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点头,对他已经在不知不觉就有了一种心理上的信赖。
“不是说要去边关吗?怎么还没走?”她一直都想问他这个问题来着,却一直都没得空。
他不高兴地问:“你很盼着我走啊?”
“才没有!”她扭了下身子,柔软的胸脯擦过他的胸膛,竟然引得他的身子一阵轻颤,一直紧紧锁在她身上的眸子颜色顿时就加深了几分。
但他却知道,自己不能做的更多,只得硬生生地压下心头对她的欲望,声音暗哑地说:“我是刚从边关赶回来的,如今已经跟三个边关的守将谈好了,银子也给他们了,也留了人盯着他们干活。你想要的地也买了,一处边关一万亩,一共是三万亩,此时虽然已经过了播种的季节,不过还是找了些民夫,把附近的河水引了过去,也挖了排水的沟渠。只等明年开春,就能播种。”
这时,有人敲响了偏厅的大门,一个小丫鬟的嗓音响起来,“顾姑娘,你在里边吗?”
顾清梅像个弹簧似的从慕容羽的怀中跳开,“在呢在呢!”
她迭声应着,然后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裳和头发,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走到门口打开房门,笑吟吟地看着站在门口的那个小丫鬟,“找我什么事?”
那小丫鬟冲她微微施礼,红着脸道:“姑爷请您过去!”
顾清梅扭脸,娇嗔地瞪了一眼,然后跟在那小丫鬟身后去了田晓萌的院子。
慕容羽像个跟屁虫似的跟了过来。
她脸红得有些发烧,忍不住嗔道:“你跟着我做什么?大老远的跑来,快去客房歇着吧。”
他笑吟吟地说:“我不累!”
顾清梅拿他没办法,只得让他跟了,二人进了小花厅,就见顾清阳神清气爽地坐在主位正在喝茶,看见慕容羽突然出现,他明显一愣,赶忙放下茶杯起身抱拳,“慕容公子,你怎么也来了?不是说你去了边关?”
慕容羽笑着扫了一眼顾清梅,“晓萌是我表妹,她要出嫁这么大的事情,我自然得从边关跑回来,我可是跑了四五天呢,马差点累死。”
顾清阳笑笑,微闪着眸光道:“梅子,你先回家,跟爹娘说一声,就说退婚的事是个误会,田姑娘只是染了风寒,遇到了一个庸医,庸医说她要死了,田家怕耽误了我,才退的婚。如今,又找了高明的大夫看,婚礼如期举行。还有,我留下来陪她几日,也算尽了心,你记得帮我收拾几件衣裳送过来。”
顾清梅闻言点点头,暗道什么叫腹黑?什么叫厚脸皮?什么叫扮猪吃老虎?这才是专家!
顾清梅把自己的钱袋留给他,然后笑吟吟地对慕容羽道:“我没带车夫,你送我回去吧。”
慕容羽自然是兴高采烈地答应了,二人在门口找到她的马车,幸好没有被人偷掉,他亲自帮她赶马车,和她一起坐在车辕上,二人好聊天。
随风像个影子似的,骑着一匹马,手上牵着一匹马,跟在马车后边,听到前边不时地传来爽朗的笑声,一张冷冰冰的脸,也忍不住扯出了柔和的线条。
这二人说说笑笑的,很快就到了顾家庄,在顾清梅的指点下,慕容羽将马车停到顾家新盖的宅子门口。
瞧着崭新的大门,他笑着说:“总算像个样子了。”
顾清梅从车辕上下来,颐指气使地指挥着他把马车赶到专门进马车的后角门,然后停到马厩里。
看着他把马从车上卸了下来,栓到桩子上,她倒背着手,一派当家主母的气势道:“好了,我到家了,你先回去吧!”
他气得大步走过来,伸手去捏她的脸颊,又好气又好笑地说:“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我大老远的把你送回来,连杯茶都不请我喝吗?”
她歪着头想了想,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赏你一杯茶吃!”
说着,拍开他的手便向爹娘的院子跑了过去,他看着她像只小兔子一般地跑开,却没有追过去,将她扯进怀中好好地修理一番,而是慢悠悠地摆着他的公子谱,跟在她的身后踱了过去。
来到爹娘的房间,只见顾刘氏呆呆地坐在炕上,还在抹眼泪,至于顾云白则自顾自地坐在凳子上抽旱烟,似乎退婚事件对他没有半点影响。
看到她回来,顾刘氏赶忙擦了擦眼泪,出声问道:“梅子,怎么样?你哥呢?”
“哦,是这样的……”顾清梅便将四哥跟自己讲的那通谎话同娘讲了一遍,最后说到要给四哥收拾衣裳送过去的时候,慕容羽终于走进来了。
看见他来了,顾云白和顾刘氏都吓着了,赶忙起身下炕,给他施礼。
“伯父伯母快坐,不用跟我这么客气。”慕容羽很是自在地在炕沿上坐了下来,随口和他们聊了几句。
夫妻二人诚惶诚恐地答了。
慕容羽道:“不是说要给你四哥收拾衣裳吗?快去吧,我陪伯父伯母聊聊天!”
“聊什么天啊?没看我爹我娘见到你全都吓得要死吗?”顾清梅没好气地扯着他的袖子把他从老两口的屋子里给扯了出去。
顾清阳如今还和爹娘住在一个院子里,因为新房里还没进家具呢。
她扯着他来到顾清阳的房间,打开衣箱,收拾了几件衣裳,用包袱皮裹了,交给慕容羽拿着,慕容羽转身就出去交给了随风,然后涎着脸笑道:“走吧,带我上你屋子里去喝口茶,我都快渴死了!”
顾清梅忍不住又好气又好笑,不过她折腾了这么大半天,自己也有些渴了,便没再赶他走,而是带他和随风来到自己的房间。
刚一进院门,就见顾少雅风一样地从屋子里迎了出来,声音中带着哭腔道:“梅姑姑,你可算回来了,咱家丢东西了!”
顾清梅本能地想到那些皇上赐给她的黄金和珠宝被偷了,不禁赶忙问道:“丢的什么?是皇上赐的黄金和珠宝吗?”
“不是……”顾少雅呜呜地哭着。“是你画的花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