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洛风关在谁人不知的困牢,终日都在那里度过几天几夜都不知,宇鞅微恐溪叠的身体熬不过去,只因他的修为太低,怕抵制不了困牢过于阴寒。
宇鞅运功助他运功已是耗尽他的体力,他的身体渐渐转差,溪叠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怎忍心让宇鞅为他做出这么多的牺牲?
想到这里,他更恨的是洛风的无情无义,竟能为了夺取鬼王之位而罔顾子民的志愿,为邪族掀起与四海八荒为敌的战事,被困在那里还能怎样,还能怎样逃出生天,不过是等死罢了。
在他们心感绝望之时,白泽他们三人已悄悄潜入鬼族,白泽发挥着他通万物之灵,寻到宇鞅他们两父子的所在地,他皱眉地和仙乐魔音说出自己的担忧,“我已知道他俩在哪,由于他们身体常受极度阴寒攻心,到时你俩各自为他们输送暖气,暖一暖他们,以免逃跑之时会不利于他们,我们尽可能护他们周全,将他们送到圣神那里。”
仙乐和魔音点头答道,“明白。”
话不多说,白泽他们三人使用隐身术,慢慢地来到没有守卫的地道,看来洛风一死,那些洛风的人已逃得无影无踪,怕是顾及不了两人的生死。
宇鞅听得见外面蠢蠢欲动的声音,他紧张地往外一看,等了好久才见到不曾见过的人,他们先是警惕十足地瞅着他们慢慢走近,直到白泽看到已渐憔悴的宇鞅和溪叠,不由自主地皱眉。
洛风真的无情无义,竟是这般对待亲人?
白泽心里清楚眼前的两人便是离悠要救的人,依然还是不忘确认他们的身份,“在下白泽,他们是仙乐和魔音,奉离悠圣神之命,救你们出去。”
宇鞅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溪叠更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难以置信竟是离悠安排救他们出去,溪叠自觉曾轻薄过离悠,理应当然是不会顾及他生死,他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你说,离悠圣神派你们三人前往救我们?”
白泽自然不想浪费口唇,他心里清楚,呆在这里越久,席城自会察觉到他们闯入鬼族的气味,仙乐自知时间的宝贵,赶紧用剑狠狠地打掉锁链,“我们没多少时间解释,你们马上打坐,我和魔音各自给你们输送暖气,马上活动筋骨,逃出这里。”
宇鞅和溪叠相视一望,点头地坐在那里,仙乐和魔音见状,马上运功输送给他们暖气,抵制被寒气侵骨的疼痛,顺便活动筋骨,做好冲出敌族的准备,杀出一条血路来带他们逃出去。
荒废的羽民国的后山洞里,一点儿的动静都没有,令守在那里的翼兵觉得很不是寻常,于是打算进来瞧瞧究竟,未曾想到,当他一步步踏进被修寒他们设下的仙障时,已是空无一人的牢房已被掏空一切。
修寒他们设下的仙障在翼兵进来之时已渐渐散去,慢慢出现在翼兵面前的已无一人,看着这般近于死一般的安静的神牢房,他深感不妙,马上撒脚就跑出洞外,需要把眼前所见的景象告诉冷越。
冷越听到他们的回报,半信半疑地随着翼兵来到山洞里,果然如回报那样的真实,气得他怒火冲天,向牢房嚷着,“到底是谁带走那些贱民?你们是怎么看的?竟能让这么多人逃出去了?”
一些翼兵吓得当场跪了下来,“翼君息怒,我们不知他们被谁救出去,我们守着的只有一个洞口,根本没见他们从洞口出去,我们没偷过懒啊,真的一直守着洞口。”
冷越越来越无法冷静,看着空无一人的牢房,他拿什么威胁修寒,拿什么逼他们调虎离山,大声地嚷着,“你们给我在这里找出第二个出口来,我不信,他们能凭空消失?”
他们听罢,声音响亮地应道,“是!”
话音一落便是把洞口翻了个天,每个牢房都检查清楚,瞧瞧是不是有地道,瞧瞧哪里出了问题,怎能让千人一个个消失不见。
翼兵总算是发现他们逃出去的洞口,已是用仙法封住了洞口,翼兵把看到的事情告知冷越,他一听就跟着上去瞧瞧在哪里,果然不出所料,他们真的从那里一个个走了出去。
冷越冷冷地指挥他们说道,“把这洞口打开,我要看看他们逃到哪里。”
话音一落,他们一个个开始忙活起来,不出一刻就把洞口全部都打开了,冷越从洞口走出去,只见外面竟是悬崖的边缘,他皱眉地看着外面毫无异常,就算从这里逃出去,困的人都是老人小孩和女人居多,他们身上没多少仙力护着,怎么可能从这里逃出去,除非他们不想活了。
没等到他仔细分析研究他们是否从这里跳出悬崖,还是羽熙已一个个把他们救出去。
来自东海水宫的战事像是停住了,往他这里跑来的翼兵把东海战事的事情传报,“报告翼君,鲛人族攻袭东海水宫已是战败而归。”
冷越很是震惊,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回头看着翼兵,“当真?”
