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的声音比起我的声音更让人感觉清晰，是欣喜还是无望？
“好吗？”她又问了我一遍，我错愕的看着她，不知该如何应答，面对着她，以往的大才子却不复存在，仿佛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傻子。
“我……我。”我竟说不出话，一时的不知所措让我变得无法说出心里话。
“你还是不愿看见我吗？明明就那么喜欢，我真傻。”她语气在怨自己，不，她在怨我没有说出口…….那句爱她。
她离开了我的视线，准确的说，她是跑出去的，我却没有拦住她，‘是我太傻，不是你，小菲。’
……
“方董？你不是……”小芬看见我很讶异。
“资料准备好，一小时之后开会。”我语气冷漠而平静。
“好。”小芬欣喜，或许是因为以前的那个我回来了。
“今天的会议很简单，如今陆式集团已经倒闭，有实力和我们竞争的有这么几个，我已经列举好了，你们看完后仔细记下我说过的话。”我干净利落地声音响彻着会议室。
直到会议结束，我准备走之前，“方董，你之前不是去了国外吗？怎么今天就……”
问我的人是我们公司的小苏（女），她是个对什么都好奇的人。
“因为我回来，所以我回来。”我含笑地说。
我知道她此刻肯定充满了疑惑，觉得这是个很莫名其妙的回答。
但其实这句话的含义是：“因为她，我决定回来，所以，我回来了。”
我开车来到陆大户的家，发现大门上贴了一张以前和自己家一样的封条，虽内心有一丝惊喜，但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面无表情的我离开了这里，开着车在路上寻找着她的踪迹，但我明白那只是自己给自己找的理由，这样根本不可能找得到她。
围绕着城市转了半圈，来到A大，我想进去寻找，可我随即明白她不会来这里，因为她，似乎不想再看到我。
可我却不想这样放弃她，因为——我爱她。
“嘭嘭嘭！”
我敲着门，站在公寓门口静静地等待着，不一会儿，门开了。
里面的人却不是她，而是……胡曼珊。
“方辰？你怎么来了？”她语气听上去似乎不太友善。
“她，人呢？”我朝里面望去，没发现她，蹙眉询问道。
“小菲？她……”胡曼珊也下意识的朝里面看去，而此刻小菲从房间内走出来，穿着卡通睡衣，一双迷人长腿露在外面，头发湿湿地，似乎刚洗完澡。
她惊愕的看着我，傻傻地愣着，缓缓地停止擦拭头发的动作。
我平心静气地望着她：“跟我走。”语气平淡。
“不去。”她侧着头似乎不愿看我，不问缘由反驳，情绪低落。
我走进去，想拉着她的手，可她却朝后退去，不让我抓住，我的内心很痛，手停在半空，久久未放下。
“小菲，你们……”胡曼珊愕然地说。
“妈，你先回房。”她侧低着头不看我，望着地面说。
胡曼珊不缓不慢地走进去，可我眼里只有她，根本容不下任何人。
“你想这样躲我吗？”我语气平淡，可内心却很是伤痛。
“是你选择逃避，你不该来这，这里没有你找的人，你走吧。”她的语气平淡而具杀伤力，一句就可以把我全盘否定，如此狠心的回答。
“我要的人，就在我面前。”我笃定地回答。
她没有说话，头依旧低着，没有看我。
“我已经全部都知道了，一直以为是我在保护你，后来才知道其实，是你在保护我。”我平心静气地说，可内心却早已按耐不住对她的愧疚。
听到我这番话，她错愕的看着我，似乎不相信我全部知道。
“我们是夫妻，只是少了一场婚礼，是我没有尽到夫妻之间的义务，也许是宿命，让我遇见你，所以，我不打算再放手，我爱你，小菲。”
这句久违的话最终还是从我口中说了出来，一直没有说出口，是我的遗憾，也是对自己妻子的愧疚。
“你……”
小菲惊愕地看着我，或许这是她想要的结果，也是她始料未及的答案。
“对，这是我的决定。”看着她那我早已猜中的表情，给她的答案也是满满地肯定。
“回来吧。”
我渴望着她回来，回到我身边，内心和言语此刻达成一致。
“我……”
她还是犹豫，不肯答应吗？看着她低下去的头，我看不到她任何表情，只能静静地等待她的答案。
“回去吧，小菲。”
片刻，胡曼珊从房内走出来，轻叹一声，刚说的话她似乎全部都听见了。
“妈，你……”小菲惊愕地看着胡曼珊，微皱着眉，似乎没想到胡曼珊会这么说，而我却只是平静地望着小菲，仿佛早已知道胡曼珊会站在我这边替我说话。
