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又象想起什么似的,又放下笔来,陈国浩见了,不耐烦地道:“这又怎么了?”水擎苍道:“事到如今,我总要知道这是谁的主意?是你的还是忠顺王让你这么做的?”
陈国浩正要说话,却听一个低沉的声音道:“这你就不必管了,知道这些对你没有好处。”陈国浩看时,却是云使走了进来。
水擎苍摇了摇头道:“我都要下诏了,只怕我一写完诏书,你们立刻就会取了我的性命。念在我们君臣一场,也该让我作个明白鬼吧。”
陈国浩得意地道:“当然是……”“当然是我们的主意了。”陈国浩正想说出忠顺王来,却又立刻被云使打断。陈国浩看了眼云使,见他沉着脸,倒是令人不寒而栗,心中虽然奇怪,却也不敢再说。
水擎苍点点头道:“原来如此。”云使又冷冷地道:“皇上还在等什么人吗?告诉你吧,如今这皇宫内外均已被我们控制,皇上再等也等不到救兵了。”
“是吗,我看未必吧。”只见水擎苍微微笑了笑。陈国浩倒是有些奇怪他如何这时候还笑得出来,便道:“皇上不信吗?不如我让人去请了太后和皇后娘娘过来,只怕皇上就信了。”
说着便吩咐道:“来人,快去请太后和皇后娘娘来,就说皇上有请。”便有个侍卫模样的人连忙跑了出去。水擎苍也不着急,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
陈国浩忍不住道:“如今我倒是有些佩服皇上了。竟然还颇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度。不过这也帮不了你什么。”水擎苍却微微笑道:“这也未必。胜负还未分,朕劝你还是收敛些。或许朕还会给你留个全尸。”
陈国浩大怒,正要说话,却见方才那人浑身是血,跑了回来。陈国浩大惊,忙道:“你怎么这幅模样?太后和皇后带来了吗?”
只见那人勉强断断续续地道:“大人,外面……,外面出事了……。”说着便倒地而亡。水擎苍大笑道:“你看,我说未必吧,你们只是不信。”
云使和陈国浩大惊,正想冲上来擒住水擎苍,再作打算。却只听得“呵呵”一笑,只见水擎苍身边的一名小太监飞身过来,拦在水擎苍前头,朗朗一笑道:“怎么,你们还没问过我,就想来拿人?”
云使见虽然身着太监服色,身手却甚是不凡,知道定非常人,连忙收住身形,沉声问道:“来者何人?”原来此人正是阙宸。阙宸在宫中潜伏了这许久,为的正是在紧急关头,卫护水擎苍周全。
陈国浩一见事情有变,忙令外头的铁甲武士都冲进来,想倚仗人多,速战速决。正在此际,水擎苍身边的几个小太监纷纷亮出了暗藏的刀剑,迎了上来。这些太监均是阙宸及手下武士装扮的。再看水擎苍不慌不忙,击了三声掌,顿时从内室帘后又冲出了许多兵士。原来水擎苍早有准备,早已伏下人马在这里候着了。本想等忠顺王来了再行发动,此时见云使等抢先行动,便也不再等了。一时间,众人战在一处,乱成一团。
阙宸却只将云使拦住。只见阙宸微微笑道:“想知道我是谁?问问我这把剑把。”说着手中长剑一抖,一阵寒光陡现,长剑的剑尖已经向着云使疾刺了过去。云使早已经暗暗防备,此时见他一剑疾刺而来,立时一跃而起,脚尖往阙宸的长剑剑尖上一点,一个翻身便越过云使的头顶,跃落到了云使的背后。
阙宸倏地转过身,长剑随即脱手向前直飞而出,像一枝利箭般挟着一股劲风向云使激射了过去。云使立时也将手中宝剑向前伸出,将向着自己激射而来的飞剑定在了半途之中。
阙宸一见之下,也不禁暗暗惊叹。随即右掌向前一推,继续将自己的功力源源不断地贯注在飞剑之上,加强了劲道。
云使顿感劲道正在慢慢变强,逐渐向着自己压迫了过来,立时加强了功力相抗。双方如此僵持了半响。
正在此时,阙宸猛然看见一道白影掠过,却不知是敌是友,阙宸不由得心中暗暗叫苦。他虽比云使略胜一筹,只是如今再来一人,只怕要落败了。况且看此人身手,只怕不在云使之下,在场众人只怕都不是此人对手。
云使一见来人,喜出望外忙道:“快去拿住皇帝。”原来来人正是电使。电使一看场中形势,嘻嘻一笑,便挥剑上来直取水擎苍。
