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荣见了那男子赶忙迎了过去,硬是压下了已经到了嗓子眼的怒骂,换上了谄媚的笑脸:“您怎么下来了这污秽的地方,是找下官有什么急事?咱们上去说吧,这地方太脏了。”
男子并未搭理他,径自打开牢门进来,看着已经被已经折磨的没有人形的炫清,男子不禁皱了皱眉,声音冰冷道:“这是什么人?竟让你这刺史大人半夜不睡觉跑来亲自动刑。”
在火光的照耀下,炫清看清了这个男子的样貌,足足有一米八二的身高,黄金比例的倒三角身材,如瀑布般的墨发被随意扎在脑后,有着如初生婴儿般白皙的肌肤,浓密如剑的眉,一双炯炯有神狭长的眼,还是双眼皮,高挺坚毅的鼻梁,薄而性感的唇,一身玄衣紧贴着他欣长的身躯,一眼就能看见他那堪称完美的腹肌!
炫清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脑海里瞬间冒出了两个字“妖孽”!这男子长得实在太妖孽了!
尽管炫清只剩下一口气了,但脑子却是十分清晰的,她注意到了刘荣那谄媚的姿态,更听到了那“下官”两字,但炫清不解,刺史以上品阶的官,什么时候多了这号妖孽人物?她怎么从没见过?她常伴在欧阳洛宸左右,很少有她没见过的大官,这么妖孽的人,更没理由她不知道,这人究竟是谁?
“回大人,这就是那杀手火凤凰,今夜竟跑来刺杀下官,幸好下官之前收到了一个神秘人的通知,这才下套抓住了她,下官正在审问她幕后主使是何人。”刘荣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炫清的身份如实说了出来。
男子抿唇,若有所思的看着炫清,半晌才开口道:“喔?不如我和你讨个人情如何?”
刘荣愣了愣,有些不解:“大人请说。”
“这火凤凰杀了太子不少人,你把她交给我,我将她带回京,再交于太子亲自处置,如何?当然我会告诉太子抓到火凤凰的人是你。”男子慵懒的开口,将自己的要求提出。
“这……”刘荣有些犹豫不决,此男子是太子的心腹,他不答应的话,恐怕会让太子对他起疑,本来这男人来找他就是传太子的命令,如今他又表示了不会占自己的功劳,不如就做个顺水人情,把人交给他?想通后,赶忙应道:“一切听大人您的,等您走时来牢里领人便是。”
男子抿唇,又看了眼炫清,风轻云谈道:“把人松开,送我房里去吧,凭我的身手,她还逃不了,若再留在这里,就她剩的这一口气,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刘荣想,横竖人交给他了,他若弄丢了,也不关自己的事,况且以这火凤凰如今的伤势,怕是站都站不起来了吧,他也不担心她跑,反正她也跑不了,倒这大人让把人送到他房里去,他倒是有些浮想联翩了……
炫清想,她难道是犯了太岁么?出了狼窝又要入虎口么……从刘荣这出去又要去太子那?反正横竖在哪都得死,倒不如直接让她在这儿死了算了……可别把她给弄活了,再这么折磨逼供一次……她可伤不起啊……
两个狱卒走到炫清面前,将炫清从墙上放下来,打开炫清被铁链铐起的来的手腕,肩膀瞬间没了支撑,迅速的滑下,却连带着扯动了她肩膀上的琵琶钩,疼得炫清差点又昏厥过去。
那两名狱卒却不在意,继续粗鲁的扯动着炫清肩胛骨上的琵琶钩,不慌不忙的将琵琶钩给取下来,炫清咬牙硬撑着,不让自己吭出一声。男子皱眉看着牙咬得咯咯作响的炫清,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刚刚明明是听到了她凄惨的尖叫声,才会半夜爬起来看看,可为何此时她却忍着不愿叫出一声?
这倒是让男子对她忍不住有了些不一样的印象,如此有骨气的女子,人间能有几个?
忍着巨痛,炫清在琵琶钩被完全取出后,终于又昏了过去,双眼一黑,她的身体失去支撑,向一边倒下。玄衣男子眼疾手快,身形一闪,已来到炫清面前,将她扶住,没让她倒下去。
玄衣男子皱了皱眉头,薄唇微抿,看着炫清遍体鳞伤的身体,手触摸到的是她湿湿的衣服,再一看,手上已是一片猩红,扑面而来的浓重血腥味让他有些不舒服。
犹豫了一下,男子干脆将炫清打横抱起来,看都没看牢里其他人,面无表情留下一句“人我带走了。”便阔步走出刑房。
他抱着炫清迅速向自己住的屋子走去,他是太子欧阳落薰派来益州和刘荣做交涉的,几天前便住进了刘荣的府中,但他却并未听刘荣说起过火凤凰要刺杀他的事,因此他并不知道这件事。今晚他自然是知道刘荣要招百花楼花魁进府侍寝的,他这人一向反感这些,便出去一直到刚刚才回来。因而,他并不知道今晚发生的一切。
不料人刚躺下就隐约听到一声女人的尖叫声,声音有些熟悉,还是从地牢的方向传来的,他用了自己恢复不多的法力,用精神搜索,果然在地牢发现了一阵熟悉的气息,火凤凰的气息。他犹豫了一会儿,才决定去救她。
一脚踢开了自己住的房间的门,径直走了进去,将炫清轻轻放在床榻之上,刚要去隔壁,一回身却发现自己身后站了个人,把他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舒了一口气,没好气的问:“你怎么来了,吓我一跳。”
他面前的男子淡淡扫了他一眼:“你刚才抱着她回来时,我就已经坐在桌边了,你什么时候连有人进了你房间都察觉不到了?夕夜,你真是太不小心了!”
“我说洛薰,难道你大半夜跑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的?”这名被叫做夕夜的男子翻了个白眼,不打算纠结这个问题,若不是他怕火凤凰支撑不住,一命呜呼,也不至于这么匆忙的连有人在自己房间都察觉不到。
“你刚一离开客栈,我就有种很不好的感觉。胸闷、心慌的,莫名感觉好像有个对我十分重要的人,就要离我而去,那是种很奇怪、很不好的感觉。我在这里,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好兄弟,除了你,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对我很重要的人。我还以为是你出事了,就赶紧过来看看,你知道的,我们一族的人,预感一向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