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上官婉儿,我恨不得给你拍巴掌。你和赵锦瑟苟且的事情,为什么还要通知我去观看。现在你看到了,你心情是怎么样的?无所谓,还是想杀了赵道生。”李贤下床拿着一个灵巧的匕首,冷笑着看着夕婉。
“是有人通知我,说你想见我,我才出去见你的……”夕婉想解释却被李贤狠狠的打断。
“住口,我亲眼所见你们在一起,难道你否认吗?”李贤质问着夕婉“你敢不敢让我看你脖子上有没有他留下的痕迹。你这个贱人。”李贤在夕婉耳边吐出这两个字。彷佛蛇的芯子,狠狠的勒住夕婉的心。
“我是无辜的,我是冤枉的。李贤你相信我,只要找到通知你的那个女人,她会交代谁干的。”夕婉抓住李贤的胳膊企图挽回什么。
“我也想相信你,但是你问问你的心,你至始至终爱的是谁。看着这些伤疤了吗?”李贤举起他的胳膊,宽大的袖子落下,是那一刀一刀的割伤。那个伤口狰狞着望着夕婉。
夕婉心疼的捂着嘴不让自己害怕的叫起来,眼泪大滴大滴的顺着眼眶流了出来。
“这些都是我回来的时候问自己,我能不能放弃你。如果是否,我就会割自己一刀,可是我没想到,我割了自己这么多刀。”李贤轻轻的笑。
“不要笑,不要笑。李贤我们回归从前好不好,我们说好不是吗?不要伤害彼此。你答应过的。”夕婉苦苦哀求着。
“上官大人,我让你记住,是你把李贤推入地狱的。”李贤看着夕婉哀求的模样,心里的痛苦虽然减轻,但是还是恨她。
“李贤,我真的是无辜,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夕婉愤怒的大吼着。
“上官大人,我不会再和你任何瓜葛。因为你背叛我!滚出我的千秋殿。”李贤打开门向外指着。
“李贤,你一定要离开赵道生……”夕婉急火攻心,一股血腥溢出口腔。嘴角蜿蜒爬出一股热血。
当夕婉艰难的走出去,门被狠狠的关上,仿佛那是李贤对她的心门。为什么我和你是这个结局。夕婉望着那个严密的大门轻声的问自己。
门里的那个人,此时狠狠的咬着牙,哭不能让屋外的她听到。不能!心痛不能让屋外那个感受到,不能。不舍不能让屋外的人感受到,不能。
李贤靠着门上,慢慢的划了下来,他颤抖着抱着自己的双膝,孩子一般悲伤的哭泣着。是在哭他自己,还是在哭着他的婉儿,还是他的人生。
自从李贤失去了婉儿,仿佛那个儒雅的王子不见了。变的很暴力,很不讲理,甚至没有人性。
不理朝政,每天在和赵道生那种畸形的性爱中找寻那种生存的刺激。他的颓废加剧了他和武则天的关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自己所有受伤的理由都推给那个高高在上的母亲,始终认为他的悲剧就是这个母亲照成的。
李贤无视周围大臣劝告,依然我型我素,放荡形骸,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
终于有一天,狄仁杰进表,让李贤远赴洛阳代表皇上押运皇上补给的粮草,李贤欣喜若狂的收拾行囊准备远赴洛阳。
在皇上的太极殿中,李显和韦氏,安阳公主,太平公主,上官婉儿。显,围绕着那个皇上的身边。
她知道李贤身边发生的一切,也知道身边这个女官给她的儿子带来了多大的冲击,但是她绝望的是,为什么她武则天的儿子会这么脆弱。
李贤只是一时想不通吧,那么我这个当母亲的退一步,贤儿,你非要逼母亲杀你吗?武则天望着手中的掌纹,想起当时自己掐死的女儿,浑身打了一个冷战。
“贤哥哥,太过分了。我去找他。”太平生气的站了起来望着面无表情的夕婉大声的说。
“公主你稍等下嘛,说不定太子爷马上就来了呢。冬瓜公公不是吩咐去了吗?”恋秋连忙她这个冲动的主子。
“都散了吧,你们二哥是不会来了,你们去千秋殿送送他,朕累了。”皇上卧在床榻上留下悲伤的侧脸。
“恋秋,我们走。我看他忙什么!”太平愤怒的走了,恋秋准备要走望了一眼仿佛没有生命的夕婉。
“姐姐,我知道你心里苦。秋秋,知道,你不要这么折磨自己。你要坚强些,你知道吗”恋秋紧紧地抱着夕婉轻声的说。
“你放心,上官婉儿不会被压倒的。就像那时候我根本没有考虑你们周围有多危险,都要救你们。”夕婉拍了拍恋秋的后背。
“好的,希望姐姐不让恋秋失望,我先走了。”恋秋快速的跑远了。
夕婉帮武则天盖好被子准备离去的时候,武则天抓住了夕婉离开的手。
“婉儿,朕想给李贤最后一个机会,在把这两本交给他。就说,不要做得过分,否则性命不保。”武则天不在理夕婉。
“告诉你的皇帝,要是真那么狠,就把太平和其他两个弟弟都杀光。要不就用就两本书好好地教育着。我李贤不屑。”李贤轻轻的说着。