翼兵点头作揖,“是的,翼君。”
冷越皱眉地思考着自己袭击的战略,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两只千里蟹怎可能派不上场,再怎样都不可能战败而归,他很是不理解地问道,“领兵打战的是谁?”
翼兵如实说道,“公海。”
听罢,他更是不可理解,公海这人怎么看也不像是战败而归的人,更何况他这么喜欢拿千里蟹出来耍威风,怎么可能战败,莫非哪个厉害的上神把两只千里蟹给解决了?
他不死心地再次追问,“千里蟹还活着?”
翼兵摇摇头,“死了。”
果然不出所料,他更是不知何人这么厉害,竟能把千里蟹给解决了,他相信绝对不可能是东海水宫的萧弦上仙,继续搞清楚战事失败的原因,“是谁这么有能耐?”
“凌霜上神和云轩战神。”
冷越很是惊诧,他千算万算却是算漏了云轩战神,他的原身是黄龙,龙族中的皇族之子,越战越勇的战神,自是不败之神,区区两只千里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小意思,至于凌霜上神,他听都不曾听说过,凌霜上神是谁?
翼兵的声音越说越小,小得无法保证冷越是否听得见,“凌霜上神便是冰甲角魔龙,横扫过百只雷蝎之敌。”
冷越许是说不出话来,为何这四海八荒的战事竟有他们两位厉害的上神来参与?想起凌霜这庞大的龙身,仿佛偷袭不成功的那一场耻辱,令他气不过来,要是不除去像凌霜和云轩两个心患,进攻天宫谈何容易?
冷越越想越是气不过来,看着羽民国的子民已是一个不剩,留在那里已是无趣,看来他该去邪族的妖凌宫找找流觞,谈及下步应该怎么做,才能把除去云轩和凌霜这两个人。
鬼族的阴殷宫。
席城闭眼打坐运功之时,突然有点像是受扰的磁场,他睁开眼睛,皱眉地往外望去,未知这受扰的磁场是从何而来,莫非鬼族里有天宫的人已潜伏在哪?
他从鬼王的座位下来,缓缓地走向门边时却看见流觞正从外面进来,只见流觞手里拿着显眼的传书,未等到他询问是怎么回事时,流觞已皱眉地作揖道出鲛人族袭击东海水宫失败一事,“叔,公明传书,鲛人族惨败而回,只留下重伤的公海,让他回去向公明示威警告,表达凌霜上神的意思,若再犯,休怪他对我们不客气。”
席城心里有点犯嘀咕,莫非离悠竟有这么好的头脑,不仅仅秋狐一人敢闯入鬼族带走诩晨,甚至她的灵兽听命于她而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害得他的计谋已是失策。
看来想要打一场属于他们的胜仗,必须要除去离悠身边强大的灵兽,他无法理解,两次百花谷之血战不曾见到离悠旁侧有如此强大的灵兽来助阵,更别说它们是如何得来。
席城皱眉地细思,许久才说出一句话来,“流觞,给他传信,休战两月,待本王融合洛风的元神后,自会上门登访商讨声讨天宫一事,本王不信区区一个天宫还能攻不进去。”
流觞点头作揖,心里明白席城需要两个月适应洛风给予的身体,尽快完美融合他元神,休战算是上策之选,“是。”
没多久便能收到翼族的传信,黑影追踪者把这信带到流觞面前,席城已是猜测是翼族的来信,告知下一步的策略,流觞打开信件一看便皱眉,嘀咕着重点内容,“叔,羽民国的子民被救走了,翼族已没有筹码可调虎离山。”
席城挑挑眉头,仰望着龙族当道的天宫,“虽不太确定是否离悠一直化解龙族危机,传信于他,羽民国已是毫无价值,不必占这地方,一把火烧了便是。”
流觞点头,对着身后的黑影追踪者说道,“告诉翼君,烧了羽民国便成,休战两月。”
席城觉得有很多事情结合在一起已是穷追不舍,未曾想到自己的计划全被打乱了,本是杀他措手不及时竟是一招招被击破,他不得不仔细考虑她身边强大的助攻,看来他真要和邪族翼族和鲛人族商讨,怎样杀入天宫,逼其下台易主,像诩晨这个四海八荒的天地共主该是时候退位了。
白泽看着仙乐和魔音各自给宇鞅和溪叠输送元气,助他们回暖身体,促使他们运功恢复体力。