“虽然，你不是我亲生的，和你爸度过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子嗣，这是我的遗憾，但我还是衷心地希望你能得到幸福，我看得出方辰对你是真心的，小菲，你没有理由再拒绝一个对你真心的人。”
胡曼珊一字一句说的特清楚，仿佛是在感慨人生。
小菲沉思着……没有开口。
“方辰，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胡曼珊地语气略带哀求与委屈，她的举动让我感到很愕然，但我的脸上依旧冷漠，平静。
“如果你是为了陆大户，你大可不必求我，因为，我拒绝。”我冷漠地语气瞬时蔓延着整个房间，仿佛她说的与我无关。
“你真的就不能考虑一下吗？”胡曼珊哀伤地问。
“方辰，你……”小菲愕然。
“没有必要。”
冷冷地四个字终结了她们的说辞，打断了她们接下去说的欲望，因为，我无法彻底原谅他……陆大户，曾经陷害我父母，如今又伤害过小菲的人。
“那我也拒绝，你对我的爱。”
小菲的话彻底地伤害到我，刺中了我的心脏，“你是在威胁我？”
这并不是我的质问，而是哀求。
我天真地以为我们的爱情是建立在没有任何干扰的基础上，我仍然希望她会摇头，说不是。可我错了……她选择点头。
“小菲……你不能拿感情开玩笑。”
“妈，别说了。”她决绝地神色展现在我面前，让我痛彻心扉，内心却犯贱地还想和她在一起。
“一句话，你跟不跟我走？”我已经失去了平常地耐心，这是最后一次忍耐，等待她的回答。
“除非你答应。”
她的话给了我答案，一个让我彻底死心的答案，方辰，放弃吧，她早已做出选择，她要的不是你。
内心咆哮而愤怒，可我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风平浪静地表面下却隐藏着内心剧烈地疼痛。
缓缓地离开公寓，来到车前，我傻傻地站着，可天公却不作美，下起了雨，淋湿我的全身，可我却丝毫不在意，因为心，彻底的痛，还有什么值得在意。
“方辰。”
她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我一阵欣喜，以为她想和我一起回去，我望着她，只是雨水打湿了我的眼睛，使我看不清她。
“你还出来做什么？”我怒斥着。
她走在雨中，向我走来，可似乎被我刚说的话感到有点心虚，顿了顿脚步，可随即坚持向我走来。
我看着她一往的坚持，内心不由得欣慰，可我没有就此停下脚步，打开车门，欲上车。
可这时，她却抱住我，我的动作瞬时全部停止，因为被她紧紧地抱着，动不了。
“我只是，不想我爸有事，不是我……”
“我知道。”
我转过身，双手抚摸着她的脸，我只是愤怒她当时的选择不是我，是我嫉妒。
她怜悯地望着我，似乎心底很欣慰，嘴角上扬着，微微一笑，她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那么弥足珍贵。
路灯地照射，衬托着这片公寓外的景色，是如此的引人入胜，就像她对我来说是那么迷人。
“家里用什么窗帘好啊？粉色好不好？婚礼要请哪些人？我要办的热热闹闹的，婚纱照去哪拍好呢？”
她似乎把一切要问的都问一遍，深思了一番又问问我，像个小女生一般。
我一笑未语。
也许这样看着她，就足够。
“给点意见嘛？”她摇摇我的手臂，可怜兮兮地望着我。
我略略一笑：“你决定就好。”语气平淡却又温和。
“不要。”她像个小女生一样对我撒娇，仿佛之前地不开心早已烟消云散，不，是根本没有存在过。
可说着说着，她还是将一切都安排好了，我只要照着做就行了，我内心感慨：‘方辰，这下你真该认输了。’
虽是无奈，却又开心。
矛盾的心充斥着我全身，可我却依旧享受着这一切。
接下来，就是婚礼的策划与她静心安排的婚纱照。
这几天，我感觉是我最疲惫的时候，甚至比工作还累。
因为我们的婚纱照就像演戏一样，一天之内要去好几个地方，还有包括化妆，行为举止都有严格要求，不，这简直比演员还累……这是结婚吗？
这绝对是受罪，绝对。
婚纱照结束了，我也快结束了——累垮了。
“好了，才几天时间，你就累倒啦？后续还有呢。”
她的话是罪，是对我的一种惩罚，我已经有想死的冲动了……陆小菲，你肯定是在整我。
之后一连串地事情结束了，不，是对我的惩罚结束了……无奈。
没想到结婚竟是这样的，简单一点不就好了吗？非要搞这么复杂，或许女人觉得很重要吧，毕竟是人生最重要的时刻之一，即使再累，我也要坚持陪她走完。
