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风扬双手围绕着黄蒲的脖颈很是依赖,他好不容易寻到的爹爹,怎会放弃与黄蒲相处的好机会,“爹爹,王爷叔叔好威风。”
黄蒲微笑地看向邱泓拥挽着梨心,感叹自己已是圆满人生,有妻子和儿子在旁侧,瞬间已是夫复何求的幸福徘徊在心间,“是的,他是当今所向披靡的王爷,爹爹曾跟随他杀敌四方,王爷的英勇风姿是无人能敌,是爹爹心中最敬佩的人。小风扬,你告诉爹爹,你长大之后想成为怎样的人?”
小风扬笑得露出可爱的大门牙齿,“小风扬长大之后一定要成为像爹爹一样的人。”
“是吗?”黄蒲动情地别过头来看着采珊为老百姓忙里忙外地装着一袋袋的米,心里感恩着老天爷待他不薄,他终是寻到念念不忘的那个女人,她却为他生下可爱又懂事的小风扬,他发誓这世不会让她受尽委屈。
认识采珊和小风扬的老百姓以为自己看错眼,结果看到黄蒲一脸父慈的神情抱着小风扬,他们开始叽叽喳喳着采珊是否高攀那个看似人模人样的黄蒲。
黄蒲耳尖得很灵感,自然听得见那些不明真相的喃喃细语,想着采珊一个人照顾风扬肯定是受到那些不怀好意思的人欺负过和言语侮辱,心里已不是滋味。
直到那个老婆子走上前看着采珊,再转头看着黄蒲,轻声地问着采珊,“采珊,你怎么会和官府的人走在一块,无论怎样也不能这般看轻自己,把自己给卖了。”
采珊有点着急地看着黄蒲,再轻声细语地和老婆子解释,“老婆婆,你误会了,他不是……”
站在采珊旁侧的御前侍卫忍不住地低吼着,“不许侮辱将军夫人。”
老婆子震惊地看着采珊旁侧那发怒的男人,再回头看着一脸尴尬的采珊,然后黄蒲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老婆子变相为难采珊,他不怒自威地走在采珊的身边,“这位老娘,不知你对我娘子有何意见?”
在旁侧的小风扬一看就是常常说刻薄话的老婆婆,小风扬微怒地指着她,“爹爹,这个老婆婆常常欺负娘亲,常常说我是没爹疼的野孩子。”
黄蒲一听,内心满满的不悦之意,摸摸小风扬的头,“小风扬乖,谁敢说你是没爹疼的孩子,你现在可以告诉他们,你是我黄蒲的亲生儿子。”
后面的人听到老婆子如此不分场合去为难采珊,开始蠢蠢欲动地低嚷着她的没礼貌。
“你这个疯婆子,别在这里疯言疯语,护国大将军的夫人怎能容许你的污蔑,赶紧走,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是啊,是啊,采珊是我们的将军夫人,岂能让你污蔑去。”
“拿夫人的恩惠,还在这里污蔑夫人,你简直就是越活越糊涂了!”
虽然黄蒲心里清楚,那些人曾经欺负过采珊,瞧着她的表情知道有点难堪,他微微皱眉走在她的旁侧,细声细语,“娘子,我说过绝不让你受委屈,等洋洲这事过后,我带你和小风扬回去。”
采珊微笑地点头,眼眶已是通红,小风扬甚是鼓掌得开心,“太好了,爹爹要带我们回家了。”
……
邱泓和梨心随着鸿福来到连锁药铺济康药堂,邱泓和梨心看着鸿福轻轻地敲门,用不同的敲门方式,等了好几秒才见到药堂已是开门,鸿福向着药堂大夫庆征作揖说道,“庆征兄,好久不见。”
庆征很是惊诧地笑着,回礼道出,“鸿福兄,好久不见,这位是……”
鸿福看着外面很是不便,微笑地对他说,“我们先进去再说。”
……
庆征领着他们的人进去后,把门关上就听到鸿福的介绍,庆征很是意外地向邱泓和梨心行跪礼,“在下庆征见过摄政王爷,王妃娘娘。”
邱泓点头,抬起免礼的手势,心想应该是鸿福信得过的人,自然不会有隔应,“免礼。本王想要了解其他药堂的事,不知有没有与谷槐同流合污之人。”
“王爷请放心,这里的药堂,在下与他们有过接触,他们无意与谷槐同流合污,多半都是被威胁上缴保护费,现在我们的心头大患已被除去,也是洋洲的好消息,不用天天担心受怕被他给威胁去。”
邱泓听到这话,很是放心地点头,看着鸿福一眼再如实回答,“不用担心,钦差大人要是查出你们上缴多少钱财,自然一分不少地归还你们,还请耐心等待。”
庆征很是惊诧,看到鸿福肯定的浅笑,心知眼前的邱泓不会说空话,微笑地表示感谢,“多谢王爷。”
梨心看着他们几个男人谈话的神情态度,觉得邱泓认真的时候最有魅力,梨心越看越觉得自己真离不开他,紧紧地依靠在他臂弯,他感到她的依赖,目含温柔地看着她的眼睛,小声嘀咕着,“娘子,怎么了?”
