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子逸说,我是个记者。呵呵,或许有人会吐槽说这是什么老到掉牙的开场。吕子逸说,这是简约美,你们这些俗人不懂。
好吧,其实对于每个人来说都不会嫌自己的自我介绍繁琐,甚至希望能洋洋洒洒的说上几天几夜。
不是吗?
说个典型的例子,相信每个国人都看过新闻联播。******某某、某某委员、某某干部等一系列职位头衔之后才会说这名官员的姓名。
扯远了,总之对于天朝的国民来说,这些有荣誉性质的头衔几乎是来者不拒。
吕子逸不喜欢有过多的头衔么,并不是。吕子逸是个记者,没错,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记者。大学毕业后在一家勉强混个温饱的杂志社工作了三年,也只是把实习记者的前两个字去掉了而已。当然这并不是因为吕子逸的能力不足无法胜任更高级的职位,只是因为没靠得住的关系。
天朝是一个讲人情关系的社会,如果没关系,那么就是真的有关系了。
记者这个职业大多数都是游走于市井,吕子逸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三年,早已见惯了民生百态。
当然对于这样一个现实的社会说没有抱怨是不可能的。不过生活总是要继续,不可能因为你一个无关轻重的人的抱怨就停滞不前。
天朝出逗比这句话或许只是句玩笑,如果换个角度去看就能知道这不过是现代年轻人的生活方式,各式各样的竞争压力足以压垮一些刚步入社会的年轻人。逗比,不过是苦中作乐而已。
而作为一名刚步入社会的年轻人来说,吕子逸是个悲剧。
刚步入记者这个行业的时候吕子逸兢兢业业。毕业的时候本来是分配到娱乐记者这一岗位,也就是俗称的狗仔队。
这个职业没有生活规律,一切的规律都得按照当下红火明星的一言一行来制定行程。这个明星即将在Y市开演唱会,那么狗仔们需要提前一天到达Y市,在机场静静等候明星的到来方便第一时间获取这个明星的最新信息。虽然这个工作与正常的工作相比会累很多,但薪酬方面却也是成正比的。
为什么说吕子逸是个悲剧呢,那得在吕子逸当狗仔队的第一个年头说起。
众所周知,狗仔队的价值在于挖掘明星们不为人知或者不愿意暴露在人前的信息。当然,这其中得有个度,不能太过。
吕子逸刚步入这行,还难以把握这个度。说起来也是他的运气,他秘密跟踪一位当红女歌手,发现这名歌手被一名官员包养。如果是经验丰富的老狗仔,调查到这里就已经够了,毕竟这已经是能当做第二天娱乐头条的重量级新闻。不过新闻内容肯定不会写某某歌星荣获本年度最佳二奶,有经验的记者会将标题写成某某歌星男友曝光。关于官员的身份肯定是一字不提的。
但是吕子逸并不是很清楚这里面的门道,一路调查,不仅把这官员的身份等等调查出来了,甚至还拍下了女歌手和这名官员亲密时候的照片。
当吕子逸把这份新闻整理好了交给编辑的时候。悠闲的做些升职加薪的美梦。可惜命运这玩意喜欢打击人。没多久编辑发了一条信息给吕子逸。
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收到这条信息的时候吕子逸的心情就好像是大冬天里好不容易发现了一个温暖的火炉,还没开始取暖就被人一盆水浇灭了。
吕子逸当然不可能真的不去上班了,虽然涉世未深但基本的人情世故还是懂的。当天晚上就提了几百块钱的保健品上了编辑家。编辑叫李桥,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有一个刚上大学的女儿和贤惠的妻子,算得上是标准的小康家庭。
吕子逸到的时候李桥夫妻二人刚吃完晚餐。
李桥不比吕子逸这种刚步入社会的年轻人,早已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半辈子了。看到吕子逸一身行头就知道他做干什么。
李桥:年轻人有干劲是好事。
吕子逸干笑了几声:哪里,是李哥教得好,嘿嘿。
李桥:我可没有教过你去反腐倡廉。
吕子逸听到这哪能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小心翼翼的问:那……还有什么补救的办法吗?
李桥皱眉:娱乐记者你肯定是干不了了,我也不敢再让你接着干,这样吧,我们杂志社关于人体神经方面缺几个人,就你去吧。
至此,吕子逸从杂志社大力扶持的娱乐部分配到了神经部。
神经部是干嘛的,当然,这并不是研究人脑的科研机构,而是一个以采访神经病人为职业的部门。
这个部门不说是无人问津但也差不了多少了。想想看,正常人会对神经病感兴趣?
从此之后吕子逸就过上了和精神病人打交道的日子。
今天天气不错,太阳光透过窗帘,仿佛碎金一般落在屋内,照得吕子逸浑身上下暖洋洋的。
对于吕子逸来说,这份工作唯一好的一点就是足够自由。想睡多久就睡多久,只是晚上的时候需要交上采访获得的素材罢了。
起床。洗漱。
带上纸,笔,录音机这些采访时候需要用到的东西,然后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这里需要提一下的是,自打吕子逸记事起,就没有父亲的影子,只有吕子逸的母亲一个人把吕子逸带大。吕子逸的母亲叫林芳,对于吕子逸来说,父亲留给他唯一的东西就是一个姓名。
吕子逸毕业后因为工作需要,独自一人来到了C市生活,租了一间三十来平米的公寓。采光挺好,楼下不远处是个公园再加上房租也才五百块钱一个月。能租到这样一个经济适用的公寓,吕子逸着实高兴了好一阵。
摸了摸兜里了几十块钱,吕子逸放弃了坐计程车的想法,还是老老实实的走到了公交车站台等公交车。
公交车这个发明吕子逸觉得很人性化,一两块钱就能坐上个一天,比坐观光车实惠多了。当然,偶尔也会有后悔坐公交车的时候。
比如,现在。
每个城市的公交车都是行驶的固定路线,而在天朝,走固定的主干路线也就意味着,堵车。
吕子逸一只手提着装满工作用品的手提包,一只手拉着拉环,站在靠近车门的位置,粗略打量了一番,估计不堵个把小时是不算完的。
什么,你说他为什么不坐?
开什么玩笑,在天朝,乘公交车能坐着的几率和那不堵车的几率基本是一样的。
吕子逸看了看手上戴着的廉价手表,盘算着能不能赶在中午到达精神病院。