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语宫。
自从鬼族宇鞅和溪叠因讨论洛风一事而离宫,找了司道星君翻阅离悠在凡间的命运簿,修寒竟能和离悠有过一面之缘,由于他是人间的幸福使者,未能导致离悠的命运簿有所变动,因此不再计较这般小事。
在司道星君退下后,送萧弦和安梓各自回去任职水君后的离洛已踏进卿语宫,见到司道星司向离洛行礼后便离去。
司道星君出现在这里已令离洛有点好奇,于是挥挥手让两侧的仙婢下去,不想她们打扰他俩私底下谈事的氛围。
“诩晨。”
诩晨听见离洛喊他的声音,醒过神来对上离洛的视线,莞尔一笑地回道,“二哥。”
离洛随意找个位置坐下来,拨拨竹扇子,好奇般的打听着,“刚才见到司道,你找他有事?”
诩晨点头,又是摇头,“没事,不过是想听听离悠上仙在凡间的命运如何罢了。”
离洛差点想翻白眼,心里念着:诩晨怎么还不死心,想偷偷下凡?
他没等到离洛把心里话给说出来,把之前和宇鞅溪叠过来的事情和离洛说,“二哥,之前宇鞅和溪叠来过,他们有意想要把洛风和他们隔开。”
离洛有点意外,不明所以地回答,“什么意思?”
诩晨把自己分析完的事情和离洛说一遍,“二哥,你不觉得彗蚀这剑很可疑么?宇鞅一直守着绝云,不让它出来祸害四海八荒,但席城的彗蚀怎会出现在洛风手上?狐帝曾手刃席城,彗蚀失踪却落在洛风手上。想想邪族的流觞是席城的侄,怕是为拉拢洛风而赠于彗蚀罢了。宇鞅溪叠来找我无非是想要和洛风划清界线,愿我别因洛风的错累及到鬼族的子民上下。”
离洛叹气点头,收起竹扇敲敲手心,“不错,宇鞅有这忧心是很正常。诩晨,你想想离悠上仙的神宠狐鹤刚报仇洗劫鬼族,现在一刻还没安宁,宇鞅怎能和他这不肖子洛风同流合污为邪族办事,他心系于鬼族子民,求一切安宁的君王也没什么好忌讳了,我们应当多多留意洛风这人。”
诩晨点头,神气自若般的回答,“不错,该留意洛风这人。”
凡间。
离悠刚满10岁大时,状元相府已堆满令人哭笑不得的拜贴,里面全是向状元相府提亲迎娶的字句,甚是令离悠的凡间爹爹头疼不已。
凡间娘亲甚是忧心,离悠还小,自然是不懂得情情爱爱为何物,每天如此受着这般骚扰,令人甚为苦恼,出于无奈之下狠心禁足,离悠身居在家里并没出过远门。
长大后的离悠没能想起孩童时曾向一面之缘的童言无忌,修寒并没出现过离悠的视线,偷偷看着她的成长,好不容易等到离悠已是18岁的亭亭玉立,这让修寒的心动没曾减少。
亦柔是离悠千年前的好妹妹君子兰,亦柔已转世为普通的凡人,缘份却让她俩成为凡间的表姐妹。如果离悠没有喝忘川水,她一定知道亦柔是谁的转世。
亦柔喜于鲜艳衣物,犹如前世的君子兰。
她身穿浅桔色的衣衫,身披白色透明的薄烟纱,陪在身穿翡翠衣衫像是衬于亦柔的少女美感,亦柔宜动,离悠宜静,看在别人的眼里却是一对动静皆宜的好姐妹。
“离悠姐姐,我们好不容易出来了,一定要好好玩,不然怎对得起我带你出去这一番好意。”
亦柔眨着眼睛,可爱的调皮尽在离悠的视线,甚是有趣得紧,她笑着说,“好了,我们不能玩太久,要是被爹娘知道,准会禁我一辈子,不许出门。”
亦柔嘟着嘴,吱吱嘎嘎地说道,“真没趣,不出来走走会闹出心病来。”
离悠好笑地摇摇头,看着亦柔活泼轻快地蹦蹦跳跳,感觉她过得无忧无虑的生活,不像她,被爹娘闷在房间做女红弹弹琴。
看着她没心没肺的向前小跑着,一点儿不等离悠跟上,她微微着急地小嚷着,“亦柔,小心点,你要等等我。”
小跑到前面的亦柔甚是愉悦地嚷着,“离悠姐姐,你赶紧跟上来啊!”
秋狐从天尊府上出来已是前往凡间看看,他算算时间,开始决定来凡间居住多年,打算是偷偷陪着离悠在人间历劫,在天宫答应过离悠,绝不食言。
离悠在凡间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没有仙气,没有记忆,秋狐想要在凡间找到她的行踪,为了避免影响离悠的命运而敛去仙气,海里掏针来找她也不是易事。
罢了,他先在离状元相府不远之处找个居住,方便在这里护她周全,一想到她需要尝试爱而不得的情劫,他心里很不是滋味,要是那个给她情劫的男人敢伤她一分一毫,他一定会在离悠圆满回归之前有所行动,他的妻,容不得别人伤害。
未想离状元相府方圆几里真有破屋,像是有好几十光景没人住过,于是他决定在那里居住一段时间,左右不过是掩人之目。
秋狐百般无聊之事,决定熟悉当地风情环境,未曾想偶遇离悠和亦柔结伴而行。
亦柔一直把离悠丢在身后,弄得离悠跟上亦柔真是上气不接下气,心情不悦得很是不满,直到亦柔转身才看到离悠快要消失在人海里。
离悠后面那两个轻浮型的男人一直尾随着她俩,亦柔转身时才意识到离悠后面那两个长相猥琐的男人,她心里有点惊慌地小跑到离悠旁侧,紧握着离悠的左手,低声嚷着,“不好了,后面这两个男人猥琐得很,我们赶紧走。”
离悠一听,脸色甚是不好,她偷偷回头一看,果然像亦柔那般的形容,那两个男人对她们笑着一脸恶心的猥琐,离悠心里打着哆嗦,紧抓着亦柔的右手,随着她快步离开他们的视线。
结果,那两个男人意识到她们要跑,赶紧跑到她们面前包围着,前面站着一个,后面站着一个,完全把她们困在中间。
秋狐在不远处看到有两个男人想要轻薄两个姑娘,原本他不想多管闲事,定眼一看便是离悠和亦柔这两个姑娘时,他心里很是不爽:你俩这不知轻重的凡人想找死?