“太子,你会被你自己害死的。你怎么会和以前不一样。”夕婉悲伤的哭泣着。
“还记得那个大师吗?滚回你皇上身边吧。”李贤上了马车,命令蒙前进。
夕婉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视线模糊了双眼,倒在了马车的车辙上。
她又晕倒了,晕倒在城外。回来之后又发起了高烧,皇上大怒着。这些可怜的太医的生命再一次为他们的无用将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你还不能觉醒吗?你爱的是我!为什么倔强着去爱着你不爱的人,最后伤害你自己。傻瓜,你真是傻瓜。
赵锦瑟望着熟睡的佳人,心里开始起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旁边是旋舞和雪风不停的忙碌着。雪风给夕婉放上冷布,旋舞拿着毛巾频繁的用水占着那个干裂的唇。
“喂旋舞你是笨蛋吗?你的水已经滴到脖子里了,你怎么总是笨手笨脚的。”雪风推开旋舞大叫。
“什么啊,谁笨啊。是你放的冷布都快把这个床弄成海洋了。”旋舞连忙大声的反驳。
“孔子曰“为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我男子汉大丈夫不跟你这个难养的计较。“雪风扭头不再里哇哇大叫的旋舞。
“我小人,好,我就是小人。”旋舞生气的举起盆泼向雪风。雪风不甘示弱的扔回一个毛巾。
两个人就这么打起来了,周围噼里啪啦的想起战斗场面的交响乐。可是并没有影响赵锦瑟的思考。
“雪风,旋舞,你们在闹,就带你们去喂狼。帮我照顾大人。”赵锦瑟交代完了以后提步离开。
“臭屁什么啊?当时拒绝姐姐是他,现在弄出一副有情有义的姿态干什么啊?虚伪。鄙视。”旋舞气的跺脚。
“你小屁孩,你懂什么叫爱情吗?不懂,就不要胡说。”雪风叹了一口气,把毛巾放在水盆中。水里却浮现了他内心那抹巧笑嫣然的俏脸。
如果不是前几天雪豹过来找他,他都忘记了,他叫司徒远征,他是麓雪山庄那个逃婚的少主。根据雪豹说,太子曾向麓雪山庄借兵器,冷香却没有乖乖听话。那么太子此去洛阳,却是安分守己的让人摸不到头脑。
最让他哭笑不得的是叶无道的密报,冷香她要走出山谷,是来找他吗?一定会来找他的,因为那封休书。
“我不懂,哼,我知道狄仁杰喜欢我?”旋舞冷冷哼着,是那么得意。
正在洗毛巾的雪风抬起头望着旋舞,“喂,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把狄仁杰当什么?”雪风问着得意的旋舞。
“叔叔?爹爹?不会是哥哥啦。”旋舞冥思苦想着想出这个身份。
“哈哈哈哈哈,旋舞你真是猪,不对,太侮辱猪啦。”雪风开始夸张的笑着跑了。
“雪风,你去死,你去死。”旋舞大声拿着她的武器追了出去。
站在苏府门口,赵锦瑟是百感交集。当时赵家落难,苏老爷也没有反悔他和苏暖月的婚事。对于他寄人篱下在上官府中,苏老爷也表示对他的理解,没有过多的挑剔。可是他怎么跟苏老爷说,是他爱上别的女子,还爱上了害自己家破人亡的女子。他该怎么开口、
不知道他站了多久,门还是缓缓的打开了。苏伯落出来脑袋,“姑爷,你来啦。进来吧。老爷小姐都在。”苏伯把大门打开让赵锦瑟进来。
赵锦瑟冲苏伯点了点头,径直的走到婉约小筑。那是当朝大官苏轩扬,他位居礼部尚书。婉约小筑是他和苏夫人的卧房,外人一般不许进入。
赵锦瑟刚进这个院落,一把剑直冲命门。赵锦瑟连忙抵挡着,来者充满了绝对的霸气,仿佛真的要跟他一决雌雄。
赵锦瑟用剑画出一个保护层,狠狠地想着对方的剑气充斥着。那个人被保护层的弹力震退了好几米。
赵锦瑟收回自己的剑,拱手作揖。“苏老英雄还是老当益壮,不减当年。”赵锦瑟轻轻的说着。
“锦瑟,你心为什么乱了?难道你想跟老夫谈你和月儿的事情吗?我跟你伯母已经商量好了。过几日挑个良辰吉日,让你们成婚。”苏轩扬开心的说,刚才和锦瑟打那一架真的好痛快。
“苏伯伯,我今天来是跟你说,……,我来悔婚的。”赵锦瑟握紧手中的剑轻声的说。
“你在说一遍。”苏轩扬差点从凳子掉下去,睁着那对铜铃般的眼睛怒视着这个青年。这是他活了这么久听到第一个笑话。
“我要解除和暖月的婚姻,对不起,苏伯伯,我们赵家家破人亡的时候,你没有嫌贫爱富,也坚持把暖月嫁给我这个不知好歹的人。您的大恩大德,锦瑟没齿难忘。但是我真的不能抱着对别人的爱跟暖月成亲。”赵锦瑟不敢看苏轩扬那愤怒的目光。
他本来已经准备好了不是吗?既然是来退婚的,就该有退婚的样子。可笑的是退婚是什么样子啊?
