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蓉贵妃语气淡淡的,透着一股子漫不经心。
“奴婢叫小燕,是紫霞宫里的小宫女。”小燕如实禀告。
“本宫知道了。以后,紫霞宫那边有什么动静,及时过来禀告,本宫不会亏待你的。小德子,赏。”蓉贵妃看了一眼小德子。
“是,娘娘。”小德子拿出一锭银子,递给小燕。小燕接过银子揣入袖中,兴高采烈地退出蓉翠宫。
皇上正准备去御花园赏花,玲珑急急地走进来双膝跪地:“皇上,蓉贵妃忽感肚子疼痛,口中一直念叨着皇上。”
“蓉妃怎么了?朕这就去探望。”皇上转头吩咐小李子,“朕不去御花园了,摆驾,去蓉翠宫。”
“奴才领命。”小李子偷偷看了一眼玲珑,看到他的那块玉佩好好地挂在玲珑的脖子上,这才放心地下去。
皇上在蓉翠宫一直呆到用过午膳,嘱咐玲珑好生伺候主子,才回未央宫。
媚儿跟紫嫣在御花园里逛来逛去,也没见到皇上的影子,回头问翡翠:“你打听真切了吗?”
“奴婢打听得真真切切,皇上确实说一会儿要来御花园赏花来着。难道,皇上又临时改变了心意?”翡翠明明听皇上身边的小宫女说的,可如今都晌午了,怎么皇上还不出现呢?
“喂,你们俩在嘀咕什么呢?”紫嫣看到媚儿跟翡翠一个劲儿地嘀嘀咕咕,再也忍不住了,“不是说约我来赏花的吗?这花在哪儿呀?”带着人家在御花园里不停地转啊转,说是来看牡丹花,可这牡丹花在哪儿呢?
“翡翠,你再去打听一下,皇上他来了没有?”媚儿没工夫搭理紫嫣,现在找到皇上要紧。
“媚儿,再不理我我可走了啊。”这死丫头,当了贵人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紫嫣,我想起来了,这牡丹花可能在那边,走,咱去那边瞧瞧。”牡丹花有啥好看的?你不知道我在等皇上吗?
两人又沿着御花园转了一大圈儿,翡翠小跑着回来了,附在耳边低语:“贵人,皇上已经去蓉翠宫了。今日不来御花园了。”
“什么?这蓉贵妃,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又让她给搅合了。”媚儿转过头来对紫嫣说,“紫嫣,要不我们改日再来吧!我觉得有点累,这腿都酸了。”
“行,那我们回去吧!”反正我本来也没打算来什么御花园看什么牡丹花。这死丫头,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摆明了存心耍弄我。
这边儿紫嫣兴冲冲地回自己房间了,媚儿却十分郁闷,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机会把紫嫣给骗了出来,这皇上怎么说改主意就改主意了呢?媚儿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让紫嫣跟皇上碰个面儿。她忽然想起来,后天就是自己的生辰了,到时候以庆祝生辰为借口邀请他们,皇上和紫嫣肯定都不会推脱,对,就这么做。想到这里,媚儿暗暗佩服自己怎么就这么聪明。
这两天内,媚儿将紫霞宫布置一新,紫嫣的舞跳得那么好,她准备让紫嫣在那天好好舞上一曲。
生日那天,媚儿一大早就邀请皇上,晚上为自己庆祝生辰。皇上满口答应。皇上那么忙,当然得提前预约,否则再约不到那岂不是白忙活一场?紫嫣是知道媚儿生辰的,以往,媚儿每年的生日都是一年中最最幸福的一天,因为在那一天,紫嫣会陪媚儿去逛街,买好多漂亮的头饰、首饰送给媚儿。这么多年了,紫嫣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的生辰。
小燕把媚儿的安排提前禀告了蓉贵妃,蓉贵妃得知后,在中午就邀请皇上一起用膳,将皇上灌醉,安排皇上在自己的宫中休息。
晚上,紫嫣赶到紫霞宫,为媚儿庆祝生辰,这么多年来,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媚儿的生辰,可是如今的她不比当年,如今,她已是笼中的鸟儿,飞不出这深宫大院,所以,她再也不能跟往常一样陪媚儿去大街上买漂亮的头饰首饰了。她退下手腕上那只玉镯,此时,这是她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了。
当紫嫣赶到紫霞宫的时候,紫霞宫里已经张灯结彩,灯火通明。
“贵人,紫嫣姑娘到了。”翡翠看到紫嫣姑娘到了,赶紧禀告媚儿。
“皇上来了吗?”媚儿轻声问。
“皇上还没来,要不要奴婢再去请一次?”翡翠看了一眼紫嫣,低声说。
“快去快回。”媚儿打发走翡翠,过来拉住紫嫣的手,“紫嫣,媚儿好久没有见到你跳舞了,今晚,就为媚儿舞上一曲好不好?”
紫嫣递上自己的玉镯,然后轻轻挥起广袖,翩翩起舞。那轻盈妙曼的舞姿,仿佛云端里走来的仙子,将在场的乐师惊得目瞪口呆。媚儿多希望此时皇上会走进来看到这美妙绝伦的一幕,可是,直到紫嫣舞完了,皇上也没出现。
一会儿翡翠回来了,附在媚儿耳边轻声说:“皇上中午去了蓉翠宫,就再也没回来。”媚儿知道没戏了,于是一杯接一杯地跟紫嫣喝上了。
三杯酒下肚,紫嫣变得头重脚轻整个身子都轻飘飘的,而媚儿,直接醉晕了。
紫嫣看媚儿醉了,趁着翡翠扶媚儿上床之际,起身踉踉跄跄地走出紫霞宫。
皇上自从中午喝醉,一觉醒来发现已经是夜幕降临了,忽然想起来早晨曾经答应过苏贵人要为她庆祝生辰,于是起身要走。蓉贵妃看时辰已过,也从小燕那儿得知媚儿已经睡下,紫嫣也走了,于是送皇上出了蓉翠宫。
这是紫嫣第一次喝酒,更是第一次喝醉。她走了没几步,就觉得天旋地转头好晕,想依在走廊的柱子边吹吹风醒醒酒,就在这时,她看到一个人朝这边走来扶住她:“你怎么会醉成这样?”
是他吗?紫嫣使劲摇了摇头,不会的,怎么会那么巧呢?肯定是自己喝醉了,出现的幻觉。她使劲推开他:“你一边儿去,不要再来纠缠我,不要再给我幻觉,我知道,你就会趁人不备,趁人之危,趁我睡不着的时候就在我眼前晃啊晃,你晃什么晃?你给我走开!你这个可恶的影子!我不要你管,不要你管。”紫嫣自言自语地念叨着,径自往前走去,却被他一下子抱了起来,任她怎么挣扎,他都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