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真诚心,拜佛还要一起,趁早出家算了,一起去,都去,到也干净,“妹妹还是年纪尚轻,拜佛呢?你以为游街呢?”
突然听见福临轻咳了一声,白静以手遮口,偷偷笑了笑道,“皇贵妃向来效仿太后,吃斋念佛,静心修身。这法华寺又是我朝一等一的寺庙,主持也是一等一的佛法高深之人,皇贵妃和皇上都是性情中人,想必会流连忘返吧?”
福临又轻咳了一声,白静不爽地看着福临,她们一群人欺负我的时候,你说话了吗?我不过据理力争而已。
皇后看着福临,轻声道,“皇上嗓子不舒服吗?要不要传太医?”
“噗……”宛妃正好喝了一口茶,一时没忍住,喷到了茶杯里。
不愧是自家人啊,把白静想说的都说了。
宛妃轻咳了一声,慢悠悠呡了一口,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从容说道,“妹妹怕是还够不上侍奉太后的资格,太后那有皇后娘娘与几位姐姐侍候,也就足够了。妹妹笨手笨脚的,想必也入不了太后的法眼,妹妹初来宫中,还是多学习学习宫中礼仪,免得一说话就贻笑大方。”
白静笑道,“妹妹真是识大体啊,妹妹固然天资聪慧,可是这宫里学礼仪,怎么也得学上两个月才是炉火纯青吧,出了丑妹妹的面子是没什么,可是这是关乎皇上的面子。”随手转着手中的帕子,漫不经心地说道,“妹妹如果不去佛寺也是个明智之举。”
宛妃眸光一闪,道,“就如静妃姐姐所说,妹妹也算是得到皇上青睐,妹妹自当好好服侍皇上,以报君恩。”顿了顿,接着又道,“只是可惜了,妹妹年幼,经历少,参悟不了这高深佛法,不然,妹妹自当好好侍奉太后左右,以报答太后恩典。”
白静听了不禁冷冷一笑,端起白玉茶杯,轻轻拂去茶叶,漫不经心地说着,“妹妹貌似很害怕太后啊?不过,这次妹妹无论去不去都是个未知数,因为这次随行之人是太后定的。”从镶亲王福晋到皇贵妃,太后对董鄂氏一族是实为不爽。
白静轻轻泯了一口茶,浓浓的香味在口腔蔓延开来,放下茶杯,用丝帕试了试嘴角,笑意盈盈道,“妹妹天资聪慧,一个月便可掌握两个月所学的东西,佛法自然不在话下,妹妹说呢?”又要一起去了?要一起出家吗?你以为你说的算,历史定了,你是陪葬用的。本宫是大清第一废后,你呢?大清唯一一个殉葬的妃子。
“静妃姐姐深知佛法,又老成持重,多年来,都是随侍太后左右。太后自然会选静妃姐姐,这是毋庸置疑的,妹妹倒要跟姐姐道喜。”佟妃说道。
“妹妹不敢自夸聪慧,只是,静妃姐姐虽通佛法,却不知,佛法一切看的是机缘。妹妹毕竟经历的不如姐姐多,自然也无那等机缘。等妹妹尽心尽力报答君恩后,自会好好研习佛法,到时再与静妃姐姐一同去太后殿里探讨。还望届时,姐姐能不吝赐教,点拨一二。”宛妃婉转的回道,“至于惧怕太后,那可真是姐姐误会了。太后威仪天下,端庄华贵,妹妹自然是为太后威仪所慑,只敢仰望,不过太后又仁慈宽厚,妹妹怎会害怕呢?”
白静拿起手边碟子里的桂花糕,帕子轻轻试了试嘴角,外面开始下雨了,这是开春的第一场雨吧,免不了寒意,良久。才起唇说道,“妹妹倒也乖巧,懂得报答君恩,在妹妹心里皇上比太后重要多了。只可惜,在皇上心里,太后才是最重要的人。”
“难怪姐姐尽心尽力侍候太后这许多年,姐姐真是未雨绸缪,妹妹好生佩服。”皇贵妃接过话锋回道,“太后乃皇上生母,皇上自然得敬重。妹妹当初也是得了皇上赏识,才有幸进宫。不过对太后,妹妹自是从内心敬仰,不敢惊扰太后。妹妹哪有姐姐如此聪慧,又无姐姐的身家,能随侍太后左右。”
听她此言,白静心中暗暗一笑,“皇贵妃这话可是高估姐姐了,姐姐不过是代皇上照顾太后,未雨绸缪姐姐怎比得上妹妹,姐姐听说妹妹还是福晋的时候,就得到皇上赏赐的凤求凰发簪了。”顿了顿,又道,“妹妹位居皇贵妃,想必规矩都学地如火纯青了,刚刚妹妹说以姐姐的家世未雨绸缪,未免太捕风捉影了吧,还好各位妹妹都在,要是谁听岔了不是有伤大清和蒙古的交好?”
福临的声音突然响起,“朕累了,都各自散了吧,吴良辅喧旨吧。”说完福临看着白静起身道,“摆驾……翊坤宫。”
宛妃被封为了贞妃,住翊坤宫宫,她就是历史上的小董鄂妃,因为福临为乌云珠死了,后宫怨恨,贞妃祈求太后甘愿殉葬,不要为难董鄂氏一族,说来也真的可悲,不过后宫的人哪个又有好下场呢?
