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古国首领说着,得意地一挑眉,“没想到你如此本事,竟然能够找到那个客栈去!那****去客栈时我一眼就认出了你,所以从那日起我就开始布置,就等着今日引你入局,为我翰古国死去的一干兄弟报仇!”
“果然是翰古国的人。”流语挑了挑眉,却见那个翰古国首领脸色微微一变,他笑了笑,继续看着他说道,“既然我都要死了,那不如让我再死的明白一些,告诉我你们和皇七子颖王到底是什么关系,如何?”
“已经是要死的人了,知道那么多有什么用?”翰古国首领哼了一声,他注视着流语,眸光微寒,“你的本事倒真的不小,在我眼皮子底下还能查出这么多来。看来我真的是留你不得了,你若是继续活着,定会坏了我的大事!”
翰古国首领说完,他的脸色一沉,眸光一冷,接着一挥手,茶馆的门猛地关上,所有翰古国的人眼中闪烁着嗜血的恨意,手里拿着利器,冰冷的刀剑闪烁着森寒的光芒,朝着流语的方向挥去。
“杀了他,为我们惨死的兄弟报仇!”
刀剑猛地挥来,流语快速朝着后面一躲,大刀几乎是擦着他的面颊而过,猛地劈下去将他面前桌子劈成了两半。
流语刚刚躲过正面那个大汉的攻击,忽然背后一阵寒气袭来,他用眼睛余光扫视,只见身后一个人手握长剑,猛地朝着他刺来。流语右手的手腕一抖,手中的软剑缠上了身后那人的长剑,手腕一翻,手肘向右一带,那人手中的剑脱手而出,被流语用力一甩甩到了前方,那剑带着极大的力道,将正前方两个举刀的人穿胸而入,直接钉到了墙上。
火花电石间,流语反手又是一剑,一个刁钻的角度,斜刺而出,登时身后那人的胸口就多了一个血窟窿。
“将军,这怎么办?”看着流语一个人穿梭在众多翰古国人中间,不断地杀着他们的人,可是他们的人却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在翰古国首领身旁的一个人担忧地看着眼前的局势,问向那个首领。
“他知道了那么多,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翰古国首领冷然一笑,接着他伸手,身旁的人立即心领神会,从旁边递过来一把弓弩。翰古国首领把弓弩瞄准流语,眸光一寒,紧接着弓弩上的三道利刃破空而出,分别朝着流语面门、咽喉和胸口射去。
听到利刃破空而来的声音,流语一惊,只见那三道利刃已经到了眼前,那上面闪烁着森寒的光芒,一看就是淬了剧毒。
流语躲过了射向面门和咽喉的利刃,可是射向胸前的利刃却躲闪不及,硬生生地刺进了自己的胸口。流语吃痛,猛地单膝跪了下来,用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才没有倒下,而此时,那些翰古国的人看到流语手上露出了破绽,纷纷挥起了手中的刀剑,朝着流语砍来,势必要取他性命!
翰古国首领得意地看着倒在地上受了重伤的流语,正打算看着他命丧黄泉时,忽然在这火花电石间,流语猛地站了起来,他手中的长剑一挥,在手下立即旋转了起来,长剑越转越快,越转越快,快到剑身模糊了起来,只剩下银色的影子在舞动。
“去!”随着流语一声喝,手下的剑影立即飞了出去,剑影去势汹汹,直冲着他面前那几个挥起刀来的人而去,那几个人忙用手中的武器去挡,可是手中的武器还没有靠近那剑影,他们只觉得胸口被一股大力击中,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子猛地被震开,直接将门撞碎。
就在这时,剑影忽然转弯,朝着其它人飞去,那些人只觉得旋转的剑带着可怕的力量,所到之处,所有的人都被剑气所伤,他们扑通扑通地倒地,惨叫着,捂着胸口,吐血不止,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趁着所有人倒地吐血不止的时候,剑转了个弯,再次回到了流语的手中,此时的流语脸色惨白,额头上尽是密密麻麻的冷汗,他一口鲜血吐出,接着捂着胸口,身影一晃,朝着门口跌跌撞撞地离去。
刚刚流语使出的是流霜剑的最后一重,伤敌十分自毁七分的流霜惊鸿。动用了流霜惊鸿,流语总算是击退了那些翰古国的人,终于脱离了危险。可是流语刚刚被那个翰古国首领用暗器伤了心脉,再加上之后为了脱身动用了流霜惊鸿,此时他也不知道,自己虽然逃出了翰古国人的毒手,还有没有命活着回到客栈。
关于流霜惊鸿,师父曾再三嘱咐过他,不到万不得已时决不可用。因为流霜惊鸿极为霸道狠毒,它虽然威力巨大,可是却极为耗损用剑之人的心力,换句话说,它是靠着损耗用剑之人的心头血发挥作用。之前流霜剑名扬江湖,对于流霜剑最后一重流霜惊鸿,江湖中人曾称它为伤敌十分,自毁七分,由此可见它对于用剑之人的伤害有多大。
