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气、古朴的建筑门前,有两个青年门卫看守。
这两人虽然只是门卫,但神态骄傲,见到李昊战停在言传府门前,谦逊齐问:“你什么人,干什么的?”
这两道声音语气谦和有礼,但声音的主人难掩其神态中的优越感。他们虽不是言传师,但却是言传师学徒,有成为言传师的潜力。在他们心里,早将自己当作是言传师了,自认为天生高人一等。
李昊战道:“进行言传师考核。”
两人闻言,微微一怔,上下打量了李昊战一眼,随即相顾一笑。一人笑道:“看你年纪不过十六七岁,就想来考核言传师?”
另一人也笑道:“我们星月城,最年轻的言传师,便是玉炎公子。不过他在十六七岁之时,还不是言传师,到了十八岁,他才通过考核。你难道是想破了玉炎公子的记录不成?”
两人都笑看着李昊战,均并不以为李昊战有能力通过言传考核。
言传师考核可没半分运气可言,想要通过,都要拥有真正实力的。年间不知有多少青年男女想来碰碰运气,但从来听说过有人通过。
在星月城中,能通过言传师考核的,大多都是而立之年,似玉炎那样年轻的,也只是玉炎一人而已。
而这两名青年护卫则是除玉炎之外,最有希望成为真正言传师的年轻人。是以他们除了玉炎之外,打心眼瞧不起其它同龄人。
“一年从头至尾,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来碰碰运气,结果全都失败了。只是失败还不算什么,言传师考核是需要交一大笔费用的。都不知多少人倾家荡产了,小子,你还是回去吧。言传师可不是你这种人能当的。”
一人笑道。
李昊战道:“劳烦两人费心了,我本人还是有信相通过考核的。”
另一个卫门笑道:“哦?既然你执意要进去,按照规矩,我们是不能拦你的。不过我要告诉你。进行一次考核,需要缴纳一万的灵币,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李昊战微微惊讶,心想想成为言传师,仅仅考核竟需要一万灵币,果然言传师不是一般人可以做的。他淡淡的道:“知道了。”
两人没再拦阻,放他过去。
李昊战进入门去,见到言传府内只有寥寥数人,各忙各事,而在正前方一张桌前,坐着一名穿着黄衣的女子,见其容色颇为秀丽。
这黄衣女子见到李昊战时,眉头皱了皱,脸上现出一丝厌恶,心想又是那些来碰运气的家伙。
她是脸色很不好看,对于像玉炎这种人,她一年到头,都不知见过多少个,甚至让她都觉得有些烦厌。见到李昊战走上前来,还没等他开口,黄衣女子冷着脸道:“什么事!”
李昊战一怔,努力回想,自己曾几何时得罪了眼前女子,但想了一会,确定自己与她素未谋面,不禁微感莫名,说道:“参加言传师考核。”
黄衣女子心想果然如此,脸色更难看了,微愠道:“考核费用三万灵币。”
李昊战皱眉道:“不是一万吗?”
黄衣女子冷笑道:“若是你能通过考核,这笔费用会退还回你。你还考不是考?”
李昊战有十足自信可以通过,手掌一翻,掌心中出现三颗灵石,搁在桌面上,说道:“当然考!”
这三颗灵石是三品灵石,每颗价值一万灵币。三颗三品,便是三万灵币。
黄衣女子有些惊讶地看着李昊战。三万灵币可不是小数目,一些人倾家荡产也拿不出这笔钱的,而面前的少年竟然眼都没眨就拿了出来,若非他充满自信,就是钱多人傻。
无论他是否真有自信,还是钱多人傻,在黄衣女子心里,可不认为李昊战能通过考核。
“考核的第一关,在我这里进行。”
黄衣女子一挥手间,桌面上光芒一闪,出现了几样东西。分别是笔墨纸砚,还有一幅画。她淡淡的道:“考核的第一关,作画!”
“作画?”
