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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法玛

颜寒一大早起床,回味这种起床后还会有困意的感觉,他洗刷过后匆忙吃过早餐,离开令人郁闷的住处。虽然左肩的枪伤尚未愈合,但完全不阻碍颜寒调查工作的进行。相比下他更害怕无所事事,过分空闲的情况,那种感觉对他来说真不好受。

来到工作室敞开大门,室内还是一片文件堆积如山的场面,然而却给他一种阔别重逢的感觉。时间还过于早,工作室里没有同事们的身影,但在颜寒看来,他跟同伙们一起拼搏的情景仍然历历在目。

“新的一天开始。”颜寒边伸懒腰边往里走。

“啪”的一声,彩带喷出,“欢迎你回来!”是余成海在门后。

苏晴跟方文信从其他隐蔽地方捧了个蛋糕出来,大伙也随着走出来。

“来,来,欢迎我们的英雄回归!”众人激动。

颜寒愣了愣:“喂喂,你们有点过了吧,这里是我们工作地方。”

“没有,没有,头儿,我们今天只是给你带个早餐来而已。”大伙嚷道。

“好,你们的心意我心领啦,这是我们工作的地方,太吵的话会影响到其他同事。”颜寒说。

大众听他这么一说,心想挺有道理,于是扫兴地静了下来。

陶越这时候才在门外走进来,皱眉地与各位相对视,然后他淡定地抬手看了下表:“额……现在离上班时间还有半个多钟。”

一两秒后大家方才会意到,“哗”地继续大声嚷嚷。

“英雄!英雄!热烈欢迎我们的英雄颜寒回归!”

颜寒单手捂眼摇头苦笑,陶越也少见地露出笑容……

大家都在欢声笑语中吃着蛋糕,停止了喧闹。

颜寒有话要说:“这次的南非之星案,虽然没有能捉到我们一直追铺的‘无影神偷’,但是我们团队的合作精神促使我们以最佳的方式,成功处理了现场的突发现象,迅速击破了杰克盗窃团。”

“这不是我什么个人英雄所为,是大家的团队合作!”颜寒郑重其事地说话。

各位同事看着颜寒静下来听。

“这不是开玩笑。如果没有我们的站岗人员,如果没有我们的AB队跟进,如果没有陶前辈谈判给我们拖延时间,如果没有苏晴安抚家属情绪,整个计划就根本运作不起来。”

陶越开始更加欣赏这个叫颜寒的家伙,苏晴被他说的脸蛋通红。

“当然,还有救了我一命的成海跟文信。”颜寒望了望一旁的方文信、余成海。

余成海不好意思地搔头,倒是方文信在大方地微笑。

“以及在场的各位同事,这次我们能顺利地救出人质,能击破杰克盗窃团完全是大家的功劳。”颜寒感受着同事们的目光,深鞠一躬。

众人听完颜寒的一席话,有的欣慰地鼓掌,有的继续嚷嚷道。

“今晚跨年夜KTV包厢,颜寒的!”

“颜寒……”

“噗”的一声笑了,颜寒忽然感觉这班家伙转的太快了:“好,好,我们今天先把杰克盗窃案的收尾工作给结束。”

大伙随声应好,都接着工作去。颜寒看见方文信还默默地望着他笑,所以走过去跟他聊两句。

“文信,你给我准备那几样装备,可以说,少一件的话,估计我今天都回不来。真是感谢你小子。”

“没有,没有,装备再好,也要用的人懂得怎么用什么时候用才行。”

“我只能说你这家伙真够默契的。”颜寒拍拍方文信的肩旁,“不过,我要问你个问题。”

“你这些东西都什么时候准备好的?”

