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说话,倒背着手,就要离开这个小院子。
“祖父!”慕容羽赶忙追出去,表情臭臭地冲他伸出手。“把《三十六计》还给我!”
慕容宁一瞪眼睛,粗声粗气地说:“祖父眷一本再给你!”
“您……”慕容羽没想到祖父竟然会耍无赖,贪了爱妻写给自己的兵法书,忍不住气恼,可是又不敢去抢,谁叫刚才他要拿出来献宝呢?
所以,他只能垂头丧气地回到屋子里。
顾清梅松了一口气,知道这件事情就此了结了。
慕容羽把她抱起来,回到自己的房间,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床上,埋怨道:“你也真是的,有话站着说,没事老跪下做什么?若是因此伤了胎,我看你怎么办!”
“只是跪一下下,不妨事的。”顾清梅笑着说。“我心里有数!”
慕容羽抱住她,在她的嘴唇上狠狠地亲了一下,好在屋子里没有别的丫鬟,丫鬟们都在外边的起居室里站着,才没人看见。
“好了,别闹了,叫人看见。”她轻轻捶了他胸膛一下,然后开口撒娇道。“闹了这么半天,我肚子都饿了,去给我弄点吃的吧。”
“好,不过你得让我先吃饱……”
二人在这边卿卿我我暂且不提,却说二夫人,得知女儿要被送去家庙,自己也要被休掉,赶忙表演了一下二次昏厥。
慕容家超级没有存在感的二爷慕容临终于出现了,在得到消息之后,他出现在慕容宁的书房中,长跪不起,拼命地冲着坐在书桌后正在聚精会神地看那本《三十六计》的慕容宁磕头。
“父亲,求求您,千万别把孩子他娘休了啊!”
“儿子知道孩子他娘做了错事,罪不可赦,但她跟了儿子这么多年,一夜夫妻百日恩,儿子实在不忍心休了她。她这把年纪,把她休回娘家,臊也要把她臊死了。”
“父亲,最多儿子带着她离开这个家。”
“求父亲跟皇上上书,给儿子个荫封,让儿子做个七品县令就好。”
“儿子愿意带着她离开都城,永远都不再回来!”
“父亲,儿子求求您了……”
慕容宁不耐烦地丢下手中的册子,冷声斥道:“如今国难当头,你不想着如何为朝廷出力,却只知道维护你那心思恶毒的媳妇,你的脑子都被狗吃了吗?”
慕容临呜呜地哭了起来,“父亲,孩子他娘有千般的不是,都是儿子无能,她也是为了让儿子和几个孩子过得好一点才这样啊。”
“没出息的东西,我都替你丢人!还不给我滚出去!”
“父亲……”
“哼!”慕容宁冷哼了一声。“你以为,外放了县令,你媳妇就能改好了?我告诉你,她是狗改不了****!如今在家里,你老子还活着,她还能有个畏惧,等离开都城,没人管她了,她只能给你闯下更大的祸!到时候,你别来求我!”
慕容临知道父亲这么说,是松了口,愿意饶了自己的媳妇,赶忙磕头道:“儿子不敢!儿子只求父亲能放过她这一回,若她再敢犯错,便是儿子也容不下她了!”
“滚吧!明天我去求求皇上,至于皇上肯不肯开恩,我就不知道了。”慕容宁把二儿子轰走,独自坐在书房里,已经没了继续看《三十六计》的心思。
心中忍不住就想起君氏,喃喃地说:“这孩子的脾气,怎么就这么像你?”
稍倾,刘家的人便来了,来人是刘氏的兄长,想那刘氏也是出身大家族的,她的哥哥一听妹妹竟然犯下这种大错,脸上不禁臊得满面通红,也不敢态度强硬地让慕容宁收回成命,只是一个劲儿地哀求,说什么看在两家多年的情谊上,给妹妹留条生路。
于是,慕容宁话题一转,就将自己决定给二儿子求个县令,让二儿子外放去做官的事情给说一下。
刘氏的兄长顿时对他千恩万谢的,这样做不但保全了刘氏,也保全了刘家的颜面。
转过天来,顾清梅一大早就醒了,因为正在装小产,所以不能再跟以前一样,天天去工作间里打磨水晶镜片,好在镜片已经打磨得差不多了,她把霍锦华叫了过来,让霍锦华帮他继续进行抛光,然后又给了霍锦华一张图纸,让霍锦华帮她用白银打造一个单筒望远镜,再把这两个镜片镶嵌上去。
等霍锦华搞明白这东西的用途后,不禁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刚把霍锦华打发走,苏威就来了,告诉她所有的管事的全都来了都城,她便让苏威通知下去,下午召开会议。
送走苏威,慕容文英又跑了进来,咯咯笑着,“大嫂,我刚刚去送霞姐儿了,哭得什么似的,可笑死人了。”
顾清梅一本正经地说:“英姐儿,在心里乐就好了,脸上可不能笑出来,不然的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咱们容不下她,把她赶出去的呢。”
“嗯!”慕容文英赶忙敛起脸上的笑容,乖乖地说。“小妹受教了!”
但是紧接着,她又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顾清梅忍不住也笑起来,“你呀,这性子,日后若是过了门,可是会得罪人的。”
“大嫂!”慕容文英听她提及自己的婚事,不禁有些害羞。
顾清梅问到:“母亲怎么样了?可大好了?”
“好多了,昨天晚上吃了一大碗米饭,脸色也好了。”
“我如今身子不舒服,不能在母亲跟前尽孝,还得劳烦你和静姐儿。”
“大嫂这是说哪里话?为人子女,在父母跟前尽孝是应该的,倒是大嫂,昨天接连两场大战,先是修理了账房的刘管事,又那样护着我大哥,没让二婶和霞姐儿把我大哥欺负了去,母亲和两位姨娘一直都在夸你呢。”
“好了好了,快别给我戴高帽子了,回头夸得我不好意思了,等你成亲的时候,当心我克扣给你的添箱。”
“大嫂,不带这样取笑人家的,我不理你了。”慕容文英虽说行事大方,终究是个还没嫁人的小丫头,闻言赶忙站起来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