梨心摇摇头,痴痴地盯着他眼中的温柔,“我竟不知夫君,处理公务时的认真,竟是这般吸引我,我感觉我爱的夫君这么有魅力,生怕旁侧不知情的女人会向夫君你投送怀抱。”
他当着鸿福和庆征的面前轻捏着梨心的脸,“你最好天天缠着我,让这些女人知难而退。”
庆征故作咳嗽一下,“王爷和王妃娘娘真恩爱,完全不是我从外面谣言所说的那般不堪,看来那些谣言自是不靠谱,还不如亲眼看到的真实。”
鸿福笑了,转头看着庆征摸摸胡子般的自在,“庆征兄,我怎不知你竟会听过不确实的谣言,王爷和王妃娘娘自是低调,外面的谣言不过是对王妃娘娘的特殊保护罢了。”
庆征有点意外地笑了,“竟是如此。”
……
留在洋洲的这些时间,大家都是为了恢复洋洲受灾前的环境,同心协力地清理灾后的残局,大家各自付出一份力量,洋洲的老百姓亲眼目睹邱泓的亲近形象,梨心的平易近人,和外面流传过凶的谣言完全不一致,老百姓纷纷对邱泓他们竖起大拇指,表示不该相信外面不确实的谣言。
看着邱泓和黄蒲他们分工合作,帮他们重建家园,看着梨心和凌菲她们为他们做饭添水,和老百姓打闹成一团的其乐融融,简直就是人生一大快事。
很快地,大家的生活恢复从前那般安康的日子,邱泓他们已是完成那个任务,再也不用担心他们缺少什么。
没有谷槐垄断市场的恶梦,现在恢复了从前经商的日子,不会再出现被垄断市场的事情发生。
在离开洋洲之前,邱泓和梨心决定在当地举行黄蒲和采珊的盛大婚礼,未曾想到采珊的养父养母竟是这般不要脸地缠上采珊要生活费。
凌菲和梨心两人一同把采珊打扮得漂漂亮亮,一身红装已是衬托着采珊比往常更是艳美,看在眼里仿佛时光回到梨心出嫁的那日尽在凌菲的面前,一番感叹地梳着采珊的头发,“小姐,自从我看到你这一身富贵的王妃服与王爷站在一处而受文武百官的行礼,看着将军夫人这一身红装,竟是恍如隔世。”
采珊微微一笑,微微握紧梨心的手,很是感恩,“梨心,谢谢你为我们主持婚事。”
她们私底下互喊名字,在外人面前不敢造次冒犯,梨心很是欢喜,自喊名字的相处很是平易近人,“这有什么好谢的,难为你们的情路曲折,我只是不理解,既是收养你的父母,理应是尽父母之责任,怎能将你养成卖女的赚钱工具,竟能罔顾你的志愿。”
采珊有点意外梨心所说,她看着凌菲一眼,再回头盯着她眼中的那一份了然,“你……你已知道?”
