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弥烟从来也没有感情,是吗?”
“我对她从来只是利用,她喜欢权利财富,所以我利用这些也利用了她,否则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当年前朝太子还活着的消息。”慕容音似乎有些怜悯的看着他,那丝光不过一瞬即逝。
“你说的是,苍墨罹?”慕容音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忽而又道:“范墨罹,苍墨罹,呵早该知道的。”前朝皇帝苍擎也就是范墨罹的父亲,苍靳父皇的哥哥。
当年苍霄天篡位将自己的哥哥亲手杀害,以及七十二位嫔妃,六位公主,三位皇子杀害之后便只剩下范墨罹一人。
范墨罹的母亲,就是范姓,当年苍霄天逼宫时,范皇后为了拖延给范墨罹离开皇宫的时间,最后放弃了逃离,用最残忍的方法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伺候范皇后的嬷嬷带着范墨罹离开皇宫之后,逃离到了自己的家乡,那时候范墨罹不过才十岁。十年,嬷嬷一直叫他为范墨罹,隐藏身份,苍乃犀照国姓,所以十年之后嬷嬷最终在死之前告诉了他身世的真相。
“所以,慕容,不是范墨罹死,便是我死。”
慕容音淡笑,如今陛下病倒,再过不久苍靳即位,他如此个性真不知道到时候会发生怎样的事情?不过说来,无辜的不仅是白素萝,范墨罹又何尝不幸?
“弥烟是叶宰相唯一的掌上明珠,太子妃的位置,似乎非她莫属了。”
“那是自然,我曾经许诺给她的。”
“哼,你们之间还真像,没有爱也不需要爱,权利就能满足你们。唉还是平凡人最幸福啊。”慕容音温和一笑,然后潇洒的离去。
“大少爷,大少爷。”街道另一头传来入黄莺般清脆的声音,慕容音回头,原来是小丫头芗环。“你不在家伺候娘,跑街上来做什么?”
“正是老夫人吩咐奴婢请大少爷回府的。”芗环喘着粗气道。“你可知,因为何事?”慕容音皱了皱眉,感觉有麻烦了似的心里有些慌。
“陈家的小姐回来了,今日特地前来拜访呢,老夫人让你回去见见她。这陈姑娘长的可是国色天香,美的沉鱼落雁,和你自小还定过亲呢。”
“什么?”慕容音脸色一变,又道:“我为何不曾知晓此事?”芗环猜测道:“兴许是陈小姐自小很少在家,所以老夫人也没有提呗。”慕容音点点头道:“先回家瞧瞧再说吧。”
慕容音步伐轻快,转了一道弯,走经过一个小巷他家就到了。
慕容府,犀照第一大世家,富可敌国。据说是前燕慕容氏的后代,血统鲜卑人。慕容家人,代代生的姿容秀丽,男子生的比一些女子更为美丽。当年慕容冲,可不就是十二岁便已倾国倾城了么?
芗环直接带他入‘清响堂’走去,还未进去,大老远的就听闻里面传来笑声。慕容音嘴角微微轻扬,然后快速走进堂内。
“母亲大人,儿回来了。”慕容音恭敬的行了礼,慕容夫人抬了抬手,意识他不必多礼吩咐他坐下。举手投足间,皆带着贵气和仪范,坐的极为端庄,面带和蔼浅笑,一派家主典型的气度。
“来,为娘给你介绍。这便是你陈世伯之女,陈挽香。”慕容夫人淡淡微笑道:“挽香自小体弱多病,后又送去青华山,由方士为她治病。如今归来,想必体质已有所改变了。”
“伯母说的不错,挽香如今的身体和平常人一般无疑。”陈挽香生的明眸皓齿,蛾眉弯弯,冰肌玉骨是一个干净如同清泉一般玲珑剔透的女子。坐像端庄有礼,大方得体,乃大家闺秀的典范。眉眼间有几分书卷气息,看起来是个十分多情的柔弱女子。声音珠圆玉润,余音绕梁听罢回味无穷。
慕容音向她看去,却不知陈挽香也正偷偷的抬眼打量他。
两人目光相撞,陈挽香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急忙垂下头。慕容音不禁一笑,陈挽香双颊嫣红,羞怯腼腆,目光仍不住偷看慕容音。
慕容夫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点了点头道:“你们二人好好聊聊吧,老朽乏了。上了年纪,瞌睡也多。”说完打了个呵欠,在芗环的搀扶下,睡意倦倦的离去。
“恭送母亲大人。”慕容家教育礼仪颇为严格,每一步每一处都要彬彬有礼,礼仪尤为重要,对一个人的礼貌,在那个人的作风上就能看出,一举一动,哪怕一个眼神。
“慕容公子。”陈挽香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他,轻声唤道。“不介意的话,可唤音一声慕容大哥。”从第一眼,慕容音就把她看作妹妹一般。可是看他时目光含羞带怯的陈挽香,似乎并非就把他当做哥哥来看了。
“慕容大哥。”陈挽香从小被从去青华山修养,没见过多少人也没有见过多少事,不谙世事长大。生性腼碘,看着慕容音说话时既娇羞又胆怯。
时间不疾不徐,太阳落坡,在山的那一头映出红彤彤的半张脸。天上和云一片金橙色,艳丽而脱俗,美如彩色画卷。
白素萝坐在屋顶,双手拿着手机,按下快门,原以为是一幅美丽的画会拍下来,结果在那瞬间,却照进一个人。
“唉,你干嘛挡着我?我是在拍风景,可不是拍你。”白素萝脸色不善,颇有些烦躁的嚷嚷道。“给我看看。”范墨罹伸出手,眼神里含着威胁的意思。语气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凭……凭什么?”白素萝有些惧怕那没有感情色彩,冰冷胜似雪般的眼神,但是她从来不是狗腿的人,别人威胁她就立马服软。
范墨罹不说话,就用眼神看她。
白素萝不说话,也用眼睛瞪他。
可是最后,谁赢了?