阙宸连忙喊道:“快拦住他。”水擎苍身边的几个侍卫连忙过来拦住,却不过三五招便都被打飞了出去。眼看便要到了水擎苍跟前,却只听两声轻叱,只见一红一绿两道人影拦在水擎苍面前。原来正是翠含和彩卉。电使一愣,却是与彩卉交过手。不禁笑道:“小丫头,你也敢来拦我。”
阙宸一见大喜,忙道:“快拦住他。”彩卉笑道:“那****打不过你,今日却未必了。”说着便和翠含二人一左一右,双剑一齐刺来。电使心中一凛,虽然一个彩卉不是他的对手,但此时还多了个翠含,况且翠含功夫尚在彩卉之上,二人一齐出手,他却不得不妨了。
一时间,阙宸和云使,电使和翠含彩卉二人打得是难解难分。而此时陈国浩所带之人已然被一一格杀,所剩无几。水擎苍一见,忙命道:“留下活口。”陈国浩暗道不好,便想找个机会逃跑。这时,却听见外头一阵吵闹,不一时,却见忠顺王手持长剑匆匆跑了进来。
忠顺王这里越想越气,万没有想到这水擎苍虽然年纪轻轻,竟如此老到,竟是设下了陷井等着他往里跳。只是事到如今,只得尽早想个法子及时撇清自己才好。那陈国浩虽已毕命,云使、电使都已然回来,这都不要紧了。只是林堂奕却还留着一条命,被押在天牢中,必定有重兵看守。虽说一时水擎苍没去审他,但也是个极大的祸患。倒是要想办法解决了他才好。
忠顺王冷静下来,坐在椅子上仔细想着:天牢那边如今倒没有自己的人,想要派人混进去只怕不行。如今唯有硬闯进去,只是如今四使之中云使和电使亲见他杀了陈国浩,必然已是心生不满,若是再让他们去,只怕不行。雷使刚从南边回来,也是一身的伤,只怕还没见着人,就已经撑不住了。只有风使,素来对自己最忠心倒是可以一试。
想到这里,便大声令道:“来人,叫风使速来见我。”不一会儿,风使便来到跟前,却是个形容冷峻的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进来见过了忠顺王,也不说话,只是站立在一旁听候指令。
忠顺王满意的笑了,道:“你这几天去一下天牢,把林堂奕的人头带来进我。”风使答道:“是。”便不再说话。
忠顺王有些奇怪问道:“你怎么不问问为什么?”那风使依旧面无表情的道:“王爷吩咐的自有王爷的道理。我只要办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忠顺王哈哈大笑,走过来拍着他的肩膀笑道:“我最欣赏的就是你这一点,好,你去吧。”风使也不多说,便往外走。一旁的黄总管盯着他的背影,不满地说:“这人架子也太大了。”
忠顺王看了他一眼,不屑地道:“你知道什么,这样的人才是真正干事情的人。”只是被他这么一说,忠顺王突然想起,这个姓黄的知道的事情也太多了,况且许多事情都是他出面做的。若是到时果真没法子蒙混过去,不如将他推了出去便是。想到这里,不由得意的笑出声来。那黄总管虽不知道他笑什么,却也跟着嘿嘿笑了起来。
却说那日水擎苍与阙宸回到养心殿中,二人说了一会子话。冷不妨阙宸却看见翠含和彩卉还在这里。连忙问道:“你们两个怎么还在这里?还不快回去,看林姑娘要等急了。”
翠含委屈地道:“亏了太子还看得见我们。我们在这里这许久了,也没人理我们。我们又不敢打扰你和皇上说话。害得我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水擎苍听了哈哈大笑,对阙宸道:“你看看,你看看,这丫头被凤翔惯的。都在这里编派起我们的不是了。你可小心些吧!如今便这样了,到嫁过去还不死死的欺负定了你!”
阙宸无奈地道:“你是她哥哥,你也不说管管她,还在这里兴灾乐祸。”
水擎苍夸张地摊了摊手,挪揄着道:“我还管她?我巴不得你赶紧将她领了去。也给我这里清净清净。
阙宸听了,笑道:“如此说来,我可真得还要再斟酌一下了。”
翠含听了忙道:“宸太子你可记着你说的话。等明儿公主回来我就告诉她。看她能饶得了你。”
阙宸有些紧张起来,忙道:“好姐姐,是我一时说差了话,你可千万别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