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请进屋详谈。”
丁中没想到雷震会这么说,他看着丁中眼神十分诚恳便走进屋去,三人坐下,“敢问你家教主是何时进入盘龙教的?”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我记得那年我随老教主走过一条小路见一五六岁的小孩,老教主上前询问,那孩子与家人走丢了,他只知道自己名唤雷明,他说他有个哥哥,可不知道哥哥叫什么,老教主只好将其带回盘龙教,收其为义子,算一算都有三十年了。”
雷震听着丁中的话,他喜极而泣,眼泪不断流出,雷震站起身来,擦拭了眼泪,他走到陆水面前双膝跪地,“大师,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弟弟。”
“你是我家教主的大哥?”
雷震点头,陆水赶紧站起搀扶雷震,“大师,你不答应我我绝不起来,大师,我就这么一个弟弟。”
“看在城主的份上我救你家教主。”
丁中也连忙跪下,“多谢大师。”
“两位看看请起,你们这可折煞我了。”
两人相扶站起,“不知你家教主得的什么病,我好准备药材?”
“我家教主受的是内伤。”
雷震听到雷明受了内伤,十分着急,“内伤,严不严重?”
“唉,已危及生命了。”
雷震一听跌坐在了椅子上,眼角流下了晶莹的泪水,“城主先不必担心,不知你家教主是何人所伤?”
“尚禅大师。”
“可是参禅掌?”
“正是。”
“那就比较棘手了,参禅掌威力无穷,天下没几人能够接下,但也不是没有办法,我这与你前往盘龙山,我先看看你家教主伤势。”
丁中与陆水向雷震辞别,“那就有劳大师了。”
“应该的。”
“丁中,你把这本书交给你家教主,等他伤好了,叫他回家看看。”
雷震将一本书递给丁中,丁中将书收好,两人便离去了,雷震看着两人的背影慢慢消失,他很想去看雷明,但是他不能,他身为一城之主,全城大小事务还要等着他来处理,他只能祈祷雷明的伤能好。
流天被断脉追了几日,自己仍无法甩掉断脉,天色已黑,天空星辰点点,明月照着林中的两人,“断脉兄为何对这‘血屠术’如此在意,难道是飞雪盟让你一定要取回去,就算不拿回去,也应该没什么关系吧,你就告诉你十分你追不上我就完了。”
“并非完全为了十分,也为了满足自己的一点私愿。”
“难道断脉兄想修炼这‘血屠术’,这可不是什么什么好功法,在下奉劝断脉兄最好不要练这本邪术。”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四年前长白山巅一位十六岁的男孩在庭院中练剑,飞雪盟里的人除了飞神没有一个敢靠近这个男孩的,男孩散发出来的杀气方圆十米之内都可以感觉到,而且他的这种杀气会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男孩的剑法十分凌厉,剑剑直取对方性命,微风拂过男孩的发梢,他那俊秀的面庞十分迷人,唯一的缺点就是他的右脸上有一道剑痕。
“断脉,断脉。”
男子收起剑,看着跑的另外一个男孩,那男孩与断脉年纪相仿,“什么事?”
“师父找你。”
断脉来到师父房中,李天青看着自己一手打造的这完美的作品,一个完美的杀人机器,断脉表情肃然,这四年来他从没有笑过,每天都一副肃杀的表情,他每天都要过着杀人舔血的日子,每年飞雪盟都会抓来一批人,他们中有飞雪盟的叛徒、武林人士以及商人百姓,李天青将他们关在一起,让断脉去杀他们。两年前一个跟自己一样的男孩来到了飞雪盟,师父给他取名为‘飞神’,他每天嘻嘻哈哈的,他每天都来逗断脉,他说总有一天会把断脉逗笑,断脉一开始很烦,后来习惯了,他发现他们两个还是有很多相似点的,断脉其实挺羡慕飞神的,他每天都可以笑得很开心,而自己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再后来两人成了好兄弟,一起练功一起吃饭,虽然断脉还是没能笑得出来,不过好在飞神也没有放弃。
“断脉,你来飞雪盟已有四年了。”
“嗯。”
“今日为师交于你一向任务,这是你进飞雪盟的第一次任务,不要出插错,你去开封刺杀一位高官,名叫刘正。”
“是,师父。”
断脉持剑前往,一****来到一座山,他要翻过这座山,对于断脉来说翻过这座山只是一件小事,他很快就来到山顶,他见一人正坐在山路上打坐,他没想理他就径直走过,谁知他刚走到那男子的身前,那男子突然说话了,“少年,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大的杀气,着实不好。”
断脉冷冷地看着他,“关你什么事。”
那男子睁开眼睛站起身来,那人比断脉高出一头,“你想不想变得更强?”