当然是不言苟笑,一言不发,冷飕飕的冰块先森赢了。
白素萝把手机递给他:“可别吓着了,而且你看了也不懂。”范墨罹淡声道:“这是我?你画的?什么时候的事?为何要偷偷画我。”目光专注的投射在她的脸上。
却见她一脸吃惊。
“这是你没错,可我不是画的。就在刚才一瞬间你就在里面了,我没有偷偷画你,是你自个出现在我面前,然后咔嚓一声,你就被照下来了。”见他好像没听明白似的迷茫模样,白素萝拿回手机,对着红霞:“你看,是这样的。”按下快门,红霞被拍了下来。
“这是个好东西,能把这些东西一瞬间画下来,而且精准度十分高。”白素萝咳嗽了两声,既然他这样认为,她也就不反驳了,懒得解释。
到了夜晚,白素萝收拾好东西之后便跟着范墨罹回魑魅楼。
夜晚的街道没有一个人,风呼呼刮着。
“你家在哪里?远吗?”白素萝看着他。“不算太远。”这是一个不怎么明确的答案,白素萝闭上嘴懒得再问,反正走过才知道,何必浪费唇舌。
范墨罹突然停下脚步,几片残叶从天而落,白素萝张了张嘴刚想问,随即又闭上。
她感觉到此刻气氛很紧张!
右侧房屋上传来一阵响声,扭头看去,十几名黑衣人速度极快的从房上跃下然后将两人团团围住。
黑衣人带头的站在屋顶,黑色披风被晚风吹的呼呼作响。
只见他手中的剑,一横,那些黑衣人便个个朝范墨罹杀去。
范墨罹身上还有伤,被这么多人围攻肯定是要打败仗的,白素萝站在一旁急死个人,怎么没人向她动手呢?
半夜三更刀光剑影,此刻这里正在上演一出惊心动魄的武打戏。白素萝虽然很想用手机录下来,但是万一被杀死了,那才真是倒霉透顶。
这时,她放下背包将里面一罐灭蚊器拿出来,看了眼有些招架不起的范墨罹,一咬牙一闭眼,一声大叫冲了过去,对着那群黑衣人乱喷。白色的水雾喷在他们的眼睛,顿时一阵涩痛袭来,难受的他们嗷嗷大叫。
范墨罹愣了愣神,白素萝扯着他就跑。
黑衣人带头的那位轻盈跃到白素萝两人面前,剑已出鞘,泛起冰冷的寒光。
“你受了伤,你先走,我来对付他。”她早就注意到范墨罹在刚才抵抗中背上的伤口已经撕裂开来,鲜血已然渗出,黑袍变的更加深色。夜晚里,白素萝分明看见了,也闻到了鲜血的腥味。
“你不是他的对手,他们要杀的人是我。你走吧!”说不清此刻范墨罹心中是什么滋味,既不甘心,又舍不得。不甘心死在苍靳的手里,舍不得,他忽然舍不得眼前这个救他的女子。
“不要小看我。”她话还未说完,那黑衣人带头大哥已经不客气的挥剑过来。白素萝踹了他一脚,冷声道:“你再不走,就死在这里了。与其两个人死,还不如死一个好了,但你要记得明年的今天,要为我上坟就行了。”范墨罹会武功,就算逃可以轻而易举,但是带着她就不行了。
即便是用轻功,可是他受伤的身体如何承受的了她?
“白素萝。”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冰人有时候也会被融化。
范墨罹皱起眉毛,在月光照耀下,他的眼里好像氤氲起泪水。
有时候见义勇为,是个很傻很二的人才会做。白素萝看着范墨罹,眼神告诉他的讯息是如果我果真死了,请麻烦帮我报仇。
她把背包甩给了范墨罹狂吼:“给我好好保存,然后滚!”范墨罹感动的脸分明黑了,最后一咬牙他三步两回头的离开了。
白素萝正和黑衣带头大哥较量,对于古代人来说跆拳道法招式古怪,他一时还不能看出破绽,于是想捉住白素萝也没有那么容易,但是他发现这招式打起来很费体力。
他想等白素萝累极了之后在轻而易举的将她抓住,于是黑衣带头大哥就配合着白素萝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