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客楼,凌清韵端了一杯茶,细细品了一口,才轻轻道:“我说的你能做到吗?”
小孩冷漠的看了凌清韵一眼:“寄人篱下,做不到也得做。”
凌清韵笑了:“若你能做到,想必你的心结也就会解开了。”
“你知道!”小孩冰冷的表情破裂。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一句话,实力决定一切。”凌清韵放下茶杯,悠悠道。
“你!好,我同意了!”小孩气呼呼道。
“笨!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凌清韵轻轻敲了小孩一下“以后你就叫商烈吧。”
“哼!”商烈转过身,不在言语。
凌清韵目光淡淡,商场的烈日,就看你能走多远了,尽我所能,倾我之力,助你成才。现在,什么都不方便,只有借力了。
“好,既然你同意了,那么,吃下它。”凌清韵拿出一粒褐色的药丸。
“这是什么?”
“毒药。”凌清韵将手上的的药丸递给商烈。
“你真狠!”商烈险些将手中的药丸扔出去。
“嗯。”凌清韵淡定应了一声说“‘吃不吃?”
“好,我吃!”商烈狠狠看了凌清韵一眼,闭眼将药丸一口吞下,笑道:“你满意了吧。”
说完商烈默默不语。
“每年我会给你解药。”凌清韵看着商烈吞下药丸,才满意点头。对站在身边的水色说“水色,买一间宅子,越偏越好。把他带过去,我在这等你。”
当水色抱着商烈走到门口时,商烈转过脸,眼神厌恶的看了凌清韵一眼,才将头伏在水色肩上。
“小孩子。”凌清韵轻轻一笑,起身走到窗边,倚窗而望,看着窗外的风景,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唇角挂着淡笑,眼底却一片冰冷。冷眼笑看世间百态,身在其中,却仿佛随时可以抽身离去……
你站在窗边看风景,却不知对面看风景的人在看你。
凌清韵恍惚觉得对面有人一直盯着自己,细看却又什么都没有,在凌清韵不知道的对面酒楼,一扇窗扇半掩,窗后一个青衣男子透过窗缝,一眼不眨的看着她。如果凌清韵在,一定会认出,他是:谭子瑜。
凌清韵在窗口站了会,便坐回原位,手中把玩着桌上的青花茶杯,天青色的花纹,奶白釉面,在一只纤细的玉手上,仿若一副上好的精致油画,少女微微垂首,修长白皙的脖颈象一只优雅的白天鹅,风吹过窗口,墨黑的秀发几丝擦过吹弹可破的脸颊,几丝散落在颈侧,淡紫色的衣裳衬的皮肤更加白皙可人。浑身却是淡淡的清冷气息,谭子瑜看着她,一眼便陷了进去。
“少爷,老夫人……”一个人闯了进来,还未说完话,便见谭子瑜轻轻阖上窗,苍白的手青筋暴起,狠狠扣着那人的脖子,用和狰狞表情完全不符的语调,淡淡道“我说过不准打扰我的。嗯?”
“少爷、咳咳、属下、咳、喘不上气了……”那人痛苦的挣扎着。
“是吗?有没有人说过,在本少爷面前永远不要违背本少爷的意思?”谭子瑜将那人甩到地上,掏出一块丝帕慢条斯理的将手指擦拭一遍。
“属下知错!”那人没敢喘匀气息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嗯。”谭子瑜学着凌清韵刚刚的样子,看着手里的茶杯,默默不语。
许久,谭子瑜才出声道:“你,去将对面的茶具买一套来。”为什么没有那双手上的好看?
那人匆匆退下,谭子瑜又来到窗边,轻轻来了一条缝,贪婪的看着,怎么就,看不够?
直到壶里的水换三回,水色才脚步匆匆的赶了回来。
“回来了。”凌清韵抬起头,看了一眼,倒了杯水便不在开口。
水色表情僵硬的站在一旁,过了好久才嗫懦的说到:“小姐,商……商公子他……那颗药,您……”
“怎么?看不下去了?觉得我心狠?”凌清韵挑眉问道。
“小姐,奴婢没有……”水色很小声道。
“无妨,看习惯就可以了,我可以等。”凌清韵无所谓的摆摆手,眼神清冷。
又是一片静默,这次凌清韵首先打破沉默:“从现在开始,可以你可以收留一些乞丐,或者从人牙子那里买三五十个和商烈一般大的孩子,先请教书先生教着,乞丐最好,记住,不能请京都的教书先生,可以控制最好。然后剩下的钱开一间专为女人做东西的店,胭脂水粉必须是京都最好的,最珍贵的,首饰可以让我设计样式,我希望一年之内这家店可以闻名京都。”
“小姐,我怕。”水色垂下头,低声道。
“你可不可以你自己不清楚吗?我相信你。”凌清韵喝了口茶,继续说“水色,别埋没了你,行了,你去吧。”
凌清韵看着水色离开的背影带着几分怯懦,不由笑笑,摇了摇头,唉,想当初,水色因为她的缘故,一人之力掌管状元府上下,还要管着她名下嫁妆的庄子等等一系列的事,现在竟也有为开一个小店而发愁,果然,人才总是要逼出来。
凌清韵放下茶杯,长舒了一口气,现在就她最闲呐,只是才惹了皇上,还是别在外边蹦哒了,唉,小心眼的人伤不起。
摩挲着杯壁,凌清韵唇角勾了勾,或许从现在开始她该走人见人怕的路线了。什么毒药,只是一颗山楂丸而已,只是人人惧怕也好过人人可欺。起身,凌清韵慢悠悠的走出了茶楼,回府。
对面酒楼,谭子瑜大发雷霆,将一堆茶具砸了“这是对面的茶具吗?这么难看!嗯?是不是觉得本少爷好骗!”
“少爷……这真的是对面的!属下不敢妄言啊!”那人跪在地上,任由迸裂的瓷片划破脸颊。
“为什么这么难看?为什么?滚!我要正对着的这间的!”谭子瑜暴怒道。
“是,是,是,属下即刻去办!”那人一面应声,一面退了下去。
“滚!”谭子瑜又将一个茶杯砸在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