方文信得意道:“我以前是拆弹的,后来转做警方程序跟机械操控员,有过一两次应变突发现象的表现,所以我向上头申请过整合一箱特殊装备给我们专案组用。每逢我们组外出办案我都会带上这箱东西,因此你突然要我找微型爆破器、微型手枪、全球定位系统,我还是能即时拿出来的。”

“你真行。”颜寒给他竖拇指。

“那当然。”

两人笑谈,恰巧的在这次事件中形成默契。这个时候,一直很安静的苏晴走过来他们俩身边。

“阿寒,这是……这是很好的伤药,我……我希望你能收下。”苏晴双手递上药品。

“哦……对了,我想起我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完成,阿寒我先走咯。”方文信暗笑。

颜寒以异样的目光送走方文信。

“好的,谢谢。”颜寒知道苏晴是个真诚的女孩。

停滞了两三分钟,双方无话,苏晴欲言又止的样子,颜寒等着她,无奈她最后也只逼出句“我工作去了。”就匆匆离开。

“呼”颜寒呼出口气,心想这孩子,转眼见陶越过来也似有话要说。

“欢迎你回来。”

“谢谢。”

“你很了不起,能带领出一个这么优秀的团队。”

“哪里,哪里,晚辈还有很多需要前辈指点的地方。”

陶越没有注意颜寒的客套话,以深邃的目光怀有歉意道:“抱歉,我愿意收回以前对你的任何偏见。”

颜寒愣了愣,招牌式的笑容道:“谢谢前辈,希望我们以后的合作能更加愉快更加成功。”

“恩。”

颜寒察觉到这次杰克案件的成功收获非同小可,不仅仅只是表面上的胜利,整个团队的士气、默契都得到了提高。

颜寒聊着聊着,恍然发觉好像少了个人:“陶前辈,韩安容呢?”

“她在录杰克盗窃案的结案口供。”

“噢。”颜寒四处扫视,工作室里确实缺少了韩安容的身影。

“她应该很快就录完回来了。”

“恩。”

这时候大家都各就其位,埋头工作,不知觉中对‘无影神偷’的调查已进行了六个月之久,从一开始的茫然失措,毫无罪犯的线索,到现在大家由无线索中发掘各处细节锁定嫌疑人,团队已然具备真正的合作能力。

天气渐冷,颜寒能感受到,但他完全想不到今晚就是跨年夜。

一两个小时的文案工作算是告一段落,颜寒要梳理一案件的细节。他查看到一份文件记录说:在湖边发现泳泉的尸体,离尸体不远处有打斗痕迹以及一滩不属于泳泉的血迹。

颜寒回想起在森林行走时还听到过两声枪声,不知那两枪声是这么一回事,再细想最后追上他跟温绿依的是李林成而不是杰克。

“杰克跟块头目前还没有被警方逮捕吗?”颜寒问。

苏晴摇摇头:“我们赶到的时候只发现已击毙的两个罪犯尸体,分别是李林成跟泳泉,其他就再也没有找到了。”

“恩……”颜寒沉思。

“还有两个罪犯去向不明,那这案件还不能结……”颜寒只说到一半。

“咔”门被推开,所有人目光都转到门口,是韩安容进来。

颜寒对她点头示意辛苦了,她颔首回应。

她后面好像跟着一个人,颜寒隐约看到。

“颜寒,你果然是个命硬的家伙。”原来是温绿依。

颜寒听到温绿依这样的开场白,真不知道要摆出怎么样的表情才好。

“温小姐,这里是我们工作的地方,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的南非之星找回来没有?”温绿依不屑道。

颜寒搪塞,连忙看向韩安容,意思是问:你怎么把她带过来?

韩安容笑道:“我刚刚给温小姐录完杰克盗窃案的结案口供,她让顺便带她过来看看。”

颜寒无奈想:这里可是警局。

“颜寒,你到底能不能找到南非之星没有?”温绿依明知故问。

“好,就由我来送温小姐一趟吧。”说着,颜寒就站起身来往门外走。

众人见状都忍不住笑。

颜寒一路带着温绿依走,“大小姐,我答应过你会帮你找到南非之星,你放心。”

“要等到什么时候?”

“额……我尽快。”

温绿依默默地跟在颜寒后面,两人进入电梯。

温绿依似乎在盯着颜寒的枪伤位置:“你运气挺好的嘛,那枪居然没把你射死?”

