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应该是砖石墙壁,既有墙壁,说不定有门。”
百丈大河上空,李昊战凝视着对岸的那堵岩壁,劈出数刀,一道道巨大的弯月刀刃切割而出,铿铿铿的声音接连响起,弯刃切在岩壁上,那岩层登时纷纷碎裂,一块块碎石落向火河之中,连水花也没打起一个,便被融化为一团蒸汽。
岩壁上露出了一堵石墙,石墙上又有一扇石门。
见到那扇石门,太阿大叫:“果然别有洞天。”
李昊战点头道:“只是这石门被我金行斩劈过,竟然连半点痕迹也没有,看来想要进去却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有门便有锁,有锁便有路,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太阿说着,小身形朝着石门飞去,上下打量着砖石隙上,忽然脸上露出笑容,说道:“这种锁,本座能解。”
李昊战道:“怎么解?”
“很简单,这是一种石老的石锁,锁在门上,你只须将一块块砖石移动,对了位置,契合锁眼,便能打开石门。”
说着太阿便指点李昊战进行开锁。
捣鼓了三个时辰,只听得咔嘭一声,石门中部露出一道缝隙。
“开了!”
李昊战脸上露出笑容,伸出双手入缝隙内,用力往外推开,石门沉重,推开时发出轧轧轧的声音,显然已有些年月了。
待石门推至能容纳一人身位之时,李昊战并眼见里头一片漆黑,没有着急进去,先筑建一个个火把,附上本命线纹,控制着朝着门内飞去。
火光照亮门内,李昊战发现这是一条通道,并没有发现危险,便顺着火光一直深入。
走了十多里,还没有到头,李昊战暗暗惊讶,心中也越发得警觉起来。
“好长……”
一直往前走,又走了二十余里,终于李昊战穿过了通道,来到了一处石殿,纵横高各两百余丈,雄伟巨大,又有阴风阵阵,透着一股浓厚的阴寒气息。
筑建了一个个火盆,李昊战挥手牵引间,各个火盆分排在大殿各处,光亮照室,得以看清大殿全貌。
李昊战朝四周看了几眼,只见这大石殿石头腐蚀,天顶由几根大柱支撑,往前一看,两个人影映入眼罕,登时吓了他一大跳,定了定神,发现那两条人影动也不动。
两个人影面对面,一人坐在一张大椅之上,一只手插入另一个胸膛,而另一个背对着李昊战之人,则持着一柄利刃,将前者穿胸而过,俨然一副同归于尽的样子。
“原来是两个死人……”
李昊战吁出一口气,抬头看去,见两人后面,正有三副长宽十丈的石画。
第一幅壁画刻着苍鹰搏蛇。
画中笔势纵横,线条圆润,不似利刃所刻,倒似以手指而划,入石三分,远远观之,李昊战伸指略作比对,见线条堪堪一指,更信无疑。但见画中所刻者,是一只翱翔天际的苍鹰,双翅一张,遮天盖日,羽如铁片,两只如铁钩般的利爪,抓向一条大蛇七寸。大蛇回眸冷视。
苍鹰眼睛如刀锋般锐利,视大蛇为食,傲然于空,直扑而下,指爪有力,抓向大蛇七寸,这是一股渺视一切的强悍。
李昊战远远看着,眼睛放在那利爪之上,竟然有种被利刀割破喉咙的感觉,一阵窒息,而且那利爪给他一种欲扑壁而出的感觉,脸上隐隐有种被利爪划过的刺痛感,就在他心中想着苍鹰会不会扑出来之时,突然那苍鹰竟似真的活了过来,一声鹰啼,在耳畔炸响,一头巨鹰破壁而出,朝着他张开利爪。
这一幕实在是太真实了,李昊战眼神露出惊恐,只觉得自己要死在利爪之下。
太阿一惊,喝道:“稳守心神!”
李昊战浑身一震,回过神来,再看那画壁,发现那苍鹰还好端端的,当下松了口气,只是他的背后也已湿透。
“好厉害的画壁,这苍鹰神态真实,你仅仅一观想它扑出来的情景,它竟真要破壁而出,切记,切记,不要想着它扑出来,否则它的神真扑出来,将你灭杀,到时就连本座也救不了你。”
太阿严肃说道。
李昊战点头应是,只觉得背后冷嗖嗖的,虽然不敢再看,但眼睛还是被石壁吸引住,又仔细看了过去,不过他不敢想那苍鹰扑出来的情景了。
又看了一会,李昊战的心神不由自主陷了进去,忽然苍鹰似活了过来,确切得说,整幅画壁都活了过来。
苍鹰眼神一利,身形下沉,朝大蛇扑去。大蛇冷视以对,身形一扭,躲过一爪,蛇尾一勾,缠上苍鹰双爪,蛇信一吐,蛇首一昂,盘旋而上猛朝苍鹰扑去,又长又大的蛇身往苍鹰身上缠绞过去,勒过双翅,绕紧了鹰脖,张开獠牙血口,冰冷无情地噬去。
嗡!
