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流语的声音落下,刷刷刷数道黑影从天而降,把流语连人带马团团包围起来。黑衣人都蒙着面,手持利剑,那剑同样在夜色里闪着寒光,数十把利剑的光芒,在黑暗中交相辉映,把暗夜也照亮了几分。
黑衣人肃杀地肃立着,包围着流语,一言不发。只是那一道道嗜血的眼神,配着寂静的夜里簌簌的风声,危险、诡异的气息汹涌着扑面而来。
流语立即警戒起来,他冷冽的眼神扫过呈包围圈的黑衣人,默默数了一下,足足有数十人,皆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不容小觑。
“什么人?”流语不屑地看着那数十名杀手,根本就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要你命的人!”领头的杀手厉声喝道,“上!杀了他!”
月光下,树十个黑衣人带着周身浓浓的杀意,齐齐举刀砍向了马上的流语,那一把把刀在淡白的月光下泛着清寒之光,一看就知是淬了剧毒。
流语手中的软剑在手里一转,脚尖点地,弃了马,飞身迎了上去,他一剑划过,便将三名黑衣人同时割喉,紧接着回身,一剑刺中身后偷袭的黑衣人的胸口,几个黑衣人当场毙命。
就在流语快速地解决完身边这几个黑衣人后,其它的黑衣人从四面八方向他涌来,闪着寒光的利剑纷纷刺向他。看到朝着自己包抄而来的黑衣人后,流语忽然眸子一冷,身子立即向前扑去,在他身后偷袭他的黑衣人冷不防地扑空,流语趁机双脚抬起,夹住黑衣人的头狠狠地摔到了前方,将他砸向了正前方的黑衣人,那个被流语扔出去的黑衣人正好撞到了自己同伴的剑上,当即毙命。
流语趁机将正前方那几个黑衣人一剑杀死,两侧的黑衣人在这时已经包抄了上来,他快速一滚,整个人稳稳地单膝跪在地上,右手里里的长剑插在地上,蓄势待发。
夜风拂过,流语的长发随风舞动,眼神冰冷地看着那些惊愕的黑衣人,冷笑道,“不自量力。”
“该死。”黑衣人首领眯起眼睛,恨恨地骂了一声,接着那人大喝一声,“都给我上!”
随着黑衣人话音落下,又有无数黑衣人从天而降,将流语再一次团团包围。
看到又一波黑衣人来到,流语眸中惊愕一闪而过。他没有想到,这些人为了杀自己,竟然派来了这么多人!自己就算是武功高强,也奈何不了这样的车轮战啊!自己得赶紧想个办法逃出去才行。
似乎是洞察了流语的内心,黑衣人首领阴险一笑,趁着流语和黑衣人缠斗的时候,他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制作精巧的弓箭,对准了流语的面门,眸光一冷,手中的箭呼啸着朝着流语的面门而去。
流语正忙着和黑衣人缠斗,哪里顾得上有人暗中偷袭?等到他反应过来时,想要躲已经来不及了,那把箭一下子刺入了流语的右眼上,流语痛苦地嚎叫了一声,身子剧烈地抽搐着,手中的剑应声落地。趁着流语被伤了右眼无力作战,在他身边的黑衣人趁机刺了他几剑,直到流语浑身是血,躺在地上陷入昏迷后,他们才住了手。
“死了吗?”黑衣人首领见流语浑身是血地倒在了地上,他冷笑着走近,问向身旁的黑衣人道。
“还剩下最后一口气。”黑衣人蹲下试了试流语的鼻息,站起身来对着黑衣人首领禀告道。
“听说这附近的河里有吃人的鱼,就把他扔到河里喂鱼吧,他浑身是血,相信过不了多久,就可以被鱼撕咬吃掉。”黑衣人首领阴测测地笑着,踢了一脚躺在地上已经是个血人的流语,冷笑了一声后离去。
黑衣人得令,将流语抬起扔进了河中,放心大胆地离去了。可他们没有想到,等他们走了后不久,流语颤抖着从河中爬出,他忍着剧痛拔出了插在自己眼上的剑,一阵剧痛袭来,他再一次昏倒在了河岸边。
翰古国最后的王牌鸩莲被毁,而且天元军队早就有了防备,所以翰古国再想要投毒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拜呈到了前线,指挥着军队和翰古国开展了几次重大的战役,都是以天元的胜利而告终。接连几次失败,翰古国再也无力继续交战,翰古国大汗派翎珠公主递交了降书,翰古投降,天元大军在拜呈的带领下,凯旋而归!
