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民国。
翼族冷越收到邪族的黑影追踪者的传信,皱眉看着信上的几个字,没做多思考就把流觞休战的意思散发给所有的翼兵,决定放弃羽民国,一把火把它给烧了。
他知道,无论是西海东海都是战败而归,如往常那般情况来看,不利的一方是西海和东海,未曾想到两者得到蜀山和诛仙洲助战的一臂之力,不利的情况反而出在偷袭一方。
冷越的贴身护卫很是不解,和他站在旁侧时瞧到冷越眉眼的疑虑,很是不解,“翼君觉得邪君休战是何缘故?”
冷越挑着眉头,双眼满是疑难解答,内心充斥着大概的可能,“许是西海和东海得不到好处,邪君觉得再次追击只会吃亏。暂时休战,有待加强整顿军队,估计直接向天宫开战,之前西海一战不过是试探实力罢了。”
身后的翼族军队一听甚是心喜,欢呼声已是高潮,虽有吃败战的不忿,也是冷越唯一安慰自己的借口,他相信邪族流觞所说的休战,是出自席城的出战策略,让天宫的人疏于防范。
他一声令下,集齐翼族军队,整顿出发,回去加强军队精英。
诛仙洲的绿洲。
卫海在诛仙洲最高之处看到西径方向的羽民国已是大火漫天,他皱眉叹气,翼族放火烧国实在是可恨。
羽熙发现他掌管的国家如此衰落,咬牙切齿地盯着前方滚滚大火,他知道国民过于悠闲,已无护国之力,他更恨自己,护不了国。
直到一个哭泣的小孩打断了压抑的空气,“娘亲,我们的家没有了……”
卫海惊讶转过头来,只见羽民国的人都站在身后遥望他们生长的地方,羽熙更是有泪不轻弹,已是崩溃边缘,含泪对着身后的羽民国子民说道,“原谅本王,护不了你们的家。”
就在那一刹那,羽熙当着子民面前跪下,子民们受惊地随着跪下,随后而来的哭声隐隐缓开,看在卫海眼里已是震撼。
卫海负手而立于悬崖,看着已烧得通红的羽民国,心里翻滚着对禽类的偏心与疼痛,同为羽类的同类,偏是分成神与魔的边缘,目光如炬地盯着黑烟滚滚,“卫海在此立誓,不杀翼君,誓不罢休。”
羽熙震惊,看着悬崖边的卫海,顿间觉得卫海像是弥漫上古神兽的威风凛冽。
鲛人族。
潜在海底深宫的公明已是收到邪族黑影追踪者的传信,流觞传达席城的意思是短期休战,等到合适时期出来商讨开战事宜。
身负重伤的公海脸色不甚好,听说黑影追踪者把休战的消息传送到公明那里,他忍不住地下床来到大殿,想要听听公明有何策略,是否真听流觞所交代那般,暂时休战,但他心里很是不心甘,想着凌霜那红眼的目光如炬,很是让他火冒三丈,“父君,你真要和邪族达到一致,确定休战?”
公明顺着公明走来的方向,看着他抚着疼痛的胸口来到他面前,公明心疼地皱眉,口吻尽是无奈地回道,“别忘了东海一战已是战败而归,难道为父真舍得把你们伤的伤,死的死去送命?邪君自有他的道理,更何况我们不是有席城做为开战的谋划者,他颇有深思远虑,自是有他休战的道理。放心吧,公海,为父一定替你报仇,将凌霜碎尸万段。”
公政在外点兵回来,只见公海负伤还站在那里和公明像是商讨一些事,公政不以为然地走上前向公明作揖,“父君,我刚从外面点兵回来,除去公海带的兵只剩下五万兵,已无千里蟹坐阵,怕是再次攻打东海已无胜算。”
公明很是淡定地看着公政那一脸认真严肃的神情,如实地与他说出休战的意思,“不,为父不打算追击,邪君让我们暂时休战,整顿加强军队,你去找翼君,能不能借兵,拿万只雷蝎来应战,翼君一直培育嗜血的雷蝎,数量已是不可测,多数都是为了与天宫应战而准备的大手笔。”
就在那个时候,公海皱眉地上前询问,“父君,翼君一直以翼族的气血来培育雷蝎,怕唤来万只雷蝎并不听从我们安排,于雷蝎来说,我们相当于异族,怕被雷蝎趁机杀害灭族。”
公明淡定回答,“不,翼君就算想要除去鲛人族也不是时候,更何况我们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没有我们,他们怎能攻入天宫。他不敢在大战前除掉我们,至少彼此都有好处可利,我们以不变应万变即可。”