走在回宫的路上,这场雨融化着往日的冰雪,让本就冰冷的后宫更加寒冷,雨停了除了添了几缕心凉,就剩心酸了。
福临就喜欢看妃子们唇枪舌战吗?找一个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还不吝封赏,一个个倒和本宫平起平坐了。看本宫不咬死你们,干脆把福临咬死算了,省的多事,都说不走了还收走了铜镜,还剥夺了人家照镜子的权力。
白静看到远处有一抹黑色的身影,看身形应该个男的,他穿着黑色斗篷,显得很神秘,斗篷下还藏着一个女子,她有些不自在依在男子怀中。
“过些天皇上会和太后一起去法华寺,想必静妃一定会去,你的任务就是让皇上将你赐给静妃当宫女。”也许当初错了,那些遍布各宫的探子个个都没有二心,没想到偏偏是你黄玥喜欢上了那个皇帝,为什么偏偏是你?
“静妃如今性情大变,怕不一定会去?”黄玥挣开他的怀抱,对上他的明眸,“你对静妃……怎么一再打乱计划。”他是否看出了我有异心?因为静妃你屡次改变计划,想必我们的心都是一样的,不会被儿女私情毁了大计。
“那次行刺,本就不打算要他性命,只是推波助燃让他早日爱上静妃,我相信那些骨子里的性格不是说变就变的,静妃若杀了他的宠妃,到时候以他们俩的性格……”
声音很小听不见,可是那身影好像在哪里见过,哪里呢?对了那个黑衣人,是来约会还是来行刺的?“来人呐,有刺客……”白静大声叫道。
两人惊慌转身,天!“状元?”一群侍卫赶了过来,“奴才参见静妃娘娘,刺客在哪里?”
白静转身却不见人影,只是前面有几株花在摇动,算了好歹欠状元一个人情,便回道,“本宫看错了,不过是一只猫窜过,现在没事了。”
侍卫走后,状元和黄玥出来了,双双跪在白静面前,“微臣谢静妃娘娘解围。”
这个女子长的好生标致啊,不比那俩姐妹差啊,又要私奔?这事还真的管不了了,黄玥见白静打量着自己,“奴婢是御前答应黄玥,奴婢参见静妃娘娘。”
答应?御前,看来官挺大。
“微臣与玥儿自幼青梅竹马,宫中宫女只要满二十五岁就可出宫自由婚嫁,为了缓解解相思之苦,有幸中的状元,可以在宫中走动,如果静妃娘娘有心,不如向皇上要了玥儿,也要平安到二十五岁。”状元眸中略有深意的看着白静。
这么漂亮放福临身边确实危险,可是你是在利用我的嫉妒之心,还是觉得我欠你一份人情,“有机会试试吧,我想……就是不知道皇上肯不肯了。”
“那就多谢娘娘了。”瞧这夫妻俩异口同声的,巴不得现在就出宫滚床单吧。
“都起来吧,说来状元对本宫有救命之恩,道谢的应该是本宫才对。”白静虚扶他们起来,“对了几次见面还不知道,壮元大名呢?”只听说今届状元姓东方,还是复姓,听起来很有智慧的样子,不过确实很有智慧,然后随便一考就中状元了,状元武功好像不错,那天?难道是看错了?
“忘了告诉娘娘了,微臣东方玉玊。”状元抱拳潇洒回道。
玉树?玉树临风的玉树?白静笑道,“时间不早了,你们也各自回去吧。”
状元武功那么高,在宫里出入应该没事,黄玥嘛?今晚福临摆驾翊坤宫,自然也不会有事,话说你们还真是有备而来。
算了,你们还是继续吧,真的好羡慕黄玥可以和心爱的人花前月下,虽然今晚没有月亮,好怀恋明月当空的景象啊。
穿过御花园,看见奶娘在哄三阿哥,大半夜的不睡,吃多了吧?这么闹腾你娘知道吗?只顾着吵架起哄了,还真是唯恐后宫不乱。
“静……静……静。”怎么?不哭了,要白静抱?你妈不肯的,你是中邪了吗?只会这句。
“奴婢参见静妃娘娘,三阿哥见到娘娘就不哭了,果真是缘分啊。”奶娘抱着三阿哥欠了欠身。
你到底是不是啊?不要吓唬我好吧,我胆小,白静小心接过奶娘手中的三阿哥,“三阿哥乖啊,要叫静姨哦。”
“pig……pig。”三阿哥口齿不清的说着。
你妈才猪,你全家都是猪,白静差点脱口而出,不对啊,你……你……你厉害。还睡着了,你装的吧,这么有缘?这么听话?
“奶娘,你是怎么照顾三阿哥的,半夜抱出来。”佟妃一边训斥一边走来。
醒了,这回是你自己吓的,双方宫女互相请安,白静将三阿哥还给奶娘,与佟妃一起欠了欠身。
白静整了整衣服说道,“这天寒地冻的冻着可不好,本宫身子刚好,就不陪你们闲聊了。”和你聊不出什么好话题,和你儿子也聊不出什么好事。
然后三阿哥用英语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你回不去了,不要折腾。”
叫你好好学英语不学,白静是翻译了好久啊,回不去了?身体埋了吗?只好等有机会问问清楚了。
回到永福宫,白静一趟在床上就不想动了,今天真是累的要死,死了多少脑细胞啊,那些后宫的女人,面带微笑的挑事是怎么培养出来的,一个个巧舌如簧的,明天要多吃点核桃补补脑,冷不丁的来句英语还要翻译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