“你跟月儿说了吗?”苏轩扬看着赵锦瑟卑躬屈膝的模样,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了,在说别的只是浪费唇舌。
“还没有,我只想先告诉苏大人。对不起。”赵锦瑟深深的鞠了一躬。
“锦瑟,你在说什么?你怎么会来退婚了?你不是和月儿好好地吗?”苏夫人捉住赵锦瑟的胳膊愤怒的问着。
“这是真的吗?为什么你不要我,因为上官婉儿吗?她把你怎么了?她也把你拖上床了吗?”苏暖月走到赵锦瑟的面前轻声的问。
“你知道什么?你都知道什么?”赵锦瑟大声的质问着,难道是眼前这个女子所谓吗?那真的好可怕。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上官婉儿那个女人连青楼妓女都不如。你居然为了她不要我,赵锦瑟你糊涂啊,你糊涂啊。”苏暖月狠狠地打着赵锦瑟,大声的说着。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吗?我在护城河那个家丁模样人身上找到你的钱袋?你知道吗?那个家丁没占到便宜就被我送大牢里。你知道吗?那天晚上跟上官婉儿一起赴云雨之约的是我,赵锦瑟。你又知道吗?因为这个太子误会她了,离开她了?现在我要回她身边了,我不想再坚守跟你约定。”赵锦瑟的话让苏暖月如五雷轰顶,让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月儿,这些都是真的吗?”苏轩扬大怒着握着自己宝贝女儿已经呆滞的脸庞一字一句的问着。
“我这些都是爱你,在乎你?上官婉儿的第一个男人不是你,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这么傻啊。”苏暖月苦苦的哀求着。
赵锦瑟失望的问着这个眼泪交加的女子,抽回了自己的袖子。为什么,每个人做错了,都要给自己一个冠冕堂皇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来说服自己呢?
“暖月,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越来越不认识你了。”赵锦瑟说完准备走却被苏暖月叫住。
“站住,我以前什么样子。我以前的样子能留住你已经变的心吗?我以前的样子能留住你的身吗?我以前的样子能换来你的守护吗?与其说我变了,为什么你去问你自己,我为什么要变。”苏暖月冷笑着问着赵锦瑟。
“我……,我是变了。不再是你爱的那个赵锦瑟。”赵锦瑟无言以对。
“你记住,你今天给我带来的伤害。有朝一日,我会让上官婉儿加倍还回来。你最好保护她。”苏暖月冷冷的说完,眼中闪出一丝杀气。
她离开时候是泪流满面的,暖月,你恨我吧。是我变了,我却找连我自己说服不了的理由来骗你。只是我走出来了,我不在你身边那个人,我没有办法守护你了。可是我能爱我真正爱的人,你会为我高兴是吧。暖月,对不起,不要把你的恩仇放在一个期盼亲人的女人身上,有什么冲着我来吧。
此时的婉约小筑只有赵锦瑟,他们都是书香门第,不会难为他的。为什么心里那么痛,一开始不就知道会面对这件事吗?
赵锦瑟轻轻笑着抬头望着排成一字打大雁划过天际,这次我没有为任何人,我为了我自己,我为赵锦瑟。
夕婉醒来了,烧退了。只是人傻了,不吃,不喝,不睡,不说话。
旋舞没办法,只好请来了恋秋和轻寒了。希望他们三个人顶着一个诸葛亮,可是没用。夕婉还是不给面子,仿佛死了一般。
“姐姐,你哭吧。哭吧,把所有悲伤哭出来。”轻寒走过去抱住夕婉说着。
夕婉果然孩子般哇一声的哭出声……
“秋秋啊,看来没我们啥事了。我们走吧。”旋舞轻轻拉着恋秋的袖子。
“旋舞,那是雪风。他穿着夜行衣去哪里啊?我们要不要看看去。”恋秋指着在飞檐走壁的雪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