公政点头作揖,“父君说的极是。”
其实他心里十分清楚,翼君冷越可不是好招惹之主,以自己气血来培养万只雷蝎,而且复制万亿雷蝎也是不计少数,顶多都是牺牲几个长老为翼族牺牲,用他们的元神做为血引,令巨大的母蝎怀孕,加大培育众多雷蝎做为嗜血士兵,这招是翼族的远古禁术。
魔族的魔焰洞。
苏奠体内莫名翻滚着后代的蠢蠢欲动,他皱眉地睁开眼睛望向外面的天色,心里分析着到底是哪个族开始运用远古禁术做些不为人知的阴谋。
那个远古禁术是以长老的元神为血引,引起大型远古凶兽体内受精孕育提升为嗜血而战斗高的凶兽已被复制万只,苏奠心感不妙地走出魔焰洞。
这个时候的妖龙更是感应到这事的蹊跷,看到苏奠从洞里走出来,不由自主地询问道,“魔神,我感应到有点不妥的邪力,像是有人启动远古禁术。”
因他们是同属魔族中人,自是能感应到邪族鬼族鲛人族和魔族动用禁术的压迫感,苏奠更是远古魔神,更是感应到他们各自的大动静。
苏奠皱眉地仰起头来看着天空,却看到很不寻常的阴云朵朵,夹还着闪电雷声的刺耳,心里知晓的确有人动用禁术,“不错,虽不知是哪族动用远古禁术,到底是谁把禁术给传承下来。妖龙,这事拜托你去查清楚,时间紧迫,怕是小悠要护全龙族的四海八荒,怕是要开战了。”
妖龙惊诧,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上前作揖回道,“是,魔神。”
苏奠看着妖龙化为一缕轻烟,消失至他的面前,他皱眉深锁着心事,不知道离悠在何处,是否安心养伤,是否受三倍反噬疼痛,虽他暂时找不到能治好她的反噬疼痛,哪怕忘情丹也可以,但他不情愿离悠吃。
他很清楚,离悠一旦吃了忘情丹,已是回不到过去了,她这一世便要无情无义地护全龙族天下。
天宫外的南天门。
刚到达南天门时,那一声闷雷引起离悠和司道星君回头察看发生何事,结果只见翼族所在的山头阴云深深,离悠甚是知晓几万,直到秋狐从轻烟化成人身出现在离悠旁侧,皱眉地望着翼族的方向,心里已是有了底,“看来翼族已开始动用远古禁术,孕育大量的嗜血雷蝎,怕是为进攻天宫做为准备。”
离悠的眉头皱成一团,看着阴云森森,觉得能够孕育完整的嗜血雷蝎也是需要几月的时间才能成功,于他们上凡陪诩晨历劫是有足够时间,让诩晨飞升上神才是最紧要的大事,至少他能够保护自己来坐阵龙族天下。
司道星君很是紧张地问道,“圣神,小仙担忧这事会影响天君下凡。”
离悠摇摇头,给司道星君吃颗定心丸,“无妨,司道星君不必紧张,翼族培养嗜血雷蝎也不是一时能成功的事,一半失败一半成功,深思熟虑的翼君未必赌得起,他会掂量几个翼族长老的牺牲,否则大战在即,他同样没把握能不败而归。”
秋狐很是认同离悠的想法,“不错,目前紧迫一事便是天君尽早飞升上神,现出原形来威慑四海八荒,就算开战在即,天君至少能坐阵龙族天下,这事倒是不用过虑。司道星君,一同去找灵宝天尊。”
司道星君点头走在前头,秋狐内心甚是不错,轻轻地微弯腰地跟上她步伐,在她耳边缓缓地响起,“悠,我真想知道诩晨是蛇身,还是龙身?”
离悠缩缩脖子,她有点敏感秋狐在她耳边呼气的痒痒,走过一旁不想与他走在一块,“到时便能知道。”
秋狐微微一笑,再次靠近她地嘀咕着,“我猜,应该是龙身,还是全四海八荒的第二条玉龙。”
离悠咳嗽一下,展现打趣的笑容面向他,“反正不会是玉狐。”
她这一说,调皮的打趣,真让他心里恨得痒痒,真想狠狠地惩罚她,竟是这般打趣他,他不禁地想着,要是玉狐,这可是四海八荒仅有的玉狐狸,极其珍贵稀有之兽。
想罢,他脸上抹过诡秘的笑容,他决定这四海八荒的战事已恢复盛世的太平时,先解决了苏奠,他一定把她弄在床上,给他生一窝玉狐狸不可。
她偷偷地瞟向秋狐那诡秘的笑容,心里突然起了疙瘩,这人是不是又打起什么诡异念头?