梨心叹气地摇摇头,轻拍着她手,想起邱泓与她说出关于查出采珊一家人的真相,让梨心有所错愕,却是心存愤怒又是无奈,“王爷把这事情已打听得清清楚楚,自是知道你那家的情况,更何况是黄蒲。我知道黄蒲的性子,他绝不会让你受委曲,你想当好人,他必定替你做一回坏人,他可能会给你养父他们的难堪,你不许插手。”
“他……他会怎样?”
凌菲很是无奈,已把采珊的发型弄得很漂亮,顺着她所提出的问题往下说,“黄蒲将军本是看不顺世事的不公,务必用他解决的方式去处理他能解决的事情,若是你的父母敢出来伸手要钱,休怪黄蒲将军翻脸无情,他绝会让他们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
梨心继续往下说,“就算你心念着报恩情,但恩情不是这般报,哪怕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也要对事不对人,若是你们一些事情摊在是非面前,你那个父母本是讨不到便宜。”
采珊不再言语,心里隐藏的不安已是被她们这般调解而缓化不少,想着黄蒲这个护国将军当着这么多人面前下跪曾助于采珊的恩人自是报答那些给予采珊的恩惠,这让她满目含泪,据说男儿膝盖有黄金,他竟肯放下将军的身份为她磕谢恩情。
梨心微微一笑,看着采珊眼里已是余泪,轻声地说出她的感动,“自从我嫁于王爷的那天起,第一眼见到黄蒲便觉得他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真男人,每每看到王爷出事,黄蒲更会奋不顾身去顾及王爷的平安,更何况你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女人,如今却是多了小风扬。我觉得黄蒲最大的收获便是寻回你们两母子,算是圆满了他这一生的追求,他已知道你和小风扬这些年过得不易,他骨子里的傲然怎舍得让你们受尽委屈,不把这委屈 讨回来,真不像是黄蒲的性子。采珊,这次黄蒲肯定会有些为难与你有关联的那些人,还望你当作一场梦罢,他想做的事,由他去做吧,不然他迟早会被你曾受过的委屈给憋死,不 讨回来,他自是活得不自在。”
没等到采珊想要开口说话时,邱泓更是缓缓开口说话,“娘子,黄蒲和小风扬快要等急了,不知新娘子弄好了没,还要等多久,你没瞧向黄蒲在本王眼前已走了百圈有余。”
梨心她们一听甚是合作般地扑哧一笑,凌菲更是笑得很欢喜,“嗯,我现在真想出去瞧瞧黄蒲将军会急成怎样,小少爷也像将军一样等得着急么?想亲眼瞧瞧自己的娘亲有多美?”
采珊羞涩却是不忘微怒地瞪着凌菲,梨心却是不忘地打趣,“那是自然,小风扬没参与过爹娘的成亲,算是兴奋,他爹爹这般英俊,他娘亲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话罢,梨心往屋外嚷着,“快了,快了,别着急。”
……
洋洲受灾后的整理工作已是处理得很不错,一直被鸿福封锁洋洲的情况,还暗地把与谷槐有关的明线暗线已是关进知府的牢中,因此没人及时把这个邱泓和梨心出巡到洋洲的消息送到司马手上。
洋洲的百姓自知黄蒲和采珊补回婚礼的事,家家户户开始给黄蒲筹备婚礼的东西,决定空着一大片的地来设宴,全洋洲的老百姓都能参与他们的婚礼,一同贺喜。
邱泓和梨心当黄蒲和采珊的证婚人,老百姓脸上绽放着都是愉悦的笑容,大家纷纷被采珊的经历所感动,想不到采珊用一辈子的时间带着小风扬等黄蒲的事迹一下子传遍了整个洋洲,无一百姓不为此动容。
黄蒲本是不欢迎曾对采珊落井下石的人来参与他们的婚礼,但梨心的一句话已是提醒他,无论好与坏都要欢迎他们参与婚礼,让他们知道黄蒲此生从未负过采珊,给采珊寻回失掉的面子,让他们自觉内疚曾与采珊有过冲突,比不欢迎他们参与婚宴要好得多。
