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的事情,两人和几个学术界的泰斗交流之后,才提出自己的看法。
“学院的管理,你们不用担心,我们请专业的掌柜的来做这些事情,你们的任务就是教育学生,你们可不要藏私哦!”
姬青悠的插科打诨,让几个本来不知道如何和阮浩泽相处的国学泰斗,放下心来。
“丫头,这个事情是你来负责的吗?”突然景行书问道。
姬青悠闪了一下神,才若无其事的道:“有区别吗?只要天下学子有可以求学的地方,而不是只知之乎者也,却连求生的技能都没有就行。所以先生定然不要觉得没有只学你的书法,就和学生怄气才是。”
从来没人知道,景行书了姬青悠还有这样亲密的关系,见他的样子,是将她当做小辈来对待了,对于高傲的文人来讲是多么的不容易。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老夫唯恐你们将其他的东西带进来,这样可就是乾元的灾难了。”
在皇家学院多年,景行书远不是外面传扬的那样愚昧的文人气节,能够在皇家的各种争斗的囫囵的出来,不得不说他是一个聪明狡诈的文人。
“景先生多虑了,这天下还轮不到那些人来做主,这学院的事业由不得他们来插手。”阮浩泽释放出摄政王的威势,让几个文人放下了最后的担忧。
而景行书看看姬青悠,又看看阮浩泽,沉吟了一下,还是没有把心底的担忧说出来,最后化为一声无法言说的叹息。
“王爷若是不介意,可否让我这个不成器的弟子陪老夫逛逛这江南学院,了解一下这个院子。”景行书在离别之际突然提出要求,让胡老等文人触不及防,而姬青悠却不动声色,似乎对于他提出这个要求没有看法一样。
阮浩泽早就发现两人之间的关系不简单,没有反对,点了点头,道:“孤也想看看这汪家的别院,你们去吧。不过别走远了,一会儿还要回行宫。”
“嗯!”姬青悠答了一句,就和景行书走进了一进院子。
“多年不见,你到是收敛了许多。”景行书突然看了她几眼,似乎不敢相认一般。
“人总是会变的,此去经年,几经磨难,世事难料,若是还能保持当日的单纯,不是白白的浪费了好时光吗?先生认为呢?”
姬青悠几句话,将他的叹息顶了回去,“哎!当年就知道你和别的学生不同,故意自黑,掩盖锋芒,没想到珍珠就是蒙了尘也不是那些便宜货可以比得上的,如今怎样?”
这世界若说谁能让高傲的景行书多看一眼,非得姬青悠这个飞扬跋扈,不按常理的弟子不可。
“摄政王雄心勃勃,不会安于一个王爷的现状,那时候你的地位就尴尬了!如今姬家还在,你就以侧妃之位居之,以后将以何处之?”
景行书是真的为她担忧,不忍她在韶华年纪就香消玉损,这样一个精灵一般通透之人就这样消失了不得不说是一件憾事。
“以何处之?先生是在为我担忧,还是为天下人担忧?”姬青悠明白景行书的关心,可是却不会将心底的计划说出来,那是她的秘密,连姬如默都不会告诉。
“你!狗咬吕洞宾!”景行书没有想到她会这样的怀疑他的用心,一时间被气得吹胡子瞪眼,“这世界也只有你能把老夫气成这样。”
“你刚刚当着阮浩泽的面说那句话,不是说京城的那些人吧?”姬青悠笑得格外的灿烂,那是阮浩泽从来没有见过的笑容没有一丝作伪,发自真心,“就知道你这个老狐狸,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句废话。”
“我和他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呗,若是走不下去了不过是一条命罢了。”
“对了,我有儿子了,改天我把他带来给你见见,你肯定会喜欢的,不过这小子一点儿也没有当年我的聪明劲儿,笨得要死。”
姬青悠虽然嘴上说着姬如默的不是,眼睛里却全是母亲的自豪。
“嗬!老夫还没说你当年干的坏事,是谁在课堂上不好好看书,非要和别人交易,换银子,又是谁逃课去御花园的池塘里,将锦鲤烤了的?为此还让皇上罚着抄书来着。”
姬青悠似乎也想起了当年的糗事,年轻不懂事,才会肆无忌惮,此去经年,一切都回不去了。
“先生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提我做的糗事啊?好歹我现在也是做母亲的人了,给我留点儿面子行不?”姬青悠双手合十,做着请求状。
“呵呵!你啊!别说是做娘,就是做了奶奶,定然也是死性不改的,摄政王知道你这些事吗?你办这个学院,不是为了自己找一个退路吗?他能同意?”
景行书一语道破她的计谋,让她嘿嘿的笑了几声,“阮浩泽没有拒绝的必要,不是吗?他要的是天下,而我……要的是亲人的平安,两者并不是没有兼容的可能!”
“皇位的斗争是残酷的,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你作为姬家的女儿,避得了吗?”
姬青悠身形一震,连景行书的都看得清楚的事情,她在皇宫摸打滚打十多年,如何不清楚,可是她现在除了被动的被推着向前,还有什么办法?
“我儿子是阮浩泽的,如果他真的狠得下心父子相残,我无话可说。”姬青悠看着他的眼睛,有瞬间的解脱,眼睛有些肿胀,抬头望着天,“你不觉得死亡是一种解脱吗?”
姬青悠一点儿也不怕死亡,真的,从出生开始,她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可是事与愿违,二十年过去她还活着,还不知道哪一天是尽头。
一墙之隔,阮浩泽将她们的对话听在耳里,心却止不住的疼,为她的悲观等待,也为她的不够信任,更为她的一步步算计。
“你从来没有想过要奋起反抗吗?如今的形势虽然不是很好,但是也不是一点儿可能也没有,而且有了少主,也不怕没有继承人。”
没错,景行书是皇帝的人,不然也不会成为公主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