“是啊,子弹穿过的地方应该离心脏不远。”

两人陷入沉默。

“叮”电梯下到最底层,颜寒继续带着温绿依走。

“你应该没事吧。”颜寒问。

“恩。”

两人能看到警局的门口了,外面有停着温氏集团的专车。

“我希望你能履行你的诺言,帮我找到南非之星,因为那真的对我很重要。”

“会的,我一定会。”颜寒坚决道。

“哪怕,有一天你们警方不行的话,我也一定会把它找回来。”温绿依停在车前,正要打开车门。

“你可不要再那么莽撞。我答应的事,一定说到做到。”颜寒回想起,她被劫持的事就不由的骇然。

温绿依听闻,像生气了似转过转身来对着颜寒:“喂,你把我当什么啦?那天晚上我只是一时大意,以为罪犯们逃不掉了,应该会丧失斗志。”

“是,是。”颜寒无奈笑。

温绿依越是生气:“你笑什么?不准笑!我的侦查能力可是一点都不比你们警方差。最先发现杰克盗窃团模拟‘无影神偷’作案方式的,是我自己经过分析找上你们,如果没有我,你们能击破杰克盗窃团吗?还有,最先发现杰克盗窃团在主控室的也是我,你那个时候还迷迷糊糊的因为停电找不着方向呢。”

她气冲冲地把话说完。

“好,我知道,我只是为温大小姐的安全着想,没有怀疑你的能力。”颜寒收回笑容。

温绿依听到他为自己安全着想,脸红起来,转过身去拉开车门:“不用你管。”

“那我只送到这里咯,温小姐。”颜寒挥挥手。

温绿依没有回他话,上了车关门前最后望他一眼,车很快地启动然后远去。

颜寒伫立了一会,没想到她“再见”也不说一句就走了,大小姐果然是大小姐。

他回到工作室门外,能听到里面同事在大声议论什么,但打开门后,顿时大家又埋头工作,安静不出声,不过他能看到部分人在边偷看他边窃笑。颜寒异样眼神看着他们暗想,一帮奇怪的家伙。

他继续拿起自己原本的文件:“好啦,我们继续工作。”

“刚刚说到,杰克跟块头的行踪都不明是吧?”

“是的。”

“那这个案件我们还不能完结,把相关的资料再交到重案组那边,让他们出通缉名单。”

“好的。”

…………

接着的时间里,专案组的组员继续忙活在工作上,颜寒刻不容缓,他得筹划出新的计划。

——————————————

昨天晚上算是愧慕近几个星期来,睡的最好的一次。他下楼到餐桌前,看到是母亲为他准备的早餐,由于睡眠充足使他胃口稍稍好转。

愧慕吃着早餐,迟迟不见父亲下来就餐,感到疑惑:“爸他人呢?”

母亲洗刷着餐碟道:“他提早出去了。”

“这么早就上班?”愧慕看看手表,心想父亲没打算一起载我回公司?

“他今天一早好像要去恒源码头。”

“恒源码头?他去干嘛?”

“据说是今天晚上的游轮跨年夜直播,你爸是赞助商之一,所以今天一早去现场看看。”

愧慕默默地喝完牛奶,心里默念这几个字“游轮跨年夜直播”。

“这个项目很盛大吗?”

“这个你要问他,不过我听说,这应该是全国首个跨年夜在游轮上直播的,估计全国关注度、收视率都应该会很高吧。”

关注度、收视率高?愧慕回想起盲目那句话“让全世界知道你的存在。”,他像又想到些好玩的东西,放下餐具,收拾好东西后往门外走。

“额,知道了。我先走咯。”

“你又要回公司吗?今天不要忙太晚,我们要跟你爸出席那个游轮跨年夜现场。”

门已合上,愧慕没有回应她。

母亲看着远去的愧慕叹气。

愧慕到走往马路举手想要召唤出租车,他对盲目道:“盲目,我们的机会来了。”

一直跟随愧慕的盲目这才说话:“什么?什么机会?”

“你不是说过吗?就是让全世界知道我的存在。”

盲目搔这头,不明所以:“什么?”

“呵,我看我还是先带你去看看现场吧。”愧慕习惯了这种,隐含着深意的笑容。

————————————

游轮上的甲板宽敞,各处原本摆放东西的位置都腾出来,陈设宾客席,以及华丽闪亮的大舞台。照明灯、射灯已准备完毕,各个摆放摄像机、音响的地方,都捆扎着一串串线路。

几个宾客席上坐着人,估计是在看今晚节目的彩排。其中两个稍微坐近些的人在对每个节目、布场评头论足。

“愧老板,你对我们今晚的跨年晚会的布场还满意吗?”