断脉一惊,他一直都想变强,这男子说可以让自己变得更强,他自然心动了,那男子从怀中掏出一本书,那本书是血红色的书皮,断脉接过,只见书皮上用泼墨式写着‘血屠术’三个字,断脉打开第一页,上面写着血屠术总纲:“生亦死,死亦生,生死无所同,生死无所不同,斩生者以为生,噬死者以祭灵,血肉横飞,血眼视之以为乐,剑出饮血,终成狂魔。”
断脉看完竟是狂笑,他仿佛看到那些死在自己剑下的人,他贪恋这种杀人的感觉,他感觉这本书就是为他写的,他又翻了一页,血屠术第一式化血眼:“人之身,精血生也,人之眼,血之门也,聚全身之精血汇于双眼,以血染眼,以血养眼......”
断脉照着书上的练习,刚开始断脉没感觉到什么,过了一会儿,断脉开始发现自己手脚冰冷,因为他将全身的血都聚在双眼,全身没有血液循环,肢体开始变成了死肢,这样充斥着断脉对血的欲望,突然断脉感觉自己的双眼肿胀,胀得快要爆炸,断脉紧闭着双眼,可是一点用也没有,断脉的双眼是他全身唯一有知觉的部位,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双眼正在冒血,那男子站在断脉的身边,他看见断脉的双眼正在流血,他点了点头,不知过了多久断脉坚持不住了昏倒在了地上,汇于双眼的血流回全身,开始正常流动,断脉的肢体慢慢变暖,断脉再醒来已经是夜晚,他看着面前的火堆,又看了看睡在一旁的男子,他摸了摸怀中的‘血屠术’还在,他又放心的睡下了。
就这样断脉练了两天的‘血屠术’,那日断脉正在练习的时候,那男子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他看着还在练习的断脉,无奈地拿走了他怀中的‘血屠术’就向山下跑去,男子的身影刚刚消失就听见山的那边传来声音,“快点,他就在山上。”
八个人跑上山来,他们没有看到那男子的身影,只看到了还在练习‘血屠术’的断脉,“小鬼,你有没有看见一个男的从这经过?”
断脉没有回答他们,他们本来没追到那男子就已经十分生气了,如今连一个小孩都敢不理他们,他们更是火冒三丈,一个人一脚将断脉踹倒在地,断脉缓缓睁开眼睛,他看着天,天已经不再是蓝色的,而是淡淡的血红色,他缓缓坐起身来看着面前的八个人,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血,是血,喝掉它。”
断脉再醒过来天空又变回了蓝色,他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他感觉到他的身旁有液体在流动,他转过头那液体突然流进自己眼中,他没有感觉到疼痛,他的另外一只眼看见这液体是血,他赶紧坐起身来,眼前的场景让他感到十分恶心,断脉发现自己躺在血泊中,他的身边躺着八具不完整的尸体,那些尸体的四肢散落的毫无规律,再看尸体上可以清晰地看见肉下的骨头,有的尸体肚子上被捅了几十剑,断脉想站起身却不知道手撑到了什么,自己又滑到了,他拿过那个东西发现是个人头,这个人的表情充满了恐惧,就如同见到了魔鬼一样,断脉丢掉人头站起身来就往山下跑,他不知道那是谁干的,他不知道那是他自己干的。
断脉跑到了一条溪水边,他赶紧洗了两把脸,他看着溪水中的自己,溪水中自己的双眼布满了血丝,自己看起来是那么恐怖,断脉赶紧清洗了一下身体和衣服,他的身体散发着难闻的血气,衣服也十分恶臭。
