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早上醒来看着镜中的自己,这日子什么时候结束,无意瞟到妆台上那个精致的胭脂盒。记得好像是雨茉贵妃送的,和其她人的一起送的。
白静悄悄命内务府做了个一样的,和妆台上的交换了,“七七将胭脂盒带上,一会儿送给雨茉贵妃。”人带着昨日的倦意,走出了坤宁宫。
慈宁宫请安想必又是一场无法避免的风雨,昨晚听说皇上在乾清宫大发雷霆,想必是退单一事。所以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来请安,昨天刚刚发号施令,今天不去不是怕了太后,那么明天侧后便杖着太后的宠爱,自行解了禁足令,那不是告诉后宫皇后的话没有分量。
还有就是,今天皇上一定会来慈宁宫,白静不来不是明白的告诉皇上,她心虚,她在躲避……
请完安依次坐好,太后不爽地看着白静,“皇后昨天在慈宁宫话自己都忘了吗?”太后厉声说道,不是说好了不分大小,这丫头好厉害的心计,哀家进一步,她也进一步,针锋相对倒是有几分气势。哀家退一步,她到知进退识大体息事宁人,人也规矩挑不出错来。
“太后的教诲臣妾不敢忘。”白静起身欠了欠身回道。
“你还知道哀家是太后,侧后就算有什么不是,你可以禀报哀家,哀家自会定夺。”侧后不是一般的妃嫔,岂是你皇后说禁足便禁足的,你好大的凤威啊。
“回太后的话,不过是禁足的小事,不便打扰太后休息,侧后要是这三月之期还是屡教不改,那时臣妾要罚个严重的,必定亲自到慈宁宫请旨。”白静不卑不亢,低眉顺目地回道。
“你……”太后起身怒指白静,眼中的怒气恨不得将白静烧死,“扇耳光,禁足是小事,那么什么是大事?”太后厉声喝道,让在场的嫔妃惊出一身冷汗。
“有关皇嗣便是大事。”白静对上太后的一脸怒意地目光,“皇上就大皇子一个孩子,岂能受到恪待,臣妾是皇后岂能让皇上子嗣单薄。”别告诉本宫你不知道。
“皇上子嗣单薄是你们这些妃嫔无能,包括你皇后……”太后的慎人的声音在慈宁宫回荡,让人听了倒吸了一口冷气。所有人都在看着白静如何作答,皇上也是不动声色的看着故作谦卑地白静。
看来在后宫无子,真不是只矮人半截,“对,是臣妾无能,嫁进皇家也有半年了,不能为皇家开枝散叶,为了给皇上与太后分忧,绝不能让有些人趁机剪了枝叶。”
“皇后……”太后向前一步,冲着白静怒喝道,“你是说侧后要对皇家除枝剪叶吗?”
“臣妾不敢,教育孩子,打理后宫如同修枝剪叶,太后若觉得臣妾错了,非要在字里行间挑了臣妾的罪,臣妾出生于蒙古,不懂汉人舞文弄墨,那臣妾便认罪了。”文字狱历朝历代皆有,大多是冤狱,你也要用这无中生有的罪证吗?不如查一下伤势好了。
“皇帝……”太后看着白静咬牙切齿道,“哀家要废后。”太后话语一出,有些人差点没从椅子上掉下来。
白静站直身子,冲太后冷冷一笑,“废后?民间尚且不可随意休妻,敢问太后臣妾犯了七出哪一条了,竟要太后亲自下令废后。”
“白静……”白静一时恍惚,好久没有人这么叫过自己了,顺着声音的源头转身,“不要忘了,你是在和太后说话。”声音不大,但可以听出斥责之意。
耳边传来太后冷冷地声音,“哪一条?当众顶撞哀家便可休你一百次了。”
“臣妾不过是和太后聊天,何来顶撞之说,太后年纪大了说话难免大声一些,臣妾一直顺着太后的话说。”说白静不孝当众顶撞你,好像没有吧?“臣妾自入宫以来一直恪尽职守,太后方才说要休臣妾一百次,臣妾竟不知道自己犯了这么大的错,七出之条皇家祖训,不妨请太后指出来,是冷宫还是就是死,臣妾从了就是。”
“你……你……”太后气地说不出话来,人有些站不稳,皇上赶紧起身去扶,太后坐好后,皇上转身怒瞪着白静。
皇上一步一步地逼近白静,白静倒有些心虚的后退,直至坐到了椅子上,一样的冷寒,为什么今天会害怕。双手慌乱的抓住扶手,呼吸有些急促。
皇上迅速掐住白静的脖子,“死?你想都别想,只要朕活着一天,你就别想比朕早死一刻,就算是恨,朕也要你用全部的经历,和余下的生命牢牢地记住朕。”依旧是那晚的咬字含冰,更多了一抹嗜血的味道。
手缓缓松开白静白皙的脖子,“皇后将皇儿要回去,只是口中的恪尽职守吗?”皇上用更冷的声音道。
白静冷冷地对上他的眸光,“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鈡,臣妾只是想挽住君心。”
冷笑,皇上仿佛听到时间最好笑的笑话,笑得在场人脊背发凉,“皇后原来是在争宠。”一把抓住白静脑后的头发,“皇后既然如此在意君心,这脸上的伤为何不去掉。”狠狠地甩开白静的头,“啊?还是你觉得太医无能,皇宫没有好药。”
伴随着皇上的用力,人有些晕眩,“容貌是女子的第二生命,皇帝的宠爱会招来众矢之的,臣妾不敢锋芒太露,脸上的伤便是前车之鉴。”白静缓缓无力地说着,“皇上说过不会以貌取人,那臣妾岂能以色示君?”
“好,很好……”皇上缓缓坐回自己的位置,“那皇后今后便要好好伺候君王,给嫔妃们树立榜样。”声音有些颤抖,看来前朝,后宫都被她掌控,英国无故退单,想来定是她从中作梗。
白静有些难受想喝口茶压一压,谁知皇上接下来的话让白静的茶杯差点下掉了,“英国女皇说,临走前想见见皇后,一会儿随朕一起去聚龙台赴宴。”皇上看着白静的每一个表情。
白静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故作镇定地喝了一口茶,“竟然说了那便是要去的。”怎么难道女皇说了什么,白静可没有和女皇有过接触。
白静一直跟在皇上,他走的极快,好像是故意与白静拉出距离,白静心中暗自揣测,想必是没有发现什么,不然早就兴师问罪了,白静暗中将头上的发饰松了松,将手中的玉镯与七七交换。
“咳咳咳……咳咳咳……”白静按着台阶扶手,不停的咳嗽,皇上上前查看,白静一把推开,皇上的龙袍顺着扶梯刮的模糊,“臣妾一定保住性命,好好伺候皇上。”
动作太大震掉了头上的金饰,七七赶紧捡起插上,“啊……你想弄死本宫吗?这么用力,不带了。”白静不爽地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