“恩,还可以。”是愧承志跟电视台相熟的负责人在交谈。

“我们节目主持人,开场跟结尾台词都有你们赞助公司的名字。”

“恩。”显然愧承志今天是来谈生意的。

“不知道你,对我的节目还有什么要求吗?”那人说着给愧承志递上节目时间安排表。

愧承志在扫视表单:“做的挺精细嘛,节目时分秒都精确到。”

“哪里,哪里。”那负责人喜笑颜开。

愧承志把表放到桌面上,开始往舞台上游走,那负责人也跟上。舞台很宽敞,彩射灯宽屏幕的设置,让整个舞台上了个档次。愧承志满意地颔首,却突然从不远处听到把熟悉的声音。

“爸。”

愧承志朝声源方向看去,原来是愧慕,他招招手继续站在原地谈话。

愧慕走了过去,来到了父亲身旁。

“这位是?”那个负责人问。

“我儿子。”

“噢。你好。”负责人跟愧慕两人相互打个招呼。

“你怎么过来了?”愧承志问儿子。

“我想过来看看电视台幕后工作。”愧慕撒谎。

“恩,难得你有这个心,今天就跟着我看看吧。”

跟随的负责人倒懂得奉承:“愧老板,你儿子挺好学的。”

愧承志颔首笑着,两人的对话没有因为愧慕的到来而终止。相反的两人聊的工作安排事情更细,第一是因为愧承志想要给孩子见识见识,所以敞开了自己跟负责人的话题,第二是电视负责人那边也需要奉承愧承志这位大赞助商,所以被问到的知无不言的,而这对于愧慕来说正好大有裨益。

“今晚跨年直播你们台的收视,应该能拿下全国第一吧?”愧承志相续问了好几个问题。

“当然,全国首个在游轮上的跨年晚会,关注度一定是空前最高,而且我们请的明星阵容一点都不逊色。”

愧承志停下来四周看,似乎故意给愧慕发问时间。

“如果在直播中有突发现象你们会怎么处理?”这是愧慕首个问题。

负责人愣了愣,看来愧慕一眼:“当然,一个节目的策划是必定要有备案的,特别是我们首次在游轮上直播节目,会有各自意想不到的情况,例如突然性的断电,或者说火警,我们都会有备用仪器跟灭火工具来处理情况。”

“不过,这种情况基本是不存在的。”负责人含笑道。

“噢。如果说是节目的编排出现错误之类的呢?”愧慕装作虚心请教。

负责人略皱眉:“额……这种情况嘛,我们会按情况而定,如果影响不大,不会被观众察觉我们都不制止,毕竟是直播节目,太过冒然地打断,问题就大了。还是那句话,我们节目经过反复地彩排,出意外的现象基本没有。”

愧慕点头,负责人对愧承志以笑示意刚刚的尴尬话语。

愧慕接着四处观察,问题接连不断,他像在考量这个舞台:“这个装置在舞台后跟舞台前隐秘处,是倒数用的礼炮吗?”

负责人瞅了眼:“哦,那是接近倒数最后一个歌唱节目,歌手登场前的礼炮。”

愧慕听到这样说简直是两眼放光。他们三人游走完整发舞台,回到愧承志先前坐的宾客席。

他们坐下两个又继续聊回生意上的事情,聊得正入神,没有注意愧慕。

愧慕这时候才注意到了桌面上的节目时间安排表,感觉就像一切都为自己布置好一样。他偷偷地转过身去用手机给那张表拍了张照。然后他装在耐心地坐听了会,看看表道:“爸,我有事先走。”

“恩。”

“我下午还能进来参观一下,准备开播前的工作吗?”

“没问题,你给我打个电话。”负责人一口答应了。

“好的,谢谢。”愧慕要了电话后,匆匆离开,舞台考量过完全合适后,他忙着去准备些道具,准备进行一出盛大的演出。

“盲目。”

“恩?”

