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风在擂台的闹剧甚是令宇鞅毫无颜面,因他的事决定来到卿语宫和诩晨谈谈这事,祈求诩晨没因洛风的事而影响鬼族对天宫的尊敬之意。
溪叠对洛风有彗蚀剑一事心有疑惑,用猜测的思绪摊事来说,“父君,洛风怎会有彗蚀?”
宇鞅摇摇头,不明所以,更不懂洛风从何处寻来这把戾气极重的彗蚀剑,自从席城被秋狐手刃后,彗蚀剑早已失去踪影,怎这般被洛风给找到了,“绝云一直被本君看管所封印,它与彗蚀都是凶器,不能让它现出四海八荒,本君务必拼命护之。”
宇鞅和洛风在仙婢传达之时在门外谈及洛风和彗蚀剑一事,被迎面而来的仙婢邀请入宫,他俩不再讨论关于洛风和彗蚀这两码事。
诩晨看着站在面前的鬼族宇鞅和溪叠,不明他们谈的是何事,随后问道,“不知鬼君到来,有何要事?”
宇鞅脸色稍微苍白,平静语气说道,“为洛风一事而来。”
话罢,诩晨想起在擂台的洛风,提着彗蚀剑直逼云轩的轩辕剑叫嚣切磋,这事在诩晨的眼里相当于叛反之心,敢叫板蜀山的人也不知死字怎写,“说说。”
宇鞅和旁侧的溪叠相视一看,内心充斥着那些不安的成分直逼着他有点忌讳诩晨那张看似平静而非平静的冷漠,“天君,本君小儿洛风在擂台如此大逆不道是本君教子无方,已无能力教之,还望天君看在鬼族一直相安无事的份上,许鬼族一世安宁。”
诩晨听罢,既然宇鞅已开口说到这份上,想想凡间那些死去之人还要指上鬼族处理身后事而投胎,不至于因洛风一事而灭族,“本君自有分数,洛风一人不至于令鬼族蒙上不白之冤,还请鬼君不用担心,只须做好份内事便是。”
宇鞅和溪叠听见诩晨如此作答,内心甚是不再忧虑,深深作缉回道,“谢天君。”
这时诩晨一眼望向溪叠一路不语的沉默姿态,想必他就是当初轻薄离悠这人,看着他现身在诩晨眼里,内心甚是不屑之意,依是言谈自若的模样,“不知溪叠仙君身体如何?据说狐帝一成法力损伤内力,静养一段时间可有后患?”
溪叠心惊的低头,不敢和诩晨相视一望,语气中有所慌乱地作答,“回天君,溪叠已无大碍。”
诩晨心里有恶念的声音徘徊着:阴殷宫有你的后宫三千,你不知足也罢了,若非你轻薄离悠,本君便毁了你,何必轮到秋狐来收拾你?
在旁侧的宇鞅是个聪明人,自然看得出诩晨眼神里的怒气,想必是为了离悠被轻薄的一事记在心上,要是诩晨有易为难溪叠,他不敢相护,只是担心溪叠这静养的身体会受不了诩晨的折腾。
宇鞅心里如此想着:溪叠啊,希望这次回去后不要再无事生非了,惹了让离悠上仙而废了修为,要是再招惹其他人,父君真无法护着你了。
看着宇鞅和溪叠离去的身影,放空思绪的诩晨不由自主想起离悠在莲花亭的身姿,他曾天真以为离悠故意在那里只等诩晨走出卿语宫便能看到她的存在,他是这么想。
想起离悠在那里站着便是几个时辰,未曾问过她在那里的用意,不便追问,因他是秋狐的命定妻子,于情于理因自己尴尬的身份也不便为难,只能远远看着她,偶尔莞尔一笑。
他浅浅抿嘴上扬,苦涩一笑倒是有几分淡然,不知现在的离悠在凡间,过得如何,只好命仙婢呼唤司道星君前来问事。
司道星君自然知道诩晨呼他前来的用意,他便如此翻看着手中的命运簿,细细翻到离悠的凡间命数。
看罢,他惊诧的表情尽在诩晨的眼底,他不明所以地看着诩晨一眼,再回头看看命运薄,一字一句地解释于诩晨,“天君,修寒上神和凡间的离悠上仙有过一面之缘,离悠上仙和他约好长大后嫁于他人。”
诩晨心里一阵抽疼,脸色难看地瞪着司道星君,“修寒上神怎会在凡间和离悠有过一面之缘?难道他知道离悠下凡历劫?”
司道星君开始皱眉,像是嘀咕,却是道出话来,“不该啊,离悠上仙下凡历劫之事,只有天宫的人知晓,并无他人。小君觉得这是巧合,想必修寒上神不知这小女娃便是离悠上仙,小君觉得,修寒上神觉得这是童言无忌,不得当真罢了。”
诩晨皱眉皱得更紧了,虽说修寒一直呆在凡间也有很长时间,一直是隐身而现,散发着人间需要的福泽,未想竟能和离悠有一面之缘,而且还让离修童言无忌地说出嫁于他这话来,“狐帝知道这事么?”
司道星君摇摇头,“回天君,狐帝在灵宝天尊府上,未有找过司道星君,大概……不知。”
诩晨神情自若般的冷静,“别告诉狐帝。司道,本君问问你,修寒上神会影响离悠历劫吗?”