流语知道,自己身陷重围,而且受了重伤,若是不使出流霜惊鸿,自己今日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逃出去,必定葬身于此。他心里也清楚,一旦自己动用了流霜惊鸿,必定会被人认出他的剑法,继而发现他是流霜剑的传人,可是他已经没有办法了,若不动用流霜惊鸿,他今日只有死路一条。
流语趁着众人受伤倒地时快速冲了出去,跌跌撞撞地朝着客栈跑去。
今日之局就是为他设的,如今他九死一生逃了出来,虽然重伤了那些人,可是那些人恢复后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他当务之急就是返回客栈,带着白月昭赶紧离开。
“流霜剑!”而茶馆中,发现流语最后使用的剑法是流霜惊鸿后,翰古国的首领不禁大惊失色,他没有想到流语竟然会从他布下的天罗地网中逃出生天,更没有想到流语竟然会是流霜剑的传人!而且刚刚他太自负了,认为流语必死无疑,所以把一切的计划都告诉了流语,如今流语逃了出去,若是他没死,把一切告诉了洛杨,那依照洛杨的狠毒,他们翰古国,岂不是要受到灭顶之灾……更何况,流语之前还查出了皇七子颖王和他们翰古国的关系,这个消息本就是绝密,一旦被流语透露出去,那皇七子颖王岂不是危险了?
如此想着,翰古国首领心中一惊,本想着叫人出去追上流语杀了他,可是如今茶馆里他们的人都被流霜剑所伤,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而他自己,也被流霜剑伤的不轻,他捂着胸口,恨恨地盯着流语离开的方向,目眦尽裂,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立即派人去客栈,务必要把他杀死,决不能让他活着回去看见洛王!”
当流语回到客栈中时,他猛地撞开白月昭的门,身子却轰然倒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白月昭被门的巨大响声惊醒,忽然发现一个黑色身影冲了进来,刚要大喊却发现冲进来的人是流语,她赶紧把衣服披上后走过去扶起他,手一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胸口,却听得流语闷哼一声,白月昭只觉得手心黏稠不已,她抬起手对着月光看去,却发现自己手心中满是鲜血。她心中大惊,小心地把流语的身子翻转过来,对着月光,她发现流语的胸前满是鲜血,此时的流语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发白,身子更是颤抖不停。
“快走……快走……”流语每说出一个字都是撕心裂肺的痛,他反手抓住白月昭的手,艰难地支撑起身来,艰难地呼吸着,已经是气若游丝,“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我们快走!”
“可是,你这个样子怎么走啊!”看着流语随时都会倒下的样子,白月昭见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心疼地都快要哭出来了。她赶紧去找了一块干净的纱布,给流语覆在胸前伤口处止血,却见流语随手拿起了一个大大的披风,裹在了自己的身上,遮住了胸前的血渍,接着他抱起白月昭,纵身一跃,从后院出了客栈,朝着城外奔去。
流语已经受了重伤,能够支撑着回来实属不易,此时他失血过多,更是每走一步伤口都会涌出无数鲜血来。可是为了自己和白月昭的安全,流语不得不选择立即离开,因为他也不知道翰古国的人什么时候会赶回来抓他们,但是他知道,翰古国的人绝不会放过自己,因为他知道了太多他们的秘密,他活着对他们的威胁太大了!他们势必要除掉他!
强大的信念支撑着流语没有倒下,趁着夜色他匆匆带着白月昭出了城,出城后,他再也支撑不住了,高大的身躯一晃,猛地倒了下去,陷入了无尽的昏迷之中。
“你怎么了?你怎么样了?”看到流语忽然倒了下去不省人事,白月昭赶紧抱住了他的身体,哭着呼唤着他却久久得不到流语的回答。看着流语受了重伤也要带着自己离开,白月昭隐隐猜到了事情的危险性,她也不敢耽误,一咬牙用尽全身力气扶起了流语,将他的一只胳膊搭到了自己的肩膀上,艰难地扶着他朝着城外东边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