“你等着看今晚的演出。”

“恩。”盲目的怪异笑嘴。

愧慕有种忍不住的兴奋。

————————————————

专案组这边的杰克盗窃案收尾工作基本完成,颜寒最后一次查阅,韩安容也已经把大部分的文件交到重案组那边。

“恩,很好。杰克盗窃团这起案我们就到此放手了。我们接下来的重心继续放向‘无影神偷’,也请大家今后更加努力。”颜寒合上文件夹。

“好。”大家异口同声,有的人已在舒展疲惫的筋骨。

颜寒看到众人疲惫的样子,展开笑容宣布道:“大家最近都辛苦了,今天晚上跨年夜派对,晚餐KTV包厢我包了!”

原本疲惫的一群家伙欢声雀跃起来。

“你们这帮家伙。”颜寒无奈笑道,“没有家室的今晚上跟我啊。”

“有家室的能不能把家人都带去?”

颜寒嬉皮地摇摇手。

大伙越笑越开,一直神经紧绷的组员,此刻都得以放松。

“苏晴,你跟文信一起去计算一下人数然后订房。”

“好的。”

…………

一年最后一个黄昏,太阳西下落到海平线上,云彩叆叇。愧慕很少能看到这么漂亮的落阳晚霞,特别是在海面上。

“盲目,你说明天的太阳会不会更美好?”愧慕在游轮上停住脚步。

“我不知道。”盲目跟着他后面,摇摇头道。

“明天的太阳一定会更好,一定。因为明天是新的一年。”愧慕接着离开游轮。

盲目糊里糊涂地跟在后面:“愧慕,你准备好了?”

“恩。”

另一边,颜寒跟组员们畅饮畅谈,今天晚上算是专案组六个月以来最开怀的一晚上,组员们难得抛开工作谈谈其他事。

一位酒过三巡的同事,说话开始肆无忌惮:“阿寒,我说,那天被劫持的晚上,你跟温小姐都经历过什么啦?”

颜寒喝着杯酒呢,也忍不住喷了点出来“噗”。苏晴竖起耳朵来听。

“额……也没经历过什么,大概就……一个警察履行义务保护人质的经历。”颜寒自己都得给自己这个讲述感到佩服。

“哦?说的这么规范,一定有鬼咯。”同事们纷纷笑话。

“喂,我说履行警察义务怎么就有鬼啦?”颜寒说。

“你们孤男寡女的在外面远郊森林,经历了一晚的生死劫持,怎么样都有点故事吧。”同事有点醉似的笑脸。

“改天我跟你们到外经历一晚上,你们就知道什么都没有发生啦。”

“跟我们当然不会有事发生。”

众人嘘声一片,颜寒借着伤口刚愈合不宜喝酒的理由,先到洗手间。正巧他在洗手间外面的共用洗手盆旁撞见韩安容。

“安容姐,怎么啦?今晚不开心吗?”

“开心,当然开心。”韩安容隐约有点芥蒂。

“对了,安容姐,我要感谢你在案情突发的时候,给我帮的忙。”

“噗嗤”一声笑,韩安容是没想到,本来应该是自己向颜寒道歉,表示之前一直对他有偏见的歉意。现在反倒颜寒先向自己道谢了。

“噢,没有,是我要表示歉意,因为之前我一直对你有偏见。”

颜寒点头示友好:“没事,就不提那些陈年旧事啦,那些事都快变成上一年的旧事了。我们回去吧。”

“恩。”

这次,颜寒在回去的走廊上,感觉到这个团队跟‘无影神偷’真正要交锋的时机到了。他看到房间里原本各不相识、不信任、有怀疑的团队,今晚过后是看不到。他打气精神来,今晚好好放松一下。

苏晴闷闷不乐地调电视频道,电视画面被调到一个布置华丽以海面为背景的舞台晚会上。颜寒无意注意到问:“这是什么节目?”

