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月城西郊,天气阴霾。风,长吹不尽。花被阴沉的天气镀上了一层深色,双月湖水被风打的掀起层层波纹。原先平静的湖面似乎再也无法平静下来,将天映得凌乱不堪。
同样凌乱不堪的还有乔特的内心,他坐在双月湖边任凭风的吹打,他双眼无神的看着双月湖的湖水,一言不发。
特莱莎坐在他的旁边,大风让他不断拨开吹在她脸上的金色长发。娇弱的身躯感觉在风中摇摇欲坠。她低声问道:“你跟你父亲说了?”
乔特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特莱莎沉默了会儿,又问道:“那么什么时候会提审赛特呢?”
“明天。”乔特就好像自动回答问题的机器般回答着,不带任何感情。
“那么明天你会参加吗?”特莱莎继续问道。
“会”
“赛特罪名成立的话会怎么样?”
“处死。”
特莱莎沉默了许久,继续问道:“你是不是想跟你父亲求情,让他不用处死赛特?”
乔特转过头来看着特莱莎,眼神里面似乎得到了一丝的救赎:“你也觉得我应该像父亲求情吗?”
“我知道你想那么做。”特莱莎伸出右手摸着乔特的脸颊,乔特明显的感觉到特莱莎手上的冰冷。特莱莎继续说道:“但是你不能那么做。”
“难道你希望赛特被处死?他可是我们最好的朋友。”乔特显得有些激动,眉头紧皱,双手搭着特莱莎的双臂。
特莱莎摇头道:“我当然不希望他被处死。”她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悲伤,道:“但是他如果不死,有一天他会回来,再次出现在我们面前。到了那个时候我已经成为了你的妻子,我们该如何去面对他?”
一阵风吹过,掀起了特莱莎长长的金发,吹得特莱莎的娇躯微微的颤抖了起来,她继续说道:“如果赛特知道了我们一直瞒着他在交往,如果他知道了是我们在背后陷害他。他又会怎么样来对待我们?到那个时候是他杀死你,还是你亲手杀死他?”特莱莎双手摸着乔特的脸颊,轻声说道:“我们不要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好吗?”
乔特感受着特莱莎冰冷的双手,望着她含着泪水的双眼……点了点头。
次日,暮月城开始下起了大雨。暮月城五月的雨水依旧夹带着寒冷。又冷又湿的环境总是让人感觉到不适,街上没有人愿意在大雨中走动,但是对某些人来说却是没得选择。
幽暗的监狱中隐约能听见守卫的谈笑声,赛特闭着眼睛躺在监狱的地上一动不动,虽然监狱内不算寒冷,不过地板传给赛特背脊那冰冷的感觉已经让赛特整个身体都麻木了,而这守卫的谈笑声是唯一的让赛特感觉到自己依然活着的凭据。
在远处突然传来了不一样的声音,似乎是有其他人进来了。是又送来了新的囚犯吗?不对,这脚步声感觉十分有力,并且越来越近。赛特睁开眼睛,看着牢房的门口。出现了一张陌生的脸孔,衣着光鲜,由于灯光的昏暗,看不清楚那人的相貌。
那人还算有礼貌的说道:“赛特先生,我是监察部的,请您跟我们走。”守卫过来打开了牢房的门。
赛特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问道:“是提审的时间到了吗?”
那人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赛特冷笑道:“真够快的,你们调查的效率真的很高。”赛特接着问道:“有哪些人负责审问我?”
“到了那里就知道了,请跟我走,这边。”那人礼貌的示意赛特门的位置。
皇宫的议事大厅中,两边墙上的魔法灯光将整个议事大厅照得犹如白昼。议事大厅中间是一张长方形的大理石桌子,桌子上摆放着各种卷案,书信,以及雷利的魔法印信等物品。国王雷利则坐在桌子前,翻阅着一份卷案。这份卷宗正是监察部这几天对于案件的调查结果。桌子的右边坐着乔特、穆德、格兰特以及布莱德,左边则坐着这次被特邀来参加提审的沃利和军部的三位老元帅。监察部和军部的高官们则并列站立于两侧,整个议事大厅内十分安静,安静的似乎能听得出城堡外的雨声。雷利则阅读着卷宗,时不时的皱一下眉头。
帝王雷利看完了卷宗,往桌子上一丢,大声说道:“你们监察部查清楚没有,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疑点?”
从左边站着的人中走出来一个衣着白净,留着一撮八字胡的官员说:“国王陛下,我们这几天全部监察部的人员都废寝忘食,将所有的证据全部调查清楚,证人证据都很充分,并且全部记录与卷宗之上,绝对没有任何虚构造假的成分。”
“好的,我知道了。”说完雷利将卷宗递给了布莱德。布莱德仔细的翻阅着卷宗,看完之后,眉头紧锁,思考了片刻,对监察部的人说道:“你们调查的结果很犀利,列出的四大罪状居然跟告密信上的内容如出一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只是将罪名照抄了一下。”
那位八字胡的官员回应道:“布莱德元帅,我们是经过了详细的考证,证明出罪状属实罢了,根本没必要增加或者删减什么。”
正在他们争论的时候,押解赛特的护卫已经到了议事厅的门口。
赛特看了一眼议事厅内的阵容,深深感到了这次事件的严重性。帝国里面有威望的人基本都到齐了,可见这次如果罪名成立,父亲都难以保住自己了。
赛特走到议事厅的中间,深深地朝着雷利行了个礼,说道:“尊敬的帝王陛下,我想一定是存在什么误会,我甚至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到底犯了什么罪。”
雷利命人将监察部的卷宗给赛特,赛特接过卷宗,快速扫了一眼,但又假装在仔细阅读,思考了许久之后才将卷宗还给了旁边的守卫。
雷利看赛特已经看完了卷宗,问道:“你看完了你的罪状,有什么要说的吗?”
赛特笑道:“要说的实在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赛特想了一下,继续说道:“但是我可以总结的先说一下,卷宗上的都是胡扯。”
左边坐着的一名老元帅,穆德的孙子,诺姆林站起身来,说道:“全是胡扯?你好大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