众人回到京城,拜呈做东,打算在拜王府中摆宴席庆祝,拜呈派人给流语送去了请柬,可是送请柬的人回来,将流语的情况告诉拜呈和流语,却是让两个人大吃一惊。
“你说什么?师兄他受伤了?”流悦不敢置信地看着侍卫,惊愕道。
“是的,就在一个月前,流语门主遇到了刺客的袭击,被刺客所伤。身上大大小小的剑伤有数十处,而且右眼被利刃刺入,也受了重伤,如今右眼完全失明,脸上的伤也结了痂,已经毁容了。”侍卫想起自己看到的流语,不由得感觉心中一片凄凉。当初那样意气风发的流语,此时全身满是伤痕,右眼完全失明,脸也毁了容,这对流语来说,该是多大的打击啊!
“师兄右眼完全失明?还毁了容?”流语猛地站了起来,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是谁干的?是谁这么狠心,对师兄下如此毒手?”
“流语门主现在还在昏迷中,具体是谁伤了他属下也不知道。”侍卫说道,“不过属下听照顾他的月昭姑娘说,当初是有人在河边发现了流语门主,流语门主应该是被刺客扔进了河中毁尸灭迹,可那些刺客没有想到,流语门主还活着,他自己挣扎着从河中出来,拔下了眼上的剑,然后因为剧痛昏了过去。后来被在河边居住的居民找到,将他带回家去照顾他。但是因为他的眼睛受伤太过严重,已经感染,根本就没有办法恢复了。后来暗流的人久久没有找到流语门主,便顺着去翰古国的路一路找去,在途中路过那个村子时向居民打听,这才知道流语门主受伤的事情。于是暗流的人就把流语门主接了回来,如今流语门主正在家中养伤,白月昭姑娘再照顾他,只是流语门主虽然没有了性命之忧,但是他一直昏迷着,迟迟没有醒来,很是让人担忧。”
“师兄是在去翰古国的路上受伤的?他何时去了翰古国,我们怎么不知道?”流悦听着侍卫的话,很是惊讶道。
“属下听白月昭姑娘说,是夫人写信向流语门主求救,流语门主才前往翰古国的。”侍卫有些惊讶地看着流悦道,“难道不是这样吗?”
“我何时写信给师兄了?”流悦一听更迷茫了,她都已经答应了月昭,不会再和师兄有任何瓜葛,又怎么可能违背诺言,擅自给师兄写信呢?
“看来这件事疑点重重,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有人模仿了你的笔迹给流语写信,将他骗了出来,借机除掉他。”拜呈微微蹙眉道。
“那会是谁想要除掉师兄,还如此煞费苦心?”流悦不解地说道。
“你想想看,都有谁认得你的笔迹,可以模仿地惟妙惟肖,让流语一点破战都看不出,毫无防备地上当?”拜呈问向流悦道。
“难道是……暗流的人?!”流悦细细思量,忽然想起了什么,惊愕道,“难道是暗流中人对师兄起了不臣之心,想要趁着师兄在外面,将师兄杀死,以达到掌控暗流的目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们要有所防备,保护好流语。如今他昏迷不醒,那些刺客知道他没死的消息后,一定会再次行动的。流语身边如果没有足够的暗卫保护,后果不堪设想!”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师兄吧。”流悦点头,很是焦急地说道。
“好。”拜呈点头,两人带着侍卫,前往流语的家中。
拜呈吩咐几个暗卫隐藏在暗处保护流语,又让侍卫在门前把守,他和流悦两人走进了屋子。屋子里,流语身上的伤已经结痂,脸上的伤也好了,但是却留下了狰狞的伤疤,看上去极为骇人。他的右眼还缠着纱布,纱布上依稀可以看到里面的血色,此时的流语安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圈,满脸都是疲惫之色,哪里还有之前的意气风发,看得让人心疼不已。
“师兄……”看着这个样子的流语,流悦心中难过不已,她不由得呢喃出声,却让守在一旁的白月昭听到,猛地转过了头来。
听到流悦的声音,白月昭浑身蓦然一抖,她看着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流语,眼底沉着的似乎是失去至亲的剧痛!
突然,她疯了一样转过头,大步朝着流悦走去,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她反手就给了流悦一巴掌!
“都是你害了他!都是你!是你害得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这个坏女人!”
白月昭凄厉的喊着,打在流悦脸上的一巴掌又响亮又狠,仿佛和流悦有不共戴天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