李昊战脑海一阵嗡鸣,有种醍醐灌顶之感,血脉贲张,全身毛发倒竖,为那大蛇凌厉冷静的反击所折服,忽然有一个苍老声音徐徐传入耳中。
“搏鹰式!鹰为蛇天敌,鹰食蛇为天理,苍鹰扑蛇,势道凌厉,如大山压境,势不可挡,蛇为势所服,则蛇惧,则蛇死。蛇欲不死,唯有天塌不惊,沉着应对,以羸弱之躯去搏强者,以柔制刚,方为取胜之道。”
“有缘人,老夫弥留之际,不愿此技泯灭世间,望习之,传承下去。此乃大擒拿技第一式,搏鹰式。”
听着脑海之中苍老的声音,随即李昊战便感觉一阵头痛欲裂,似有什么东西往脑海之中灌注,终于忍受不住,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悠悠转醒,猛摇脑袋,变得清醒了些。
太阿道:“醒了,正好,你内视一下你的精神世界。”
李昊战一惊,连忙坐直身子,朝着精神世界看去,但见一副大蛇搏鹰图悬浮在精神世界之中,栩栩如生,不禁茫然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太阿哈哈大笑,说道:“小子,你走运了,这大蛇搏鹰图应该便是这洞府主的一项绝技《大擒拿技》,这可是一门了不得的战法。”
李昊战大喜,道:“真的?可是我怎么没感觉得自己领悟了这门战法?”
太阿沉吟道:“嗯,那位洞府主人直接以醍醐灌顶之法,将这战法传授于你,不过若是直接传授,凭你这点修为,势必使得你精神世界崩溃,怕是要你以意识慢慢炼化,才能领悟这门绝技。”
李昊战点点头,满心欢喜,说道:“这《大擒拿技》是这洞府主人的绝技,绝对差不了,我得用心炼化了。”
“不过,这搏鹰式仅仅是《大擒拿技》的第一式,有没有第二式,第三式……”
想到这里,李昊战心中兴奋,目光朝着第二副壁画看去。
第二幅壁画刻着两虎相斗。
两座山峰上,两头虎怒目而视。虎是猛虎,毛发张扬,昂首挺胸,威风凛凛,隔山咆哮,气吞万里,远处一头大鹏调头而飞,显是为两虎之势所慑。
李昊战心中忽想两虎咆哮的声音,立即便听得猛虎咆哮之声阵阵,声音巨响,双耳欲聋,一惊之下立即稳守心神,又看了良久,壁画又活了过来。
两虎相对咆哮,声音远远传播,群山具震,越传越远。
两虎对着咆哮一阵,气势不相上下,一虎目露凶光,另一虎沉下身子,作势欲扑,又隔了良久,在一声大吼声中,两虎同时蹿动,视天空如履平地,奔上了群山上方云层,进行撕杀。战了良久,一虎尽落下风,有败象显现,但他每中一击,气势更猛上一分,虽有败迹,却越战越勇,凶性毕露。
终于,这虎浑身是血,伤痕累累,但带着一股永不言败的精神,气焰却是滔天,使人望之都能生畏。纵观另一虎,虽然占尽上风,但久攻不下,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气焰有渐渐变弱的趋势。
吼!
满身鲜血的虎大吼一声,势如天威,猛然一扑,一翻身,翻上另一虎虎背上,血盆大口狠狠咬下,四掌有力抓在另一虎背上。另一虎大怒,乱跳乱奔,但背上之虎却始终不放。
又战了良久,另一虎显出恐惧之色,背上那虎势头正劲,更加凶猛。
战到最后,另一虎始终倒在那背上之虎爪下。
“《大擒拿技》第二式,伏虎式。同级一战,重势,重勇猛,持这二者,必可胜过一切同等级之人。”
伏虎!
李昊战心头震憾,随即又忍受不住痛苦,晕了过去。待醒转之时,发现精神世界中,多了一幅两虎相争图。
接下来,李昊战将目光看向第三幅图,入眼处,只见一条巨龙,乘云高升。
这是一条怒龙,龙须飞扬,敢对天瞪眼,身披鳞甲,有蛇般灵敏,虎掌鹰爪,有虎般力气鹰般精准搏击,利齿外露,眼神霸气,肆意张扬,这是凶兽之极致。
当凶兽达到极致,可称圣!
壁画在李昊战眼中渐渐变活,巨龙发怒,立时天空行云布雨,雷滚三千里,欲与天搏。忽然有一只大手抓了下来,一把将巨怒擒拿住。
“《大擒拿技》第三式,擒龙!”李昊战听得那苍老简短有力的声音,已非激动所能形容,龙乃传说之物,这式竟能将龙擒拿住,令他震惊,随即再度晕去。待他醒来时,已过了七天七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