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烛火跳跃,影影绰绰的树影摇晃,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睡得太多,姬青悠总觉得精神越发的好了。
远处树林里偶尔传来几声狼的嚎叫,“呼呼”的,很是渗人,姬青悠觉得自己是胆大之人,但是此时也有些胆怯了。
妙目四转,发现不知道何时男人已经呼呼大睡了,而默大爷也坐在树杈上睡得不知今夕何夕。六月的天,夜晚还很冷,姬青悠只能缩了缩身体,又给火焰多加了一根柴火。
“更深露重,很不习惯吧?”男人将他的衣服给她披上,才并排的和她坐下,趁机将她搂在怀里。
“别动,你还怀着孩子,染了风寒不好。”自从知道怀孕后,两人都默契的不再提起这件事情,就连姬如默都不知道他要当哥哥了。
姬青悠停止挣扎之后,阮浩泽才小声的问道:“这段时间,孩子没有顽皮吧?记得怀默儿那会儿,他可是很安分的,你还假扮医仙来着!”
记忆似乎也回到那段无忧的时光,自以为是的瞒住了天下人,一个人傻傻的做着蠢事,到头来才知道,不过是人家没有拆穿,暗中配合着她罢了。
“那个时候真傻,以为骗到了你,现在才知道你定然是早就发现了吧?亏得我还卖力的表演,现在想来才知道自己就是自作聪明罢了,对了,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姬青悠突然回头,唇恰好的擦过他的薄唇,一晃而过,但是那种特殊的感觉却无法忘记,直击心灵。
男人性感的唇抿了抿,眼里的眸色变得更加深沉起来,和周围黑色的夜幕十分相似,漩涡一般的旋转着,仿佛要将她吸进去。
见她羞涩的躲避,才若有所思的道:“也不算是早就洞悉,主要是爱妃的体香太过诱人,孤日夜都想念着,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以至于再次闻到就入了迷,进了心。”
他的下巴磕在她的肩膀,眼神迷离的看着昏黄的火焰,适时地添上一把火,免得它熄灭。
原来不是真的早就洞悉了,是身上的味道,体香?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身上还有香味?
姬青悠狠狠的在自己身上吸了几下,还是没有闻到他所说的味道,反而多吸了几口男人身上的味道,心底一直压抑的情感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一般,呼啦啦的倾泻而出。
“闻到没有?”姬青悠认真的样子,让阮浩泽觉得很可爱,尤其是她认真呼吸,沉眉思索的样子,比以往高高在上无法接近的冷静更加的让他心动。
“你一直生在这种气味之中,是闻不到的,只有孤这样的外人才能闻到。”只有我一个人才能闻到,阮浩泽不会告诉她,他早就觊觎她,从第一次见到开始就念念不忘,生死相许,一有机会就伺机而上。
“是你常年在药材之中打滚染上的特殊味道,别的人不会有。”
“那个,你既然知道那些刺客为何不直接一网打尽,还等着他们来刺杀你。”姬青悠实在不想再听到他说什么香味之类的暧昧之语,急急忙忙的转移话题,虽然有些明显,阮浩泽多看了她几眼,还是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也不是等着他们来刺杀,孤想让那些刺客训练那个小子,没想到阴沟里翻船,被那小子打乱了步伐。”阮浩泽清冷的声音,在静谧的夜色里娓娓道来,像是动人的情歌一般迷惑着她。
“训练默儿?你竟然想用这样的方法训练他,难道不觉得很残酷吗?”姬青悠从来不知道阮浩泽不仅对自己残忍,连对五岁的儿子也一般的疯狂。
“残酷吗?”这个词语似乎他的人生里从来没有,小小年纪就亲眼目睹自己的娘亲使计逼走姨娘和大哥,而自己的亲生父亲竟然不发一言,看着亲生儿子和曾经的女人离开,不置一言。
再后来,一道圣旨,那个男人消失不见,母亲自杀殉情,十二岁披甲上阵,一路走来,似乎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承受,从来没有觉得辛苦,也没有人问过他是不是能够承受。
“我们这样的家族,注定了不会平凡,现在如果不残忍,难道还要以后才去承受吗?姬家的情景重复在默儿身上,你能接受?”
他的反问,让姬青悠无言以辩。
“好,不过你答应我,不管怎样要保证他的安全,否则上天入地,我也不会放过你!”
姬青悠满脸狰狞,一脸决绝,似乎姬如默出一丁点儿事,决不罢休,碧落黄泉,也要找他复仇。
心里酸溜溜的,早就知道儿子对她的重要性,却还是低估了孩子在她心中的地位,掀眼看着坐在树杈上睡得昏天暗地的儿子,心中恨得咬牙切齿,‘死孩子,居然能让你娘亲这样为你付出,走了八辈子的****运,看来以后要更加使劲的操练你了。’
“嗯,他也是孤的骨肉。”别人自然不能欺负他,要欺负也只能他自己一个人欺负,从此,姬如默开始了十多年如一日的被压榨生活,直到成亲做爹也逃脱不了这种命运。
“你答应了?”姬青悠星星一般闪亮的眼眸,瞬间点亮,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答应了,就自顾自的下了定论,“我不管了,你就是答应了,反正我只听见你答应了,如果以后你不守誓言,就找你算账。”
姬青悠不管不顾的下了定论,像一只狡猾的狐狸,偷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滴溜溜的眼睛乱转个不停,似乎当年无忧无虑的青悠公主又回来了。
“嗯!孤答应了!”阮浩泽喜欢这样生动的她,有些狡黠,还有些奸诈,清纯之中带着几分妩媚,美得不可方物,阮浩泽觉得天气似乎越发的燥热了。
“你,你做什么?”姬青悠不是没有什么经历的少女,自然知道顶着她的东西是何物,只是眼睛还是不可置信的睁得大大的。
这算什么?谁能想到冷情淡漠的摄政王会有这样急色的时候。
“这么惊讶做什么?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孤王对你根本没有抵抗力吗!”即使是在最尴尬的时候,摄政王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姬青悠自己都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似乎一直理亏的都是她自己,而不是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