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强来到君悦大酒店的时候,曾旭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妹夫,你怎么才来?”曾旭看到陈强到了之后,着急的就把他往里面拉。
“怎么了?”陈强疑惑的问道。
曾旭嘿嘿一笑说:“记得君小霜说的那个叫芊芊的头牌不,让你陪我去来个大保健,自己去怪没意思的。”
陈强一脸的蒙蔽,他没有想到曾旭大半夜喊他出来就是为了一个大保健,但想到曾旭的身份和摆脱曾婉婉的事,之后答应下来。
“我们去哪?”陈强问。
“君悦阁。”曾旭神秘一笑说道。
君悦阁位于君悦大酒店的地下,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隐秘的场所的,在服务生的带领下,陈强和曾旭穿过一条冗长的红地毯甬道,而后映入他们的是一栋气派的复古建筑。
通红的绘漆,八盏大红灯笼,高端大气上档次这七字真言只能概括它的外观表象,而它的内涵就不是能用之言半语说得了的。
有欲望的地方就有纷争,有欲望的地方就有流水一样的钞票,欲望的长河是无止境的,而君悦阁恰好就是这条长河的一支分水渠,将庞大的欲望泄流在歌舞酣畅之间,用一种近似的歌舞升平去卸掉现代都市生活的庞大欲望,这是光鲜社会表面之下的里层污秽。
只要是有君悦大酒店的城市里,在君悦大厦的地下都会有这样一座君悦阁,君悦阁所接待的只有上层人士,并不是你有钱就可以来的,主要是看身份。
君悦阁是现代都市美满夜生活的必需之处,而君悦阁在社会上层受到追捧也有他的不同之处,君悦阁用完全复古的方式,完美的复制了古代的青楼,从外饰到装潢,再到经营方式,若不是西装革履的来客们,还真有一种穿越的感觉。
一壶清酒,一盘花生,听着歌妓的小曲,幸福的生活也许就是这样。那些所谓的社会高层们左拥右抱,上下齐手,一亲方泽什么。还有一些有着独特癖好的人动眼不动手,看别人是怎么饱了手福的,就足以给自己带来精神上的享受了。
这是一种错误的社会体现,可是却没有人把这种失常当做一种错误,而认为是社会压力的结果,这种劣根性便是人类进化的同时刻在骨子里的腐朽。去过君悦阁的高层们会在忙碌之余讨论一下各个城市中君悦阁红官人的优劣,而当这种行为从卑劣升级为一种潮流的时候,便是一个时代最顶峰也是最危险的时候。
去过君悦阁,你就有了自信,那是一种可以在茶余饭后闲谈的时候,挺直腰板说道:‘咱也是去过君悦楼的男人!’的自信。
陈强自斟一杯,草草下肚,看了看坐在他对面的曾旭,刚准备些说什么,却看见曾旭那双修长的手在一个穿着唐代衣衫的姑娘身前使劲的揉搓,好不猥琐,那酒后迷离的眼神也直勾勾盯着姑娘欲滴的红唇,像一匹许久没有进食的种马,那有些粗鲁的喘息声已经暴露了这西京三少的真实本质了。
陈强有些理解,又有些迷茫,这是他第一次深入所谓的社会高层之中。
陈强并不喜欢这种吵闹的场合,相比这种喧嚣吵闹的风尘所,陈强更喜欢星一家餐厅那种质朴的小店,也许是多年板砖的缘故,他的骨子里终究还是保持着社会底层劳动人民的淳朴,但是手臂上传来的丰腴感让陈强觉得这种堕落的生活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的。
比蓝语的还有大上好多,陈强在心中暗自比较着。
所谓的矜持不过是道德防线上的最后一道堡垒,投诚的概率之大,沦陷的风险之高,不言而喻,所谓的卫道士就是那些口口声声说着风尘所是地狱风尘女是骷髅,而自己的心早已经成为欲望的玩物的虚伪之人。
陈强并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卫道士,当然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柳下惠,在他的认知里,只要不违背自己意愿的事都是正确的,皆为可行之事。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只要相对的想或不想,陈强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终究要打破一些东西的存在的人。
应该去怎样做或是说大家都去怎样做了,久而久之怎样做就成为了一股惯性,没有任何道理可言,只要这样就是对的。大家都认为来君悦阁才是身份象征的体现,曾旭是这样认为的,那些被占尽了便宜的姑娘同样是这样认为的,可是陈强却不这样认为。