司道如实回答,“不曾。修寒上神是凤族的君王,恰恰是人间的幸福使者,对离悠上仙历劫并无影响。”
罢了,只要不影响离悠历劫,修寒和离悠已有一面之缘的事情大可不必理会,只是担心修寒见到的那个小离悠是他想要联姻的对象,怕是离悠在凡间的爱而不得,无法圆满历劫回归。
麒麟宫。
在殿内急得走来走去的冰真,看在葵心的眼里甚是不安,葵心担心冰尘一回来就被冰真关禁闭。
自从冰栖的侍卫带着擂台的事情一字不漏地向冰真报道,听得冰真和葵心的脸色已是苍白,他们哪能想到冰尘竟能用破天琴和北海水君安梓动手切磋,差点儿不受自控变成招招要人命,沦落到秋狐现身替安梓挡了这无法稳定的琴气攻击,想想就是毛骨悚然。
幸亏冰栖及时替冰尘求情,真担心安梓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诩晨未必会放过她这个任性的麒麟公主伤及他的三哥。
葵心自然是不敢插话,怕会引起冰真本来压抑得辛苦的愤怒一点就燃,瞧瞧冰尘怎样在葵心慈爱的庇护之下活得如此任性妄为?
冰栖和冰尘已是回到家里,冰尘的心情甚是形容不了的哀愁,看在冰真的眼里,强忍暴躁的脾气,摊开话来说,“冰尘,你去天宫做了什么好事?”
冰尘听到冰真如此冷漠的语气,怯怯地瞟向葵心一眼,只见她凝眉无奈的表情这才知道冰真的确是生气了,她咬着下唇别过头来看着冰栖一眼,他倒是不知如何收场,冰真一生起气来,谁都劝不来。
冰真只见氛围过于冷清,冰尘却是一句话都答不上来,他用锐利的眼睛直瞅着冰尘看,一刻没移过眼睛,“你没听见吗?要不要我一个字一个字与你说明天宫情况?”
话音一落,吓得冰尘马上跪在当地,慌慌忙忙的惧怕,不敢抬起头来看着冰真生气的模样,“父君,冰尘知错了……”
冰栖马上替冰尘说好话,“父君,请恕孩子一句,妹妹年事甚少,还没学会操控破天琴,害得北海水君差点受伤,幸亏狐帝破了此法,加上天君明理,不至于难以收场。”
冰真恶狠狠地瞟过冰尘一眼,只见她连头都不敢抬起来,语气甚是冷漠,“说什么破天琴没学懂怎样操控,你学这功夫又何用?就算四海八荒有战事也轮不到你上阵护族,你无非想要在秋狐面前显技,证明比离悠上仙实力强吗,嫌脸不够丢吗?”
葵心一听就着急了,上前挽住冰真的臂腕,“你这话说的,冰尘绝对不是这意思。”
冰真狠狠地挥掉葵心挽住的双手,头也不回地走出殿内,把话传遍了整个殿内,“从今日起,把冰尘关在房间好好禁闭,没本君旨意,不许出门。”
跪在那里的冰尘,满怀委屈,瘫痪地跪坐在那里,眼眶涌着无法忍住的伤感,葵心和冰栖回头看着冰尘,甚是那么无可奈何,就算想要偷偷出来找秋狐,一样无处找起。
冰真如此说,怕是让他失望透了,没有女孩该有的羞涩矜持,别说四海八荒已知道冰尘情钟于秋狐,等同四海八荒没人敢与秋狐抢女人,虽说离悠是秋狐唯一将来的正妻,但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误会不知不觉地闹开了,到时怎会有人迎娶她为妻。
葵心走上前扶持着冰尘起身,无奈地摇摇头,摸摸冰尘的发丝,“孩子,别怪你父君心狠,你早不该跑去天宫求天君替你作主赐姻缘,这事已在天宫闹开了,于你父君来说是很没面子,人言可畏,因狐帝一事,你父君这是担心这四海八荒再也没男子向你求亲了。”
冰尘对爱情很是固执,细声细语地道来,“没有求亲就不嫁了,就算有人求亲,冰尘心里只得狐帝一人,他能忍受我心里有个男人么?”
葵心沉默不语地摇摇头,冰栖锁眉看着冰尘那不懂事的纠结,看来只须等到秋狐娶妻的那天,冰尘应该放弃了,她是这么骄傲的一个人,她会容忍自己嫁给已有妻子的男人吗?
冰尘回到房间,习惯性地别过头来看看挂在墙壁的那副丹青画,她惊诧发现这画儿不知到何处,墙壁空荡荡得没有任何画的位置。
她惊恐嘀咕着,“这画呢,怎么不见了?”
话说到这里,她赶紧马上转身走出房间,结果硬生生撞上冰栖的怀里,差点儿站也站不稳,他眼明手快地扶持了她,看着她那忙乱转身的模样,恐慌万分的眼神尽在他眼前,“冰尘,你怎回事?”
她抬起头和冰栖的视线相望,双手颤抖得抓起他的手臂,“哥,你有见到那画吗?我不知道它怎么不见了?”
冰栖惊诧地往房间里看着,秋狐那幅挂在墙上的画竟是不见了,难怪冰尘如此着急,他皱眉,“那画,我们去天宫前是否还在?”
冰尘掩不住的惊恐,拼命点头确认,“哥,它一直在,我们怎会一回来就不见了?”
冰尘的话说到这里,葵心叹气地从走廊那边走过来,声音不大不小地回肠荡气,“冰尘,你以后别再见到那幅丹青画,是你父君把它给烧了,不给你留念想。”
不给我留念想?
冰尘一听葵心那句刺疼心房的话,未曾想冰真竟是如此破碎埋在她心里千年的依恋,不给她留念想的轻描淡定竟是如此狠心击碎了她内心的坚强防线,她心里无数次的声音徘徊着她的哀怨,父君,你怎能这样伤我,你怎能这样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