连续几天地拍摄终于结束，婚纱照也告一段落，也许这很疲惫，但我们却乐在其中。
“方辰，你看这张，树叶像被穿透了一样，照的好耀眼。”她很欣喜地看着照片说。
“这张不好，这张不错。”我挑中一张指着说。
“选这张吧，挂在墙头，肯定会好看。”她满脸笑容地望着我，似乎在期待着我的回答。
“嗯，可以。”我看了看，也觉得不错。
经过筛选，我们挑出了一张都满意的婚纱照，看着。
这是我与她的第一张婚纱照，也将会是一生都值得回忆的第一张。
“你知道吗？那时候领完结婚证，你就走了，我当时还在想，我应该是这个世上刚领证第一天，老公就出差的新娘了。”
她在埋怨我那个时候的离去，没有给她最好的呵护，不过以后不会了……我会永远陪在她身边，一辈子。
“方辰，这眼前的一切是真的吗？”
她依偎在我身上，静静地说着，房间内被她布置地像女生房间，可给我的感觉却很温馨。
“笨蛋。”
两个字就可以将我的心情表达出来，对她的爱。
“老是骂我。”
她似埋怨地说我，可我内心很温暖，因她而生。
“因为，你笨。”
我一笑带过，紧紧地搂着她，时刻享受着这种感觉。
“对了，方辰，我想求求你一件事……”
我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虽然内心还是百般不愿，但我已和小菲决定在一起，既然如此，仇恨对我来说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知道了，我答应你。”
一句话已经囊括她想要的答案，这样就足够了。
天一亮，我离开家前去公司，只是这一次，我内心满满都是幸福的味道。
因为，有她在。
“方董，有个人在办公室一直等你。”小芬一说完就去工作了，做事毫不耽误。
“等我？”
怀着疑惑的心，我走进办公室，望着似曾相识的背影，好像认识又好像不认识。
她转过了身，浅笑地看着我，眼神却忧虑……是她？
“你怎么会来我这？”我坐下来面对着她，平心静气地问。
“我是来……”
她话没说完，我打断她的话，不，是不给她说的机会，因为，我知道她来找我的原因：“陆大户的事，我会摆平，没什么别的事就先回去吧。”
我望着她，冷漠地语气不变，那是肯定的，陆大户，胡曼珊害得小菲痛不欲生，不仅没能见到亲生母亲最后一面，陆大户还伤害她，虽然不是他的本意。
“这么说，你答应了吗？”
她的语气略带惊喜，似乎感到很意外，之前的我明明一口回绝。
“胡阿姨，我知道你与陆大户情深，但如果你们连自己所做的事都不感到悔悟的话，那即使我帮助你们，也无济于事。”
我只能言尽于此，关键还是要靠他们自己。……小菲，你一定会认同我这个做法的。
胡曼珊点点头，似乎有所感悟，许久，她离开了，步伐不紧不慢。
我轻叹一声，‘也许，这是对的吧。’……放下仇恨，接受这一切。
数日后，我向警察局反应事情的来龙去脉，最终他们才肯从轻发落，陆大户过不久就可以出狱。
这件事我告诉了小菲，她长叹一口气，仿佛沉闷在心底的那块石头终于放下了。
胡曼珊听此消息，也高兴地很，急忙找我，连声道谢。
可我还是叮嘱她——切记莫再犯。
胡曼珊也很谨慎地点点头，从她的眼神中，我看出她是认真的，应该值得相信。
多年的心结，终于解除……可事情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答案是NO。
就在陆大户出狱的前一天，也就是我与小菲结婚的当天，警察又从陆大户口中得知一个重大消息。
真正的幕后黑凶……洛天擎。
一个让人无法想象到的人物，可以说，洛天擎这个人，从来都没有被公布过有任何绯闻或者不好的一面，他做事一向以谨慎小心出名，赢得了众多人的好口碑。
他，堪称商业界的元老，是众企业家心目中所憧憬地人物，是近年来甚至长久以来都处于事业巅峰，没有衰败迹象的人，如果说，别人给我的称号是‘全能’，那他就是‘完美’。
一个公众形象大好的人物竟是幕后黑凶，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答案，包括我在内。
事情被曝之后，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的确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湘晴她……会是什么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