灯红酒绿,红袖珞衣,不知几时,君悦阁最令人期待的节目已经悄然开始。那些浓妆的歌姬将红袖飞舞成梦蝶一般,红色巨幕后的小乐队也演奏起了令人心旷神怡的乐曲。
陈强不懂音乐,但是不代表不会听,喜欢不喜欢来自于第一认知。
“一般.....”陈强笑着接过了怀中女子夹给他的花生米,放入嘴中,轻声说道。
“妹夫,你说啥?”醉意朦胧的曾旭听觉竟十分的敏感。
陈强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回答,端起酒杯又自饮了一杯,就算自己和曾旭说了,他也不会懂,俗话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曲子比曲子呢,每个人的喜好不同,就如同每个心中都有一个哈姆雷特一样,有些东西是强求不来的。
“妹夫,节目马上就要开始了,你看。”曾旭见陈强不再言语,只能再寻话题,就在这时二楼响起的英鸟之声吸引了所有的客人们的耳朵。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
一袭红裙伴着天籁的歌声缓缓而下,所有的歌姬舞娘在这红裙之下完全变成了路人,就连绿叶都算不上。而那些搂着一个个丰腴娘子的老板大亨们,在看了看仿若仙人的红裙之姿后,再看看怀中百般弄姿的姑娘们,暗骂了句这特么是谁家的丑女啊,就厌恶的将她们丢在了一旁。
这就是男人,用下半支持其整个世界的生物,在他们眼中没有最美的人儿,只有更美的人儿,而他们永远都不会知足,他们渴望更好的事业,更美丽的妻子,更广的交际圈,更多的钞票和更强大的能力。
陈强有些痴醉的盯着缓缓而下的身影,红裙络冠薄面纱,恍若天籁半遮面。纵使是有些宽大的裙子也能看出其身姿的妙曼,那似有似无的面纱丝毫不会影响佳人而的瑰丽面庞,只是徒加了几分神秘感。
这是陈强第一次对柳蓝语以外的女人有悸动的感觉,纵然他身边的美女无数,可是这种犹如天人般的人儿世间还没有几个人能抵挡住她的诱惑。
“妹夫?”坐在一旁的曾旭的话语让陈强仿如隔世,忽的一下回过神来,在心中默念了几遍曾婉婉,哦不,是柳蓝语的名字,压制住小腹的那股邪火之后,浑然不动。
“这是君悦新来的头牌红官人,号称燕京第一唱角儿,艺名芊芊,本名叫什么也没人知道。这号头牌只卖艺不卖身,不过想当初,在这燕京那会儿,想要一亲芊芊芳泽的都可以排到边境线去了,妹夫,怎么样?你哥我在君悦里说话还可以,帮你联络一番?”曾旭身旁那两名姑娘不知哪里去了,自打芊芊开唱之后那些陪酒的小姑娘们都极有默契的回到了二楼,因为当小乐队奏响小调的时候,整个君悦阁就是一个人的世界。
一身红裙的头牌芊芊在半阙过后,伴着调令,翩翩起舞,半步成蝶,一步化仙,柔似无骨的娇躯堪称尤物。
“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舞罢曲毕,掌声如潮。
陈强依然痴痴傻傻的看着刚刚红官人歌舞之处,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油然而生,在哪里,是谁?陈强的脑子在酒精的作用下有些发晕。
曾旭没有打断他,有些无奈的笑笑,招呼来了一个君悦阁里服务员,耳语了几句,就打发走了。
此时的君悦阁又恢复到了平常,红官人犹如昙花一现,歌姬舞娘的表演在相比之下竟有了几分群魔乱舞的味道,小娘子们又回到了那些财大气粗的高层们的怀中玩着穿越,小酒喝着,花生吃着,大老爷们回味着红官人带给他们的冲动,试想着晚上吹灭蜡烛之后这些个小娘子们会不会带给自己红官人芊芊那样的滋味,显然他们想多了。
没有欲望就不是人,有了欲望同样不是人,只有把欲望把持在一个度才能称之为人。陈强没有多想,他不知道那个叫芊芊头牌脱了衣服又会是怎样的一副景观,他只知道那个舞姿很美,那个歌声很好听,好听到让他痴迷。
一只紫色的蝴蝶突然从陈强的眼前飞过,飞到了他指尖处,几个喘息直接就消失不见了。
如梦初醒的陈强再次回忆起那叫芊芊的红官人的舞姿时,竟和与自己有着数次旖旎之旅的小蝶有些相似,在想到如妖媚般的舞步,陈强确认她女子就是小蝶。
“小蝶!”陈强失控的就要上楼去寻找小蝶的身影。
可是还没等他向前迈出一步,眼前的一切全都化作了熊熊的火焰,而陈强则是眼前一黑,一头栽倒了下去。
在陈强的别墅里,君小霜看着在柳蓝语身边熟睡着的陈强,轻轻的用手心握住了一只从陈强眉心里飞出的紫色蝴蝶,淡淡的说道:“终于抓到你的尾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