在黄蒲领着采珊走向邱泓和梨心的面前,跪在那里递茶,两眼相视一望的淡然,微笑着他们的幸福光圈,一拜天地便是面向洋洲的老百姓,于他们来说,洋洲的老百姓便是他们的天地;二拜高堂,黄蒲觉得邱泓和梨心足以承受他们的一拜;夫妻对拜,两眼的对望已是情深意重。
剩下的就是老百姓一致的祝福语,这祝福涌进他们的耳里已是欢喜,他们深知再也无人敢反对他们的婚礼,更何况他们的婚事是邱泓的提议,就算采珊的养父他们在场也是无力抗议。
未曾想到,不怕死的采珊的养父和养母竟是这个时候出现在高台。
邱泓和梨心皱眉地站在此处,宋卫和张伟皱眉走上前阻挡采珊的养父母的去路,“大胆,这里怎能容许你们走上来。”
黄蒲和采珊别过头来却见到是采珊的父母,黄蒲眼里一抹杀气,全尽在采珊的眼里,她有点着急地挽着黄蒲的手臂,“黄蒲……”
采珊的皱眉已是尽在黄蒲的眼里,他压抑着怒火的情绪,闭上眼睛镇静着脾气,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她,轻声嘀咕着,“夫人,你放心,我不会动他们,毕竟他们于你有养育之恩,但不代表我会放过他们曾拆散过我们。”
一直站在黄蒲旁侧的小风扬,看着外公外婆已是来到这里,心里很是排斥,小脸上的怒气很是明显,直到凌菲小声地对小风扬嘀咕着,“小风扬,快点过来,不要打扰你爹爹怎样处理你的外公外婆。”
小风扬半信半疑地抬起头来看到黄蒲皱眉的神情,挑挑眉的颤抖已是让小风扬察觉出来,心里很是欢喜地往凌菲所站的方向走过去,他知道黄蒲会收拾外公外婆,他看得见黄蒲真的不待见他们。
“这位小哥,我们两个就是将军夫人的爹娘,我们想见见她,请通融一下。”
宋卫和张伟别过头来看着黄蒲的容颜,只见他微微点头,不再阻挡采珊的父母往他们方向走过去,未曾想到采珊的母亲故作感动的姿态,硬是把眼泪给逼出来像是感动采珊出嫁的身影,“采珊,真好,你终是嫁给黄蒲将军,你已是将军夫人,一定要好好在府上相夫教子,知道吗?”
采珊的父亲更是像抹出一把老泪一般的感人,看着黄蒲一眼再回头看看皱眉的采珊,以为她感动父母的出现,“采珊啊,难为你等了六年,终是盼到黄蒲将军回来娶你,真好。”
黄蒲忍着即将爆发的脾性,手里传递的却是采珊的紧握力度,他知道她的感觉,但不得已地问出他想要的答案,“不如你们两位老人家给本将军一个答复,为何本将军来到洋洲却在残破的屋子寻到夫人,她却不是在你们府上等本将军迎接回家,这是为何?”
此话一问出口,台下的那些老百姓开始叽叽喳喳,他们认识采珊时却是在残破的屋子,根本不是在他们的府上,他们两人出现在高台,这是为何,难道看着自己的女儿嫁给黄蒲将军才要这般讨好?
后来见到两位老人家的窘迫竟是回答不上来,有点心虚地看着台下的老百姓,他继续不依不饶地问道,“本将军若是没记错的话,六年前,明知夫人怀着我的骨肉,两位老人家逼着夫人嫁给名族的公子哥,后是因夫人不愿嫁而被逼退聘金,却以公示与采珊已断绝亲情关系,不知这事大家可有听闻?”
当年知道这事的人,大部分的老百姓曾是听说,但没想到采珊便是黄蒲的夫人,他们有点错愕地叽叽喳喳,“莫非当年闹得这么沸沸扬扬的断绝亲情,竟是将军夫人的经历?”
黄蒲怒目瞪着采珊的父母竟是一句话没答得上来,故意提高声贝,“既然断了亲情,表示不再是采珊的父母,敢问两位老人家用的是什么身份?”
采珊一听就紧握着黄蒲的手,他知道,她心开始犯疼,可他不想她受委屈,也不想两位老人家影响他们的婚礼。
采珊的母亲竟是在这个时候开口,眼神微有凌厉之意,“采珊,你这是忘恩负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