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满足于身体的欢愉,更加想要的却是心灵的撞击,或许说这样无味的生活让他快要失去兴趣,想要得到更多,想让女人做出退步,逼她先说出爱字。
“父皇生前没有说过这个问题,不过他连说了三个好字,带着微笑离去的!”姬青悠不是那种阳奉阴违的人,她既希望阮浩泽得到皇位,那样就不至于天下大乱,又不愿意这般轻易便宜了他。
于是她决定依据事实来说,不管怎样这样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大臣们上前看见棺椁里的宣德帝,果然脸带笑意,证明姬青悠没有说谎。
“公主可否告知臣等,皇上是因为什么而这般高兴?”以至于喜极而亡,这位皇帝可是因为没有一个继承人,晚年一直沉迷女色,能让他说好的事情,定然和继承人有关,大臣们追问。
姬青悠站在棺椁前,看着宣德帝嘴角心满意足的笑意,像是停留在这一刻的镜头,刻画下这一瞬间的欣慰和永恒。
可不是尽头么?
他倒是这般不带遗憾的离去,留下这偌大的江山,让自己这个柔弱的肩膀去担负,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柔弱的肩膀能否担负得起?
“本宫不知道父皇为何如此高兴!”姬青悠抬头凝视一直安静品茗的摄政王,幽幽的吐出一句话,“不过本宫相信摄政王应该很清楚,那个时候不知道摄政王在父皇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话,以至于父皇连说了三个好字,然后……”
姬青悠也很想知道他到底说了什么话,竟然让吊着一口气,一直不肯离去的宣德帝能够喜极而亡?
不带遗憾的离开,像是所有困扰他的问题,瞬间全部解决了一般,真是奇怪至极!
所有人的视线都注视着阮浩泽,让他不好在暗暗的关注姬青悠,不过至少姬青悠没有给他惹麻烦,若是她一个不高兴说自己暗害了宣德帝,那他就有的忙了。
虽然他不惧这些小麻烦,但是现在正是权利更替的时间,平稳才是关键。
不过她这个时候,还能实事求是让他很意外,以他这段时间对她做的过分事,暗地里找茬才是正常,而她这般的理智反而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皇上驾崩,不可能不留下传位圣旨,公主再想想,皇上有没有特意的指向什么地方?”保皇派的人都急切的看着姬青悠,希望她赶紧拿主意,不然皇位真的给摄政王了,就别想拿回来了!
摄政王派的很想出言反驳,可是见上首半靠在龙椅上的摄政王,又觉得和这群吹胡子瞪眼的老夫子争一时的长短有失面子,一拂袖子站回了原处。
就这一个照面,姬青悠就已经看出了名堂,保皇派急功近利,各自为政,而且都是年纪老的人,真正办实事的应该不多,而摄政王派的多为年轻人,占据实权位置,最主要的是摄政王不表态,他们即使再怎么激动也不敢乱来。
而保皇派因为宣德帝的薨逝,已经失去了向心力,或许说他们想的应该是更高的权利,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不过对于一心想着姬家的帝师孙家,还算是尊敬。
这个孙家和姬青悠还算是有缘,现任孙家族长媳妇当年老蚌怀珠,难产差点儿死了,还是姬青悠救的,而且孙家极为安分,从来不以帝师的身份欺凌弱小,就是阮浩泽也十分尊崇。
姬青悠实在不知道宣德帝有没有留下过传位圣旨,她和宣德帝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就算留得有也不知道放在哪里。
“本宫确实不知道父皇是否留下得有传位圣旨,不过如今天下安定都是摄政王的功劳,为了天下百姓安宁,摄政王上位是最好的结局。”
姬青悠知道宣德帝是满意阮浩泽的,虽然不知道这人到底怎样哄得宣德帝点头答应的。
“还是先将父皇入土为安吧!”姬青悠相信今天她主动退让,阮浩泽定然会念着以往的旧情,善待那些保皇派的,现在她最担心的还是姬如默。
众大臣没想到姬青悠会说出这样的话,即使阮浩泽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耳鸣了,才会听见她让自己继承皇位。
“本宫身为女子不能继承江山,否则定然会担起这份责任,在此,妾身请求各位大臣辅佐摄政王给天下百姓一个安宁的家。至于本宫,天下繁华已经看尽,皇家家庙不会少了本宫一顿斋饭,此生只为乾元祈福。”
姬青悠这算是先发制人了,出家不仅是她心之所向,也是给保皇派一个生路,否则阮浩泽为了自己的位置定然会将这些人一个个的清除,这种做法既是对姬如默的保护,也是逃避阮浩泽将她送去楼兰的最好方法。
试想一个才失了父亲的公主,已经做出出家的退让,他还一意孤行的要她和亲,天下百姓该如何做想?
如果阮浩泽还想坐稳江山,定然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何况姬青悠今夜为天下百姓退让的事情,迅速就会传遍天下,到时候天下百姓知道姬青悠和亲又会是怎样的态度?
这也是她想出的最好的以退为进的方法。
砰!
阮浩泽江山手中的茶盏捏碎了,无情的虎目,更是细细的眯起,“传位圣旨孤王现在就拿给你们!用不着青悠公主这般委曲求全。”
阮浩泽讽刺姬青悠惺惺作态,利用别人的同情心。
姬青悠脸上的颜色更加的青灰了一段,不过这些不都是你逼的吗?你又有什么资格嘲笑我?
姬青悠对上他怒视的眼神,无悲无喜,真正的像个局外人!
一卷明黄色的圣旨飞来,那上面龙飞凤舞的花纹,像是在嘲讽她的自作多情,不自量力。
姬青悠微不可查的向后退了一步,既然有圣旨为何不早拿出来?
是在借用这圣旨闹事,还是又在算计什么?
姬青悠觉得皇家的生活太累,每一句话都要在脑海里打几个圈,尤其是和阮浩泽这样的人精打交道,似乎每一句话都有他的深意,而她太懒没有那样的精力一句句的去勘破,辩解,更不愿余生一直过这样累人的生活。
“原来王爷已经有了传位圣旨,那本宫就恭喜摄政王登基了,不过这皇宫与本宫无甚留恋的,本宫等摄政王登基之后,就带着儿子四海为家,如苦行僧一般丈量乾元的土地。”
阮浩泽听不进任何的声音,只知道她说,皇宫无甚留恋,那是不是说她对他一样也不曾留恋?
拳头紧紧的握起,这句话对他的伤害,比起他之前对她所做过的事情,十倍有余!
心钝钝的开始疼痛起来,细瓷的碎末刺进掌心,鲜血横流却不自知!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这座皇宫这般大,一个人居住是多么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