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格咯”
“嗯,”我似听见了一声鸡叫,是报时辰的公鸡在鸣叫,它在展现着自己独领风骚的歌喉。这声音,听在我耳朵里,很是温暖,这儿能听见鸡鸣,说明不远处应有人家,虽然自己已非人类之身。但,若在人前鸣唱,这非不是一般滋味。哦,我是蝉,居高饮着清露的蝉。
日出东方红胜火,酉时一刻,我看见了东方火红的太阳,他是东君,他是爱日,他是夸父的幸福,也是我的召唤师,古有日出出大于车盖,而日中则如盘盂,此时看来,不外如是。
我试着对太阳鸣叫一声,向其宣布我的到来,我蝉之的到来,我是蝉,蝉之的蝉。
正如先前所想一般,在不远处生起了袅袅炊烟,想来是主人家生活做饭了,我震着自己的双翅,我要飞到那家人门前的樟树上去,我爱樟树,我要借她的高枝炫耀自己,我要去寻找着自己的早餐,和看看自己所处之地的异域风情。
本以高难饱,徒劳恨费声。树越高的地方清露越加稀少,而越低之处,比如杂草,灌丛之间,则晨露很多。而我,却是不屑的,我向树高处爬去,虽然稀少,但却无比纯净。食之如甘如髓,正和我一般,哦,我是蝉,食着清露的蝉。
“蝉之,蝉之;蝉之,蝉之。”
“嗯?”我听见有人在呼唤着我,我转身一看,是蝉雲,前些时辰所遇到的蝉雲,她还是那般可爱,那般美丽与迷人。
“蝉雲,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我和蝉雲打着招呼,报之以明亮的歌喉与炙热的内心。
蝉雲似也感受到了我的热情似的,投之以木瓜,报我以琼瑶。然后,我便听到了一些很是细小的声音,只是小得自己听之不清。
“蝉雲,这儿的人类会欺负我们么?”我问着蝉雲,似是而非的转移着脸红的话题。
“嗯,有的人类会,而有的不会,但大多都不会害及我们的性命,故而有的兄弟姐妹则会去往更低处寻找清露和吟唱,即使被捉住,把玩少许,也会把我们放了的。“蝉雲虽是如此说着,但看其不屑的神情,想来她是不屑为之的。
”那蝉雲,这儿的人家呢?“我望着眼前的这户人家问着蝉雲。
“不会,”
“不会?”我再问了一声。
“真的不会,这儿只住着一对老人,一对年迈的老人,都已经过了古稀之年的老人。”
“我听之,方觉得蝉雲何以量此安身之事,随即又交谈了少许,便各自分开,准备着新一天的美妙沉沦。
日光初始很柔,继而慢慢温暖起来,但却不会感到炎热,因为我是蝉,我是俯视万物的蝉,我有着无与伦比的歌喉,和与烈日共舞的翩翩袅袅。
此时应是申时了,我有着梦前的思维与知识,能够大概知道时间的转换。虽说此时已没了日晷,但蝉的天性告诉我,申时了,申时了!我第一天的申时到了。
此刻远近都传来阵阵蝉鸣,你来我往,好不热闹。霎时,我也加入了进去,去争着沉沦的不顾一切。我欲沉沦,沉沦在这万千蝉的蝉声里,我非沉沦,非是沉沦在这个有着另类空气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