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以个熟悉的头像,闪来一条消息:今晚十二点,宁古巷,38号。不见不散。
当我切切实实看清楚发信人是“梦无君”三个字的时候,简直整个人都颤抖起来。浑身的热血瞬间逆流,几乎全都冲上了大脑。
我整个人是无比的震惊。震惊到了如坠冰窟。
梦无君……梦无君……梦无君……
这三个字,就像是魔咒一般,在我脑子里,疯狂的肆虐。他,他昨晚上,不是被除掉了吗?怎么又出现了?不但昨晚上还另外约了徐总编,并且害死了她,现在……竟然敢再次来约我?
什么意思?昨晚上那黑面男子没有杀掉他?
这怎么可能?都身首异处了。都被墨斗线困住了。怎么可能没有除掉。
就在我一颗心掉入深渊的时候。
我的电话再次炸响。
这个电话号码,貌似有几分熟悉。却又在手机里没有记录。
我一接通,手机对面便是一串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你个该天杀的,你个该死的害人精。你害死了我的女儿,你害死了我的女儿。你还她命来……你还来……她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杀她,为什么……我这就找警察抓了你,我这就找警察抓了你。”
这电话里是一个中年大叔的声音。一接通电话就带着哭腔疯狂的骂我。
我现在才是恍然想起。这难道不是昨晚上我打电话叫他来接我的那个出租车大叔吗?
他……说我害死了他女儿?
一听女儿俩字,我顿时再次如同是晴天霹雳一般,整个人浑身再次陡然坠入了深渊。
我怎么那么笨。
这徐总编的父亲不就是开出租的吗?虽然我们关系很好,但是却从未去过她家。所以,也没见过对方父母。只知道,徐总编的父亲开出租。所以……
所以……所以昨晚上那出租司机,凑巧就是徐总编父亲?
那这样算来。我昨晚上出现在宁古巷的事情。就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这徐总编的父亲,哪里会放过我?
我这么一个弱女子,好端端的,半夜三更去了宁古巷……怎么劝都要一意孤行的去。并且,我还活着出来了。
更重要的是,我还是打了徐总编父亲电话,叫他来接我……
现在,宁古巷,几乎是和我去的时间差不多的时间发生了命案,而我又出现在了那里,并且还有目击证人。更要紧的是,目击证人就是死者父亲……并且有通话记录为证。
那么……我纵使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苍天……
我整个人,简直是五雷轰顶……被活活劈碎了。
我现在的状态,无异于是前后有敌。
我要是就这么回公司。铁定就是被抓起来,当做凶手了。更何况,鬼知道我昨晚上有没有在这露台上,留下什么东西?万一有我头发,万一有我指纹,万一……这警察可不是吃素的。
随便一点线索,就能够锁定我是罪犯。
这……我根本无法洗清罪名啊。
可是,现在那诡异的梦无君竟然再次约我见面。他,到底想做什么?他,到底是谁?
他……还有那个黑面的他……
我现在脑子里,已经被十万个为什么塞满了。一个个的谜题,在脑子里盘旋。盘旋得我是头疼欲裂。
不行。我不是凶手。我不能被抓。
现在,我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唯独有一个人能够给我洗清罪名。那就 是黑面男子。可是,他是谁?我要怎么才能找到他?
我现在真后悔。后悔昨晚上不脸皮厚一些,问他要电话。现在倒好。陷入了这种该死的劫难中。进退两难。
思来想去。我现在想要给自己洗清罪名。只有一条路能走。
那就是……再去宁古巷。赴约!!!
我倒要好好看看。这梦无君真面目。
我迅速换了一身黑色衣服。带上了墨镜,帽子,和自己的手包。找了一个十分隐秘的地方,躲了一个下午。
我很清楚,警察会马上找到我的家。所以,我不能再在家里呆着。
而现在大白天,宁古巷38号,应该还有警察在处理现场。所以,我还不能露面。
只有等到夜深人静,没有人再去宁古巷以后。我才能悄然潜入这个地方。好好的,和梦无君会会面。
阎王叫你三更死,不会留命到五更。
所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既然这种该死的劫难降临到了我的头上,我躲避没有半点意义。唯一能做的,就是挺着腰杆,面对我该面对的困难。
这种等待的时间,过得是万分的煎熬。
终于,到了深夜临近十二点。我带着帽子,悄然再次孤身潜入了宁古巷。当我再次穿越湖泊小路,来到这一栋古宅的时候,依旧被这古宅是惊了一壶。
我万万没想到,昨夜这漆色艳丽,看似刚刚才刷上去彩漆的古宅,此刻早就没有了昨晚的绚丽夺目。反之,这一栋折翼的古宅,变得是万分斑驳荒芜。
似乎,一夜之间,历经了百年。屋檐下织满了蜘蛛网,木门,木窗,木头屋檐,以及门楼上的栏杆,全都是斑驳零落。一块块木板都变得沧桑古朴,还有着许多裂痕。
那些岁月的痕迹中,落满了灰尘。
就好像,这一栋古宅,几乎是几十上百年,没有人进来过了。
我十分好奇。今天白天,我还和警察来过这里。这里的景象,和昨晚上我去的时候几乎是一样的。彩漆绚丽,房屋干净,就和日日有人打扫的房屋是一样的,生机勃勃。
可现在……这般沧桑,让我简直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
若不是斑驳的门楣上,挂着的那两个已经破裂,并且陈旧无比,还有着满满的蜘蛛网的橘黄色灯笼,我还真不敢相信这是同一个地方。
不过,诡异的是,这灯笼虽然残破,却不知道被谁点上了灯。
很明显。这是在给我照路。也很明显,这屋子里的东西,知道我要来。
我不知梦无君,到底安着什么心。
害我不成,想害第二次?
可转念一想。它的举动十分奇怪。按照正常逻辑。我俨然已经成了惊弓之鸟。换做任何正常人,即便被污蔑成了杀人犯,可选择的也该是远走高飞,逃之夭夭。远远的远离这一座城市。然后隐匿身份的活着。
可他偏偏还敢约我。也偏偏料到,我这种和别人不一样思维的女人,会胆大到敢单枪匹马的赴约。
我现在,对这个梦无君,是疑惑到了极点。
不知道,我今天,是否还有昨晚上那么走运,还能遇上救星吗?
站在这斑驳的木门前。我深呼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忐忑无比的心脏稍稍平静一些。毕竟,面对眼前这种诡异,换做任何一个女子,都会十分骇人。
更何况,还有了昨晚上惊悚的经历……说不怕,那是假的。
我怀揣着一颗忐忑的心,轻轻的,推开了38号的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