几日后,刘正正欲坐马车离开开封,他把车停在了一家点心店的前面,正在等着什么人,这时断脉突然杀出,他一剑刺入马车,一股鲜血喷洒在马车里,侍卫们还没来得及反应刘正就已死了,侍卫们赶紧拔剑杀向断脉,点心店中两人正在买着点心,一人约有四十,穿着铠甲,手持一把长剑,另一人十六,穿着黄色的龙袍,带着精致的发冠,他们听到外面有人尖叫便出来察看,见众侍卫正在围攻一位黑衣男孩,显然不是那男孩的对手,几名侍卫已经受伤,男子让男孩躲在一旁不要出来,他劳烦掌柜照顾好男孩,掌柜将男孩拉近屋中,街上的行人也都跑了,只留下断脉和几名侍卫,那男子拔出剑刺向断脉,男子武功极高,虽然断脉也不弱,但与男子还是有很大的差距,断脉渐渐抵挡不住,被男子一脚踹飞,男子既然不会放过断脉,他一剑刺来想直接了解断脉,断脉胸腔剧痛已是无法躲避,在这生死之际,断脉的双眼突然出现几根血丝,他的世界又变成了血红色,他突然站起身,他飞速接近男子,男子根本没看见断脉怎么出的手,只见断脉一剑直接砍下了男子的头颅,男子的肢体还站在地上,断脉又砍掉尸体的左右臂,他扶着那尸体一剑一剑的往那尸体刺去,嘴中还出令人恐惧的狂笑,断脉放下尸体,他看着那几个还活着的侍卫,侍卫们看见他已经吓得直哆嗦,有的甚至尿了裤子,断脉如恶魔般冲向那几名侍卫,躲在屋中的人只能听见侍卫们发出的惨叫声,过了一会儿惨叫声消失了,人们才敢打开门缝看看外面,他们发现黑衣人走了才敢走了出来,面前的场景让不少人都吐了,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惨的画面,也没见过如此嗜血的恶魔,那位在点心店的小孩看着面前的场景竟跪了下来,向那几位侍卫和马车中的刘正磕了几个头,他的额头不断流着血,眼角也在流着泪水,他脱下身上的龙袍向众人换钱想为他们下葬。
“小皇子,这可使不得啊,我们自然会给他们安葬好的。”
小皇子摇了摇头,“他们乃是我们宫中之人,安葬之事应是我们付账,怎能花百姓一分钱。”
众人欣慰地看着面前的小皇子,他们都在想如果有一日是这位皇子登基天下会多么太平啊,一人接过龙袍,正欲把钱给小皇子,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将小皇子抱走了。断脉离开后并没有直接回飞雪盟,他现在不敢回去,他体内的‘血屠术他控制不了,如果有一日自己控制不了,他可能会杀了飞雪盟的所有人,断脉在外面流浪了半年终于可以掌控‘血屠术’了,他才回了飞雪盟,他不知道该不该和师父说这件事,他不知道是好是坏,他最后没有告诉师父。
他们谁都不知道那位给断脉‘血屠术’的人遭天下心术不正的人寻找,他最终只好改名为肖公然。
“所以我想要‘血屠术’,我想把它练完。”
流天听完后,眼角浮现了泪水,他不是被感动的,“我不会给你的,尤其是你,我宁愿把它撕了也不会给你这个恶魔。”
断脉听出了流天心中的怒气,他知道他在为那些死去的人惋惜,其实断脉只猜透了一半。
断脉睡着了,第二天他再醒来的时候,流天却已不在了,流天待断脉睡后就跑了,这虽然毁了他的原则,但是他必须这么做,他如果打得过断脉,他现在早就杀了断脉了,可是他只能逃,他现在也不知道该不该再听师父的话,“以己生换他生。”
李天或带着众人回到建武山,众人开始运功疗伤,这次大战让他们各派掌门都受了极重的内伤,只有尚禅大师没有受伤,他们想要恢复原先的实力需要很长一段时间,风掌门三人回到建武山听说了这件事也先没有打扰众人休息,只能待众人伤好后再进行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