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见不得光的地鼠,暗地里商量着怎样将主人的粮食偷光,而洞外却守着一只健壮的猫,静静的看着他们蹦跶,关键时刻给他们致命一击,或者静待这地鼠长肥,然后好好的饱餐一顿。
不过显然地鼠没有这样的自觉,“你在京城不是有个妹夫吗?邹家可是大家族,如果他们给予我们帮助,我们的大业何愁不成?”南君星不怀好意的建议道。
“别给我提了,邹家就是喂不饱的狼,一方面想要我们金月的好处,一方面又要抱阮浩泽的大腿,如果不是邹家我们金月不可能被灭得这么快。”慕容岳对于邹家和惠哲各种恨意,远比对阮浩泽的恨意来得强烈。
“哦?这里还有这样一回事,愿闻其详!”南君星对于别人的悲惨遭遇很感兴趣,人生本来就需要用别人的不幸来衬托自己的幸福。
他的眼里闪过幸灾乐祸,可惜沉浸在痛苦中的慕容岳没有发现。
“邹家答应我们会拖住,不给前线送粮食,没了补给我们金月就必胜,可是……”慕容岳一口饮尽杯中烈酒才赤红着双目道:“等我们冲进边城才发现全是精兵悍将,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而这个时候国内八皇子和大将军却联手将我的后路抄了,自相残杀!我们的人都是死在自己人手中的啊!”
“哗哗”,酒水倒出来击在杯子上的声音,原来是南君星给他斟了一杯酒,“据我所知,户部确实卡了边城的粮草,而这些粮草是摄政王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就不得而知了!”
关于这场战争的细节,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而邹家自然成了阮浩泽的出气筒,很多亲邹家的官员都被拉下了,如今的邹家只是外强中干,处了名誉上的户部尚书外,根本没有实权。
这也是惠哲日子难捱的原因,邹家人觉得是金月让他们失去了权力,所以将怒火全部转移到了惠哲这个金月的公主身上。
“本宫不信他阮浩泽有撒豆成兵,变土为粮的本事不成,那么多粮食他们是从何而来?”慕容岳根本不听南君星的劝解,咆哮道。
而躲在暗处的暗十五却听了一出大戏,此时才知道那场战役,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地方,而粮食的事情,只有阮浩泽和暗一知道,连江枫正和李宏澈都不清楚里面的细节,只知道关键时刻有人送来了粮食。
“到底是谁送的?这么神秘!”暗五闭目休息,与环境融为一体,耳朵却收集着有用的信息。
而一夜未睡的阮浩泽回到行宫正殿的时候,才被告知昨天姬青悠被气晕的事情,不由得有些心慌。
“可千万别出事才好,否则他真不知道会做什么事情来。”阮浩泽心中呐喊的冲进正殿。
却见姬青悠正在抄誊佛经,似乎对于他的到来没有感觉,可是他分明看到刚刚她的手顿了一下,才若无其事的继续写了下去。
阮浩泽走近,发现洁白的纸张上正郝然滴落了两滴墨汁,一张簪花小楷的佛经因为这点污渍破坏殆尽。
“听说你昨天晕了过去,怎么样了?”
阮浩泽没有解释汪杏儿的事情,在他的心中,只要他没有背叛姬青悠,他就是理直气壮的,至于她是不是胡思乱想不在他的考虑之中。
典型的大男子主义思想。
空寂的房间里只有毛笔和纸张摩擦的沙沙声音,姬青悠没有回答他,她觉得好累,只想睡一觉,可是每当躺在床上,身边没有一个他,没有他的怀抱,没有他的气息,更没有他灼热的身躯温暖被子,她怎么也睡不着?
只能用这些无聊的事情打发时间,让自己身体疲惫。
“咳!昨天的事情……”阮浩泽不知道该怎样说起他的计划,因为这利用了另一个女人,他不想让她觉得害怕,实际上姬青悠本来就对他有防范。
可是他的窘迫,姬青悠看不见,也听不到,她只知道这个男人和别的女人有孩子了,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而她却可以肆无忌惮的和他欢好,她觉得他脏,而她自己更脏。
一种卑贱的心,压得她喘过气来,这是现代女人的通病,如果她是原汁原味的古代女人就不会奢望一心一意,不回去思考,跟着无数先辈一样跟着男尊女卑的脚步走下去。
可是,她不是!
所以,她烦恼,绝望!
“姬青悠,你到底在别扭什么?”他粗暴的抬起她的下颚,才发现她的眼睛死一般的沉寂,没了以往的灵动。
“你怎么了?”男人大惊失色,这样的她让他惊慌,似乎什么东西已经不受控制的溜开,躲避了他的掌控。
“来人,来人,去请御医。”御医是刚刚到达江南的,姬青悠经常生病,阮浩泽从京城调来的,而胡杏儿自然没有这样的殊荣,享受御医的诊治。
“给王爷请安!给娘娘请安!”不是所有的御医都有吴老太牛逼的,至少这个是规规矩矩的。
“快,给王妃把脉,看看是怎么了?昨天晕倒了。”阮浩泽紧张的看向御医。
能够被调到这里来的自然是他的心腹,实际上太医院的御医基本都是他的人了,只有一个没有收买的那是宣德帝的御用太医。
姬青悠觉得阮浩泽就是会做戏,昨天晕的今天才来请御医,是不是太慢了,反手躲开了御医的手,却被阮浩泽迅速的制住了。
“快点儿!没见她在挣扎吗!”阮浩泽对着太医吼了一句,又迅速的按住了她的手,“你再动,就别想见姬如默。”
姬如默是她的死穴,姬青悠愤恨的看着他,“阮浩泽,你混蛋!”
眼泪就那样的流了出来,姬青悠觉得委屈极了,为什么这个坏人就知道欺负她,明明让别的女人怀孕,为什么还这样理直气壮的用孩子要挟她?
“你滚,滚,滚……我永远不想见到你。”姬青悠终于情绪崩溃,不停的捶打着他的胸膛,而御医站在一边尴尬万分。
本来就是把个脉,很简单的事情,没想到居然看了这样一出大戏,心里不停的担忧,会不会被灭了口。
阮浩泽的眉头高高的蹙起,想发怒又觉得这件事好像真的是他理亏,只能咬着牙忍着。
“好了不哭。”阮浩泽像是安慰孩子一样拍打着她的背,吓得御医一愣一愣的,任谁也不会相信冷峻的摄政王会有这样一幕,外人所谓的专宠汪美人什么的肯定是假的,哪个男人会这样安慰不在乎的女人?
姬青悠不知道何时已经睡着了,昨夜一宿没睡,一闭眼脑子里全是阮浩泽和别的女人翻云覆雨的场面,此时闻见他身上清新的味道,一会儿就睡了。
小心的将她安置好,才吩咐御医请脉,而本来只是随意的御医,很快的发现不对劲,脸色大惊,连续把了几次才确定,而此时阮浩泽的心也高高的提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