两个姑娘吓得花容失色,眼睛充满恐惧地左瞧右瞧,直到路过的那些男人看不过眼地骂着:“你俩想对这两个姑娘干什么?”
这一骂声,街上的那群人很快围起来,两个男人自然是不怕这架势,挡住前方路的那个男人恶狠狠地瞪着他们,“你们少来多管闲事,她们是满花楼的女子,我们必须把她们抓回去!”
话说到这里,很粗鲁地抓起离悠的手腕,疼得她嚷叫起来,亦柔更是被的后面挡住的人抓得手腕吱吱作响的疼痛,“救命啊,救救我们,我们真不是满花楼的女子,他们是说谎的,救命……”
那些人听从两个男人说什么青楼的女子,自然不想惹祸上身,而且很是鄙视青楼出来的女子,自然有点见死不救,有些是不想多事。
秋狐一听离悠那尖叫声,他不动声色地来到离悠的面前,把那个没反应过来的男人一揍就头晕,一记熊猫眼疼得那男人嚷叫一声,没等到抓着亦柔的那男人反应起来,秋狐以秒速把抓住的手背给打疼得弹开来,疼得他别过头却看见自己的手一阵黑红。
被揍得熊猫眼的男人来火了,向前冲上去揍秋狐一记,未料他躲过这一揍,秋狐恶作剧般地伸起右脚,硬生生地把那个冲上前揍他的男人给摔得四脚朝天,那个手背疼得要命的男人一看秋狐是得罪不来,马上扶持熊猫眼的男人逃跑了。
四周看着好戏的那群人,一声声快哉的鼓掌响来,直到离悠和亦柔反应过来,亦柔甚是不敢相信,那个长得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竟是这么好身手?
离悠的双眼炯炯有神地直看着他,她仿佛看到熟悉的人,却想不起来他是谁,她不明所以地走上前看着秋狐,看得秋狐有点愕然,有点期待,他心念着:悠,你认得我吗?
亦柔感应到秋狐对离悠的那一双眼,分明是温柔的宠溺,她有点好奇地看着他,再回头看看离悠那莫名其妙的神情,故意硬生生地打断了他们的相视而望,“呃,谢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秋狐被亦柔这么生硬的道谢惊醒了思绪,离悠有点尴尬地移过双眼,她内心的声音却在那个时候冒着:眼前那位公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秋狐回头看着亦柔一眼,有点愕然,亦柔分明就是君子兰的转世,这清秀的容颜生得和千年前所见过的花仙女一般无二。
亦柔察觉他的眼神满是惊诧之意,她皱眉问道,“这位公子,你认得我吗?你怎这般惊诧?”
秋狐淡淡说道,“我以为见到多年不见的老朋友,方才认错了人。”
话说到这里,秋狐看着亦柔一眼,再回头看看离悠,那双能够捏出水来的眼神分明就是爱意绵绵,看得亦柔有点心里不舒服,她自作多情以为:眼前这个公子对她会错意了。
离悠有点不自然,她说不出来这个莫名的感觉,她不明白,为什么和他初次见面却是心跳加速?为什么她觉得秋狐是曾在哪里见过面?
她想不起来,想起自己有点尴尬,很快地打破困境,躲开秋狐这般用情的双眼,“这位公子,谢谢你救了我们两姐妹,恕小女斗胆,请问公子的名字?”
秋狐忘记离悠喝了忘川水才下凡历劫,他内心甚是苦涩,但能这般见面已是不错了,“在下秋狐,不知姑娘芳名?”
离悠微微一笑,很有礼仪的作答,“秋公子,小女离悠,这位是我的表妹亦柔。”
听罢,秋狐心里很是惊讶,想不到离悠这次下凡还能碰到老熟人,更没想到亦柔竟成了离悠的表妹,这事真是惊喜,等我有空回天宫问问司道星君,转世的亦柔是否和转世的魔君琰祈有解不开的情劫。
让他无法相信的便是离悠的凡间名字还是叫离悠,“你叫离悠?”
离悠点头,看着他眼中那诧异的暗波,她想不出自己怎会对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是的,秋公子,我爹爹替我取的名字,许是希望以后的我远离烦忧,故此取这名的意义。”
秋狐微微一笑,他真以为离悠想起前世才会坚决叫离悠这个名字,没曾想过凡间竟是取这名。说起这名字,亦柔和离悠的名字差不多都是发音温和,想必就是姐妹情深吧。
想罢,秋狐淡淡地看着亦柔一眼,“离悠姑娘和亦柔姑娘的名字都是好听,没想是姐妹情深。”
亦柔一听甚是高兴,笑容如温暖如春,“那是自然,我最喜欢离悠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