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爱美丽的,神秘的,不同凡响的女人。
老王知道自己爱谁。老王不妥协。老王不是小方。小方也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但是他可以妥协,其实他谁都可以。
小方的女人娶了一茬又一茬,就像庄稼一样,而老王从来就不下地,他什么庄稼也没有。或许,在他心里,也有一块美丽的稻田,在青山绿水间。
老关因为好久没有和小虎生活在一起了,两人很隔阂。小虎的内心永远是一个5岁的孩子,一般孩子都是谁和他生活的近,他就和谁亲热,这些年幽幽和他最亲近,所以他最听幽幽的话。
老关常常叹息,我这儿子是我充话费送的吧,怎么和我一点都不亲呢。
幽幽听了就啧啧称奇,哟,您用的是什么大套餐啊,怎么送这么一个大儿子呢?
偏偏小虎听得懂充话费是怎么一回事,他就问幽幽,幽幽姐姐,为什么你说你充话费只送了一个派?
幽幽说,那是因为我电话都没你爸爸打得多呀,所以他才能充话费送儿子呢。
去去去,老关笑斥道,你有那贫嘴的功夫,去干点正事不好吗。
幽幽觉得自己现在没什么正事可干。
她还是和小虎,老关住在一起。有时候在自己的房里听帕瓦罗蒂唱个茶花女里的祝酒歌啥的,小虎和老关全都表示受不了,老关说,这什么呀这都,听的我起一身鸡皮疙瘩,喜欢听歌剧,说明你老了,我都不爱听,咱听个重金属多带劲儿。
于是,幽幽就常常出去听。她确实爱听歌剧,京剧,昆曲,爱一切别人不怎么喜欢的东西。她知道,小虎一听她放牡丹亭“原来,姹紫嫣红初开遍……”那一段,只要梅兰芳柔情百转地一起腔唱“原来”两字,他就会立刻把自己的玩具全都扔了,抗议道:幽幽姐姐,这歌儿我听的瘆的慌……
她很想说,小虎,这不是歌儿,这是昆曲。后来想想算了,他才“5”岁。
这时候,她竟然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因为,他们给了她家和家人的感觉。
她也常常出去旅行。只要没去过的地方,其实她都有兴趣。
某次到了一个西南的小镇,晚上住在一家客栈里,这家楼上是客房,楼下却是酒吧,不过不是演艺吧就是了,比较清静。
那晚她只要了一杯果汁。自从三夜堇之后,她连啤酒都不喝。倒不是害怕自己有酒瘾什么的,而是,她觉得自从三夜堇之后,所有的,对别人有吸引力的饮料与药品,都对她没有任何磁力了。
她一个人喝着果汁,听着隔壁桌的人高谈阔论。
他们居然在谈马克思恩格斯。有一个人在说,……其实吧,马克思最大的本事,就是在他最穷的时候,很鸡贼地先用他的学说把恩格斯给侃晕了,恩格斯有钱有的海了去了的人,那时候整个莱茵河两岸的工厂,全都是他们家包圆儿的,他还缺什么,他就缺一种学说……这不,两人合上辙口了……
这一口京片子让幽幽听的亲切。那人一回头,却是一双闪闪发光的蔚蓝色的眼睛,高挺笔直的鼻梁。
欧洲人?幽幽在心里说,竟然是欧洲人,北京话说的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