰撞,双股战战,颤声道:“你……你想,想做什么?”
李昊战笑道:“知道我为何一直追着你不放,欲除你而后快吗?”
西凉太子心中一直也有这样的疑问,只是亲眼目睹李昊战屠杀近三千火武军,只道李昊战拥有胜己一般的战力,早已吓得六神无主,思绪似凝滞一般,只下意识答道:“为……为什么?”
李昊战道:“约一个多月前,你行军时,是否经过一个小村子?”
西凉太子颤声道:“是……是!”
李昊战又问:“你们杀了这村子的人,是不是?”
西凉太子似想到了什么,嘴唇发白。
李昊战道:“然后你们那些坐骑吃了他们,是不是?”
西凉太子面如死灰,道:“你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李昊战笑道:“不过萍水相逢而已。”
西凉太子似看到了一丝生机,神情激动,说道:“既然只是萍水相逢,那请你放过……我,你要什么,本宫都可以给你。”
李昊战道:“好啊。”
西凉太子大喜,道:“快说,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李昊战笑容有些森冷,说道:“你的命。”
西凉太子身子一颤,道:“这……这,可以要别的东西吗?”
李昊战道:“也可以……那么便要你的人头吧,不能讨价还价了。”刀光一闪,一颗头颅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