苏晴见颜寒搭理自己,兴致勃勃道:“据说是全国首个以游轮为舞台的跨年晚会。”

“哦。”颜寒眼睛停留在电视上。

————————————————

晚饭过后的时间,游轮星光璀璨地靠在码头边,大海幽黑而沉寂,远处海天相连的一轮弯月是道美丽的风景。主持人们的相续亮相,拉开这次游轮跨年晚会的序幕。

愧承志夫妇晚装出席,坐在靠中间的宾客位置,抬头望着舞台的表演。

“愧慕怎么没有跟来?”愧承志的疑问。

“你儿子,他今天傍晚的时候打电话跟我说,他要跟同事们去过节。”

“这孩子,过节也不愿意跟父母过了。”

“都嫌我们老了吧。”愧慕母亲道。

“随他去吧,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世界。”愧承志也无所谓了,他平时就知道愧慕并不喜欢跟父母在一起。

夫妇两人专心看着舞台上的演出。现场舞台灯光闪耀,歌手悦耳的歌声,伴舞扬起优美、曼妙的动作,营造了整个晚会的气氛。户外晴空海面,让人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不与一般晚会相比,视线都挤在一个室内。

节目安排的合情合理,杂耍演员带起现场的紧张激情,谐星演员让在场观众畅怀大笑,歌手用自己动人的声音缓和着其中观感落差。

许多许多人都沉醉在节目中,不为意时分秒的划过。

…………

与此同时,愧慕确实在跟同事们过跨年派队,KTV包厢里歌声吵杂,烟气笼罩,甩骰子的同事大口大口地对酒喝。愧慕全然掺不入其中,因为他心里另谋其事。

“喂,阿慕,怎么一个人在喝闷酒?过去跟我们一起玩啊。”一个同事走过来拉愧慕。

“不好意思,我今天有点肚子不舒服。”愧慕假装捂着肚子。

“你别给我装,刚刚不是还好着呢。”

“我没装,我可能一时对这啤酒有点不适应。”愧慕哀苦的脸色。

那同事见状真以为愧慕是喝多了:“那你需要去趟医院吗?”

“不用,让我坐会就好。”

“好,你自己注意点咯。”

愧慕把同事支开,暗暗看下表,他知道时间快到了。

KTV包厢里的同事注意到,离倒数时间不远,新的一年即将到来。

“先不要唱了,先转一下跨年直播吧。”

各位应许,把KTV大屏幕画面正好转到游轮晚会的直播现场。颜寒乘机悄悄地离开包厢,来到厕所的单独房间。

“盲目,跟上我脚步咯。”愧慕有点小紧张,而更多的是他兴奋难耐。

盲目一直跟着他左右,注视着他一天下来所有的准备工作。

直到离新年的最后五分钟整,看着愧慕遗留下的衣服,盲目瞪大双眼嘴角扬高,状态一举到了从未试过的兴奋程度。

游轮舞台上迎来最后的一首歌,主持人以柔和的声音,台词铺垫介绍出乐队与歌曲名字。

“让我们尽情欣赏最后的一个节目。”

掌声雷动,“啪”的一声现场舞台的礼炮喷出,灯光聚集。

乐队还没有登场,在纷纷落下的彩带中,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舞台上首先闪现一个身披红黑色斗篷,头戴特制头盔的人。他全身装扮把自己遮掩的密密实实,让人甚至看不是是男是女。

在场所有人赫然,都不清楚节目安排方人员搞什么鬼。

黑衣人拿下架子上的麦克风,开声道:“大家好,我是今天节目导演组临时特邀的一名魔术师,他们临时决定,最后的一个节目由我来为大家呈上。”声音被头盔里的变音器处理过,发出扭曲怪异的音色,反倒让观众添加了不少神秘感。

“就像我刚刚的出场时闪现般,让我来为大家献出毫无破绽的魔术吧!”

场面沸腾,观众完全看不出是突发现象,都以为是节目方安排的神秘表演。

幕后工作人员一片混乱,灯光师、调音乐背景人员、伴舞等全都不知所措,因为这节目时他们彩排时完全没有看多过。

监制人开始惶急地用无线电对讲机联系导演组。

“老陈,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多了特邀节目,我们完全不知情啊!”

“我们导演组根本没安排过这样的节目。”

“那上面的人是谁?”

“不知道。”

监制人咽了咽口水,冷汗直冒。

“解决方法呢?我们现在要怎么解决这种情况?”