她不由自主地打起一个激灵,赶紧跟上司道星君的身后,和灵宝天尊商讨一下事情的可变性,预防天宫会出现无法预料的事端。
鬼族的阴殷宫。
席城微怒地坐在高高在上的鬼王位置,提着一把被封印的彗蚀剑,看着它了无生趣的剑身,不由自主地想起与秋狐在百花谷大战前的那一幕。
两千年前的百花谷血战。
自从前任魔君在凡间被复活前生的记忆后,以凡人之身躯回到魔族,妖龙费尽心思来寻回被打散的魔气再度因到正祈身上,强大正祈的元神,已是极限地冲破凡人之身修炼成魔身,稳稳定定地坐阵魔君的位置。
就在那时的秋狐,已身归混沌前的元神已被离悠剥离一点儿寄存在薰衣草养元神,借用薰衣草的花身来养育出秋狐的元神,西王母寻到体内无元神的九尾白狐已冰封在冰山洞,那九尾白狐本是秋狐转世在四海八荒的原身。
直到魔君已是回归之际,冰封的九尾白狐莫名地甦醒回来,在西王母再度来到冰山时已不见九尾狐原身,惊诧感知秋狐已是回归在即,结果在离悠的桃花树看到秋狐的原身,那双眼神满是愤怒之意,很明显的秋狐已是遗失与离悠相关的两世孽缘记忆。
席城以为秋狐即将回归魔君旁侧,未曾想到秋狐体内已有属于神族的仙气,半仙半魔的秋狐是不可能回到魔君的身边,这次见面也未想到命葬在秋狐手上。
席城自然不知道秋狐的实力已慢慢恢复,甚至借着冰山的灵气已是激发远古的神力,秋狐虽是失掉两世的孽缘,隐隐约约之中便能感应到离悠的危机感,他内心翻滚着舍不得的情怀,虽他忌讳离悠的实力,内心私底下徘徊着不想她出事的强烈感。
秋狐看着离悠为这百花谷大战前的担忧,眼神已失掉往常见到的威慑,剩下的却是求助的无力感,他于心不忍,想起席城是魔族的得力助手,他想要私底下解决席城,为他莫名想起那一段稀薄的记忆而报仇,秋狐想起二世情缘时席城曾想一剑刺穿离悠的身体,秋狐用身体躲过离悠身归混沌的危险,迫使她伤心过度,动用远古禁术来顾惜百花谷,冰封了她们的生命,剥离秋狐的元神寄存在薰衣草的花身,避开身归混沌的危机,而她自己消耗过多仙法而沉睡千年才甦醒过来。
他从那稀薄的记忆之中察觉到他和离悠有一段没圆满的孽缘,看着离悠脸上那若隐若现的笑容,他内心已被暖化,他不由自己地放下对离悠的戒备,却是不可自拔地想要替她守护百花谷,因此他只身解决了一大难题,便是杀了席城。
由于席城轻敌的高傲,导致他葬送在秋狐一把看似普通的剑,他未曾想到秋狐的实力竟是超乎他想像,亏他以为已是魔身的秋狐很有可能无法适应仙泽的冲击,未曾想到秋狐从魔转仙的阶段竟是这般运用自如。
直到他临死之前,看到秋狐使用的便是远古大神的神力,他已认定秋狐便是伏羲的转世,从伏羲对女娲的用情极深便能猜测离悠是女娲的转世。
席城抱着不甘心的信念,忍痛剥离一小部分的元神连同记忆封印在彗蚀剑,因彗蚀剑有认主之力,自是发挥了它的邪力,慢慢地收集席城已被打散的残忍元神,经过两千年的努力已是元神无损,直到流觞察觉到彗蚀有着席城的完整元神,开始策划着远古禁术,借用某人的身躯,使用禁术互换元神,让席城互换元神,成功后再使用****大法,把洛风的元神给占为已有来修复着元神的残缺。
未曾想到,复仇的信念如此强烈得让席城终是降落在这四海八荒,他一定要亲手杀了秋狐,杀了离悠才能泄恨,被存在彗蚀剑里的修补元神的痛苦,发誓要让他们两人好好尝,离散元神的剧疼,如今多了他们的宝贝儿子的转世,席城多了一个计划,便是逼迫离悠易主天君之位,龙族天下该要被瓦解了,这四海八荒不该是龙族的天下,该是席城掌权的天下。
想到自己能够回来的痛苦,全都是拜秋狐和离悠所赐,若非他们,他怎会落到这地步。
他回忆到这里,他用力地紧握着彗蚀剑,发现里面的洛风开始蠢蠢欲动地叫嚣着,席城回头看着它,瞪着肃杀的眼神,缓缓地说道,“哼,你竟敢瞒着本王,把宇鞅和溪叠藏在连本王不知情的冰牢,放心,等本王杀上天宫,让你父君你兄长和你团聚,现在别想活着夺回你的身躯。”
彗蚀剑因洛风反抗的摆动大动作,席城念着****大法的口诀,用力把剑里的洛风元神慢慢地吸在里面,耳边缓缓地响着洛风痛苦地嚷叫着,不足半刻,洛风已被席城强大的元神给吞噬,补全了席城已裂开的元神。
席城的元神已是无损,周身漫延的魔气缓缓,聚成强大的魔力,他用力抓紧彗蚀,周身的魔气四处散去,重重地震碎了四周的桌椅,碎得一地都是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