李昊战微微一怔,在他看来,言传师考核的应该是直接刻画战法玉简。实在想不通第一关为何是作画。
黄衣女子将桌上的那幅画铺展开来,道:“将这画临摹下来,便算你过关。”
李昊战看向那幅画,发现是一幅战法结构图。不过只是一阶战法而已。将这一阶战法结构图临摹下去,不是李昊战自夸,只要他看上那结构一眼,闭着眼睛都能临摹下来。
“我告诉你,在真实世界中作画,是言传师的基本功。你要知道言传师刻画的战法玉简,可是在精神世界中进行的,以意识作画。意识作画比之你如今的临摹,难上百倍千倍的。如果连这个基本功都过不去,就证明你没有言传天赋,永远别想成为言传师。”
黄衣女子训斥道。
李昊战不以为然,提起笔来。那黄衣女子见李昊战缓缓提笔,刚想说些教训的话,但觉眼前一花,呆了一呆,再看之时,发现李昊战手掌已化作一团幻影,飞快落笔。
黄衣女子呆呆出神,只过得一会,听得咯的一声,李昊战已搁下笔,她看向那白纸,发现上面已画满一道道线纹。
安静了一会,黄衣女子才回过神来,抬头看了眼李昊战,又低头看向李昊战作画的纸,目光一转,又落到了旁边的战法结构图画之上。
她目光来回游动,时而落到画上,时而落到战法结构图上,单凭目测,还真无没得知李昊战画得是否有误。当即将李昊战的画重叠到战法结构图上,目运灵力,缓缓移动上面的画,渐渐的与下方的结构图重叠。
竟无半点差误!
黄衣女子张着小嘴,合不拢来。这下子她真被震憾住了,能如此完美通过第一关的,她还是头一次见。即便是玉炎,当初考核第一关,两幅画也没有完全重叠,还是有两处误差的。而这少年,竟有如此扎实的基本功,真是难能可贵。
当下黄衣女子也不敢怠慢了,说道:“你……你过关了。”
李昊战不知道这第一关过关标准如何,而且观那黄衣女子有针对他的意思,怕她刻意刁难,是以这幅画中,他甚至用上一丝战法解析的意境。只是这意境很淡,完全内敛画中,若是黄衣女子眼界高明,定能瞧出画中的不寻常之处。
黄衣女子收起笔墨战法结构等物,而后捧着李昊战那幅画,说道:“跟我来,去考核第二关。”朝楼梯走去。
李昊战跟在后面,来到了二楼。
在二楼同样有数人在各忙各事,一名国字脸的中年人,身穿长袍,胸挂玉简纹章,坐在正堂大桌之前,闭目养神。
黄衣女子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轻声道:“霍言传师,参与言传师考核的人来了。”
她语气轻柔,似生怕惊扰到眼前的中年人。这中年人可是贷真价实的言传师,虽然他在言传府中属于平庸之流,却也非她所能得罪的。
“嗯。”
霍言传师淡淡应了声,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打量着李昊战。待见到参与第二关考核的竟是个年轻人,也不禁微微动容,倚着椅靠的身子坐得笔直,惊讶道:“这么年轻?小兄弟你今年多大岁数,怎么称呼?”
李昊战道:“柳行,十六。”
霍言传师与那黄衣女子相视一眼,难掩神色间的惊讶,但这种事做不得假,有专门的测量年龄工具,只需一测量,便能分辩真假。
霍言传师道:“柳行,年龄此事容不得做假,需要测量一番才行。这是测龄尺,你只需划破手指,滴一滴血到上面,便可测出你的年龄。”
他取出一把尺子,横放桌面上。尺长约三尺,材质为木,上有木纹,面上刻满了数字,在尺子一端上有一个红色小点。
李昊战看了这尺子一眼,心感惊奇,他还是头一遭听说测龄尺,但也不迟疑,以左手拇指指甲,划破食指,挤出一滴血来。在挤的同时,他抑制住血液中的杀念,是以这只是一滴寻常血液而已。
血液滴落到测龄尺上。
测龄尺有如海绵,将这滴血吸干,而后那处血痕似受到牵引,缓缓被吸到尺上的红色小点中。红色小点变得更加鲜艳。
李昊战惊奇地看着,随即便见一条血线,自红色小点上顺着刻纹延伸出去,越来越长。直至到十六数字的刻线又超出一点,血线才停止下来。
“十六年又四月十八。”
霍言传师点了点头,神色变得热情了些,笑道:“不错,不错,十六岁便能通过第一关,基本功不错。”
他向黄衣女子递了个眼色。
黄衣女子会意,恭敬递上手中的画卷,平铺在桌面,接着取出了那幅战法结构放在画卷一旁。
霍言传师的眼光自然远不是黄衣女子可以相提并论,只看一眼,便觉得那画卷有些不同寻常,有难言的意味深在其中。只是究竟那是什么,他瞧了老大一会,却是瞧不出半点端倪,一时之间怔在那里。
“画……画得不错……”他回过了神,想形容一下这画卷这笔法,但话到口边,却又言以对,实在不知如何形容,顿时感到尴尬不已,假装咳嗽一声,以作掩饰。这才将两张画重叠一起,目运灵力,目光顿时窗过纸张,见到下方战法结构图的线纹。霍言传师缓缓移动上方画卷,对齐下方之画,待看到两画完全重叠,下方线纹与上方画的线纹无半分误差,宛似同一幅画,不由满脸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