“你先冷静,冷静。我现在在前台看着,我想想办法。”

监制人越发紧张,从后台拐角处望出去,看见那个黑衣人的背面,他生出一个万不得已的决策,颤抖道:“老陈,现在我们这个节目全国人都在观看,要是出了差错,你我肯定是明天的头条人物。”

导演组对话机里发过来的声音低沉。

“要不这样吧……老陈,现在观众还不知情,如果黑衣人能熬过最后这五分钟,我们到后台再把事情解决,不要把事情外传。”

“随机应变。”这是导演组最后的声音。

监制人让灯光师看情况配合那位黑衣人,尽量不要让观众发现。

…………

黑衣人已然融入了这个舞台,他随手变出各种物体的魔术表演以及特殊的肢体语言带动着全场观众。

观看者们热情高涨,忍不住激动。

“当然这些都只是些雕虫小技。”黑衣人把变出来的东西全都抛开。

“接下来的这个大型魔术,将会在新的一年里逐渐改变世界!”

听到黑衣人这样说话,全场的人都瞪大眼睛,好奇心被勾起,想不懂这个会改变世界的魔术会以怎么样的方式呈现出来。

“为了以作对比,我们先来看看现在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黑衣人左右手边顿时变出两块比人还要大的展板,分别贴着张大照片,左手边画面里是一个肥胖富人在糟蹋桌面上各种名贵菜式,右手边是个浑身邋遢的小女孩颤巍巍似的吃着劣质食物。

观众不明白黑衣人的意思,但是,对于他的凭空变出两块比人还大的板子,感到异常厉害,鼓起掌来。

“大家可以看这两副画面,这就是我们现今文明社会不断追求人类平等的产物,右手边的人极贫,左手边的人极富。这样的现象是贫穷的人在吃不上饭,富有的人则奢侈地糟蹋穷人甚至一辈子都吃不上的食物。”

“这就是现实给我们的‘偏重天平’!”黑衣人情绪激昂,观看者默然,他们都感受到话题变得严肃起来,原本看戏法的心瞬间变的凝重。

“显然,我们需要一个会魔术的‘砝码’来平衡这样的天平。”黑衣人说着,伸手靠在胖富人的画面上,凭空抽出一沓现金,让人感到不可思议。他又转过身,把手上的现金按到小女孩的画面上,现金消失有如被按进了画面般,小女孩在画面中露出灿烂的笑容。

“这个‘砝码’可以让富人多余的钱财,转移到有需要的穷人身上。”黑衣人展开双臂。

所有人开始对黑衣人的行为举止议论纷纷,有的惊叹,有的赞同,有的高呼抗议。还有的人甚至对节目安排方的人员表示不解,怎么可以放这样的表演出来呢?

导演组在前台看着整个过程,已经知道不妥,连忙拿起对讲机说:“不行!不能让他继续表演下去!后台技术人员快插播广告,让警卫出来把这个家伙捉住。”

后台的制片人也满头大汗,完全没想到黑衣人会表演出这样的东西。

“快快,插入广告时间!”

同一时间,跟同事在庆祝的颜寒都在看这一台的直播,房间里的警员看到电视里的这里都愣住来。

颜寒咬紧牙握拳,看着黑衣人一幕幕的表演讲述。

“阿寒,我们现在赶快到恒源码头。”

“赶不上了。”颜寒摇摇头,“快点打电话让恒源码头附近的警局先去封锁现场。”

“好的。”同事们纷纷开始工作。

颜寒死死盯住屏幕。

黑衣人感受到全部人的高度瞩目,他让全世界知道了自己的存在:“敬请大家期待,我就是这个新时代里的———法玛!”

零点已到,预备好的海面烟火,如同万箭齐发般冲向漆黑的天空,五彩斑斓,异常夺目。

黑衣人鞠躬行了半个礼,广告画面插入。

颜寒看的画面直播被中断,他没有任何语言表达。

现场技术人员插入广告后,前台警卫一拥而上,观众惊呼声四起。

“快,快拦住他!不要让他逃!”

警卫不清楚黑衣人的路数,紧压着他向死角。黑衣人不慌不忙,左闪右躲的避开警卫的攻击,趁混乱中一名警卫摔倒在地,腾出空位,他捉住时机冲往游轮边上的铁栏杆,脚往栏杆一蹬,飞跃而下,坠入大海,消失不见。

刚刚好零点过后三分钟,KTV厕所里的单独房间,“呼”深呼吸声,是愧慕,他咧咧嘴似乎知道自己完美地完成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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