就在那么一瞬间,他听到外面传来类似翼族传来的消息,他很是心知肚明,早已猜测冷越已是发现羽民国的子民一个不漏地被救走的空牢,向席城禀报来自羽民国的坏消息。
在他们已是恢复些体力,因时间不足够的缘故,身在敌族都有可能随时被发现的危机,他们心里很是清楚,为了尽快逃出这里,无法恢复全部体力,但已足够存有力气逃跑。
打坐结束后的他们缓缓地站起身来,魔音看着宇鞅他们一眼便问道,“白泽,看来外面有人在,我们只能见机行事,不宜久留。”
白泽点头,皱眉地看着前方,仿佛看出有可能被席城发现而开打的困境,他心里清楚,三人带着这两人离开许是显眼,更何况他们两人是没办法使出隐身术。
席城和流觞说话之时,他察觉鬼族有异族侵入的气味,不知何人潜入鬼族,到底因何事,悬在心里的疑团甚是不舒服,直到那气味越来越强烈,因洛风的残缺气味的缘份,他嗅到宇鞅和溪叠活着的气味。
他不慌不忙地召来黑影追踪者,平静交代一些话,“带人去堵这个路口,必会有人从这里走出来,我要看看到底是何人把宇鞅和溪叠救出来。”
黑影追踪者上前作揖道出,“是。”
话罢,他往身后的那些鬼兵和邪兵点头,收到眼神的暗示就堵在那个能出来的路口,席城带着诡秘的笑容走上前,他想要看看出来的是谁。
白泽察觉到危机感缓缓地向他们袭来,果然被发现堵在那里,隐隐约约中看得见席城站在那些鬼兵身后,他皱眉地摊开右手,召唤白泽的专属武器白玉扇。
仙乐和魔音的手里很快召唤仙笛和九弦琴幻化的黑剑,看在席城的眼里已知眼前救宇鞅他们两父子的竟是远古转世而来的白泽仙乐和魔音。
“你们竟是白泽仙乐魔音?三大护法竟来了?又是离悠让你们来救他们两人?”
仙乐很是气恼地用仙笛指着他发怒着,“大胆刁民,圣神的名讳怎是你喊着?”
席城听罢,放声哈哈大笑,“既然你们敢来,本王没打算放过你们,本王真要瞧瞧你们三人能不能带着这两个拖累逃出去。”
他话一说完,白泽他们看到席城身后已追来两批邪兵,加在一起怕是整整百来人,百来人对付他们三个是绰绰有余,更何况他们全是精兵,会让白泽他们加速消耗体力。
席城自然不计较死伤,只要能够伤及白泽他们,不让他们带宇鞅和溪叠走,牺牲百来人又有何妨?
他的诡秘一笑,往后退几步的暗示已是明朗,那些鬼兵和邪兵目露凶兆,提着剑一声吼地冲上前,往白泽他们身上狠狠的揍。
白泽牵动着自身杀气,眼含凌厉地对着身后的仙乐和魔音说道,“保护好他们。”
仙乐和魔音左右顾及宇鞅和溪叠,宇鞅从未见过如此大的阵战,竟是因他们而动起杀戮,看着不曾见过的目露凶光,这让他想起洛风这个不肖子,如今他身在何处?
溪叠看着陌生的席城,心里猜测洛风是否已被他所轼杀,席城身上的那些衣物就是鬼王特有的衣物,他无法思考,不敢胡思乱想着自己的弟弟是否已身归混沌。
在他们冲上前时,白泽立于他们的前侧,挥开白玉扇,狠狠地往前一划,冲在前面的士兵已是被他一招挥倒已化为黑烟,再一批冲上前已如第一批冲上前那般难堪,席城眼见这一景象竟是震惊,白泽竟能用白玉扇一敌十?
哼,他倒要看看白泽有多少能耐,还能一批一批扫过源源不断的士兵么?席城如此想着,脸上抹出诡异的笑容,他相信再强大的上神,终是逃不过疲倦一人的战斗。
魔音一见士兵冲上前竟是如此秒速,他对仙乐点头暗示地走上前和白泽并排战斗,魔音手里的黑剑是九弦琴幻化而成,黑剑缓缓地冒出若隐若现的缕缕轻烟,在第三批第四批的精兵冲上前时已挥起一剑,强大的剑气挥过去已是一剑切过上前的士兵半截,没等到他们的反应已是化为黑烟消散。
白泽只见时机成熟,向身后嚷着,“趁现在,走。”
话音一落,白泽狠狠地挥起最后一招的横扫千军,这气场强大得震着席城往后退了一两步,没等到席城反应过来之时,白泽等五个人却是在他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正当他反应过来之时,只见魔音化成腾蛇载着他们在上空,席城仰起头来,只见魔音的尾巴在他眼前划过已是消失得极快,恨得他咬牙切齿地嘀咕着,“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